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孫續拂袖而去,公孫越不由歎息。
他搖搖了頭,神情無奈的說:「續兒是個被寵壞的孩子,結交些不三不四之徒,奈何?嘯雲切莫與其一般見識。嘯雲,比武之事就此作罷吧。」說完,抬頭看著鄭羽,眼神很期待。
看得出,他是關心鄭羽安危,這讓鄭羽心中微有不快,心想,他啥時讓人同情過?竟沒想到來三國還要受人這般人欺負?
他初時滿臉憤怒,此時也逐漸平靜下來。
見公孫越如此說,心中不平,不由沉聲道:「若只是羞辱嘯雲,嘯雲可以不計較,但胡可是在羞辱大漢軍人,嘯雲忍無可忍!且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對死從來就不在乎。哼,這口氣難以忍受!」
公孫越聽罷,也只能搖頭歎息,一時說不出話來,身邊的邱武也神情漠然。
公孫越最擔心是從此鄭羽與公孫家交惡。
而鄭羽卻是公孫瓚極為賞識之人,本想將其招募到帳下效命。今晚公孫越和邱武前來陪同,目的還是與鄭羽交好,哪知公孫續將這件事搞得一團糟,現在竟搞出不死不休之局,這如何得了?
酒喝到現在,再也沒了氣氛,邱武和公孫越見一時說服不了鄭羽,只好先放著,等回頭找公孫瓚說去,他們想讓公孫瓚出面阻止。
接著,大家就散了席。
回到家中,鄭羽將比武之事與甄洛、甄宓說,讓她倆嚇得面如土色。
「兄長,怎可如此冒失?這怎麼得了,怎麼得了。」
說完,甄洛就在屋子裡團團轉,顯得驚慌不已。
甄宓抱住他胳膊說:「相公,我們離開這裡吧,這般人都是壞人。我們幫著護送蘇婉姐回幽州,可對方竟要殺相公,這些都是壞人,太壞了。」
甄洛轉了一陣就說要去找蘇婉商量,卻被鄭羽拖住,笑著說:「別傻了,生更半夜的,婉兒還在睡覺呢。別急,不還有三天時間嗎?我們一定能找出辦法來對付這個胡可,也不知他武技高強與否,現在是有點知己不知彼了。」
甄洛一聽也是,她將甄宓送回房間後,又回來服侍鄭羽躺下,接著她又上了他床鋪,伏在他身上不說話,卻是心事重重。
鄭羽調笑著說:「洛兒,你這侍女都變成通房丫頭了,小心別越陷越深。」
甄洛卻抬起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這壞兄長,人家都急死了,你還能笑得出來?再說,我們又不做那床第之事,洛兒不算是通房丫頭的,洛兒只是幫著兄長暖暖被窩而已嘛。」說完,靠在他身上想著心事。
心情不對,兩人也不敢做那些曖昧之事,就這麼摟抱著睡了一宿。
次日上午,蘇婉趕了過來,將鄭羽拉到堂屋裡說話。
甄洛卻說:「蘇婉姐,這是太重要,事關生死,洛兒也要參加的。」拖著兩人進了堂屋密室。
「這個胡可是遼東人,武技高強,號稱薊城第一。來到京城投靠公孫續,在他支持慫恿下,不斷找人挑釁比武。為人猖狂霸道,但確實是武技高強,無論是劍術還是箭術都十分了得。現在,他和司馬宏成了公孫續的左膀右臂,幹了不少壞事。假如兄長能打敗他,固然好,畢竟打敗他之後,會有很多人拍手稱快。但假如沒把握,就不要與之比武,這混蛋總是會尋機傷人,太可惡了。」
甄洛一聽如此,又是滿臉煞白,神色驚慌,顫聲說:「那該怎麼辦?兄長,不比了,我們回去。這地方的人都不是好人。」
蘇婉卻認真看著鄭羽,神情倒是很期待。
鄭羽想了一陣後,沉聲問:「婉兒,若我將之殺死,公孫瓚會否與我翻臉?」
「公孫續肯定與你反目成仇。當然,現在也算是已經反目成仇,這主要還是怪奴家,這混蛋覬覦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我名義上還是公孫瓚的妾侍,他也不敢怎樣。只是此番你來之後,我老是跑到這裡,這事當然瞞不了他,故而很可能是想傷你洩憤呢。」
說完,蘇婉長長歎了一口氣,抬眼看他時,眼中都是歉意。
鄭羽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著說:「這不關你的事。我是男人,今後人生路上還會有很多艱難險阻,假如我就此退縮,今後我只能當個懦夫。故而,必須迎難而上。有些人有些事是躲不過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哼,嘯雲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到時我必殺死這胡可,為薊城百姓剷除胡可這個大惡霸。」
卻說,公孫越和邱武一起去找公孫瓚說起昨晚之事,要他出面阻止。
「主公,這個比武毫無好處,如此一來就是將鄭羽置於對立面了,公子所為實在冒失。為些爭風吃醋之事,竟搞得這般難以收拾,真是可惜。」邱武邊說邊搖頭,對公孫續如此盲干十分不滿。
公孫瓚並沒說話,他昨晚就得到消息了。
只是,他也想借此摸下鄭羽的底,看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才決定是否招募鄭羽。但他對公孫續參與其中則十分不滿,這差不多等於是沒了退路,口中感歎說:「這事有些不好辦。這畜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該如何處置,請主公示下。」邱武小聲問。
公孫瓚站起身在屋裡踱著步,想了一陣後,皺著眉頭說:「子平,你覺得如何處置為宜?」
子平是邱武的字,此時,公孫瓚想不到好的解決方案。他清楚軍人的性格,大都剛烈無比,而昨晚公孫續的行為,是一個軍人所不能容忍的。鄭羽是被迫應戰,若他退縮,他就當不了千夫長,也沒資格當千夫長。
公孫瓚心想,面對此羞辱若鄭羽不應戰,那他就是個懦夫,在公孫瓚眼中則是一文不值。
邱武搖頭歎息說:「這事真難,就是擔心鄭羽受到損傷,今後將豎起一個強敵,何苦來哉?」
公孫瓚轉頭問公孫越,「越弟你怎麼看?」
「也不知嘯雲武技如何?假如不錯,能將胡可殺之最好,我昨晚都想拔劍殺人了呢,欺人太甚。嘯雲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我和子平一樣,也是擔心嘯雲受到損傷。他是護送蘇婉和太史慈回幽州的,而我公孫家不僅不感恩戴德,反倒將其擊殺,今後誰還敢前來幽州投靠兄長,續兒是莽撞了。」
公孫瓚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過了很長時間才說:「我出面阻止比武之事,肯定不妥,不是因為續兒,而是擔心鄭羽心有芥蒂。他是軍人,容不下如此羞辱,唯一擔心是他受到損傷。這樣吧,安排在比武場比武,不要在校場了。軍方派人前往給嘯雲打氣助威。嚴令胡可不許傷人,假如他敢出手傷人,可擊殺之。」
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公孫越代表公孫家前往鄭羽家裡賠不是,還帶去大量禮物安撫鄭羽。接著將比武之事說了一番,公孫家會保證他的生命安全,雙方限於比武而已。
這麼做的目的,還是公孫瓚想摸下鄭羽底細,看是否值得他招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