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蔬菜大王酬賓宴
「濤濤,等會喝完酒了,你找個機會把這張卡送給你朋友。&*..最快更新**」
坐在超大老闆桌後面的張洪,從抽屜裡翻撿出一張銀行卡,推給了自己兒子:「密碼是六個六,你別忘了告訴他。」
很顯然,張啟濤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老子的做法,不但沒接過去,反而一臉的「你不是吧」,咧著嘴站了半天後,才糾結無比地問到:「這是我哥們兒!老爸你這麼一搞,以後還怎麼見面啊!」
「屁話!」
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張洪剛要破口大罵,可又忍了下來。
自己這寶貝兒子,眼下能開竅就已經很不錯了,也不可能指望著他,三兩天就弄懂社會上的那一套。
摸了摸已經消下去的燎泡,張洪歎了口氣,耐心解釋道:「濤濤啊,你那個兄弟朋友的一套搞法,以後到了生活裡面,還是要把握個度。現在別說是朋友,就算親兄弟之間,也沒有總是無償幫忙的,更何況人家幫的忙,還這麼不容易。」
「我知道老白,他絕對不是那種人!」張啟濤顯然還有些不服氣。
「呵呵,我信兒子的眼光,你說不是就不是。但這個錢,不僅僅是給小白,還有他背後的那些朋友,別人是看在小白面子上才出手,但我們不能故意裝傻啊!」
這個說法,張啟濤倒是接受了,於是很痛快地收下了銀行卡。
收下後還不忘好奇一句:「老爸,你這裡面存了多少錢。」
「也不多,就88萬……我估計啊,小白那些朋友根本看不上這點錢!」
「還不多!」一聽到88的數字,張啟濤活像是被老鼠鑽進了褲衩的女人,扯著嗓子就嚷嚷起來:「我大學四年也才用了一半不到。」
「那是人家的本事!你知道農業示範園建成了,回報能有多豐厚?一年就能賺到三四個88萬,我才拿出四分之一感謝人家,怎麼算多了?更別說還拉上了這一層關係!」
生意場上,張洪自己兒子甩出10條街都不止。
給自己兒子交代完畢後,父子兩一左一右,鑽進了樓下的寶馬740。
……
「小……小兄弟!你真是了不得啊!」西江市裡數一數二的王室會所裡,張洪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白晃給盼來了以後,簡直比翻身的農奴見到**還激動,抓住了白晃兩隻手以後,乾脆就不放開了。
「能耐,真是能耐!我老張在西江混了快20年,今天是第一次服別人!」
到現在,他也沒沒想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只知道兒子帶人上家裡來,說是能解決賈萬全這個棘手貨。而他自己也是走投無路,就像快要淹死的倒霉蛋,抓住了唯一一根稻草一樣,把希望寄托到了白晃身上。可是萬萬沒想到,人家只花了3天時間,就夷平了西江頭號土霸王的廠子。
不對!那個賈萬全工廠都被人炸了,還要哭哭啼啼地去報警,他算個娘俅的土霸王?
土鱉還差不多!
「哎,張叔你太客氣了啦,我和濤子是好朋友,幫點兒小忙應該的。」白晃滿臉羞澀少年的模樣,一個勁兒地秀謙虛。
德魯伊這種鄰家少年般的笑容,簡直讓張洪不能直視了。就是這小子,三天弄死了賈萬全兩個心腹打手,然後又不動聲色間,就抹平了幾千個平方的工廠,說一句心狠手辣那是貶低了他!可就是這小子,這會兒卻一臉人畜無害的靦腆表情,實在沒辦法和那個煞星聯繫到一起啊!
太有欺騙性啦!
「這還算小忙?這要算是小忙的話,那什麼事情稱得上大忙啦?」張洪挽著白晃的手,搶在前面給他開路,比鬼子跟前的偽軍還貼心。這種陣勢,讓會所那個見多識廣的媽媽桑經理,忍不住就暗自猜起了白晃的身份。
「的確不麻煩,就是找了個有點來頭的朋友,跟他隨便提了一聲……其實這個事啊,我那朋友也是順手,不算有多麻煩。」白晃被張洪拽著,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後面張啟濤還在擠眉弄眼的逗趣。
靠!順手就抹平了賈萬全的工廠,你那朋友姓本,名拉登吧!
張洪被白晃輕描淡寫的話,險些就弄了個踉蹌。&*..最快更新**回頭一看,這小子還是一臉的天真淳樸!這樣的表情,總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善良、不諳世事……
總而言之,蔬菜大王依然只有一句話——太有欺騙性了!
說實話,張洪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小子,怎麼看都不稀奇,完全不像能認識大人物的做派。但事實卻赤裸裸地擺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來到豪華大包裡面,房間裡已經擺好了架勢——成條的九五至尊,各種普通會所難得一見的精緻點心、果盤,旁邊還有個奢華到極點的紅酒餐車,上面一溜的紅酒,全都是一個牌子——domainedelaromanee-conti,但白晃只認識最後那個單詞,孔蒂。
什麼東西,還不如來桶冰鎮扎啤痛快!
白晃心裡的小嘀咕,徹底暴露了他土鱉一隻的事實。
不過除了紅酒之外,酒車旁邊還有個精緻誘惑不下於那三瓶紅酒的大美女,見三人落座以後,就拔開了一瓶的塞子,開始往一個大玻璃皿中倒酒。一邊倒,還一邊風情萬種地介紹著:「三位好,這是我們店的頭牌調酒師推薦,產自法國勃艮第地區的霍馬內.泛蒂葡萄酒,號稱酒中之後,這次為了滿足張總的要求,我們老闆可是把壓箱底的寶貝,全給拿出來了。」
「好!老李夠意思,沒讓我在小朋友面前丟臉!還有,娜娜你也用心點,給我好好地調!」
美女腰肢輕晃,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誘惑,簡直比環球小姐脫光了還誘人。聽到張洪這話後,頓時嬌嗔道:「張總,你這是懷疑人家的職業素養!」
「我哪是懷疑你的意思,我是讓你好好調酒,把我這個小兄弟給招待好!」張洪牛眼一翻,很少見地沒打情罵俏。
開了三瓶總價值10w的紅酒,就為了招待這個小青年?
娜娜的骨頭都要酥了,能被人如此隆重招待的人,肯定非富即貴,這就是地道的高富帥啊!
活的,活生生的高富帥,絕對不是那些屁股兜裡揣著愛瘋,就敢zhuangbility的**青年可比——你買一個腎能換一部愛瘋,你把兩個腎都賣了,還換不到這其中一瓶紅酒呢。
伺候好他,一定要伺候好他!
頭牌公主的決心比鈦合金還堅定,為了25個腎,她決定今晚拼了!
而沙發那邊,三個男人已經開始了吞雲吐霧。
「老白,你哪裡找的朋友,怎麼這麼diao?咱們大學四年……不對,三年!還沒聽說你有這麼牛的朋友!」一坐下來,張啟濤就打開了話匣子。
在他的印象中,白晃就是一個山裡出來的窮小子,做朋友很不錯。雖然有時候也夠狠,但絕對不是殺人放火的主兒。
怎麼大半年不見,就搖身一變當了老闆,還結識了那麼多神秘人物?
「濤濤!」
見自己兒子不上道,張洪趕緊呵斥了一聲。
開什麼玩笑,人家背後的那些個狠人,干的可都是掉腦袋的買賣!這樣的狠人,別說白晃不會說,就算他願意透露,張洪也不想去瞭解。
反正只要把白晃招待好,以後萬一再有了事情,直接找這位小爺就行,犯不著和那些逆天強人直接接觸。
眼前這天下,可還是**說了算!而俗話說得好,就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害怕**認真。
在一個全國水利樞紐城市,搞出塔利班武*裝才會做的事情,那些人的勇氣,已經不能用巨大來形容了。
沒讀過多少書的張洪,此刻只想用自己算命時,那個江湖先生的一句批語,來給白晃背後那些人的膽子作總結。
——北冥有驢(魚),其名為鯤。鯤雞(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擼(怒)而飛,其遺(翼)若垂天之雲……
他奶奶*的,一頭驢的那活兒,能有幾千里大,擼一管遺出來的東西,和天上的雲彩一樣!
這他娘的得是多大的膽子!
至於自己當時酒醉,根本就是曲解了算命先生的意思,張洪是不可能清楚的了。
「來,喝酒,喝酒!」等到包間公主把酒醒好了之後,端著水晶托盤過來時,張洪先塞了杯給白晃,三人碰了一下後,這廝一仰脖子就倒了個精光。
8000塊,沒了,連個聲響都聽不見。
感受著身邊靠過來的柔軟身軀,白晃頭也不抬:「張叔,你真是太破費了。說實話,這玩意兒到我嘴巴裡,和超市裡18塊錢的獅王葡萄酒也沒啥區別。」
旁邊的公主娜娜嘴巴都能掛油瓶了——你們這些富家子,喝多了好東西還來說風涼話,虛偽!
腹誹歸腹誹,可她的臉上,卻堆出德州電鋸殺人狂見了都要心動的微笑,一個勁兒地和白晃發生肢體摩擦。
「嗨,你早開口嘛!不瞞你說,張叔我自己都喜歡整啤的!」這個時候,當然是白晃說什麼就是什麼,張洪哪會笑話他不識貨。
兩個土包子,外加一個不知道來路的大裝逼犯!
包間公主的小腦袋瓜子裡,全是類似的忿忿不平。
就算她是王室會所裡的頭牌公主,一向只坐清水台,身價高得很,可也沒機會和這種頂級奢飾品。現在見兩人牛嚼牡丹一樣,可沒心疼死。
酒酣耳熱之際,會所經理又進了包間,她的身後,一水兒的十七八歲小姑娘,個個含羞帶怯。
這尼瑪,不是吧!
白晃的震驚,不在於張洪的糜爛**,而是這種上陣父子兵的架勢。
你丫叫小姐也就算了,還當著自己兒子叫!待會兒是不是還要玩父子3p啊!
你們這種家庭情況,還真是夠詭異啊!
不過很顯然,這次是白晃想多了,因為張洪同樣翻起了白眼:「小蘇,你這是幹嘛!我請小朋友過來玩,不是要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把人都帶走,帶走!你就把那個法國風情桑拿房準備好就行了,其他我沒點的你就不要安排……」
「不好意思,張總,是我自作主張了,抱歉!您稍等,桑拿房已經在熏蒸了,馬上就可以使用。」
一邊道歉,被叫做「小蘇」的大堂經理一邊咋舌。
到底是何方神聖,讓張淫棍都不敢玩葷的了?
……
話說兩頭,就在張洪大肆宴請白晃的時候,另外一撥人馬,也徑直找了過來。
「三兒?你確定,姓張的帶人來了這裡?」
低調的黑色賓利上,賈萬全的眼皮下意識跳著,目光無比陰鷙。
就在剛剛,他的得力干將雷老三,在去自家會所的路上,居然撞見了早上才彼此噴過嘴炮的張洪。聽手下的描述,他傢伙喜氣洋洋,好像在招待什麼人。
他自始至終,都把張洪列為了第一嫌疑人,而對方在這種時間裡,居然高調的跑去會所,這說明什麼?
賈萬全下意識裡,就聯想到了「慶賀」、「交易」、「真相」之類的字眼。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召集了人手,向王室會所這邊趕來。
當然,他不是打算堵人開片,畢竟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搞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很上不得檯面。
賈萬全只想看看,張洪在這種時候,到底請的何方神聖,是不是和自己有宿怨的人物。
「誒?怎麼是賈老闆,您真是貴客加稀客!」賈萬全剛一進門,就被大堂經理認了出來。
沒辦法,此獠的昭著臭名,但凡西江的娛樂行業,就沒有不知道的——賈萬全早年剛發跡的時候,為了自家娛樂會所的生意,暗地裡搞得很多同行做不下去,這都是口口相傳,有實有據!現在儘管不搞下三濫手段了,可大家心裡還是不太歡迎。
「我跟張洪張棍子約好了,他們在哪個包廂?」賈萬全陰沉著臉,根本就不搭理別人的問候。
「張洪張總是嗎?請您稍等,我馬上幫您詢問一下!」雖然憑直覺,蘇經理覺得這廝不對勁,但她一個高級打工姐,哪裡敢和賈萬全叫板,只能採取迂迴路線。
「問什麼問,直接帶我過去!怎麼,是不是要我親自打電話找老李?」
賈萬全額頭上,立馬蹦出了兩根青筋,如果不是這裡的老闆,也算個小有名堂的人物,他現在就能一路砸進去。
「這……」蘇經理還在踟躕著,畢竟一個是她的大客戶,而另一個,是她一看到就心生厭惡的惡霸。
「可以,要盡忠職守是吧,那我跟老李說一聲,你現在就不用幹了!」賈萬全臉色黑成了鍋底,直接就掏出手機,準備給這裡的老闆撥打過去。
這時候,他也顧不上欺負女人,傳出去不好聽了。
「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請這邊來……」一看賈萬全動真格的,大堂經理終於撐不住了,只能咬著牙服軟。
一行人來到頂樓,賈萬全直接推開了名為「楓丹白露」的包間大門。
原本喧鬧的聲音,忽然為之一靜,剛剛還暢快熱烈的氣氛,好像忽然多出來一種名為「火藥味」的分子。
「老張,小日子過得不錯啊,蠻有情調!」
看見了張洪後,尤其是對方還過年一樣,笑哈哈地和人尋歡作樂,賈萬全胸口都快要氣炸了。但是對面這傢伙,三天前還不被他放在眼裡,可三天後就要慎重對待了。
萬一炸掉工廠的那個狂徒,真是這傢伙找來的,自己就絕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
說不定惹急了這廝,他就來個魚死網破。
而賈萬全自認為,和這種地裡刨食的農民同歸於盡,實在沒什麼性價比。
「喲,是賈老闆,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你自己的皇家壹號呢?不會被人……」說著說著,張洪就飛過去一個「你懂的」眼神,險些沒把賈萬全氣死。
不過能從草莽江湖中殺出一條血路,變身成功人士的,大都有兩把刷子,忍氣制怒的功夫,十多年下來怎麼都練出來了。
賈萬全也是一樣。
在自己手下面前,可以肆無忌憚的傾瀉火氣,但到了外面還這樣,只會引人發笑。
「呵呵,我那邊裝修停業沒地方玩,所以才過來看看。怎麼,我還不知道呢,這王室會所,什麼時候輪到老張你做主了?難道你把這裡買下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個勁兒拐著彎往裡看,可是左瞄右瞧,也沒發現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有兩個毛頭小崽子。
如果是擱在往常,他也就扔兩句狠話,然後揚長而去了。
可此時不一樣,因為酒車上的那瓶紅酒,讓他忍不住就疑竇叢生——那可是霍馬內.泛蒂,就連他自己,也只有在宴請市裡大佬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而且這種酒,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想了想,賈萬全還是強忍住沖天的邪火,琢磨起了兩個青年的身份。
左邊那個,和張洪有七八分相似,怎麼看怎麼像一家的人。而且那小子的位置,也只是個陪座而已。
這麼一來,被兩人夾在中間的那個,就很有些門道了。
「咦,這位小伙子,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知道明著問,很可能問不出什麼,賈萬全選擇了詐和。
只可惜,那個小青年派頭比市長還打,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就連他主動搭訕,也沒得到絲毫的回應。
這種待遇,讓賈萬全手下的馬仔頓時就熱血起來,上前一步就要抓白晃的衣領。
「賈老闆你管好自己的人,要是得罪了我這位小兄弟,老子拼起不要江南那塊地了,也要跟你沒完!」
張洪一步攔在了前面,眨眼間就撕破了偽裝。
一隻看了半天好戲的德魯伊,見兄弟的老頭子給自己出頭,也沒法繼續穩坐了。
不過他的回答很草根,很diao絲,很網絡化:「這也要問?你自己回去度娘一下啊!」
見眾人全都愣神,只有張啟濤滿臉佩服的怪笑著,白晃無奈搖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度娘都不懂?你們真是……真是……真是太對不起大學擴招了,現在可是傻逼都能上大學的年代了哎!」
包廂裡的溫度,頓時直線上升。
為期兩天的網吧妹生活終於結束了,嗯,明天貌似是八月?
哎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