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19
這股瀰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嘔,親眼目睹這般殺戮情形,讓三人都感到一股難以抑制的噁心感,好陸辰經歷過許多殺伐之事,才強忍了下沒有吐出來,林淒影則稍微一個愣神之後,深深吸了口氣,也平定了下來。唯獨赤追風一人,眼看著將士手起刀落,斬殺囚犯的情景後,立刻就變得臉色蒼白,面呈土色,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而那兩名士兵則遠遠地哈哈大笑,隨後自顧自的離去。
經過一番清洗過後,赤追風才緩緩回過氣來,但始終臉色蒼白如紙,面無血色,許久都難以說出一句話來。
地面上還殘存著猩紅的血跡,印黃土之上,綻放出一抹妖艷的紋絡。
血的洗禮!
陸辰深深吐出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暗自往赤追風體內入一道佛力,轉瞬間將他心的恐懼和膽怯化解於無形之。這才令赤追風緩過神來,不過,饒是如此,赤追風仍舊有些意猶未,靜靜地站著,一語不,想必剛才的那一幕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人命如同草芥一般隨意殺戮,恐怕今生都難以抹去。
林淒影解圍道:「咱麼快些走,早些找到這裡的將軍,早些安頓下來,免得多生事端。」
三人正欲動身,打算走入軍營之,就被守門衛兵給攔了下來。這些將士個個都是面色嚴肅冷酷,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與表情,像是萬年堅冰一般,任誰靠近了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肅殺的氣勢。相信只要有稍微的風吹草動,這些守衛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斬殺,就像剛才處理囚犯那樣,將陸辰他們擊殺眼前。
兩名身穿鐵青色銳甲的守衛攔住三人,其一個冷冷道:「你們是何人!來到大營究竟所謂何事?速速交代!」語氣十分不客氣,甚至帶著幾分敵意。
陸辰卻不意,他知道這分明就是戰場上練就的心理,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因為他們面對的將會是隨時的死亡和受傷,所以即便是安逸的時候,也都十分警惕。再加上這裡是軍事重地,需要謹防有奸細混入刺探情報,才會這般小心翼翼。
「給,我們是來報到參軍的。」
陸辰把乾帝賜予自己的夫長令牌遞了過去,那將士結果之後,認認真真的審核一番,確認這塊令牌是真的之後,才異口同聲道:「屬下見過夫長!回稟夫長,諸位將軍此時正大帳之領商議軍戰計劃,還要請您稍等一會兒,鎮南將軍此時身前線,不此處,屬下可以帶你去見其他的將軍。」
這士兵的態變化的猶如天差地別,說罷還恭恭敬敬的衝著陸辰行了一禮。
陸辰擺擺手道:「既然如此的話,你先帶我們到大帳外,剩下的我自己來便可。」
守衛雖然連連點頭稱是,但眼神卻還是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嘲諷之色,似乎是根本看不起陸辰三人。陸辰卻毫不乎,以自己三人這般年紀,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滿頭霧水的兵,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而之所以能夠混到夫長的職位,恐怕士兵們看來,自己也不過是個京城來的愣頭小子,靠著利害關係,才能混到這步田地。也自然看不起陸辰仨人,畢竟,戰場上看的不是關係,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勇氣和機智,才能存活下來,步步高陞,成為聲名顯赫的大將軍。
到那時,所有人都將心悅誠服,臣服真正的威勢之下。
太陽高掛,火光炙烤著腳下的黃土,散出一種厚重的泥土氣息。
此時已至正午時分,到了士兵們伙食的時間,只見人手一個木碗,裡面盛著萬人的大鍋飯,還擺放著兩個花白的饅頭,各自有說有笑的大口大口塘塞著,彷彿這是人間美味一樣,樣子十分享受。
正給陸辰帶路的衛兵看到了這一幕,眼立刻閃過一道亮光,垂涎道:「呀!今天做了這麼好吃的飯!真是少見啊……唔,咱們走快點,一會兒去晚了說不定就沒了。」
說著,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快了起來,健步如飛,十分急切。
陸辰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一般平時都吃些什麼?怎麼見到這些飯菜,就像是狼見了羊一樣。」
衛兵腳步不停,臉上卻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來,道:「夫長大人,您是剛來咱們軍營,我們平時都是行軍吃的都是硬饅頭和廚子特製的鹹菜疙瘩,可以十幾天不腐壞,行軍打仗時,動輒十天半個月不能安頓下來,十分實用。不過味道麼……嘿嘿,就要差上許多了,那鹹菜都硬的跟石頭一樣,也不知道火頭工怎麼做的,還不比俺家婆娘做得好呢!」
陸辰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便絕口不再提問,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座軍營之,職位是沒有多大作用的。想要得到士兵們的支持,必須做出些令人折服的事情來,否則的話,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些兵痞們也不會給任何的好臉色看。
跟著衛兵走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三人便來到一座碩大的軍營面前,上面豎著一面光鮮艷麗的旌旗,分明就是段其軒的旗號。
送到這裡後,那衛兵便道:「好了,就是這裡了。諸位大人將軍們正裡面商討計劃,夫長您就多等一下。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罷,便急匆匆的跑向了遠處,看這架勢,很明顯是要去搶飯菜去。
陸辰站帳外,愣了愣神,苦笑道:「看來咱們以後都要過這種艱苦的生活了,硬饅頭、硬鹹菜、還有堅硬的黃土,和雄渾的高山。唉……真麻煩。」
林淒影撇嘴不屑道:「這有什麼,你那是養尊處優慣了,要知道,我以前瘋癲乞討時,過的比這還要艱苦十倍。士兵們起碼還頓頓有飯吃,我那時候從來都是人家給了才有的吃,不給的話就要餓著肚子。你要知道,寧安城可沒有那麼多的善人,即便是有人賞了些飯菜,也都是人家剩下的,餵狗都不吃!所以你看流民街上的那些人,各個都是病怏怏的樣子,我要不是因為武功高深,早就餓死街頭了。」
陸辰想了想,道:「說的也是。」
事實上,他的確是養尊處優慣了,以前清苦的時候,雪羽書院起碼每天還有粗茶淡飯,可以溫飽。即便是到了長安營,每天也各有花樣,比起一般人也要好上許多。而林淒影則是的的確確的過著底層的生活,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還酒館喝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店家不趕他出去,但他身上髒兮兮的樣子確實不是裝出來的。
營帳之外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也不見裡面有什麼動靜,加上天氣燥熱無比,活像個熔爐一般,簡直就要把人融化了。沒過多時,赤追風便滿頭大汗,連衣服都濕透了。倒是陸辰和林淒影手段高深,陸辰有著凝霜劍身,可以傳來一股清涼的冰霜感,將燥熱之氣一掃而空,而林淒影則功力高深,已經臻至經脈造氣的境界,真氣一轉,便可將體內熱氣排出,只是等待的十分無聊,這陌生的軍營之,到處都是毫無表情的冷眼和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呆的久了,就感到難以抑制的焦躁。
林淒影暗罵一聲:「這些當將軍的倒是好大的排場,不就是對付個出雲國麼,還要如此大張旗鼓,設計戰局。撐死了屁大點事,怪不得人家每年侵略,就是有這些草包將軍,才拖著南方戰局,沒有進展!」
陸辰聽了,心意一動,暗暗將神魂催動,識立刻變的敏銳許多。
頓時間,營傳來了低聲的細語,只不過聲音太過微弱,根本聽不清究竟說些什麼。
陸辰無奈的擺擺手,放棄了偷聽的這個想法,只得安心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