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尊瞧著錢誠這不依不饒的樣子,看來今天不好好『教訓』他一頓是不行了。【文字首發】「既然你求虐,那我也不和你墨跡了。走,出去找個地方。」
「大家在這兒等會兒,馬上就好。」慕尊邊說邊給慕昊天遞過去個眼神兒,對方立刻心領神會。
「我爸在發改委法規司副司長,不知道您在哪裡高就,或者給一張名片。」李錚就算再白癡,現在也明白了眼前的這幾位是在扮豬吃老虎,所以硬著頭皮想要套近乎。
慕昊天倒也不小氣,遞了一張過去。李錚小心翼翼接過名片,看了一眼跟著眼皮子一跳,身旁一個女孩兒偷偷瞟了一眼,忍不住尖叫道:「重慶市委秘書長?」驚訝的看了慕昊天一眼,看他的樣子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就能到了這個位子,那他的背景是什麼?父親,爺爺是中央委員?
李錚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趕緊收了起來。
「其實我也懶得說些什麼的,不過既然你們是我弟妹小雪的同學,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想和你們計較什麼。」慕昊天見到他們拘謹不安的樣子,笑容玩味道:「不管你們父母爺爺姥爺什麼的是當什麼官兒,以後有事情有時間多去見識見識,多接接觸點人。不要以為仗的長輩的能耐就覺得高人一等,那終究落了下成。」
見慣了喜歡自我吹噓地林玲李錚幾人,不自覺的讚歎他們這種韜光養晦的氣質,自嘲以前自己還真是夜郎自大啊。李錚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冒失的『挑釁』,同時驚喜的自己幫父親找了條門路,可能會借此能爬上更高的位子。
丁婉忍耐著心中的錯愕驚訝,看了眼安靜如水的凌晨雪,現在從側面大概猜出了她的男朋友的真正的身份。
他們幾個人也覺得自己再呆在這裡也有些不合適了,主動起身告別。李錚為了拉近關係非得要自己掏腰包付錢,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不是機會的機會。
不一會兒,慕昊天幾人離開酒吧想要看看他們兩個人跑哪裡去了。突然聽到後巷裡傳來了一聲慘叫,眾人一驚全部回頭看著巷口,發現慕尊一身輕鬆的走了進來,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說道:「哎都說了是求虐,不聽勸,真是的。」
「搞定了?那我和小雪先走了,拜拜。」慕尊沒有管眾人的好奇眼光,拉起凌晨雪便離開了。就在留下的幾個人納悶兒的時候,從巷子裡又走出來一個人影,正是剛才一起出去的錢誠。一直手遮著臉,有些不敢看他們。
「怎麼了,用手擋著幹什麼,沒臉見人了?」司馬滿樓睜大眼睛忍著笑,戲謔道。
「我說誠子,你好歹是堂堂的新兵比武冠軍。現在用手擋著臉,不會是被揍成豬頭了吧。」呂川好整以暇調侃道,不用想也知道結果了。
「放屁,你才揍成豬頭了,我怎麼可能輸呢。」錢誠被呂川一激,擋著臉的手一下子放了下來,指著呂川狡辯道。
「額….哈哈哈哈哈…」嘴裡叼著支煙的呂川看到他的樣子,吧唧煙直接掉到了地上,旋兒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另外的三人也一愣,很不給面兒的笑了起來。錢誠的兩個眼圈紫了一圈兒,整個國寶大熊貓。
「倒不是被揍成豬頭,而是變成國寶了啊。哈哈哈哈….」司馬滿樓想抽支煙緩緩,可是一直笑,手抖個不停點不著,索性收了起來。
「我的臉啊,我這好端端的成什麼能呢我!」錢誠見被他們發現了,也就懶得遮遮掩掩了,忍不住仰天長歎道。
「咳咳呵呵」慕昊天咳了兩聲,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住笑道:「出來混總要經歷點兒風雨,沒事兒,你還年輕…」
「你這是在安慰我呢?」錢誠不爽的說道。
「額呵呵,你完全可以這麼理解。」
……………………
慕尊和凌晨雪走在街道邊,今晚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兩人。
「你會來北京上學嗎?」凌晨雪腳步一頓,問道。
慕尊搖搖頭,說道:「我打算回臨山一中直接讀高三,那裡我暫時還離不開。」
「那你打算往哪個大學考?」凌晨雪有些忐忑道。
「這個啊…」慕尊猶豫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兒,淡淡道:「其實我原本不想再在學校浪費時間的,可是少了大學的生活又總覺得少了些什麼,計劃去南方的大學吧。浙大?復旦?**?我倒是有些猶豫,呵呵。」
「哦~~」凌晨雪拉攏著小腦瓜兒,悶悶不樂。
「怎麼了?是不想和老公分開的太遠吧。」慕尊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
「恩…」凌晨雪點點頭。她知道慕尊讓表哥慕昊天和李錚說那番話,是為了讓她以後在學校裡少些無聊的糾纏者,可這卻並不是她所想要的。
「沒事兒的,我最多在大學上個一兩年,不會太久。」慕尊笑著說道。
凌晨雪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他決定了那她就不會拖後腿。
慕尊心裡歎了口氣,因為j省是南方省份,所以說靈鷲宮發展的根基也就已經定於南方了。
兩人在走到接近市區繁華地段的時候,突然一輛運貨車疾馳而過,而這時恰好一個孩子橫穿馬路。就在即將撞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凌晨雪臉色刷的變得慘白,似乎慘劇就要在自己眼前發生。而慕尊神色也驀然一變,身形瞬間閃過去,電光火石間抱起那個孩子堪堪避開了車,避免了一場悲劇。
凌晨雪重重的鬆了口氣,趕緊跑到那個孩子面前想看看要不要緊。
那個司機發現自己沒有撞到人,抹了把額頭冒出的冷汗,罵罵咧咧趕緊再次發動汽車逃走了。
慕尊放下懷中的孩子,看著這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兒,稍長的烏黑頭髮,雖然衣著破舊但卻有著一張精緻無暇的小臉蛋,瘦弱的身軀像個被家人遺棄的孩子,但是她身上卻有股玄妙的靈氣,心中頓時產生一種古怪的奇妙感覺。
「小妹妹你沒事兒吧。」凌晨雪蹲下來小心檢查著她的身體。
慕尊看了眼她的眼睛,心頭一震,眼睛不會轉動,竟然是個盲人?
「小妹妹你…你是」這時凌晨雪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頓時驚訝道。
小女孩兒卻淡淡的笑了笑,搖搖頭,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剛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小女孩兒眼睛轉嚮慕尊,好像就是這樣的『看』著他,朝著他點點頭,像是在感謝。看似無神的雙眼,卻像一股清泉清澈見底,她身上那種靈氣單純,比起鄧依琛的氣質還要更加直接,沒有一星半點的污濁,與世無爭。和她比起來讓人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太過骯髒,如同糟粕。
慕尊古井不變的心境破天荒的慌張起來,被她這麼簡單的『看』了一眼,有了一種無名的恐懼,似乎她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能把他的內心全都看了個透徹,藏不住一絲一毫的東西。
「小雪,既然她沒有事了,那我們走吧。」慕尊竟然有些膽怯的不敢再與她對視,轉身淡淡道。
「尊,你看她穿的衣服,還有她還是個盲人,不要狠心,我們還是幫幫她吧。」女孩子心就是軟,看著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同情心一下子氾濫起來,摸了摸她那精緻的小臉,如果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絕對是個小天使。
慕尊卻罔若未聞,有些固執的認為她絕對是個天大的麻煩,比起他所有的敵人都要危險百倍,沒有立刻解決掉她已經足夠仁慈了。
「慕尊我們就幫幫她吧。」凌晨雪這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她不明白慕尊為什麼會變的如此冷血無情。
小女孩兒掙開凌晨雪的手,單憑的感覺走到路中央,蹲下來開始將地上散落的玫瑰花一支支花全都拾了起來放進花籃中,一支不剩。看到這一幕的凌晨雪覺得自己有些在做夢的感覺,不知道該不該用倔強這個不太恰當的詞語來形容小女孩的行為。
慕尊重重歎一口氣,此時他仍在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發自本能的致命感覺。
突然慕尊感覺到有人拉著他的衣角,轉過頭去,見到這個小女孩兒用手捏著一支唯一一支算得上完好的玫瑰花遞到了他的身前。
慕尊蹲下身來,神色複雜好奇地問道:「送給我?」
小女孩兒點點頭,好像有種不容拒絕的意味。慕尊接過鮮花,小女孩兒一直未曾露出笑容的臉蛋突然開心一笑,湊過小嘴在慕尊臉上親了一下。這一刻,慕尊整個人徹底的愣住了,下意識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頭髮,自言自語喃喃道:「為什麼你像個小天使,但是上天何須如此吝嗇,讓你的雙眼看不到東西呢?。」
也許感受到了慕尊那種徹骨的憂傷哀歎,小女孩兒的雙眼竟然也跟著濕潤起來,第一次開口說話,響起一種如天籟般卻又有些稚嫩的聲音:「哥哥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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