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力抓到的漏斗型自動炮台,沒有自己飛起來的能力。塔克薩裝填完下一,等待著下一次射機會。雖然是毫不起眼的戰法,不過有效果。以這要訣除掉感應炮,同伴便可以打擊失去決勝兵器的敵人。現反精神感應戰術有用,塔克薩非常興奮。他感覺到真正戰鬥所帶來的高亢感,那是見不得人的作戰無法給他的。他享受著腎上腺素的苦味。
也許是這興奮感讓他的視野變狹窄了。等到「洛特」經過下一個路口,塔克薩開了第二炮。張開的網子扯下第二座,不過路上卻有人。從辦公室要前往防空洞避難的人群,成列走步道上。
雖然全長只有兩公尺,不過感應炮的質量可非裝滿重油的汽油桶能比的。撞上地表的感應炮,粉碎了路肩的電動車,衝破護欄撞進步道。塔克薩看到那回轉的鐵塊壓碎了一名像是的女性,再波及數人的景象。聽到撞擊聲夾雜的慘叫聲,使他裝填第三時遲疑了一下。
這是實戰時不該有的致命失誤。感應炮滑進死角,將炮口對準「洛特」。塔克薩來不及察覺到ga粒子的光芒。
光束貫穿「洛特」的車體後方,蒸掉操縱席穿到前面。「洛特」生爆炸,炸飛了上面的裝甲,塔克薩被彈到空,與飛散的碎片一起撞大的牆壁上,並掉地上。他的頸椎沒有折斷要歸功於特製的太空衣及他的運氣。塔克薩昏了過去,被火焰包圍的「洛特」再次生爆炸。
而這震撼辦公地區的爆炸,卻比襲擊住宅區的第二次破壞要好得多。被感應炮的炮擊打斷一隻腳的「裡歇爾」七號機,掉落阿納海姆工專的校地內。光本體就重達258頓的,以秒速一十七公尺回轉撞上內壁。雖然沒有爆炸,不過校舍被撞碎,「裡歇爾」被埋瓦礫。被安全氣囊保護,免於昏厥的駕駛員,搖晃的視線瞪著敵機。
「該死的吉翁怪物……」
擱置瓦礫山,「裡歇爾」手上的光束步槍噴出ga粒子光彈。粉紅色的光軸橫越過殖民衛星,直擊位於射線上的整地區域。千鈞一之際閃過的瑪莉妲,對比光束早飛來的駕駛員「氣息」感到全身冷。
不只是敵意,而是憎惡。沉積的殺氣從光束的光源放射出來,讓太空衣下的肌膚起雞皮疙瘩。看著頭上被光束直擊而從內部誘爆的造地機組,巨大的鋼筋面板火焰之的畫面,瑪莉妲操作「剎帝利」的動作開始遲疑。要是亂動的話敵機的軌道會改變,使得射線上的內壁被光束燒燬。不能期待被憎惡所支配的地方駕駛員,會有按耐住射擊的理性,得讓他沉默才行。這份焦慮被精神感應裝置增幅,啟動的感應炮殺向「裡歇爾」七號機。
七號機仍亂射光束步槍。三座感應炮往那個方向,劃開氣流逼近敵機。而此時「裡歇爾」一號機衝過來,瑪莉妲的意識不得不集回「剎帝利」的操作上。她感覺到感應炮的動作變鈍,被科氏氣流擾亂。那抵抗感壓她的神經上,腦海被扯向一邊。
「好重……!」
不自覺地呻吟的同時,敵機揮舞光束軍刀從上方砍來。同時火神炮的火線逼近,從內壁射來的光束擦過「剎帝利」的裝甲。被三個敵意壓迫的瑪莉妲一瞬間激昂,這成為攻擊的意識往四方放射,促使感應炮開炮。
擦過地表的三座感應炮一起射出ga粒子的光彈。一打腹部的駕駛艙、一擊握住光束步槍的機械臂,「裡歇爾」七號機沉默了。可是後的一,從旁邊貫穿背上的噴射機組,直擊內藏的小型反應爐。
內部連續引起核反應,供給龐大能源的反應爐崩壞——等同核爆的能量往周圍擴散。放射線被維持住爐心的i立場遮斷而沒有外漏,不過爆同時放出的熱線引燃了周圍所有的可燃物,超越音速的衝擊波變成暴風吹襲殖民衛星內。「裡歇爾」七號機化為超高熱的火球,有如小型太陽的光源照亮工業七號的夜空。
散落機體周圍的水泥片瞬間蒸,被衝擊波打的校舍被壓潰、粉碎。因為機體落校舍內,大部分的熱線都被阿納海姆工專的校舍遮住了,但是衝擊波讓半徑五公尺的房屋全毀,吹走了避難的居民。內壁本身也無法免於崩潰,爆炸地的地盤區塊因高熱而起泡,熱線與衝擊波穿越數層地心,浸透到五十公尺下方的外壁。讓共同溝斷裂,儲水槽生水蒸汽爆炸的能源塊,後突破外壁噴入宇宙空間,工業七號的圓筒一角出爆炸的火光。
從住宅地區出閃光,巨大的覃裝雲聳立著。像高麗菜一樣的煙塊隨即收縮。這不是氣流的關係,而是內壁的一端破洞,空氣開始外流。逼開因爆炸而分心的敵機後,瑪莉妲看到了那景象。住宅區的正央,出現了直徑約一公里的圓形焦痕,碳化的表層還有火光。火焰被強風吹襲很快地消失,大量的煙與瓦礫、人型的焦炭急速被吸進圓心。由於氣壓急速低下而產生霧氣,無法觀察破洞的狀況,不過那直徑不會小於一公尺。開的洞實太大了,裝備機體上的裝甲修補材根本無法補起,蠢動的白霧漸漸擴大——
「糟了……!」
居然會直擊反應爐。瑪莉妲咬著嘴唇。被熱線燒燬,吸出真空的許多「聲音」殖民衛星的內壁迴響,讓被日常這層薄膜所覆蓋的工業七號空氣開始鳴動。咬破的嘴唇滲出鮮血,變成小血球浮瑪莉妲的眼前。
白煙蠢蠢欲動,從這裡越過數個地殼片的地方正生著猛烈的爆炸,有爆炸地升起的煙霧擴大著它的範圍,同時這些煙霧也被吸入爆炸地的破洞。結果就使得這洞穴周圍集聚起霧氣,彷彿幽鬼般的毒瓦斯飄動著。
「殖民地開了個洞!」有人叫。獨自跑下公寓安全梯的巴納吉走出房門時看到了那個光景。衛星開了一個洞,周邊的空氣急劇減壓,凝結的水蒸氣形成了霧氣。先前的大爆炸令內壁崩塌,開了個洞,這句話並不是亂喊的。
「真的打仗嗎!?」
「氧氣面罩呢?趕緊到防空洞去啊!」同樣奔出房門的公寓住民們異口同聲的叫著這些話同時四下跑走。道路上的無心的街燈光芒照出人們焦急的面容。
「不要慌!大家冷靜!各個防空洞是足夠容納所有居民的啊!」警官的怒吼也混雜其,但這聲音卻沒有系統組織救災的誘導性。
上空的爆炸音依舊時有起伏的響著,電話亭旁不斷生人群擁擠的情況。巴納吉沿著街道旁的建築物眺望著遠處的爆炸地,那跟隨著內壁一起傾斜,宛如山的斜面而膨脹起來的地方沒有電力,只有一片較黑的平原。彷彿香煙煙痕一般的焦痕呈放射狀散開,圓心周圍有著蠢蠢欲動的霧,本來應該那裡的——阿納海姆工專的校舍不見了。只有一團黑灰的地殼片露出它的建築構造,連帶火的瓦礫也看不到。
是因為爆炸而蒸了,還是被吸到外面去了。聽著不像是自己出來的激烈呼吸聲,巴納吉握緊了顫抖地雙手。現還有學生留宿舍碼?今天是週末,應該沒什麼人留學校,巴納吉想如此相信,因為若不是如此的話……
肩膀被衝撞的衝擊使他游離的精神回到了**,巴納吉不去追撞了自己的人,只是環顧著周圍的環境。比起確認工專損害到何程,現還有應該要去做的事。
他馬上找到了自己所要的東西,反射性的叫出:「那邊的轎車,等下!」
想關上駕駛座車門的男人嚇了一跳看著四周,巴納吉踢了下陸地,往那黑色的轎車旁奔去。他穿過交錯的人列,用手夾住將要關閉的車窗。坐駕駛座上的男人睜大了雙目,而坐助手席上的男人也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氣。
「也讓我坐上去。」巴納吉就那麼把腦袋伸進靠近助手席的車窗內,說。這兩名比斯特財團的警衛,或者是監視自己的人盯著自己的面孔看了幾下,吃驚地眨了下眼睛。現這種情況,他們肯定顧不上什麼監視或警衛,巴納吉知道他們想回去「蝸牛」。坐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變了臉色,低聲的怒斥:「別開玩笑了,為什麼要……」,不過巴納吉並沒有讓他說完。
「保護我不是你們的工作嗎?」
露出彷彿被噎住的表情,坐駕駛座上的男人閉上了嘴巴。除了跟這兩個男人同行,沒有能去「蝸牛」的方法,雖然巴納吉知道這很亂來,但他也想不到其它什麼能接近那裡的辦法。非得這麼做才行,只有這個衝動一直激盪著他的內心。為了不讓人現他的顫抖,巴納吉緊緊的握住門邊的車把,看著坐助手席上的年長男人。那男人瞇緊了不容易察覺到感情的眼睛,將視線移往巴納吉背後用下巴指指:「那些傢伙也算?」
回過頭的巴納吉簡直說不出話,卓也和米蔻特站那裡。他們兩人身後還有派對上出現過的七、八人,這些人都一致用青白的臉色望著巴納吉。比巴納吉反應快,米蔻特說:「你要是去避難的話,也帶上我們。」同時踏前了一步,結果就逼得巴納吉只能靠轎車上。
「怎麼會這樣……你們怎麼不去公寓那邊的防空洞?」
「不知道是哪個笨蛋瘋從裡面上了鎖。」卓也抱著哈羅米蔻特肩邊插言,「住附近的人都回家了,但這情況我們又走不回去,大家都被堵外面,根本沒地方可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去其他地方的防空洞,學校那裡開了個洞也不能靠近……如果能進入『蝸牛』的話……」
這麼說著的米蔻特視線斜瞥了轎車助手席的方向。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原本不打算區避難的巴納吉看著這夥人憔悴的臉,直覺的感到危險,也沒什麼能說明這種感覺的理由,他將視線放仍持續著戰鬥的上空。
分不清是雲還是爆炸煙霧的雲層,推進器的噴射光是不是閃動著,還有火線向四面八方散去刻下光軸是有複數的人戰鬥?
從這裡看過去,可以看到火焰已經蔓延到了內壁頂端,即使是再外行的人也能明白戰場正擴大。那或許隸屬於·吉翁的敵機和追擊他的聯邦軍……對於忽然遭受到街道被破壞,還得擔心流彈的人們來說,這些機體是無所謂於友機或敵機的區別,只是會令己身受到威脅的危險的集團罷了。每人能保證危險不會現這個瞬間降落自己眼前,如果太
殖民地這以後繼續遭受足可開洞的爆擊,那麼呆防空洞也是沒有活路的。
不管什麼地方,危險都不會有改變。說服自己的巴納吉再將頭塞入助手席的窗,「讓大家都坐上去。」他這麼說,年長的男人用眼神會看他。
「不然我就大聲叫,說這裡引戰鬥的是你們。「
巴納吉壓低了聲音,抓住門的手也加強了力量。此時,真是這種東西怎樣都好,重要的是,一旦被帶有殺氣的難民圍住,可就會無法脫身了。
「這傢伙……」無視駕駛席上男人的低吟,巴納吉直看著年長的男人,經過互相窺探對方內心的數秒後,年長的男人看向坐駕駛席上的人,用眼神祇是他打開客席車門。
「大家,快上車!」這麼叫著,巴納吉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待前排不動的年長男人點了點頭後,巴納吉先把米蔻特她們推入車。
即使這高級轎車內部的客座再怎麼寬廣,擠進來個人也就塞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巴納吉將半邊身體從後座車窗伸出去,以坐箱子上的姿勢好使自己容易收納車內。他用還不住顫抖的手敲擊了一下車蓋,提示所有人已經上車了。轎車出自暴自棄的動機聲開始行進。避開奔到車道上的難民,轎車前往月球側的氣密壁處。不止是伴隨著車子行動而產生的風,往洞穴那邊流出的空氣也產生了風,這些風捲起了塵埃和紙屑。緩慢吹動的風洞穴附近成為旋風而吸往真空。太空殖民地內的空氣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抽出,但現這情況看樣子應急修理並不能塞住那因爆炸而產生的孔洞。難民之,已經有不少人先一步戴上了氧氣面罩。
公民館地下,設置人工丘陵斜對面防空洞的氣密壁一個個關上了。來不及逃亡的人們紛紛奔往下一個防空洞,類似雷鳴的光束閃光隨著轟鳴響徹空。巴納吉往車內看看,米蔻特正和其他少女們一同互相依偎著,卓也也沒有什麼能安慰她們的話而沉默不語。充滿殖民地內的異常空氣和暴力的音光壓覆過來,使得他們全員的感情都似乎麻痺了。
這到底是什麼?沒力氣和別人眼神相對,巴納吉內心喃喃自問。從一開始目擊到戰鬥的火焰至今還不過二十分,此之前可是什麼也沒有啊。明明站誰也不能改換的日常之,但怎麼才經過十分鐘,人的生活就給全部顛覆了呢。讓自己持續感到「錯位」的時間,他那嚴厲令自己與周圍隔絕開的牆壁是多麼脆弱。
就算對這種不習慣的錯位感到不適應,但類似如此以令人驚嚇的姿態被顛覆掉是不對的。雖然巴納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引了戰鬥,他也不知道理由,也不明白生了什麼事;可是,他不能容忍那些連著內壁爆炸一起蒸掉的人們的死。如果是處戰爭時勢那是毫無辦法的,可這種沒有道理的突然襲擊簡直就跟恐怖活動一樣。這種遭遇太極端了根本不存留有人抒感情的餘地。
但是——就他這麼想的時候,自己的身心已開始適應這種事態。巴納吉注意到,比起沉浸派對糜爛的氣息,對於這種明確的行動自己能沉靜的面對。那裡沒有「錯位」,也沒有窒息。就好像是覺醒一般的感覺,也彷彿是蒙眼布鬆脫了。
或許自己的頭腦真的出問題了。巴納吉按著持續脈動的額頭,讓自己的頭部撞向車蓋。她的身體內部奔馳著一種衝動,現應該是服從於這種未知的衝動比較好,若不如此就無法活下來,也沒辦法救出「她」,這麼思考的理性奔馳的思考如此傾訴。
「奧黛麗……」看著聳立前方的月球側氣密壁巴納吉不自覺地叫著這名字。天空又再閃過爆,而氣密壁,與一片黑暗之靜靜的浮現出來。
宇宙飄著雪花,這些雪花從衛星的一側噴出來,閃閃光著融入黑暗之。當然這些東西並不是真正的雪花,而是由破孔流出的砂土、瓦礫、以及燒焦的職務和電氣汽車的殘骸。它們反射著太陽光而出光輝,成為裝點暗礁宙域的衛星碎屑消失黑暗裡。而那情景,遠望上去就彷彿衛星噴出了雪花一樣。
和巨大的太空殖民地比起,那洞口就像針尖一樣小——可是他的直徑卻不下五十米。破孔會隨著殖民地一同回轉,將周圍的物體和空氣捲走。類似雪花的小小物體一個兩個的流往集體旁,利迪反射性地將「裡歇爾」的攝影機轉向那邊,看著擴大投影全景式屏幕一角的物體,他感到全身的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