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8-11
錢封聽罷。惶恐不安的連連擺手。躬身拜道:「錢封私自派人行動有違將令。將軍責罰的是。屬下毫無怨言。」
「呵呵」岳天麟深邃的眸子中冒著精光。錢封的話他半信半疑。昨夜發生的監視衝突一事。若傳到沈雲的耳中。勢必會讓他們兩人的關係加速決裂。加之郡城內線來報。堂哥岳林似乎對沈雲起了招攬的心思。傾盡主意想從他的身邊把沈雲挖走。這種局面絕對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聽說沈雲這二天在雲貴郡內辦了件大事。引得全城轟動。成千上萬的郡民為他在馬超將軍面前跪地請願。不知錢副官可有耳聞」岳天麟彷彿忘記了剛才不愉快的事。緩緩的合上了岳如雪的諫書。語氣相當的平靜。
錢封眉頭微微一皺。沈雲在郡城發生之事自然有手下告知。但他不明白岳天麟這樣問有什麼深意。小心翼翼的答道:「此事屬下有所耳聞。正準備將沈營長在郡城發生之事告知將軍。」
「哦」岳天麟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那錢副官且給本將說來聽聽。到底是何事讓沈雲受到如此多郡民的愛戴。」
錢封定了定神上前回道:「稟告將軍。事情是這樣的……」錢封將沈雲在樂家麵館教訓城中惡霸王大頭並與城衛發生衝突之事了出來。
岳天麟滿意的點了點頭。錢封所說與他所知的情況相差無幾。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素有鐵面將軍的馬超怎會輕易的放過當街鬧事,襲擊城衛的沈雲等人。儘管其子馬龍身為右營副營長。但以他對馬超的瞭解就算自己開口。對方也未必會馬上妥協。除非有地位顯赫讓他心服之人替新軍說情。不過這說情之人是誰。岳天麟一一否定了雲貴郡城的大小官吏始終猜不出來。轉念一想。眼中精光閃爍。不禁暗暗驚道:「莫非是他……」
岳天麟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讓帳下站立的錢封心裡忐忑不安。岳天麟神情越是糾結越能說明心中所想之事有多嚴重。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岳天麟冷不丁的抬頭問道:「除了此事。沈雲在郡中難道沒有其他什麼事情發生。」眼神有些怪異。不喜不悲。彷彿看透了什麼似的。眼圈微微紅腫。顯然是晚上失眠的緣故。
錢封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驚得渾身一震。後背冷汗直冒。暗暗念道:「這沈雲怕是將軍天生的剋星。自投軍以來先將鐵象軍團牽連至魔元寨一事。現在又與一直愛慕將軍的大小姐岳如雪關係曖昧,最讓人可恨的是他憑借兩首無名詩詞擊敗侯爺岳林成為了花魁雲娘的入幕之賓。整個軍團都知道。花魁雲娘是將軍最愛慕的女子。沈雲先後奪走二名對岳天麟來說舉足輕重的女子。他以後在軍團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有事發現。不過將……將軍。屬……屬下不敢說」錢封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回道。
「啪」岳天麟拍案而起。怒氣沖沖的指著錢封。大聲訓斥道:「錢封,汝可知道本將最恨你什麼?事事揣著明白裝糊塗。有什麼話直說。本將不是三歲小孩。能容你胡亂搪塞。」
錢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聲拜道:
「將軍息怒。不是錢封不敢直言。滋事甚大。望將軍保重身體」
說罷。錢封將雲翠樓花魁雲娘招婿一事仔仔細細的說了出來。為避免岳天麟情緒過於激動。故意將沈雲贏得雲娘垂青。與之拜堂成親之事略略數語一筆帶過。
岳天麟的臉色隨著錢封的描敘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兩眼無神。長長的歎了口氣。癱坐在了中軍椅上。雙手不自覺的撫摸著椅上的一卷裝裱略顯發黃的錦畫。
自昨日深夜接到郡中眼線的飛鴿傳書。展開一觀後。他頓覺腦中昏天暗地。眼前一片模糊。十幾年的深情換來的是雲娘擇得佳婿的消息。而這佳婿竟然是右營營長沈雲。怎能不讓他生恨。腦中一度閃過無數次報復沈雲的念頭。以他今時今日的軍團權力地位殺區區一名新軍營長比掐死一支螞蟻更容易。
「將軍……將軍。您沒事吧!」岳天麟癱倒在椅的一瞬間錢封心中一沉。快步上前一臉關切的問道。
岳天麟對錢封的話如若枉聞。自言自語的呤道:「非她絕情負我。是我年少輕狂惹人厭。白白辜負了她的情意。」
岳天麟的話錢封聽得一知半解。搖頭感慨:以將軍出身名門年少有為的條件雲貴郡曾有多少官紳富商說媒嫁女皆被他謝絕門外。身為長子,三十而立卻孤身一人。足可見他對雲娘情之深,意之切。
半響過後。岳天麟黯淡的臉色緩緩的紅潤起來。昨夜未眠讓他想清了許多事。坐直的身子。朝近在眼前的錢封擺手道:「多謝錢副官關心,本將軍無事。」
錢封躬身退了數步。暗暗點頭佩服道:「將軍乃神人也。感情遭此重挫卻依舊坦蕩。」
「沈雲可回營中?」岳天麟淡淡的問道。眼神中落寞之色依稀可見。
錢封心中猛地「咯登」數下。岳天麟如此一問。不禁讓他遐想:莫非將軍想趁機報復沈雲。以解奪愛之恨。轉念一想。以將軍的心機若要殺沈雲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軍團之中。
「回稟將軍。沈營長一刻鐘前已經領軍回營。」
「哦」岳天麟隨口應道。
「那他現在何處?想必已經聽聞了昨夜之事。有何反應?」岳天麟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問道。
「這。據屬下……」錢封頓覺話中有誤。連忙改口回道:「據巡邏的黑甲衛士報告沈營長一回到軍營便直奔新軍營地。半刻之後。領著兩名護衛怒氣沖沖的去……去了岳教官的小院。」
錢封說完。眼角餘光偷偷朝岳天麟瞟去。
岳天麟臉上怒容再現。拳頭緊握恨聲罵道:「豈有此理,新婚之伊。他不在郡中陪伴雲娘。一回到軍營卻直奔如雪的小院。錢封你去將他招來。本將倒要問他一問。他對雲娘是否真心……」
錢封聽得直皺眉頭。將軍真是愛屋及烏啊!對雲娘之情天地可鑒。可惜事與願違……沈雲軍務在身。不得延誤歸營日期。加之他乃李雲女婿,原配嬌妻屍骨未寒未必會對那花魁雲娘一見鍾情。與岳如雪愛慕之事未必不是捕風捉影。
「將軍……屬下馬上吩咐下去將沈營長招來見帳」錢封故意加重語氣提醒道。
岳天麟晃了晃神。馬上意識到剛才話中的不適之處。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朝錢封擺了擺手道:「錢副官你先退下吧!本將想一個人靜一靜。關於沈雲之事以後你不必理會。處理好軍中日常事務即可。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有人上報於我。」
岳天麟話中所說之人。錢封心領神會樂得輕鬆。沈雲之事辦起來費力不討好。將軍是人不是神。有情緒也是人之常情。
沈雲在黃天,譚武兩人的帶領下繞著軍營駐地轉了大半圈子才趕到岳如雪的住處:軍營後山的一處院落外。
「黃天。岳教官住在這院裡嗎?」站在院外的沈雲劍眉微撇神情焦急的低聲問道。
「嗯。教官就住在裡面」黃天微微點了點頭。望向院裡的眼神有些畏懼。
沈雲上下打量了院落一眼。心中暗暗念道:「恐怕整個鐵象軍營也只有冷美人享受如此待遇了。」
院落依山而建。據軍團老兵營地約莫五十米遠。院外丈高土牆聳立。院門分兩扇緊閉為精鋼紅漆所鑄。
沈雲上前用手往院門上輕輕一敲。「錚錚」作響。忍不住輕聲歎道:「冷美人的住處,果真是石牆鐵門啊!」
石牆太高沈雲根本看不見院中情景。
「營長。要不要屬下前去叩門」黃天走到沈雲面前自告奮勇道。
「叩門。我看不必。本營長親自去叫她出來」沈雲一臉玩虐之色。跑到院門前大聲朝裡面叫道:「岳如雪,你出來。岳如雪快快出來。」
這一幕讓沈雲不禁想起了一位師傅與三位濕兄的故事。師傅被年輕貌美的妖精抓走後。大濕兄總是第一個找到妖精的洞府。站在洞外大聲叫道:「妖精出來。妖精快快出來。」
「呵呵。我們這還真有三位失兄。三位被同一樓美女逆推,失去處男的難兄難弟。」沈雲想罷。臉上沒來一笑。
黃天。譚武見沈雲喊著喊著突然停下下來,臉上怪笑不止。兩人面露疑惑相互對視了一眼。
「岳如雪快快出來」
無論沈雲如何叫喚。直到口乾舌燥,院門始終緊鎖。除了山風吹過軍帳發出的呼呼聲,院內悄無聲息。
「莫非冷美人不在院中。不然早該出來教訓我了」沈雲想罷。扭頭朝身後的黃天沉聲問道:「黃天。你確定岳教官在院內,沒有出門?」
黃天,譚武幾乎同時點了點頭。
「營長,今日吃過午飯我跟譚武來院外求過教官。她不但不允還出手把我們打了一頓」黃天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一臉的尷尬之色。在大元帝國兩個大男人被一名女子打得無反手之力絕對是有失尊嚴的事。
沈雲不想過多的打擊兩人的自信心。岳如雪故意躲在院裡不出來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想都別想。
「黃天。譚武你們兩個過來」沈雲將兩人招來身邊後。輕聲細語的朝兩人吩咐。
「營長。屬下明白。」黃,譚兩人聽完點頭回道。
沈雲嘴角揚起冷冷的笑意。
「大膽妖精膽敢閉門不出。此路不通。大濕兄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