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耳畔響起裴東來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望著裴東來像是拎小雞一般將安籐拎在空中,那些日本留學生紛紛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眼睛瞪得滾圓,宛如一尊尊雕塑。
空中,安籐被裴東來卡住脖子,下意識地要反擊,但是僅有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以他的實力反擊簡直就是老鼠舔貓b——找死!
「你……你想幹什麼?」
心中明白這一點,安籐強忍著憤怒與屈辱,臉蛋漲得通紅,宛如一隻被捏住脖子的公鴨在叫喚,聲音很細。
「放開社長!」
安籐這一開口當下令得那些陷入驚駭的日本留學生回過神,他們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地叫了起來,卻沒因為一時熱血衝上來。
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因為……
他們都很清楚,安籐本人就是忍術四段武者,實力高強,一隻手可以挑他們一群!
而如今,安籐在裴東來面前毫無還擊之力,他們哪還敢上前?
「我……我是日本安籐家的成員……」
那群日本留學生的聲音剛剛落下,安籐又忍不住開口了,這一次他直接搬出了自己的家族,試圖讓裴東來投鼠忌器。
只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裴東來直接掄起了右手。
「啪!」
耳光響亮,安籐後半句話被打進了肚子裡。腦袋如同不倒翁一般倒向一邊。
「混蛋!!」
那群日本留學生看到往日在他們心中宛如神靈一般高高在上的安籐,被裴東來當成孫子一樣抽耳光,他們像是受到莫大刺激一般,再次嚎叫了起來。
「打殘你還是擰掉你的腦袋,二選一。」裴東來直接將那群日本留學生當成了空氣,再次對著安籐問道。
耳畔再次響起裴東來的問話,安籐差點氣暈了過去!
身為日本安家的成員。他是日本國內名副其實的官二代,而且屬於那種在日本任何地方都可以橫著走的二代!
因為安家的光環,從小到大。一向都是他抽別人耳光,哪有像今天這樣被人抽耳光?
無法言語的屈辱和憤怒讓安籐的臉部肌肉完全扭曲,他恨不得立刻將裴東來碎屍萬段。可是也知道沒那個實力,只能緊緊地咬著牙,用為數不多的理智驅散著內心的怒火。
不得不說,出身安家的安籐,因為從小接受過精英式的教訓和被環境熏陶,心理素質比同齡人要強得很多——他只用了短短幾秒鐘便壓抑住了內心的衝動,恢復了幾分理智,再次試圖拼爹拼家族讓裴東來投鼠忌器:「我爺爺是日本內務大臣,我父親是……」
「啪!」
回答安籐的依舊是一個響亮耳光。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裴東來是反手抽的耳光。
裴東來的第二記耳光直接打得安籐眼冒金星,腦袋發蒙,腦袋又偏向了另外一邊……
再次看到安籐被抽耳光,那群日本留學生沒有再叫囂著讓裴東來阻止,他們只是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裴東來:那感覺彷彿在問:這個傢伙難道就不怕承受安家和整個日本的怒火麼??
「我沒興趣知道你爺爺、你父親、你八輩祖宗是什麼人。」
裴東來一把將安籐拉到身前,面無表情地盯著安籐那張鼓起的臉龐,一字一句道:「我只要回答剛才的問題。」
「呃……」
再次聽到裴東來的話,安籐嘴巴微張,試圖說什麼,結果發現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無法匯聚成一句話。
因為……
他明白了一個事實:裴東來鐵了心要對付他!
「瘋子!你這個瘋子!!」
明白這一點後,安籐最後一絲理智化為烏有,他像是瘋了一般,哀嚎一聲,右拳陡然一揮,對著裴東來當頭砸下!
「唰!」
通過氣血感應到安籐的舉動,裴東來右手猛然一鬆,然後……順勢一抓,一把抓住安籐揮出的右拳。
「啪!」
脆響傳出,安籐的拳頭被裴東來穩穩地捏在手中,而安籐卻因為地球引力的作用下,身子向下墜落。
「呼……呼……」
很快,安籐的身子停止了墜落,他雙腳離地,墜在空中,手臂因為承受了身體所有重量,疼得他呲牙咧嘴,呼吸加速。
「卡嚓——」
隨後,就當安籐試圖再次掙扎的時候,裴東來右手陡然發力,宛如捏雞蛋一般,直接將安籐的手骨捏碎。
「嗷!!」
俗話說,十指連心,安籐的左手手骨完全被捏碎,劇烈的疼痛直接讓他像是被宰的老母豬一般,嘶聲哀嚎了起來。
「砰——」
「卡嚓——」
悶響和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裴東來一腳踹出,正中安籐的胸口,安籐的哀嚎戛然而止,他整個人宛如被擊飛的棒球一般,倒飛而出。
「噗嗤!」
肋骨斷裂令得安籐的身子在空中完成了蝦米狀,他張嘴噴出一口血水,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眼瞪得宛如牛眼,滿是恐懼。
「砰——」
短暫的飛翔過後,安籐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了收銀台上,重重地摔倒在地。
「呼……呼……」
地面上,安籐再也沒有剛剛進入飯店時那般目空一切,有的只是苟延殘喘——他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劇烈抽搐,宛如一條死狗。
看到這一幕,那些日本留學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他們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出身安家的安籐會在中國被打得像一條死狗!
「啊……」
一聲尖叫響起,李茜茜和那位東海外國語學院的女生見到在學校裡高高在上的安籐口吐鮮血,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喘息,先是驚得目瞪口呆,隨後似乎被安籐那副慘樣嚇到了,紛紛驚叫著朝後退去。
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那些日本留學生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也告訴他們,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境,而是事實——安籐真的被打殘了!
不光是他們。飯店的大堂經理、收營員、服務員和那些在一樓餐廳用餐的客人,也先後從驚愕中回過神。
只是——
這一次,他們沒有拍手叫好。他們只是滿是激動地看著裴東來,只覺得有股血不斷地往頭頂湧。
「嗡……嗡……」
很快,手機震動的聲音打破了大廳裡的詭異安靜。
愕然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原本滿臉恐懼、完全被打怕的安籐像是迷失在黑暗之中的羔羊,找到了回家的曙光,他像是瘋了一般,全然不顧身上的疼痛,用沒有受傷的右手,一把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他要打電話!
打電話找人出面阻止裴東來!!
因為……
理智告訴他,裴東來敢殺了他。
真的敢。
這種感覺很強烈……很強烈……
嗯?!
掏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安籐的瞳孔瞬間放到最大。
隨後,他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摁下了接聽鍵。
「安籐少爺……」
「救我!青木叔叔,救我!!」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的主人剛一開口,便被安籐的哀嚎打斷。
「呃……」
電話那頭,身為日本駐東海領事館的青木直接被驚得目瞪口呆。
他雖然是日本駐東海領.事館的負責人,也是日本.駐.中.國大.使.館的二號人物,但是他知道,論身份、地位。他遠遠比不上出身安家的安籐。
因為這個原因,為了搞好與安籐的關係,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主動打電話給安籐,或是找安籐聊聊天,或是約安籐出去吃飯、娛樂,以便於能夠通過安籐高攀上再日本國內呼風喚雨的安家,為他回國後的仕途之路奠定基礎。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愕然聽到安籐悲慘的求救聲,他心中的驚駭可想而知?
「安……安籐少爺,你怎麼了??」震驚過後,青木驚得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語氣焦急地問道。
「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啊!!」
安籐像是瘋了一般哀嚎不止,同時完全不顧身上的疼痛,朝後挪動身子。
似乎他在用這種方式離裴東來遠一點……再遠一點!
再次聽到安籐的話,青木被嚇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了。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吃了雄心豹子膽要殺安籐,可是……他卻知道,如果安籐死在東海的話,那麼等待他的將是安家的問罪!
心中明白這一點的同時,青木屏住呼吸,滿是緊張地問道:「你在哪??」
「徐……徐氏……徐氏菜館。」
安籐本想離裴東來遠一點,結果發現裴東來再次朝他走來,恐懼的情緒再次在他的臉上湧現。
「安籐少爺,讓對方接電話!讓對方接電話!!」
嘩——
眼看裴東來靠近,安籐嚇得手一抖,手機直接從手中脫落,摔在了地板上。
「啪!」
手機落地,通話戛然而止。
「我……我已經與日本駐東海領事館負責人通話了!這件事情很快會傳出去,如……如果殺了我你也會陪葬!絕對會!!」
手機落地的悶響將恐懼中的安籐驚醒,他像是一個梭哈了全部籌碼的賭徒,滿是瘋狂地對著裴東來咆哮。
「卡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安籐的話戛然而止。
他的膝蓋被裴東來一腳剁碎,身子條件反射般地一彈,跪在了裴東來腳下。
「我說過,今天他背後的日本人,來一個,我打一個,就算日本.首.相也不例外!」
燈光下,裴東來踩著安籐的腿,讓安籐保持著跪倒的姿勢,指著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秋山,對著剩下所有日本留學生,道:「你們是自己跪,還是我幫你們??」
「砰!」
「砰!」
「砰!」
一聲,兩聲,三聲……
一個,兩個,三個……
膝蓋落地的聲音不斷響起,那些日本留學生,一個個像是受到某種召喚一般,爭先恐後地跪倒在地。
七十年前。
他們的祖輩在因為迫於國際局勢,為那場慘無人道的瘋狂殺謬鞠躬認輸。
今天。
他們為一個叫裴東來的中國人下跪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