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看著天空之上消失的那道黑影,轉身靠在窗邊,左手端起了一杯酒,說道:「謝謝,還有,一路順風。」說完之後一飲而盡。
這時老頭回來了,他搶過一張凳子,坐下之後給自己灌了幾口酒,說道:「真是太險了,那個騎士原本以為只是個戰鬥力只有5的渣,誰知道居然很強,我和他的氣機對上之後雙方都不能動彈,柳月明出手殺了他,然後我就撤了,剛撤出門外,左嗥就回來了。」
老頭又灌了幾口酒,說道:「後來花缺月也來了,柳月明沒能殺掉左嗥,破窗而出之後殺掉兩名騎士便逃走了。」
「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柳月明今夜還會回來刺殺一次?」老頭問周羽。
周羽抬起右手,露出那隻手表,說道:「他一靠近,度娘就告訴我了,我擔心他有閃失,所以讓你去看看的。」
老頭點了點頭,看向窗外被夜風吹得搖晃的樹枝,說道:「南風家那位也出手了。不然柳月明走不掉。」
靈境之外的樹林,柳月明御風而下,落在了地上。
「謝謝。」柳月明說道。
風在他身周繞了一繞,最後化成了南風浪:「小情郎,這麼見外幹嘛?姐姐可是很喜歡你呢,怎麼捨得讓你死掉?」
柳月明皺了皺眉,但終究還是沒有出劍,他說道:「你剛才救了我,上次也幫了我,所以我不會對你出手。」
南風浪走到了柳月明的身前,輕輕的伏在了柳月明身上,用右手食指在柳月明的胸口劃著心型圖案,她溫柔的說道:「你這個小冤家,終於知道人家的好了?」
柳月明握住了她軟弱無骨,光滑細膩的右手,說道:「我真的要走了。」
南風浪抬起頭,看著少年冰冷的臉龐,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說道:「你就不能對我笑一笑?」
「我笑不起來。」
南風浪再次將頭埋在柳月明胸間,低聲呢喃道:「小冤家,你真是快要讓我發瘋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柳月明問道,聲音之中少了一絲冰冷。
南風浪抬起頭,抱住了柳月明,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柳無劍的兒子,你冰冷無情,你已經站在了全世界的對立面,可我居然還在幫你,我想我是瘋掉了,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瘋掉了。」
柳月明沉默了片刻,他說道:「你說的話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今夜我相信。」他說完之後迎著南風浪的癡情的眼神吻了下去。
林外走來了一個人,他看著擁抱在一起激吻的兩人站住了腳步,抬頭看向天空,夜風將厚重的濃雲吹開,那輪血紅的彎月灑下月光,將林間照得亮了起來。
相擁的兩人分開,南風浪對著柳月明癡癡的笑著。
柳月明搖了搖頭,說道:「怎麼辦?」
「聽你的。」南風浪說道。
「那你留下吧。」柳月明扭過頭去,推開了南風浪,對著樹下的那人說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花缺月從樹下走了出來,雙手負在背後,一步步走向柳月明,他身上散發出的綠色氣息已經將柳月明和南風浪籠罩在內。
南風浪擋在了花缺月和柳月明之間,她看著花缺月說道:「你覺得我們兩人聯手對你會輸得很慘嗎?」
花缺月停下了腳步,無奈的笑了一笑,竟然對著南風浪說道:「下不為例。」
他又對著柳月明說道:「你要走就趕緊走,晚了只怕金不換就要追來了。」
柳月明對著花缺月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然後轉身離去。
「月明」
柳月明聽見南風浪喊他,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那個絕美的女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再次離去。
黑暗彷彿驟然降臨,掩埋了柳月明的背影。
南風浪呆呆的立在那裡,兩行清淚已經流下,這一別,只怕是永別,即使再見,也是對立的了。
花缺月歎了口氣,走到南風浪身邊,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在她耳旁輕聲說道:「抱緊我。」
南風浪有些不解,抬起頭看到花缺月眼神中有著一絲焦急,她心裡一突,用力抱緊了花缺月,將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裡,悄悄的擦去了眼淚。
「唉!真是羞煞人也羞煞人也」金不換見花缺月去得蹊蹺,而且並不是往回去,想了一想,就偷偷跟了過來,原本以為能夠抓住花缺月與柳月明暗通曲款,誰知道看到的卻是花缺月和南風浪在這偷偷幽會,一張老臉頓時羞得通紅。
「師叔你你怎麼在這?」花缺月扭過頭,表情難堪的看著金不換。
金不換罷了罷手,說道:「算了算了,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你也別問我怎麼在這了。」說完之後金不換轉身離開了,一邊往回去一邊搖著頭。
過了一會兒之後,花缺月輕聲說道:「他走了。」
南風浪從花缺月懷中離開,看著柳月明離去的方向,喃喃問道:「他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道路?」
花缺月歎了口氣,說道:「當一個人明白了什麼是愛的時候,同時也就背負了仇恨。」
柳月明離去的地方,黑暗正濃,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南風浪和花缺月緊緊的盯著遠處那個越走越近的男子。
月光照在男子**的身軀之上,泛著淡淡光芒,強壯的身軀之上有著爆炸性的肌肉,身材完美到了極點,而他的臉上有著不同於柳月明那種冰冷的冷漠神情,他看了一眼花缺月和南風浪,目光中毫無情感,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兩人的存在,或者是無視了兩人的存在。
看著這個**著上身的男子緩緩走近,花缺月和南風浪感到了一股強大至極的壓迫感,即使是當年靈悠子全力爆發壓制劍邪入魄的柳無劍時,花缺月也沒感受到如此強大的壓迫感。
有著上級妖王實力的花缺月在這個男子面前,竟然感覺自己就像螻蟻般弱小。
神?花缺月的心中突然冒出這個字眼。
男子走到花缺月和南風浪身邊,放下身後背著的大鐵盒,坐在了地上。
「這裡是靈境?」背著鐵盒的男子開口問道。
從這個背著鐵盒的男子出現到他開口相問,其實只有短短的幾息時間,然而他所散發出的強大壓迫感,讓花缺月覺得彷彿經歷了上百年那麼長的時間,隨著背著鐵盒的男子開口,那股強大的壓迫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南風浪直接身子一軟跌倒在地,花缺月的身子也晃了一晃,但最終還是勉強堅持著沒有跌倒。
「是」花缺月回答道。
「你的實力還行。」背著鐵盒的男子說道,然後他閉上了眼睛,身體內散發出一股能量,瞬間以他為中心鋪展了出去。
不多時,背著鐵盒的男子睜開了雙眼,他皺了皺眉頭,又再次閉上雙眼,這一次,一股更加純正的能量從他體內發出,卻是朝著迷山的方向而去。
「那裡是哪裡?」背著鐵盒的男子指著迷上問道。
「是迷山」雖然不再有壓迫感,但這個背著鐵盒的男子所展現出來的強大深深的震撼了花缺月,花缺月艱難的開口回答,心裡根本生不出一絲的反抗之意。
「秀秀肌肉之後問路果然順利多了,不再有不長眼的螞蟻擋路。」男子重新背起鐵盒,站起身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靈境方向,又看了看迷山方向,似乎在思考到底往哪去。
「走了。」背著鐵盒的男子終於做出了決定,他轉身向著迷山而去,看似隨意的抬步離開,但幾息之間便在花缺月和南風浪的視野中消失。
迷山之頂,藥王睜開了雙眼,覆蓋在他身上的白雪瞬間融化蒸發。
藥王站起身來,緩步離開,幾息之後加快了腳步,身形飄忽不定,就像天空中正不斷落下的白色雪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