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21
「我叫陸辰,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教頭!這兩位,就是我的副手,也是你們的副統領,任何時間,任何情況下,都要服從他們和我的指令,若有違者,軍法處置,絕不苟且!聽清楚了沒有!」
陸辰站高台上吶喊,真氣催動下,聲音浩蕩,直衝蒼穹,令大地為之一震!
然而,台下的名兵卻各個眼露迷茫之色,一時間像是剛剛睡醒一般,摸不清頭腦,不知所措。
陸辰知道,這是他將信服自己的念頭埋了這些兵的內心深處,與他們本身的叛逆想法相悖,所以才造成了兩種念頭想法的碰撞,讓這些兵內心之搖擺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今,萬事俱備,只差東風!
只要大風吹來,就能把這人心裡的火焰點燃起來!
陸辰立於高台上,面色肅穆,當著人的面將太極輪的手段催動到了極致,體內丹田,金黑兩色交融,太極輪的虛影瘋狂的旋轉起來,將佛魔二力不留餘力的放出。
頃刻間,耀眼的光芒演化而出,金黑兩色的佛魔之力合二為一,虛空化作一圈太極輪的虛影,釋放出無上的威壓和神通,流轉著無數的玄妙氣機,僅憑肉眼看,看不出什麼端倪,但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這尊太極輪之蘊含了無數的神奇奧妙,像是印證著天地間的大道一般,超脫天地,令人俯。
台下的兵早已看的癡呆,張著嘴巴,沉迷其不能自拔。
太極輪神威煌煌,照破山河,不斷地蕩漾著玄妙的氣息。
陸辰身與道合,週身環繞著神聖高而無上的道韻,一舉一動都被渲染上了玄之又玄的妙光,恍若天仙謫塵,神力莫測。他看著時機已到,嘴裡低喝一聲:轉!而後調動起體內純和的本源真氣,融入佛魔二力之,產生了難以言說的變化。
三種靈力合為一處,綻放出刺眼的神光,無窮的神威佈滿虛空,壓制著場的人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陸辰什麼時候會這種無上的妙法?這分明就是神變大宗師境界才有可能領悟出的武意!有著無窮無的神通,不可言喻……」林淒影並未見過陸辰將太極輪催動到極致,因此並不知道他竟會學會這種神通,只能望而讚歎。
赤追風也滿目放光,讚歎道:「靠著這一手神通,陸辰足以完勝經脈煉體的境界,也難怪那日金棠山也要敗他手下。」
若是經脈境界是武者的第一道天塹,那麼神變境界則是武者的第二道門檻。想要練就真氣之體,或許還可以運用天地靈藥強行突破,而神變境界的大宗師,就要全憑自己的領悟!
悟性高者,可以衍化出武意神通,日後就有可能青雲直上,達到那武意通玄的武聖境界!從此天高海闊,天下之大可去得!
而悟性低的人,極有可能被卡神變的境界,一輩子再無進步!
天下武者,有一半的人被卡了經脈境界,而另一半人,就被卡了神變境界,終生再無突破,修為只能不進則退!
修煉,乃天地之逆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而陸辰,則靠著高超的領悟力,早早的就練就出一絲武意,只不過神通卻並未衍化出來,只能運用基本的佛魔之力。
他將太極輪催動到了極致,又加入了本源真氣,立刻誕生出無的玄妙,太極輪被幻化成閃亮的陣圖,印虛空之,散出強橫的壓制氣息,將所有心生叛逆的兵生生鎮壓了下去,令這些人斷無反抗之力,只能被狠狠的壓制起來,動彈不得。
「我再說一遍,聽清楚了沒有!」
威嚴的聲音橫掃當場,經久不散,如同靈魂咆哮般印每個人的腦海之。
一名兵承受了如此之大的痛苦之後,終於放棄了反抗,變得心悅誠服,被陸辰展現出來的強橫實力深深折服,齊聲吶喊道:「聽清楚了!」
「聽清楚什麼了!」陸辰反問道。
名子弟兵立刻朗聲答道:「謹遵陸統領命令!」
陸辰這才滿意道:「好!」
隨後大手一揮,將太極輪的威能收了回來,納入了丹田之,他可不想白白將這些真氣浪費掉。隨後,又將天青殘雲的餘威掃除,解出了這些兵的禁錮。
一名子弟兵一個個如釋重負,脫困而出,各自活絡著自己的身軀——長時間的困鎖,已經讓他們的肉身有所麻木。
沉默了片刻時間後,這些兵立刻意識到了陸辰還高台上監視著,立刻列好了人方陣,不敢有所苟且,定定的站原地,像是木頭一般,就連表情也收了起來,換成了面無表情的面具,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情感想法。
陸辰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兵雖然修為差了一些,並且十分傲氣,但畢竟是軍歷練了一些時日,將士的基本守則和素質還,他們心只要信服了自己,承認了自己的實力和地位,那麼就絕對言聽計從,聽從指令!
軍令如山!
每一個士兵的心,都要烙印上服從軍令的念頭!
校場上一時沉靜下來,陸辰把太極輪催動到極端之後,隱約感到一些疲累,性就直接坐了高台上,悠閒悠閒的給自己呼扇著涼風,不再搭理這些兵。
而赤追風和林淒影則一切以陸辰為主心骨,見他做到了高台上休息,也不插手此事,雙雙坐一旁,看著陸辰打算如何訓練整頓這些兵。
軍,一直有一個被所有人認同的言論,那就是:戰場上,令人感到畏懼的並不是敵人,而是一無所知的兵!對待敵人,可以一刀斬之,而對待自己的戰友,卻要給予分的信任!可偏偏兵什麼都不懂,戰場上又多生機變,稍有一點失策,都有可能造成全盤崩潰!
所以,面對著這整整一個兵,陸辰也有些犯難。
「倘若是把這些兵訓練成一隊來去自如的精兵,那自己就有了幾分勢力,只不過,這些兵修為不高,是沒有經驗,到了戰場上完全是當炮灰的料,別說克敵了,能保住小命都算是不錯了!燕青雲給了我這麼一個擔子,我若是不接的話,那豈不就是示弱於他?讓他瞧不起我?這樣的話,我不能放棄這些兵!就算是多花費些時間,也要將他們訓練成一隊強勢的精兵!」
陸辰心暗暗想著,忍不住道:「你皇帝老兒能有護龍衛和羽林衛兩個衛隊保護自己的安危,那我又為何不能有一隊衛兵來當做自己的勢力呢?」
想到這裡,他立刻把林淒影叫了過來,把自己想要訓練出一隊精英的心思說了出來。
林淒影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認真問道:「你真的想要訓練他們?要知道,他們什麼都不會,修為又不入流,上了戰場也只能是送死的!你還不如直接找一隊有底蘊的精兵帶領,可以直接戰場上立功!」
「你不懂,光是這些兵就這麼傲氣,別說那些有了經驗的老兵!八成都是口服心不服。而且,你覺得燕青雲那小子會任由咱們調走他的精英?」陸辰繼續道:「咱們是男人!就該有幾分決斷,這件事情雖然是難了一些,但若是不嘗試一番,只怕咱們大老遠的跑到南方,只能碰一鼻子灰,什麼也撈不到!」
林淒影微微一愣,繼而道:「我對勾心鬥角不感興趣,倒是對練兵和行軍精通的很,訓練這隊兵不是不可以,只是要速成的話需要很艱苦的歷練方式,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堅持下去。如果他們做不到,咱們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
「說說具體怎麼樣?」
林淒影眼閃過一絲鋒芒,「無非也就是勤修苦練,只不過我的訓練方式要劍走偏鋒,他們的修為已經很難短時間衝上去,只能靠合為一處,將配合揮到極致,產生強大的戰力,畢竟,戰場上靠的是團隊的力量,而不是一個人的勇武。」
聽他這麼一說,陸辰心立刻有了分曉,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熟讀兵書,知道很多行軍陣法,讓他們多加練習,熟練之後,機變性極高,來去自如。不過,要讓他們一人互相默契,可能需要很長時間,而且還要讓他們統一兵器,不能像是雜兵一樣,又是刀又是槍的。陣法求的就是一個齊字,若是太過混雜的話,那便沒什麼威力了。」林淒影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他們跟著追風學習戟法!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樣戰場上也佔有優勢。放心,追風這人生性沉穩,分得清輕重,這件事情交給他咱們也不用擔心。」
陸辰點頭道,他腦海仍舊記得,那日西郊密林,眾人受到白猿圍攻時,赤追風施展出的「怒浪潮汐斬」和「怒焰八方」這兩門戟法武功都是剛硬猛烈,威力強悍,十分適合戰場上的廝殺搏鬥。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林淒影對赤追風的為人也心知肚明,沒有多加遲疑,便認同道:「也好,我和追風兩人,一個練兵,一個煉陣,兩兩相合,相得益彰。」
說罷,林淒影這才反應過來,陸辰雖然掛了個夫長的名頭,權力卻被自己架空了,頗為尷尬的問道:「倘若如此的話,那你做些什麼?」
陸辰打了個響指,悠哉游哉道:「練兵如練心,這些兵說到底也是咱們的自己人,你們既然負責了苦練他們的**,我就負責錘煉他們的內心!」
「什麼?」
這下就輪到林淒影不解了。
陸辰目光凝視著他,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久久才道:「那就是……不告訴你!」
而後,陸辰便不搭理林淒影怨念的眼神,自顧自的站起身來,傲立高台之上,迎著名兵的目光,朗聲大喝道:
「從今以後,咱們的旗號就是『乾坤軍』!我有三條禁令,你們必須遵守,違令者軍法處置!」
「第一條!決不允許擅自私鬥!」
「第二條!軍令如山不准違抗!」
「這第三條就要古怪一些,希望你們能懂我的意思,那就是亂有序,不要拘泥於單純的規則與方法,多想多做,要學會靈活變通。你們都聽懂了麼!」
台下立刻響徹整齊一致的呼喊聲。
「謹遵夫長命令!」
當日,陸辰鎮住麾下的名兵後,便當了甩手掌櫃,把這些沒有多少閱歷的愣頭青全都交給了林淒影和赤追風二人管理。當然,這些兵雖然服了陸辰,卻不服這兩人,不過林淒影展現出自己經脈造氣的實力之後,都怪怪的噤聲,不敢造次。饒是如此,林淒影的手段也著實狠辣,二話不說就讓這些兵娃子繞著營邊的一座黃土高山跑了二十幾圈,直到所有人都累的跪倒地,才算是停止。緊接著又遣人送來了乾糧和清水,稍微的休息之後,就讓赤追風領著這些半死不活的兵扎馬步,不允許有任何的動彈。
陸辰都沒有想到林淒影出手居然如此雷厲風行,這些兵雖然練過真氣,但畢竟沒有深造,不像陸辰這樣生死之練出的氣勢和狠辣,就連體質都很差。
也正因如此,兩套非人的訓練過後,這些兵就躺倒地,再也站不起身來。
陸辰可不願自己剛剛建立起來的「乾坤軍」就這麼全部累倒,急忙花了些私財把軍醫找了過來,給這些累倒的兵做上了一大鍋的藥粥,裡面加了紅棗枸杞一類的東西,據說是大補元氣,適合固本養元。
隨後陸辰又親自屈身一個個的慰問這些兵,端著藥粥給人送去,頓時讓這些正肉身折磨的兵倍感親切,有句話說的沒錯,人心情低迷的時候,總會對安慰自己的人產生好感。
這也正是陸辰的練心之計!
讓這些士兵完全信服自己,光做到表面是遠遠不夠的,要做就必須做絕一些,講究些技巧。林淒影唱黑臉,陸辰唱白臉,一個狠狠錘煉這些士兵,一個合適的時候安撫他們,這樣下來,就很容易取得人心。
用了短短半天的時間,陸辰就摸清了整座軍營上下的局勢——很簡單,卻也很難說,從都城寧安城來到這裡參軍的只有陸辰三人,其他的士兵和將軍都是南方的本土將領,要知道,天下五州雖然名屬大元,但其實私下裡都是很排斥外來人。所以,當前的局勢對陸辰很不利,就算沒有燕青雲的特意壓制,自己也不會那麼一番風順。
當初出時乾帝說的萬事不用擔心根本就是放屁,只是為了讓陸辰放心的上鉤而已,到了這裡一切就都由不得他了。
雖然陸辰心對這一國之君沒有半分的好感,但一想到劉詩塵閨房之翹期盼的場面,就生生的忍了下來。
夜晚,群星璀璨。
南方的天空不似州那般寧靜安詳,深邃的夜空高而遼闊,閃著無數的星辰冷光,注視著人間大地。天空彷彿是被拉長了一般,一眼望不到邊際,視野極為的開闊,彷彿一眼就可以看到那遙遠的星辰深處。
然而,即便是到了此時,軍營之仍舊是燈火通明。士兵們吃過晚飯之後,便各自回營休息,只留零星的幾十人守夜。陸辰知道,這些士兵即便是入帳睡覺,也不准脫下鐵甲,因為要保持戒備,隨時都可以用快的速進入戰鬥狀態。
這就是軍旅生活的殘忍!
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過著如同土狗般的生活,也正因此,才能練就出堅忍不拔的性子來!
望著這漫天的星光,陸辰卻沒有半分睏意,披著夜色獨身一人軍營轉了幾圈,忍不住又想起寧安城的一些時日,那時候天真無慮,萬事灑脫自然,多麼美好。
他仍然能記起自己第一次被逼殺人,神魂一劍滅殺趙信。
他也能記起,無空山下,親眼目睹了一場驚世的大戰。
還有古墓之,相遇的殺戮魔神「流風」,暗無天日的古墓之,留下了年之後再歸來的誓言。
還有很多很多……
往日的種種卻上心頭,這陌生的環境之,讓陸辰十分唏噓。
夜深人靜,則加讓人不勝思量,他找到一處頗為寂靜的角落,坐了下來,腦海之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無數的場景來,但當陸辰動起念頭,想要看清這一切時,腦海的記憶碎片就像是平靜的湖水被打破一般,立刻凌亂如麻,怎麼也抓不到任何的思緒。
「唉……練心練心……難道爭雄天下,掌控一切就是我想要的麼?」陸辰捫心自問道,旋即又落寞的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這根本我想要的!我只想找出自己的身世,再見師傅一面,問清楚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僅此而已!我只是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自由自,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與詩詩當一個隱世不出的神仙眷侶也好……」
正當他自惱時,背後忽然走來一人,卻正是林淒影。
林淒影見陸辰此,也自行坐下,問道:「怎麼了?」
陸辰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天際身處,勾勒出無限的遐想。
林淒影見他不說話,也搖搖頭,頗為感慨的道:「那些兵還是不錯的,至少有些底子,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把他們練成一隊縱橫沙場的精兵!只不過,現人數太少了,而你自己定下的乾坤軍想要壯大實力,起碼也要有千人之多。」
「哦。」陸辰淡淡的回了一聲,腦海還是回想著以往的美好日子。
整日顛簸,的確不是他想要過的生活。
望著披靡的夜色,兩人沉默了許久,彷彿各有心事,卻又不點破,只是寂靜的夜空下隨之一同沉默。
許久,陸辰才站起身,目光似月色寂寞,道:「走,去睡,不早了……」
林淒影搖搖頭,拒絕道:「算了,我還想待一會兒,你不覺得這麼安靜的夜晚很難的麼?」
陸辰聞言一頓,覺得也沒有什麼,那一輪圓月只能勾起他無限的回憶,令他心生不安。就之前,他剛剛從回憶掙脫出來,適應到現實之,甚至不敢再多看那深邃的夜空一眼,生怕自己因為這一眼,就再次沉淪到回憶之無法自拔。
「也許……」他說。
林淒影望著月色淡淡道:「月是故鄉圓,不論到了哪裡,只要看看月亮,煩心事總是會消除的。」
說罷,林淒影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措辭,歉意的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了,月亮而已,到哪裡都能看到的。只不過這南方顯得圓一些罷了,陸辰你千萬不要放心上。」
望著他這灑脫的笑意,陸辰頓時心生感動,心自忖道:「就連他這個事外人都能做到如此灑脫,我還有什麼道理沉迷呢?既然到了這裡,就隨遇而安……」
微微一個愣神後,兩人相視一笑,任憑夜色如何寂寞,也再也打動不了心的那一片淨土……
p:兩張合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