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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4.扯,扯,扯個大虎皮 文 / 芭蕉師太

    164.扯,扯,扯個大虎皮

    「基因破損,dna信息鏈有自毀程序……嘰哩哇啦……&%*&¥咕嚕咕嚕……」

    已經陷入了瘋癲狀態的老教授,喉嚨管就像年久失修的供水管道,噴湧著讓人無法理解的各種專業術語,以及語氣助詞。

    當然,他現在的心情,無疑是接近極度狂喜的。

    老教授的表情毫不掩飾地出賣了他的內心——一個果農如果在自家的果園裡,發現櫻桃比西瓜還大,也會和宋硯亭一個心情。

    如果說當他剛看到這株植物時,只是因為小草奇特的模樣,所以才饒有興趣,答應了白晃的檢驗要求,那麼此刻的老專家,就完全被顛覆世界觀了。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基因中帶有自毀「程序」的物種?

    要知道,所有的生物為了繁衍,他們的基因都是越來越趨於穩固的!

    只有這樣,親代的遺傳信息,才能很好地遺傳下去,保證著整個種群生生不息!

    這樣的情況,是大自然的指引,是生物千萬年進化以來,優勝劣汰的自主選擇。

    可他拿著的半株植物,以及另一隻手上厚厚一疊分析結果,卻讓搞了一輩子科研的老頭大跌眼鏡——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嘛!完全是違反生物進化規律的現象。就這樣的東西,怎麼可能還能活下來?要是按照檢測的結果,只要有天敵侵害它,這種小草立馬就能像李大師手下的輪子一樣,要死要活地搞出自殺事件來。

    難道只是千萬種植物裡,進化過程中的一個小小意外,而且又恰好被白晃得到了?

    不對,不是這樣的。如果這麼推斷,那小草在被掐斷的第一時間,就會啟動自毀程序,而不是在基因被提取的時候,才應激性的銷毀。

    這樣的情況,簡直就像某個神靈,故意設定的神跡一樣。

    單單只針對人類的研究。

    可是……

    神靈?

    天哪,在想到這個荒謬可能的那一刻,宋硯亭忍不住就摀住了自己的臉。作為一個專注科研四十年的老教授,一輩子堅定不移地科學唯物觀,居然有被動搖的趨勢!

    不行,不能再胡思亂想了,這樣搞下去,很影響心境的。

    宋硯亭可不想在人生最後的旅程上,變成個神經病一樣的傻子。

    「快說啊,你這混小子,東西在哪裡發現的?」作為把科學研究,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老一輩知識分子,宋硯亭此刻的心中,就像有一萬隻貓爪子在撓癢癢一樣,弄得他抓耳撓腮坐臥不安。

    他依稀記得,白晃這個混球,好像在一開始就說起過,這一株小草的個體信息無法分拆?

    雖然用詞很外行,很班門弄斧,但宋硯亭現在想起來,倒還真有點一針見血的味道。

    「宋伯伯,你先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冷靜個屁啊,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向來文質彬彬沖和儒雅的老教授,罕有地爆出了粗口,看著白晃的眼神,就像是非洲盧旺達難民,盯著一塊香醇可口的奶酪。

    「宋伯伯!」

    白晃加大了聲音,吼得整間辦公室都嗡嗡作響以後,才讓宋硯亭清醒了一些。

    沒辦法,不是他不尊敬老人,而是放任老爺子這麼下去,保不準搞出氣血攻心的突發狀況!

    而靜謐治癒對人又不起作用,到時候害老人翹辮子了,那才是真正的人間慘劇。

    而且接下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信息,要對宋硯亭坦白。就老人眼下的精神狀態,那些話說出來以後,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消息,反而要變成老人的催命符。

    「嗯,怎麼了?」晃晃腦袋的教授,好容易從魔怔的狀態中掙扎出來,拍拍胸脯喘了兩口粗氣,對白晃點點頭:「好,你說吧,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呃……

    白晃對老頭兒的保證,實在沒什麼信心,拿手背蹭了下鼻子後,試探道:「宋伯伯你的心臟功能怎麼樣?要不,你先吃點兒藥?」

    「滾蛋!」

    宋硯亭這一時半會兒,把一輩子的粗口全都說完了,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但他也不是笨蛋,從白晃的話裡,也聽出了事情很不簡單的含義,很可能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自己。

    「這個,這個……」白晃吞吞吐吐的樣子,讓老人恨不得掐住這廝的脖子,狠狠嚴刑拷打一番。但德魯伊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呆立在了原地:「這種草,是我苗圃裡培育出來的,一開始只是不能有性繁殖,也找不到這種草的草籽。但是在研究了一段時間後,我才發現這種植物也不能無性繁殖——扦插,嫁接,分株……包括營養繁殖和組織培養,所有的常規非常規辦法都沒用!」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物種……」

    老人又忍不住地喃喃自語起來,就好像一隻山頂洞人,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東方明珠塔下面。

    「對了,我最開始培育這種植物的目的,是為了清除無機污染。」白晃一邊盯緊了宋硯亭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

    「啊?哦,居然是出於這個目的……」老教授顯然沒把白晃的話聽進去,還沉浸在那一段鬼斧神工的自毀基因上。

    這不能怪他失態,換了其他任何一個生物學專家,面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能保護自我基因不被提取的物種,都會和宋硯亭一樣。

    震驚,震撼,以及難以抑制的研究**。

    「然後,我的目的好像達到了,這東西確實可以清除污染……」白晃再次小心謹慎地補充道。

    「哦,那是好事嘛……」

    宋硯亭繼續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東西。

    但很快,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一蹦三尺高地尖叫了一聲:「什麼!!!」

    聲音之巨大,引得隔壁兩個做實驗的博士生,都趕緊跑過來一探究竟。

    對著門口兩人笑了一笑,很禮貌地把人家請回去,又牢牢縮緊了大門後,白晃才重複剛剛的話:「這東西能治污,作用原理嘛,大概是根部吸收污染分子,一般的酸鹼鹽,還有部分重金屬離子,好像都能搞定。」

    宋硯亭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了,白晃的說明,就如同一記幸福的悶棍,徹底將他砸了個暈暈乎乎。

    搖搖腦袋後,老人斜著眼睛試探問道:「你這個吸附污染,是什麼意思?按你的說法,黃楊樹也能吸附二氧化硫,夾竹桃也能吸附氯氣……」

    「不是,要是要這樣,我也沒必要當成寶貝來找您了。是幾乎大部分無機污染,都能直接清理乾淨,比工廠那些污染處理設備還強!」

    接下來的情況,和白晃預想的有些不一樣,老教授足足傻眼了十多分鐘後,然後又陷入到可怕的沉默中。

    無意識的呆滯,和有意識的沉默,其實很容易區分,兩者之間的不同,白晃還是能夠看出來。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宋硯亭又干坐了好半天後,才慎重其事地看向白晃:「白晃,你剛剛說的,不是在哄我老頭子玩吧?」

    「宋伯伯,我也是一秒鐘幾十……幾十塊上下的人物,沒事兒逗你很好玩?我就這麼無聊?」白晃同樣一臉的嚴肅,只是怎麼看,怎麼有些奸詐的味道。

    「好,那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研究成功,會引發多大的地震?」

    「呃,不知道……」白晃說是不知道,實則早就深思熟慮了無數次。

    但看宋硯亭此刻的反應,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你……」老頭兒噎了一下,然後以自己多年的經驗和閱歷,無比慎重地告誡道:「就算說一株小草能改變世界,也毫不為過!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剛剛說的話沒有誇張。」

    「我這裡還有一些星星草,您弄點洗衣粉的廢液,現場試驗。」

    ……

    一個小時後。

    這個國家級的實驗室裡,已經徹底亂套了,宋硯亭像是羊癲瘋重症患者一樣,捧著一個玻璃皿手舞足蹈。

    要不是白晃在他身邊連連提醒,老教授絕對能打翻好多實驗儀器。

    「這怎麼可能……」老人這個傍晚,都說了不知道多少次「怎麼可能」了,但偏偏所有的不可能,都在他眼皮底下一一實現著。

    可以吸附幾乎所有無機污染的植物?

    這對於一個生物科學工作者來說,是多大的震撼啊?

    不,不對!對於整個人類世界,都是一個無比巨大的震撼。這個世界上越是工業發達的強國,就越是明白這東西的重要性。

    這一株看似羸弱的小小青草,所代表的絕不是「環保」這兩個字。

    還有生產成本、工作環境、長遠利益……

    總而言之,就是劃時代的物種。

    一想到人類社會發展的拐點,就這麼被自己攥在手裡,宋硯亭也不蛋定了,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你……你……」老人指著白晃結巴了半天,也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屁股窩在了椅子上。

    「怎麼,您親眼見到了還不相信?這東西就是這樣的,能治污的。」白晃一臉的無辜。

    「我沒說不信!」宋硯亭欲言又止地歎了口氣,想了想後,終於組織了一下措辭:「我的意思是,你這個星星草啊,一旦公佈出去,我懷疑都能引來bfi女特工和克格勃燕子,天天想方設法在你身上做文章。」

    白晃頓時就樂了,聽宋硯亭這口氣,好像被美女特工誘惑過一樣。

    簡直太過來人了!

    不過回到正題上,德魯伊也覺得老人這話有道理,於是恬著臉拚命討好:「是啊,所以我才屁顛顛跑到江城,請您給拿個主意嘛。」

    宋硯亭一向只關心研究,他自己的研究成果平時都不怎麼在意,更別說給白晃幫忙。

    見他幸福地煩惱著,可就是拿不出個章程,其實早就打定了主意的白晃,趕緊慫恿起來:「要不,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打算成立個生物研究所,專門研究新型的生物技術,您就來我的所裡掛個名拿分紅!但是我做宣傳的時候,要打著您老的旗號。」

    「嗯?」

    聽了白晃的提議,老人趕緊擺手,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這怎麼可以?按你這個搞法,我不是得了名聲還白拿錢?」

    就是要您名利雙收,不把您忽悠進來,不藉著您老人家的聲望,我還怎麼對外公佈推廣?

    「怎麼不行了?您平時帶課題搞研究,最後署不署名?我這不也是一樣麼,就當是我所裡的特聘教授就好了嘛。」白晃一副「我尊敬你」的崇拜眼神,拼了命地說好聽話。不過最後一句,還是暴露了他的險惡用心:「再說了,我那裡要是沒有夠份量的大*師坐鎮,肯定會有人起歪心思!您不也說了,連國外特工都要眼紅麼?」

    這個……

    宋硯亭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這小子能研究培育出這種植物,可以說,他是地球的功臣也不為過。

    要是因為懷璧其罪,而被什麼人給盯上,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又考慮了一番後,宋硯亭斟酌著開口道:「這樣你看行不行,關於星星草的事情,你也不要想讓我冒名頂替。不過等搞推廣的時候,我倒是可以出面給你證明。」

    不等白晃開口,他又解釋道:「其實我不攙和進這個事情,也有很大的好處。畢竟老頭子為國家工作了一輩子,如果說我是研究負責人,到時候上面找我要成果,我給還是不給?」

    咦,這倒也是。

    有句俗語,叫做薑還是老的辣,還真沒有說錯。

    前前後後仔細想了想後,白晃微微頷首,同意了宋硯亭的意見。

    「不過有一點,我要說在前頭!」見白晃點頭答應,老人趕緊發表聲明:「雖然這東西屬於你個人,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要求你怎麼處理,但我還是想先提個建議——盡量跟政府合作。」

    宋硯亭也知道,白晃手頭上的研究成果,是任何一個政府都不可能無視的東西。而在目前的信息化社會中,政府也不可能隨便一句話,就把私人的研究成果佔為己有。

    最大的可能,還是找上門來尋求合作。

    可要是白晃因為利益上的原因,拒絕了那些官老爺,那麼很可能就會舉步維艱。

    作為一個科研工作者,他當然不能坐視此類情況發生。那是對科學的犯罪,也是對國家的犯罪!

    「這個不用您說,我一開始,就打算找政府的。」白晃趕緊打包票。

    廢話,那裡錢多人傻,不找他們還能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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