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37.總算還有節操人士啊
方伯伯？
這老貨還真他嗎噁心無極限啊。
不過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叫了也不吃虧，白晃就嘻嘻哈哈一聲，算是認下了這個專坑自己侄子的伯伯。
「既然已經達成了合作意向，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又寒暄了一陣後，布什首先站起來，向方曉國和白晃告別。
「沒有沒有，不過明天早上，還要麻煩布什先生過來一趟，我們一同去把合同公證備案。」方曉國熱情地笑著，伸手和鬼佬握了一下。
市長和老外志得意滿，唯獨白晃心懷鬼胎。
……
第二天中午，白晃沒有聽方曉國的安排，自己在苗圃休息，而是再次來到了政府這邊。當然，他沒有去找市長，而是溜到了辦公室主任那裡。
「鄧主任。」
「喲，是白老弟。方市長不是囑咐過了，讓你好好休息的嘛？」鄧志高一副關懷備至的神情，就連老婆坐月子的新科爸爸，也不可能比他更熱心了。
「就是談個合同而已，哪能就把我累到了。」白晃呵呵一笑，很「自己人」的掏出中華散了過去：「其實我也就順便來問問，那邊建廠的工程款，他們打過來沒有？」
靠，你到底是市政府那個大佬的私生子啊，連最重要的技術都被訛了出來，還這麼關心人家有沒有打款？鄧志高在心中狂嘯，無語完了以後，又忍不住肅然起敬。別的不說，就沖白晃這種，一心為了市政府的勁頭，那也要熱情接待仔細關懷才對。
「目前還沒有，不過今天晚上5點以前，應該能打到政府財務科的賬面上。」鄧志高想了想，給了個比較保守的答案。
「還行。」白晃點點頭，然後忽然就吞吞吐吐起來。
「怎麼了，白老弟你有事情？有事就儘管說！」鄧志高使勁兒拍胸口。只要在製藥基地最終落成之前，白晃都是他和他主子眼中的金娃娃。
「是這樣的，其實我吧，還有個私人的問題想要拜託那些美國人。不過鄧主任也知道，我跟他們最開始談得不愉快，現在也不好貿然找上去。所以我就想，趁這兩天還有點兒時間，能不能你們派個人過去，把他們好好招待一下，然後我自己再找機會去跟他們說。」白晃嘿嘿笑著，活脫脫就是個有求於人，又拉不下臉面的羞澀小青年。
「就這個？」鄧志高一聽，頓時就放下心來，連連點頭：「就算你不說，我們也要派人接待好外賓，你就放心吧。然後你看什麼時候合適，我就好早作準備，創造機會讓你們見面。」
「唉，那真是太感謝了！」白晃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讓鄧志高忍不住就得意起來。
又笑嘻嘻扯了兩句家常，表示要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鄧主任後，德魯伊才心滿意足地揮手告辭。
招待布什那一群鬼佬？
白晃又沒得腦殘症，怎麼會如此好心上道，他的真實企圖，實際上是為了拖住那群鬼佬。
雖然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合同在簽字生效以後，多半由他們自己保管，等到投資新聞發佈會召開以後，才親自帶回美國。但凡事也有意外，如果布什哪根筋不對，忽然發了神經要把合同寄回去，那不是讓人鬱悶死了。
所以白晃才有了這個主意，讓市府的人出面，以招待的名義，讓他們無暇分心旁顧。
然後只等新聞發佈會一召開，這次的三方合作最終公之於眾後，德魯伊才好下手。
另外兩份文件上面，被白晃抹上了星星草的草汁，還夾帶進了星星草的草籽。這種偷雞摸狗的下三濫事情，白晃會隨便亂說？
而他之所以要等到新聞發佈會召開以後，而不是等首期資金到位時，立馬就撕毀合約，也是有原因的。
他要讓某些人顏面掃地。
這就是唯一的，讓德魯伊費盡周折也要達到的目的。
回到他的新坐騎上，白晃美滋滋地摸了摸方向盤，摸了摸身後的真皮坐墊。他娘的還真是爽，也不知道德魯伊坐騎的形成原理是什麼，怎麼所有的材料，都和真車一般無二呢？
現在有了鄧志高幫忙，自己的計劃算是圓滿了。
也不知道等新聞發佈會召開以後，方曉國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會不會把鄧志高給生吃了……不對，估計那個時候方市長只顧得上生氣，沒心思去深究其中的門門道道！
這樣看來，到時候自己難免還要出面，對他們循循善誘一番。不然的話，方市長不清楚自己這些手段，也不知道是他的狗腿好心辦壞事，把他給坑了，那就很有些爽點不夠啊。
哦，對了，雖然鄧志高答應的痛快，但自己還是要留個心眼，時刻感應著鬼佬那份合同上的星星草。
……
回了苗圃，正趕上工人們開飯，白晃也懶得麻煩了，直接挖了一大勺小秋椒干燒兔子肉，端著飯盒有滋有味地大吃起來。
「老大你也好意思，要吃什麼好東西沒有，還專門跑回來跟我們搶飯吃！」一個小年輕瞄到了白晃，頓時就擠眉弄眼地抱怨起來。
「喲，吃我的喝我的，現在反過來不讓我吃了？」白晃沒好氣地瞪過去一眼：「以後取消野味供應，一個星期一頓豬肉，看你們還吃飽了沒事兒干，成天就想著造*反！」
「我錯了，老大我錯了！」毛頭小子一聽這話，立馬竄到白晃身邊，諂媚地夾過去一個兔子腿：「您吃，您就是我們永遠的大哥，這個腿孝敬你！」
「這還差不多。」白晃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前輩臉色，撈起大腿就啃。
哼，膽敢產生不滿？讓你們嘗嘗資本家的厲害。
就在白晃欺壓手下員工的時候，電話卻忽然響了。這兩天德魯伊格外的忙，要是哪天忘了充電，第二天絕對要被來電數目給嚇死。
「喂，請問找哪位……」使勁兒嚥下去兔子肉，白晃口齒不清地含糊道。
「還找哪個？就找你！」電話那頭，傳來王樂辰恨鐵不成鋼的惱火聲音，也不容白晃多問一句，直接劈頭蓋臉地喝問：「你是不是答應方曉……方市長，同意出售星星草的培育技術？」
「是啊。咦，我還以為美國佬的投資這麼大，你們這些大領導早都知道了呢，怎麼現在才找我說這個？」白晃心中暗喜，嘴巴上卻半點兒口風都不露。
「哼，我要是早點兒曉得，怎麼都不會同意這個項目！」王樂辰這次沒提到方曉國，但就看他的口氣，顯然兩個大佬的關係並不和諧。
「為什麼啊？」白晃繼續裝傻：「一個億美元的投資呢，作為主管城市建設的領導人，你應該高興啊。」
「我高興個屁，你以為你賺了？你以為我們西江*市政府賺了？根本就不是，我們虧得內褲都不剩了！」看樣子，王樂辰這次火氣不小，一連爆了兩次粗口還不解恨：「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你和他就是罪人，絕對是罪人！」
這個「他」指的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我自己的東西，賣出去圖個高興，怎麼就是罪人了？」白晃搖晃著腦袋，繼續逗王樂辰。
「鼠目寸光，真是鼠目寸光啊！我都不曉得，你是怎麼培育出星星草的，真是空有智商沒得情商！」王樂辰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洩，都有些口不擇言的架勢了：「你知道個屁啊，你就曉得環保環保，一點兒長遠目光都沒有，本來10萬億的科學成果，就被你6億多就賣了出去！真是地地道道的敗家子！」
「啊，10萬億？」就算知道星星草了不得，是一種逆天的存在，可白晃還是被這個數字給嚇了一跳。
他原本以為，這東西能值個上千億人民幣，也就差不多到頭了，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涉及到了萬億為單位。
怪不得那些美國佬，是鐵了心也要得到這項技術。
「廢話，你也不想想，這東西又不是只有我們用的上，全世界都需要！你算算所有國家的工業生產總值，再想想這麼大一筆財富，需要多少工業原材料，又能產生多少污染……」王樂辰越說越氣，簡直恨不得立馬殺上苗圃，好好給德魯伊科普一下世界經濟形勢：「現在倒好，一家獨享的東西被你分了一半出去。」
「喂喂！」
見王樂辰正處於激動狀態中，估計也不會計較自己說話的口氣，白晃直接大喇喇叫了兩聲：「我鴨梨山大啊啊！老王你知不知道，那些美國佬最開始找過我，開出了天價我都沒同意賣。是第二天，他們通過方市長和鄧主任找到我，我沒辦法了，這才答應嘛。俺就是一介市井小民，能跟大市長掰腕子？」
「這……」王樂辰一滯，沒話說了。
就在白晃以為，這位副市長也畏懼方曉國的赫赫淫威時，王樂辰像是下了決心一樣，恨聲咬牙道：「那你可以先拖延一下，然後找我商量啊，就算我不行，還有市委馬書記！怎麼這麼隨便就答應那些人？」
咦？
嘿嘿嘿嘿……
聽出了某些門道的白晃，頓時就笑而不語。聽王樂辰這麼一說，似乎兩套班子裡的這些個大佬們，彼此的關係很微妙啊。
難怪上次掛牌儀式，是一號書記帶著三號市長出席，這裡面固然有熟人好說話的緣故，但同樣也表明了某些深層現象嘛。
很不錯，就怕這些大佬們一團和氣，只要他們互相不對付，到時候白晃就能拉個擋箭牌過來。
這麼一想，白晃越發氣定神閒，滿不在乎地笑了兩聲後，安慰王樂辰：「安拉安拉，王市長你放心吧，美國佬不會那麼容易得逞的，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而叛徒們也沒有好下場，遲早都會被清算。」
「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樂辰聽白晃這麼說，頓時就疑神疑鬼起來。
「就是這個意思啊，你懂的。」白晃嘿嘿奸笑兩聲，然後義正詞嚴地質問道：「我倒是不明白，你和馬書記現在已經知道了，是政府老大在裡面安排策劃，怎麼不去找他的麻煩？書記不是管烏紗帽的麼，怎麼還治不了市長？」
白晃這話很小白，很菜鳥，很政鍵黨，很空想主義。
而王樂辰聽他這麼說，當然也清楚這廝是個菜鳥，對於兩套班子的理解，全都停留在市井傳聞的層次上。
於是也不多做解釋，就言簡意賅地點了一句：「方市長在省委有人，只要運作好了搞出政績，就能通過省組織部走人。」
反正也不算什麼潑天的秘密，說給白晃聽也不要緊。
靠，怪不得！白晃頓時恍然大悟，有了這種硬扎背景，那當然是撈政績最要緊了，誰還管他什麼知識產權，什麼可持續發展。
「咦，那這麼說，王市長你是不是沒有後台，所以才很守規矩地跟我合作啊？這可是10萬億喲，你怎麼不動心？這不符合**員們，當前的價值觀嘛。」白晃眼珠子一轉，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反正得罪一個市長，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再添一個副市長也沒啥關係。
「放屁！」王樂辰好不容易消了點兒的火氣，立馬又被撩撥起來：「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不堪，星星草的前景這麼好，只要用心幫你架橋鋪路，你發展好了我自己也有政績，為什麼非要殺雞取卵？只有沒眼光的蠢貨，要麼就是居心不良的小人，才會把技術賣給外國人。」
看的出來，對於橫插一手，搶奪了自己政績，影響了自己仕途的正班長，王樂辰是滿腹怨氣。
這不，連蠢貨、小人都罵了出來，這已經不是含沙射影，而是赤裸裸的指名道姓了。
很好很好，這樣我無恥之大德魯伊的底氣，這下子就更足了。
趕緊嬉皮笑臉地道了歉——雖然沒什麼誠意的樣子——然後很是豪氣干雲地打包票：「行了，您放心吧，既然兩位大佬都發話了，那我當然不賣了，兩個總是比一個厲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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