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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99.為什麼會有這種轉折 文 / 芭蕉師太

    就龍坤的表現來看,白晃實在很想感慨一句,這貨真是生兒子沒屁*眼的三姓家奴。

    好吧,哪怕這廝不算是劉家的家奴,但絕對稱得上「三姓」。

    不過拋開這老頭子的無節操,以及之前的出言不遜,德魯伊還是很有興趣,來聽聽這老頭子到底有什麼話要說。因為就龍坤剛剛的表現來看,他好像還真有點兒真材實料,不是那種靠著一張嘴跑江湖的傢伙,能親眼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降頭術,白日光表示這個機會不能錯過。

    而且對方現在的態度,可以稱之為異常恭敬,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白晃的虛榮心。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能比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對頭,一下子就低頭服軟,伸出臉給自己隨便打更讓人暢快的呢?

    ……

    趙家的奠基儀式還得照舊舉行,但白晃卻在露了個面之後,就被龍坤拉到了香港有名的萬豪大酒店裡。同去的除了艾梅外,老頭子還拉下老臉,把趙幼安和趙嘉銘也一道叫了上來,當然,說是「邀請」更合適一點,畢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白晃和趙家之間的良好關係,而他剛剛又差點兒狠狠開罪了趙家,現在自然是要有所表示才行。

    老頭兒到了酒店以後,已經有人等在了門口,看到一群人到來以後,就趕緊上前低聲匯報起來。

    聽完匯報,揮揮手讓下人去準備後。龍坤才回頭看向白晃,一副有求於人的窩囊樣:「白先生,因為酒店是臨時選定,所以沒能要到總統套間,還請多多包涵。」

    啥意思?

    白晃微微一愣之後,瞬間明白了龍坤的話這貨在和劉家翻臉之前,肯定是被南洋劉氏當成祖宗一樣供奉起來的,下榻之所當然也不用他自己操心。不過現在嘛,別看老頭子對自己畢恭畢敬,就差扮女人撒嬌了。但對於外人來講。他還是很有身份的大師,當然不能繼續待在劉氏提供的地方。

    德魯伊就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然後跟著龍坤上了酒店的倒數第二層。

    「還請白先生多多包涵,聽我從頭說起……」到了自己選定的豪華套房後。龍坤先是叫退了酒店的服務人員。然後讓自己帶來的傭人上茶之後。才滿臉愁苦地看向白晃等人:「我之所以答應了南洋劉氏,來對付趙家賢父子,也是有著不得已苦衷的……」

    聽了這老頭子的講述之後。白晃才算明白,他一個在泰國有著尊崇地位,享受無數信眾供奉的大巫師,為什麼會摻和到香港兩大豪門家族的恩怨中來。

    龍坤這貨修行了降頭術後,自己是沒有兒女的,而他唯一的親人,自己大哥一家,又因為早年出了意外,十多年前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了夫妻倆的獨生女兒,也就是他的親侄女佘蔓。

    所以很理所應當的,他就把佘蔓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對待,兩人名為叔侄,但其實和父女也差不多了。

    如果只是這樣,那麼龍坤作為泰國飽受追捧的大巫師,而且自己無兒無女,那麼佘蔓的命運不用想,肯定也和公主沒啥兩樣才對。

    具體可以參考趙幼安在趙家的地位。

    但問題壞就壞在龍坤是個大巫師,精通降頭術和巫術雖然白晃對於這一點,尚且持懷疑的態度,但看到大家都沒有疑問,他也就只能先忍住好奇心,繼續聽龍坤講述下去。

    因為佘蔓年幼喪父喪母,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還是小女孩的她都處於自我封閉的狀態中,而龍坤為了改變侄女的自閉,就使出了渾身解數,先後給她下了好幾種降頭,古曼童也沒有少請。

    當然,這些降頭還有古曼童,按照泰國傳統的看法,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有的能夠增加受術者個人魅力,有的是能夠匯聚受術者運氣,還有的則可以從某種程度上,改變受術者這一生的命運,事事驅凶化吉,災病不沾身。

    用意很好,但可惜,在具體實施的過程中出了岔子。

    具體是什麼樣的岔子,龍坤一時間,也沒法兒跟幾個外行解釋明白,總之就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下去,佘蔓雖然命好,但卻活不過40歲這個大限。

    這種結局,龍坤肯定無法接受,所以他才在占卜了佘蔓的命運之後,絞盡腦汁想改變這種情況。

    至於如何逆天改命,白晃不問可知,關鍵點一定就是自己手中的舍利子,也就是對方所說的地蠹恭鴞。

    然而這種事情,怎麼聽怎麼不靠譜,雖然中國歷史上,不乏所謂逆天改命的先例,最經典的就是「為了愛人的囑托,我一定要保住他的萬世江山之武侯.先主真愛.五丈原諸葛禳星」,但這畢竟只是小說演義,不能當成是真實案例來看,所以對於龍坤的說法,白晃在心裡很是懷疑。

    當然,僅僅懷疑對方太封建迷信,倒不是懷疑,對方坦白出的這些內幕。

    不過除了他之外,趙幼安趙嘉銘,卻都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架勢,就連艾梅,也沒有露出那種難以置信的臉色。

    而且趙嘉銘這位留學過麻省理工的高材生,甚至還煞有其事地插了一句:「把所有的好運氣都匯聚到一個人身上?不是命中注定大富大貴之人,又怎麼能承受這種貴氣?龍坤大師,你是關心則過了。」

    這貨一個小時之前,還恨龍坤恨得要死,現在卻滿臉的感同身受,讓白晃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評價才好。

    只能說,封建迷信真可怕。

    而對於趙嘉銘的說法,龍坤居然也是一副心有慼慼的模樣:「趙先生說得對啊,只可惜我當年一葉障目。只想著怎麼讓這個丫頭命好一點兒,結果卻是……唉……」

    看著老大不小的泰國巫師,一臉悔不當初的悵然神色,白晃頓時覺得此朵男子憂鬱的眼神,犀利的讓人心碎啊,主要是尼瑪不久前還是個反派嘴臉,可一眨眼工夫就變成了慈祥和藹五講四美的好長輩?敢不敢不要這麼反差萌?

    嗯,現在話也說完了,想必接下來,就是正兒八經的戲肉。

    德魯伊瞬間思緒百轉。看著龍坤那張皺巴巴的典型東南亞人面孔。在心中猶豫到底要不要答應對方的請求。

    「白先生,萬望您看在小女的悲苦命運上,能夠不吝手中至寶,只要您願意出讓這一條地蠹恭鴞。不管是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您。」龍坤的目光中充滿了哀求。要是他這會兒走出去,包管沒人能認出來,這廝居然是名鎮香港的大巫師。只會認為他是個為了自己兒女,不惜拋卻臉面的苦逼老人。

    「這個嘛……」

    白晃頷首沉吟,抿著嘴唇不搭腔。

    他倒不是故意拿捏造作,享受被人求的快感。

    事實上,現在光是趙家的慇勤款待,早足以讓白晃得瑟很久時間了,多一個泰國的大巫師,對他來說也就是聊勝於無而已,最初那陣興頭一過也就罷了,沒啥好長久品味的。

    讓他猶豫不決的關鍵,說到底還是舍利子本身。

    畢竟是老家那位大和尚親手送給自己的,而且還是人家師父以自身為封印,最後才留下的這麼一顆舍利子,很具備收藏價值和懷念意義。如果僅僅因為一個,不過只有數面之緣的外國老頭兒,就大大方方送出去,似乎有點兒不太好。

    而且更別說,這龍坤幫著南洋劉氏,從五六年前就在算計趙家,而趙家都把自己當做是上賓對待……

    如此一來一去,讓從來都很是沙發過段的德魯伊,也有些為難起來。

    想了想,他也沒說答應,但也沒一口拒絕,而是轉臉看向了龍坤:「那你一門心思給你侄女兒改命就好,幹嗎又幫著南洋劉氏對付趙家?」

    龍坤聽到這個問題,看了看臉色有些不善的趙家叔侄,很是痛苦地摀住臉頰:「非我所願,事實上在出手行如此不善之舉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龍波法師了,而只能變為一名阿贊!」說了一通白晃聽不同的懺悔之語後,龍坤搖搖頭,這才對眾人吐露了背後的原因。

    「因為南洋劉氏,主要是和東南亞那邊jinhang遠洋貿易,而且從緬甸到印尼,都有他們的種植園,我是希望能借助他們的力量,打聽到地蠹恭鴞的消息。而且除此之外,他們還付出了不少金錢上的代價,也承諾以後會供養我這一脈的弟子三代……」

    這麼一說,趙嘉銘和白晃都明白起來,雖然香港的富豪很多,但都分部在各行各業,比如趙氏集團,他們的主要業務,就是房地產項目的開發和工程建設,在東南亞一帶沒啥太大影響力。可南洋劉氏的勢力範圍,卻正好包含了所有的東南亞、南亞地區,很有助於龍坤的目的。

    想了想,白晃又看向龍坤:「你說的這個什麼地蠹恭鴞,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你手上那條蟲子不能幫你嗎?」

    老頭雖然急不可耐,但也知道自己是有求於人,焦躁只會不利於事情的解決。所以在看了趙家叔侄一眼後,儘管有些為難,但他還是再次拿出了那條蟲子:「我手上的這一隻隻能稱之為恭鴞子,只有經歷了群蠱血飼的恭鴞子,再受到佛門有德上師的鎮壓,才能轉變為地蠹恭鴞。地蠹是恭鴞之中蟲王的稱號,也只有這種蟲王,才可以祛除阿蔓體內的變異降頭。」

    看著龍坤手心裡的那條蟲子,白晃很是無語地撇撇嘴:「瞧這蟲子扭動**的尾巴,真他娘的鬼畜。」

    見自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白晃就是不鬆口,龍坤急的直想跳腳,眼睛都紅了,卻就是不敢有絲毫不恭敬的動作。

    乾脆動手,把東西從對方手裡搶過來?

    這個念頭剛從龍坤腦袋裡冒出來,轉瞬間就消失不見。比自然界中一道閃電存在的時間還要短。

    辟支佛作證,他不敢啊!

    眼前這後生仔雖然一副人畜無害的良善模樣,但只有龍坤自己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麼可怕剛剛在奠基儀式上,兩人發生口角時,他沖白晃下的那一道降頭,如果換了普通人,沒二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像得了病毒性重感冒一樣。渾身不適。而要是沒人出手解除降頭,雖然說不可能真像他說的那樣,第二天就挺屍暴斃,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也不會好過。身體素質差點兒的。直接翹辮子也說不定。

    但實際的情況呢?

    白晃就跟沒事人一樣,簡直比吃了大力丸的公牛還要精神。

    太有欺騙性了!龍坤只能如此感慨。

    什麼叫真人不露相,他覺得自己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能夠在無所防備的情況下。硬吃自己一道降頭術,怕是就連自己的師父都不可能沒事吧?可偏偏這個少年卻做到了這一點,那豈不是說,他的修行比自己的師父白龍王都還要精深?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對方身上有著佛門大德上師的庇佑,畢竟面前這顆舍利子,他身為半個佛教徒,也能看出來。

    明明看上去十分潮流十分時尚的年輕人,還和佛門高僧有一腿,普通人怎麼可能,把這二者聯想到一塊兒呢?

    所以還是那句話,太有欺騙性了。

    但現在不是他感慨的時間,見白晃似乎對自己手中的蠱蟲感興趣,他也只能強忍著,快要把自己心裡燒出煙來的急切和期盼,眼巴巴地望向對方:「白先生,事情都已經全部向您交代了,我家阿蔓的命運,現在就掌握在您的手上。」

    白晃歎了口氣,搖搖頭轉向旁邊的趙幼安。

    雖然說東西是他的不假,但對方既然都求到了這種程度,而且最關鍵的是,龍坤願意付出等價交換的代價,那麼對於德魯伊來說,讓出舍利子……不對,是地蠹恭鴞,那也不算不能接受的事情。

    平衡嘛,只要滿足德魯伊的這一教義,那就行。

    但現在的問題是,作為趙幼安的大哥,自己怎麼都得看看小丫頭的意思。龍坤那老傢伙先前可是想要害她的,而且佘蔓也狠狠欺騙了她一回!雖然是迫不得已,但白日光以己度人,認為趙幼安不可能因為對方事出有因,就能放下仇恨。

    所以他才把決定權給推了出去。

    見白晃看向自己,趙幼安很是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沒等她從不知所措中掙扎出來,旁邊趙嘉銘趕緊擺手:「這是阿白你的東西,怎麼能讓我們決定呢!」

    「這有啥,反正龍老頭都說了要給錢,還會賣身給我當打手……」

    龍坤的眼皮急速抽搐著,很想大叫只是幫你做事,還不至於要當打手那麼低級!

    但現在沒他說話的份兒,所以在別人面前神氣活現的大巫師,現在也只能滿臉無語地不置一詞。

    「再說了,人家都要把這些年積攢的香火錢給我呢,俺不吃虧!」德魯伊呵呵一笑,臉上充滿了農民式的奸猾。

    一下子,決定權落到了趙幼安手裡,但這小妞兒顯然沒有這個心理準備,下意識就看向了自己以前的閨蜜,眼下的……不知道是仇人還是什麼人。

    和趙幼安的視線一接觸,佘蔓瞬間就咬住嘴唇,把頭深深埋了下去,顯然,從她在宴會上以及現在的表現來看,她是很不情願故意欺騙別人的。

    看著佘蔓受精……呃不,受驚小鹿般的愧疚之色,白晃猜她應該在「我再也不敢了」、「下手輕一點人家是女孩子」和「別打臉我明天還要上班」這幾句裡面選一句認錯。

    但是很可惜,現實中並沒有上演兩個白富美啪啪啪的故事,似乎是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趙幼安深深看了一眼佘蔓,最後居然點點頭:「阿白哥哥,我也是從小就身體不好的人,知道長輩為了這種情況,會有多麼無奈。可能我現在還不能原諒她,但這並不代表,我會不同意你出手救她。」

    說到這裡,趙幼安這小妞兒就閉上了嘴,但只要是個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趙嘉銘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嘴巴張了張之後,還是不發一言地閉上。

    而龍坤當場老淚縱橫,深呼一口氣,鎮定了一下心態後,衝著白晃深深一禮,然後又衝著趙幼安和趙嘉文也做了一個特別的禮節。看他這樣子,白晃估計就算是讓他出門裸*奔一圈,他也很可能不打折扣的照做。

    至於佘蔓那小美眉,就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滿臉複雜地盯緊了趙幼安,臉上早就哭成了花貓。

    對於這種很是感人的場面,白晃卻在那兒沒心沒肺地嘀咕,認為這麼好的機會,換了他怎麼都要拍張果照當做交換,那才可以嘛。

    等龍坤和佘蔓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這位泰國大巫師直接就掏出了一張支票,在上面填寫了一個精確到個位的數字,恭恭敬敬遞給白晃。德魯伊也沒推辭,大大方方就受了下來,因為一來自己的舍利子,是百分之百有價無市的東西,根本不可能用具體數字來衡量它,第二嘛,身份到了龍坤這地步,錢根本就不算什麼東西,只要給商界名流張張嘴「指點」一番,那就是大筆的香火供奉。

    不要白不要。

    見白晃收下支票,龍坤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又做了個泰國法師獨有的最高禮節後,老頭很是慎重其事地說道:「白先生,以後你就是我龍坤最最尊貴的恩人,如果您有什麼吩咐,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在下一定會盡全力為您解決。而且希望您有時間的時候,可以賜下金面前往泰國一行,那樣我將感到無上的榮幸。」

    讓出了能夠拯救自己侄女的寶物,而且本身又深不可測,龍坤認為用這樣的態度對待白晃,一點兒都不過分。

    只是萬一白晃真去了泰國,這老頭的弟子們一定會很為難,很鬱悶他娘的,你這個當老師的,都說的如此露骨,你讓我們這些小徒弟怎麼開口嘛?

    ……

    在龍坤的千恩萬謝中,白晃和趙家叔侄被送出了萬豪酒店。

    兩邊一打招呼後,趙嘉銘趙幼安決定先回宴會那邊,去稍微應酬一下,順帶也給趙嘉文報信,免得他又著急。

    白晃本來也準備過去意思一下下,但就在這時,他卻接到了來自聖汐香港的VIP客服電話。

    倒不是遊艇已經來了,而是讓他去挑選遊艇上的駕駛員和維護技工。

    兩人上了汽車以後,艾梅就靠在德魯伊身邊,故意裝出一副又好奇又害怕的模樣,出言試探他:「阿白,剛才你賣出去的那個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那個東西真的有龍坤大師描述的那麼神奇?」

    她覺得自己必須弄清楚,身邊這個大陸仔的秘密,是不是就跟剛剛那東西有關。(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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