秋海棠臉上登時揚起動人的笑容,贊同道:「好主意!」
惡風表情扭曲,額頭青筋暴露:「北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在說我嗎?」北月的問身旁的秋海棠:「你覺得我有欺負他們嗎?」
「當然沒有!」
「那我就再欺負的認真一點,給我吃!」
北月抓住一個金元寶,信手丟出去。雖然鏡像分身只得他數層力量,但牛魔大力哪怕是打一個折扣,也依舊恐怖。
金元寶在被投擲出去的瞬間扭曲變形,化作一道金光,擊穿一名黑衣修士的護體法器,又貫穿他的身軀。
那名黑衣修士不能置信的低頭望了一眼胸口的空洞,發出高亢的慘叫,那與其說是痛苦,還不如說是恐懼,他不怕與人搏殺戰死,但是這種被隨手碾壓的感覺,卻喪盡了他的勇氣。
金元寶飛向遠方,耳邊才傳來尖利的呼嘯聲,天台上狂風四溢,眾修士人人變色,區區一枚金元寶,在北月的手中,亦是恐怖的殺人利器,殺築基修士如殺雞屠狗一般。
「跟他拼了!」惡風大吼一聲,但聲音中沒有半分底氣。
「看來你們是不肯乖乖吃東西,那就只能讓我幫你們一把了。」
北月身後豁然張開一對兒華美的烈火羽翼,在周圍旁觀者的眼中,他剎那間一分為五,同時出現在惡風五人身旁,對每人只出一招,或信手一拍,或輕輕一點。
五個剛剛躍起,要做拚死一搏的黑衣修士,就統統倒在地上,卻並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只是被靈龜的力量鎮壓住了靈力乃至身軀,全都睜大眼睛,動彈不得。身上的法器和百寶囊都被李青山順手取走。
惡風癱在地上:「今日落在你的手裡。是我們兄弟命不好,你要殺要剮,儘管來吧!」
北月讚了一聲,「好!我就敬佩你這樣的漢子,我也不殺你。也不剮你。只是想讓你們吃而已!」身後的火焰羽翼一揚,那一堆小山似的金銀珠寶,登時融化成水,懸浮在半空中。不斷變幻。
北月手指一動,五股熾熱的金銀水,湧向惡風五人,他們咬緊牙關,閉上嘴巴。但嘴唇牙齒瞬間便被融化,一股滾燙直入肺腑。
這堆他們用來羞辱秋海棠的金銀珠寶,反而成了他們的催命符。他們雖然各個身軀強悍,生命力強大,但是不能動用靈力,怎能與這熾熱的金銀水抵抗,強大的身軀反而延長了痛苦的時間。
嗤啦聲中,白煙騰起,不一會兒便聞到一股焦糊味。金銀水燒穿肺腑。流淌全身,李青山又吹了一口氣,金銀水登時冷卻凝固,將他們澆注成五個金銀人。
這番殘忍的妖魔手段,更是讓在場的眾修士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但不少在心中叫好,「讓你們如此狂妄,不將我們放在眼中,果然是不得好死!」
北月回身對秋海棠道:「氣可消了?」
其實他是在消自己的氣。一群狗雜種,小畜生小畜生的罵個沒完。現在知道積點口德是多麼重要了吧!宰了你們這幾條小狗,再去宰惡丹那條老狗。
秋海棠心下卻十分感動,「消了。」
「這個要殺了嗎?」北月將手一指,尤姥姥被火燙了似的跳起來,高呼道:「北月大人饒命!北月大人饒命!」
秋海棠終於是有些於心不忍,她也不知道是否是魅術的作用還在持續影響,咬著嘴唇輕輕搖了搖頭。
「就放過她吧!」
尤姥姥大喜,北月身形一閃來到她面前,扼住她的咽喉,輕輕一捏,一顆蒼老的頭顱飛了起來,大叫到:「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欲要引爆金丹,北月的另一隻手已插入她腹中,將金丹掏了出來,又取了她的百寶囊,順手將其屍身塞入百寶囊中,稍微積攢一下,準備等到將來給小安做禮物。
至於惡風那五個人,就當做行為藝術,留給惡丹作為參考吧!
又訓斥秋海棠道:「真是頭髮長見識短,你放過她,她會放過你嗎?」
秋海棠委屈的道:「那你問我幹什麼?」
「隨便問問,走吧!」北月向她伸出手去。
「走?」秋海棠臉顯一絲迷茫之色。
「難道你想留在這裡?」北月腦袋一歪。
「我……我……我跟你走!」
秋海棠大聲道,上前抓住那隻手,北月順勢攬住她的腰肢,騰空而起。她回過頭來,只見天台迅速變遠變小,眾人的面目很快模糊不清,只見李青山遙遙的衝她揮手。
清河府的璀璨燈海,也漸漸遠去,直來到天空之中,風聲呼嘯過耳,她轉過臉,望著他的側臉,「你要帶我到哪去?」聲音柔弱的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要拿我怎麼樣?」
「你想我拿你怎麼樣?」
北月不禁笑了,這笑容讓秋海棠感覺有些熟悉,但被妖魔固有的邪氣所掩蓋,怎也猜想不出他真正的身份。李青山是豪爽,北月卻是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秋海棠只覺心跳得厲害,視線不敢與他相對,「我想回洞府收拾一下東西!」
「真麻煩,洞府在哪?」二人飛馳的身形忽然折轉,掠向西南方向。
……
北月離去之後,天台上所有人都不由鬆了口氣,渾身鬆懈下來,雖然從始至終,北月都沒將矛頭指向他們,但那股凶厲沉重的氣勢,卻死死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方纔的變故,花承贊傳音給李青山道:「盼你能好好對她。」
李青山心思全在鏡像分身那一邊,正感受著秋海棠玲瓏有致的溫軟嬌軀,聞聽此言,笑而不語,高聲道:「拿酒來!」
尤姥姥被殺,秋海棠離去,眾**門弟子都惶惶不安,不敢違背李青山的命令,將天台打掃了一番,又送了美酒佳餚上來,只是那幾個澆鑄成型的金銀人,誰都不敢靠近。
李青山高舉酒杯,「諸位道友,方纔的表演十分精彩,我們繼續喝!」
眾人經歷了方纔的驚變,大都沒了酒興,但是聽李青山這麼說,也唯有舉杯,否則豈不是顯得被北月給嚇破膽了,心中念道:「這位李統領的心還真大!」
如意郡城中,惡丹心中一跳,「惡風他們出事了!」立刻動身趕來清河府**樓。
天台之上,酒宴依舊,只是眾人飲酒談笑的時候都有點勉強,真正越飲越興起的,只有李青山一個,看起來他是一人獨飲,但實際上,那陪伴在身旁的人,其實並沒有離去,反而越發的親密。
惡丹從天而降,掃了眾人最後一點酒興,他的目光,先是惡狠狠的盯住李青山,然後落在那五個金銀人身上,「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幹的!」
一片寂靜,哪裡有人敢回答他,李青山提著酒罈站起身來,醉醺醺的道:
「你那幾個弟子來幫你討老婆,不巧那位秋道友已經心有所屬,你那幾個弟子逼迫的太緊,人家就找上們來,順便開了點殺戒,結果就是這樣子嘍!」
「是誰?你給我說清楚,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惡丹臉色赤紅,彷彿隨時會爆發的火山。這幾個弟子都是他最為得力的,培養起來也並不容易,本以為執行這樣一個任務還不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會遭人毒手。
他不信李青山有這樣的手段,按說惡風他們幾個聯手,就是面對金丹修士,也不會全無還手的餘地。
惡丹散發出的恐怖氣勢,比方纔的北月還要強,彷彿一頭人形凶獸,正處在暴怒之中,眾修士都替李青山捏了把汗。
李青山不為所動,打了個酒嗝,吐出兩個字來:「北月!大概是在月庭湖吧,你要是想去報仇,快一點估計還能趕得上!」
柳長卿也不禁在心中感歎:「如非豪勇,安能如此!」
惡丹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自負,但對上那個「北月」,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立刻前往報仇雪恨的心思唯有消除,留下那扭曲的五個金銀人彷彿是在嘲笑他一般,恨怒如狂,將手一揮,五個金銀人化為粉碎。
李青山笑呵呵的勸道:「道友息怒啊!」
惡丹恨不得現在就親手誅殺了這幸災樂禍的小畜生,但想起姒慶的交代,按捺住這股殺意,且先讓你這小畜生再得意幾天。
惡丹拂袖而去,李青山將舉起酒罈一飲而盡:「痛快!今日飲宴,十分盡興,諸位道友捧場,李青山不勝感謝,今日且就散去,來日再共謀一醉!」
眾修士早就想走,聽聞此言,求之不得,紛紛起身告辭。李青山就與眾人一起回百家經院,免得被惡丹暗算。
柳長卿則留了下來,當然不是為了眠花宿柳,**門在清河府也算是根基很深的門派之一,且在戰爭中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保存了大部分實力。現在尤姥姥與秋海棠一死一去,正是將這股實力吞併的好機會。
憑著一群群龍無首的煉氣士,自然不能反抗,但柳長卿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因為他實在有些擔心,如果有朝一日,秋海棠又回來做這**門主,那可怎麼辦!
另一邊,李青山回到百家經院,立刻說要打坐修行,因為他要集中精神在分身那一邊,雙眸閉上再睜開,看到的是秋海棠收拾東西的窈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