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作弊,玩弄和不服氣
看在白晃剛剛才幫他挽回了1500萬損失的份上,康爾書努力深呼吸了一口,低聲道:「你真的會騎馬?」
白晃一臉濃濃的自信,比鬼佬大衛還拽。
「吶,我跟你說啊,你要真能搞定那鬼佬,就趕緊上,這麼好英雄救美的機會!說不定小姑娘看到你的英姿,移情別戀也很有可能!」此時的康爾書,一副地道的奸商嘴臉,使勁兒鼓動著三寸不爛之舌:「這小丫頭虛歲才17,長得又好,完全算優質蘿莉喲!」
德魯伊冷笑一聲:「我可以同御姐一起慢慢變老,loli控們只能看著長大的loli們有心無力!還別說這是個17歲的偽loli。」
呃……
康爾書一滯,又不死心地鄙夷道:「你這話說得,好像找個御姐不會老一樣,女人還是年輕點兒的好!」
「照你這個說法……那十年以後,我要是沒娶,叫你女兒放學路上小心點!」白晃不耐煩地又捻了撚手指:「剛才幫你的馬看病,就沒有收錢,現在怎麼都要意思一下。」
「那你想要什麼?」康爾書終於還是鬆了口風:「要不,等羅賓俠的崽子下來了,送你一匹小馬?」
「那東西太金貴了,懶得麻煩!對了,上次那個駱駝還有沒有,再搞一隻來,給我家武則天作伴。」白晃想起了家裡那只孤零零的駱駝,靈光一閃。
「武則天?」康爾書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麼評價了。
「廢話,騎武則天,爽不爽?再來一隻,正好叫呂後,我就牛逼大發了!」白晃喜滋滋地打了個響指,然後嚴肅道:「那就說定了啊!一匹駱駝!」
然後不等康爾書回話,德魯伊大喇喇走出去:「來來,不用另外選時間了,我跟你比吧。」
咦?
這是哪裡蹦出來的傢伙?
因為這場鬧劇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而今天又是週末,所以馬場休憩區的顧客和員工,加起來足有四五十號之多。現在見忽然有人蹦出來,接下了這次的賭約,紛紛瞪大眼睛看了過來。
「這是誰啊?」有人在下面捅了捅自己的朋友。
「不認識,我來的次數又不多,怎麼曉得別人是哪個?」
而更關心這個事情的馬場員工,更是鬧哄哄地議論起來:「這是誰啊?」,「不曉得咧,反正我沒什麼印象。」,「唉,他好像一直站在康老闆旁邊,是不是老闆的朋友?」,「嗯,是啊,他是和三個老闆一起過來滴」……各種聲音不一而足。
「白老弟?」
「白哥?」
「這位密斯特是……」
比起旁觀眾人的疑惑,陳淼,衛小鵬,還有那個鬼佬大衛,就直接異口同聲地驚訝了起來。
「莫看我,是老白說他會騎馬的。不過這個混蛋不厚道,非要我放點血才肯幫忙!」康爾書趕緊擺擺手,示意自己也不知情。
一匹駱駝而已,和純血馬後代的價值比起來,簡直就像天上人間的小姐,和路邊十元妹的差距,陳淼和衛小鵬根本就不在意。他們關心的,只是白晃到底會不會騎馬的問題。
這要是輸了,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不過單單從表面來看,德魯伊就像是三個指頭捏著一顆田螺,自信的無以復加:「沒事兒,小時候經常騎驢。」
撲通,撲通……
一群人栽倒的聲音。
「各位先生們,請問你們決定好了麼?」要說一群人裡面,最著急的就是鬼佬大衛,見白晃等人嘀嘀咕咕個沒完,他的紳士風度也維持不住了,誇張地催促起來。
「就速度賽馬吧,其他的太麻煩了!」白晃笑呵呵地應了一聲。
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康爾書三人又是一陣心跳加速。
而旁邊的當事人,那個叫做楊小伊的小美眉,同樣是掩飾不住的憂心忡忡。三個老闆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她沒有任何好抱怨的地方。但這個沒譜的傢伙,偏偏又是老闆的朋友,他要出面賽馬,誰也不能說什麼。
算了,比就比吧,就算真的輸了,自己就主動辭職不幹,免得那個外國佬繼續糾纏。
賭約的雙方都沒有意見,兩人就往賽道那邊走去,後面那些激動的觀眾,一窩蜂湧上小看台,已經做好了給白晃鼓掌叫好的準備。
馬是康爾書他們的馬,不過大衛身為職業騎師,職業馬術教練,相馬的功夫當然不用懷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匹賽級馬匹,他直接就拉過了其中一匹的韁繩。
「這裡的馬匹,在我看來只是勉強能用。」大衛牽著他選中的棕褐色大馬,歪著腦袋沖白晃撇嘴:「不過你的那匹也差不多,這樣反而能更好地體現,我們各自的騎術,不是嗎?」
鬼佬的心中,此時已經綻放開了「竊喜」的花朵。
作為一個從小在牧場長大,1歲就被祖父抱著騎馬,5歲開始獨立駕馭馬匹的騎師來說,大衛的眼光,足以稱得上是馬術界頂級水準。
他只是隨便瞟了兩眼,就發現白晃在馬背上,不下5處的小錯誤。
這些錯誤看似不起眼,可一旦進入比賽過程中,就會給騎手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是的,各種麻煩,有些甚至足以讓馬匹裹足不前。
不過上帝讓這樣的傢伙,來和我賽馬,不就意味著他老人家選了我做勝利者麼?
騎在高頭大馬背上,已經進入了賽欄中的大衛,還不忘對遠處的楊小伊飛過去一個熱吻,看的白晃險些栽下了馬背。
這白癡……
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白晃也騎著馬,和大衛並排而列。
只不過兩個人迥然不同的姿勢,讓除了白晃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摀住眼睛——人家鬼佬正兩腳踩在馬鐙上,性感的屁♂股高高撅起;而白晃呢,還一副新郎官騎馬遊街的架勢,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好不悠哉。
「預備!」
臨時充當發令員的一個男員工,故意喊得很大聲,想要提醒一下白晃。
可是當他把「預備」喊了五聲,都已經不好意思再喊第六聲以後,白晃依舊是直挺挺的殭屍姿勢。
「嗎的,老闆這什麼朋友啊,根本就是白癡富二代吧!」發令員的一張國字臉,直接糾結成京劇臉譜的樣子,最後沒有了辦法,只能舉起發令槍,一狠心扣動了扳機。
光!
攔在賽馬前的柵欄,隨著一聲槍響齊刷刷敞了開來,然後一道棕色的影子閃電般飆射出去。
「日!」,「干!」,「**啊!」……
發令槍打響後的第一秒,遠處看台上的眾人,直接瞪掉了滿地的眼睛珠子,等他們好不容易把眼睛按回去後,頓時就紛紛罵起了娘。
衛小鵬直接跳了起來,捏著拳頭一蹦三尺高:「白哥,跑啊,你趕緊追啊!」
而康爾書和陳淼對視了一眼,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他們這時候已經在考慮,待會兒要怎麼面對那個鬼佬的得意架勢了。
疾風般一掠而過的,是大衛和他的坐騎,老外騎師都已經跑出了百米開外後,白晃還不緊不慢的「得兒——駕」著。那種唐僧的慢悠悠樣子,讓人恨不得能抽他一個大嘴巴。
「嗯?啊……我的上帝……」跑到了前面的大衛,這時候習慣性地回頭瞄了一眼,可就是這一回頭,讓他險些從馬背上栽下來。
那個剛剛一臉自信的中國青年,此時落後他足有七十多米!而且當他回頭看過去的時候,還很有閒情逸致地衝他揮著手。
上帝啊,這種距離,就算是上帝他老人家親自來了,也不可能挽回劣勢吧?
要知道,他們選擇的可是1000米的短途速度賽,在這樣的賽程上,隨便什麼馬一個衝刺,就能飛過終點。大衛實在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輸掉的可能。
可是他一句感慨還沒有說完,忽然間突發的狀況,就讓他硬生生地剎住了車,並且只用了十分之一秒就拐了個聲調:「怎麼停下來了?嗨,夥計,你的目標在前面,前面!」
「咦?那老外怎麼也不跑了?搞什麼飛機?」觀眾席上的一群人也傻了,剛剛還在憤憤然,或者是唉聲歎氣的人們,又全都站起來,滿臉的莫名其妙。
只見明明都衝過了200米賽段的大衛,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一般,硬是停在了賽道上。而他座下的那匹大馬,還不時地回頭,彷彿在催促白晃快點跟上。
「噢,不要這樣!夥計……你這個混蛋,法克,謝特!」眼看白晃騎著小黑馬,散步一樣越來越近,大衛的紳士風度蕩然無存,滿臉通紅地踢著馬肚子。
可不管他怎麼催促,怎麼操控著馬匹往前,胯下的坐騎就是一動不動,還時不時噴一個響鼻。
而已經追到了三十米開外的白晃,還神氣活現地對著觀眾席揮手,臉上那副甜蜜的笑容,差點沒把大衛氣瘋。
沒過上五六秒,原本落後他老大一截的中國青年,居然慢悠悠騎到了他的身邊。
一聲「哈羅」,讓大衛直接就暈暈乎乎了一下,還是靠著長久以來的本能,才沒有從馬上掉下去。
剩下的路程,兩人就在齊頭並進中前行。
唯一不同的是,白晃滿臉眉飛色舞,還不停跟身邊的鬼佬說著什麼。那模樣,彷彿兩個人是認識了多年的好朋友,正在促膝談心一般。
而與之相映成趣的,則是大衛那一張,彷彿被福爾馬林泡過的標準死人臉。
終於,兩匹馬在終點前一步,齊刷刷停下了步子,然後白晃很是羞澀地一笑:「大自*慰,那我就不客氣,先撞線了啊……對了,你人真好。」
然後也不管呆滯無比的英國佬,白晃一抖韁繩,施施然走過了終點。
只留下到現在為止,倒還沒能搞清楚狀況的鬼佬,一個人獨自發呆著。
等白晃把馬交給馬童,滿臉壞笑著走回觀眾席上的時候,迎接他的不是歡呼,而是看外星人般的古怪無語。
「唉,你們這是……這是怎麼回事?」不僅是康爾書三人搞不明白,就連馬場的顧客,工作人員們,也都眼巴巴盯了過來。
這也太奇葩了,難道兩個人在比賽誰比較慢麼?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是伯樂的五十九代傳人……」白晃大言不慚地胡言亂語著。
呃……
所有人都哭笑不得,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只有逃過老外魔爪的楊小伊,還有她那個小同學閨蜜,兩人興奮地抱成一團,盡情地享受勝利的果實。
「嗨,這位先生,這不對!你們一定是在賽馬上做了手腳!」就在白晃這邊,一群人七嘴八舌亂成一團的時候,提著馬帽的大衛衝了過來,嗓門大得能替代馬場廣播。
「嘁……」白晃翻著白眼,一副我懶得理你的架勢。
他不需要反駁,因為早就有人跳了出來。
別看觀眾席上這麼多人,剛剛都是面面相覷的疑惑表情,可是外國佬一扯皮,就立馬群情激奮起來:「啥?輸了不認賬?你自己指揮不動馬,就把原因全賴到馬身上?」
「就是,丟人,無恥!」
「沒錯,支持,頂!」
如果大衛對中國瞭解的更多一點,他現在一定會怒罵:「我頂你個肺啊!」
但他對於這些網絡俗語,顯然瞭解的不多,只是漲紅了臉一個勁兒地搖頭:「漏,漏漏!這絕對是作弊,可恥的作弊!那匹馬的情況不對,絕對有問題!」
可惜這裡不是他供職的東方馬城,而是競爭者的主場。
大衛就算再怎麼大聲申訴抗議,也照樣沒人搭理他。
一開始憋屈得不行的衛小鵬,這會兒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圍著大衛冷嘲熱諷:「怎麼,你不是東方馬成第一馬術教練嗎?連匹馬都駕馭不了?要是你們總經理知道這次的比賽,會不會開除你呢?」
「不可能!」大衛那刀削般的面孔,扭曲的如同坑坑窪窪的風化石:「因為你們作弊我才輸掉了比賽,怎麼會辭退我!」
「那行,那你就繼續好好上班,以後啊,別總是想著騷擾小姑娘。」
「不可能!」大衛繼續惱火地拒絕道:「你們用不光彩的手段贏了我,賭約當然不能算!」
靠,這英國佬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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