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來說說,你們把寶貝……呃不,把贓物藏到什麼地方了!」
完全掌控了場面後,白晃好整以暇地跳上旁邊的大石頭。那氣派,去演林海雪原裡的座山雕,都不用化妝。
斯文男人心虛地瞅了一眼文物販子,剛才他也就是一時嘴快,覺得被公安人員抓獲了,想要戴罪立功。但是後來被惡狠狠的瞪了兩眼,這才又意識到對方的身份。
公安還能和自己講講道理,可是那些窮凶極惡,動輒就拿槍殺人的文物販子會好說話麼?
他們可都是團伙作案的,萬一跑出去一兩個漏網之魚……
白晃的感覺很敏銳,立馬捕捉到了斯文男的畏縮,隨即就板起撲克臉:「怎麼,還心存僥倖?我跟你說,現在多交代一件犯罪事實,到時候量刑也就越輕,你自己好好想想!至於他們這種人……」
輕蔑地瞟了一眼,白晃冷笑兩聲:「武力拘捕,外加盜竊倒賣大量國家級文物,擺明了嫌自己命長,還用擔心這些插標賣首之輩?」
文物販子被白晃湊得頭昏腦脹,根本沒聽清楚他的話,但那斯文男人可是心中有了底——這些人要被「突突」了!
想到自己也參與了這件事,他的臉色又慘白兩分,趕緊點頭:「知道的知道的,就在這個人工湖裡面……」
一聽這話,本來還蝦米一樣弓著身子,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文物販子,頓時就流露出絕望的眼神。他的表情,簡直比在金融風暴中股票狂跌的股民還要悲愴,一臉的心灰若死。
朦朧中,白晃似乎看到了無數嶄新的紅票,圍著那人擺成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還有剩下許多,就組成了一個個花圈,上下翩翩飛舞。
……
又帶著兩人登上腳踏船——三個大男人擠在一條小船上,實在是很容易讓人露出玩味的笑容,但白晃可顧不上這麼多了,在那個斯文男的指點下,很快就從水裡撈起兩大包文物。
其他的東西統統略過!
白晃的視線如鷹隼般一掃,立刻從一堆富有民族氣息的古玩中,發現了兩件極具異國風情的東西。
一件是象牙鑲金銀的鼻煙盒,質地潔白細膩,金銀的掐絲貼片也相當精緻考究,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件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而另一件既可以說是古董,又可以稱之為珠寶首飾。
這是一條充滿了俄羅斯風情的項鏈,金鏈子倒也罷了,但最下面的吊墜,卻是琺琅底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祖母綠,足有鵪鶉蛋那麼大。在陽光下反射出來的幽綠光澤,就好像埃及艷後的王座前,那只月亮女神貝斯特化身的黑貓貓瞳。
靠!狂靠!
這簡直太美了!
即便是一向對財富不甚敏感的白晃,也深深地沉醉於這塊祖母綠的神秘深邃之中。
他敢拍著胸口保證,如果有女人能拒絕這塊寶石的誘惑,那她一定需要去做個體檢,看看雄性荷爾蒙的分泌量有沒有增加。
寶物到手,只神魂顛倒了十多秒,白晃又立刻清醒過來。
在兩個男人摸不著頭腦的眼神中,他先蹬著小船回到了湖心島,接了喵星間諜上船後,又馬不停蹄往岸邊劃。
一邊划船,還一邊把兩件寶貝往大狸子身上系。
到了岸邊,白晃試了試鬆緊,感覺恰到好處。
就拍拍貓屁股,對著公園深處,因為缺少打理而雜草叢生的小樹林一指:「去。」
就看到那隻大貓頭也不回地竄出去,幾個縱身以後,就消失在繁茂的草叢中。
白晃滿意地嘿嘿笑了,然後一回頭,正對上兩人愕然詫異的表情,他立刻一副科研工作者的認真和嚴肅:「警犬過時了,這是警貓,咱們市局最新的專利成果!黑貓警長知道吧?就是以那個為原型,最新開發出來的偵破利器。」
兩個人這要是還相信他,那就是腦袋裡面進屎了!
不過斯文男還好,一臉茫然無措的神情,反正公安也好,黑吃黑的奇怪(能夠操控大狸子)黑社會也罷,反正都不是他能夠應付得來的。
但那個文物販子的表情就精彩了,臉上的五官一會兒糾結,一會兒猙獰,然後視線又落到了那把原本屬於自己的大黑星上,半晌後還是洩了氣,抿著嘴不甘道:「你現在私吞這兩件東西,就不怕我到了局子裡,全都給你抖出來?」
白晃沒理他,而是轉向了斯文男:「那兩件東西出手以後,我出四分之一,給阿婆治病,另外還會在你老婆面前幫你說好話。」
「啊?啊……我……」沒料到白晃會開出這個條件,斯文男人頓時就蒙了。
不過他被人裹脅著監守自盜,就是因為自己母親醫療費的問題。
連盜竊這種事情都干了,幫著隱瞞一點兒微不足道的事實,又算什麼。
搞定了斯文男,白晃才又轉向文物販子,一臉的痛心疾首:「喂,兄弟,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好歹也是道上混的,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我……
那人滿臉乾涸的血漬,混著汗水,還有一縷縷打濕了的假髮,貼著額頭和腮幫子,顯得無比狼狽。此時聽了白晃的話,他只恨不能把這小子生吞活剝掉。
但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悶哼一聲,顯然是打定了主意,不準備讓白晃得逞了。
看到這人死硬的架勢,白晃也不生氣,反倒很遺憾地攤攤手:「那就隨便了,反正就算你抖露出去,人家信不信還是兩碼事呢。難道你要告訴公安,咱私吞了兩件國外文物,讓一隻貓給帶走了?」
文物販子立刻就無言以對了,畢竟他親眼見證的這一切,實在太挑戰人類的常識。
而且白晃還留了一手——他從來就沒有一隻固定的「御用」大狸子,就是為了預防類似的場面。
如果是某只經常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阿貓阿狗,別人還能懷疑,那是自己專門訓練的寵物。
可現在隨用隨取,而且多是野貓野狗,那麼被人懷疑的可能,無疑就小了很多。
「另外還有哦。」白晃撿起一根樹枝,極為溫柔地在他臉上戳來戳去:「你要是真把事情捅出去,我也有對付你的辦法。比如某天早上起來,西江市的監獄有犯人死了,而且是被老鼠活生生啃死的,這個消息勁爆吧?」
那文物販子的呼吸頓緊,瞳孔也明顯縮了起來:「你……你別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還被老鼠啃死呢,呵……」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依然情不自禁地跌坐著後退,後牙槽都磕巴起來。
白晃靜靜地看著他,表情就像是在瞻仰故人的遺容:「你這個智商啊……那你覺得剛才那貓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看著白晃的眼神,無異於看一個瘋子和惡魔。
「喂,不要用這麼畏懼的眼神看著我,一般情況下,我還是不會殺人滅口的!也很少去找仇人的親戚朋友發洩……對了,聽口音,你好像也是本地人嘛……」
斯文男還好過一點兒,畢竟得到了白晃的保證,但是那個文物販子的眼神,就徹底的渙散了,明顯再沒有反抗的欲*望。
咦,這就搞定了?
白晃有些意外地端著下巴,自己也沒做什麼啊?就是嘴上跑跑火車而已,怎麼可能真的那麼沒下限,去報復這人的家裡人。
不過律令·恫嚇這一招,配合著德魯伊的能力,好像很管用的樣子嘛,以後要多多練習。
果然,德魯伊的奧義,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還真不是那些dps黨和mt猛受們能領會的。
十分滿意地頷首沉吟一番,白晃這才拿出手機,按下了110三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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