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19
端木任慢慢的踱著步往偏宮走去,邊走邊在心中盤算。像諸葛問這樣心思玲瓏,智謀心機都在自己之上的人,隨便打發人家肯定不可。若皇上今天不予召見,那他們會有何反應,自己是不是該提前提醒一二。
在他思索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諸葛問面前。
諸葛問原來以為端木任出去打聽會需要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不過從他一臉苦思的臉上諸葛問看到了些不好的信息。「莫非今天皇上本無意召見,故意如此」諸葛問更加肯定了今天地皇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心雖如此猜想,但他還是擺出了一幅笑臉迎了上去,拱手道:「端木大人可打聽到皇上何時召見的消息。」
端木任呵呵一笑。「當然,正是有了皇上的消息我才回來告訴諸葛兄一聲。」
「哦」諸葛問眼睛一轉,故作興奮道:「那還得多謝端木大人的幫助,敢問皇上何時召見我們?」
「這」端木人被問得一怔,許久才緩緩回過味來笑道:「諸葛大人莫急,皇上的傳召公公很快就要來了。」端木任此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能拖多久就拖久。
他這話諸葛問壓根就不信。
「那我等就敬候佳音咯」諸葛問故裝一臉信任的朝端木人笑道。
「呵呵」端木任從諸葛問那飄忽不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信任。也不知該如何在開口,只得陪笑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的很快,就連端木任都沒反映過來。
諸葛問佈滿疑惑的朝他望了望。低聲詢問道:「端木兄這怎麼還不見皇上的傳召公公?」
「哦,呵」想必是皇上忙於政務,忘了時間了。端木任牽強的回答道。原本慌張的臉上佈滿了尷尬。
諸葛問不在理會他獨自來回了走了起來,這是他從謀多年的習慣,一遇到大事喜歡來回的走動這樣有助於他思考問題減輕壓力。皇上今日召見的真實意圖他還不完全清楚,但是他也在等待,等待皇上的說法。
在牆角打盹的鐵牛聽到這熟悉的腳步聲馬上提起了精神,睜開眼睛看了諸葛問一眼,跟隨他出使這麼久難免知道諸葛問有來回踱步的習慣,這是他碰到問題思考的獨有方式。
「莫非那皇上放我們的鴿子」鐵牛第一個反應想到了這個。
端木任可不知諸葛問有這樣特殊思考問題的習慣,以為他是在著急。連連開口安慰道:「諸葛兄莫急,在稍等片刻,若公公還未來,我親自去催。」
諸葛問停下腳步朝他擺了擺手,示意無事後再次來回走動。
「你去催,催個屁」鐵牛低聲罵道。
端木任見他無意搭理自己也不好意思在開口。頓時周圍的氣氛開始寂靜起來。
突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小跑過來。端木人聽之一喜,臉色神情一振:「皇上終於派人來回話了。見或不見總有個說法也好。」
諸葛問的腳步隨著腳步聲的接近停了下來。皇上終於派人來了,原本嚴肅的臉漸漸舒展開來。召見與否,至少要給個交代。
「總算來了,在不來俺就要睡著了」鐵牛站直身子想道。
「諸葛兄,看來皇上派人來召見了」端木任臉露喜色的朝諸葛問笑道。原本緊張的心也放心下來。
「嗯,端木兄的消息看來不假啊」諸葛問意味深長的回話。
「呵,還是讓諸葛兄久等了」端木任訕訕的笑著。
「你們三人速速過來整好官袍,準備接旨」諸葛問轉身朝身後的三人命令道。
「好」三人連忙整了整官袍上前站在了諸葛問身後。
待幾人說話間。一位宦官模樣的年輕公公手持拂塵急匆匆的走進殿來。
年輕公公一走進看來一眼端木任。尖聲問道:「可是端木將軍。」
「回公公,正是本官」端木任上前一步躬身答道。
年輕公公在分別打量了諸葛問四人一眼。怪聲怪氣的問道:「你們就是西南使者」
「正是下官」諸葛問拱手回答。
年輕公公見他竟然不似端木任般給自己行禮,眼帶不悅的「哼」了一聲。
「你個死太監,閹了還有脾氣」鐵牛見他如此神情心中罵道。
「西南使者接旨」年輕公公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此行任務高聲宣道。
「皇上萬歲」諸葛問一行四人應聲跪拜。
「傳皇上聖意,速召西南使團覲見」年輕公公接著宣旨。
「臣遵旨」四人高聲接應。
「你們都起來吧,速速跟我進殿,皇上可等得急了」年輕公公瞟了四人一眼。
「皇上還急,急就不會讓大人和俺等這麼久了」鐵牛憤憤暗道。
「那勞煩公公帶路了」諸葛問躬身謝道。
「還算識相」年輕公公滿意的看了他一眼。
「跟雜家來吧」年輕公公邁著蓮花步走在前面。
「走」諸葛問低聲吩咐道。四人便跟了上去。
端木任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宮。只見年輕公公突然回頭朝他說道:「禁軍議員端木任護送西南使者有功,皇上賞黃金百兩,大龍馬一隻。其他禁軍皆賞白銀百兩。」
公公話落,端木任及其手下都高興的歡呼起來。
「端木大人恭喜了等得皇上如此賞賜,前途無量啊」諸葛問一臉笑意的恭賀道。
端木任心中大喜連連回禮:「諸葛兄過獎,皇上隆恩。待諸事完畢,本官與你不醉不歸,望到時候一定賞臉。」
「好說好說」諸葛問答應道。
「就這樣護送就能得到如此多賞賜,看來皇上還真是個敗家子」看著禁軍一副暴發戶的神情。鐵牛心生感慨。
「那我就先送諸葛兄與此了,多保重」端木任抱拳道。
「謝了」
「時候不早了,快走吧」年輕公公開始邊走邊催促道。
「端木兄告辭」諸葛問喚上四人連忙跟了上去。
召見西南使者的旨意已經傳了下去。現在的地皇首次感覺到了勝利的喜悅。群臣百官包括他的眼中釘陳相和蕭太師此時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更別說忤逆他的意思。
地皇蒼白的臉現在已經越發紅潤,彷彿剛才被氣暈一幕根本就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他靜靜的看著朝堂上分列兩派的百官,心裡陣陣冷笑:「早晚有一天我會要你們像今天一樣朝會上沒人敢忤逆我的旨意。」
此時身在堂下的蕭太師有意無意的觀察著地皇的神情,想要從裡面找到一些自己需要的消息,今天的地皇變化太快了,快的他都來不及招架就被打敗。先拿劉橫一身來說,皇上竟然會被一紙傳聞氣倒。更讓他懷疑的是皇上如此堅持召見西南使者的原因。他感覺地皇就像事先挖好了坑等著群臣了跳進出,而他則才坑旁靜靜的冷笑。
「皇上這只雄鷹亟不可待的要震翅翱翔了。看來我是不得不服老了,不該不聽小蝶之言忍不住去看皇上的戲,現在皇上牢牢抓出了主動權,無論自己一方還是陳相一派要扳回一局看來是很難了,只有靜觀其變,等待結果了。」蕭太師眉頭緊鎖暗自搖頭道。
反觀陳相則沒有如此深想,儘管他也在懷疑皇上今天不尋常舉動的用意,更不看來如此狀態的皇上能在西南諸事上有所成就。卻也不敢在如此關頭在掃皇上的興。只得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候西南使者的到來。尋思著在做打算。
「皇上西南使者已經到了殿外,是否馬上宣旨覲見」李公公低聲的詢問地皇。
「馬上宣」地皇面無表情的說道。
「遵旨」
「宣西南使者覲見」李公公再次扯起嗓門宣旨。
陷入沉思中的文武群臣立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相互紛紛接頭小議起來。
蕭太師猛的睜開了雙眼死死盯住地皇,想從他此時的表情看其心境。結果皇上還是那副毫無表情的臉。
地皇見蕭國立如此盯著自己,頭皮不禁一麻。老爺子征戰沙場的氣勢還是夠嚇人的。隨即心中冷笑:「想窺探朕的心思,門都沒有。」
不出片刻,諸葛問一行四人便緩緩邁入了朝堂之中。
「西南使團諸葛問。鐵牛,劉恢,魏子豪參見皇上,皇上萬歲,」四人齊聲跪拜。
自四人剛邁入朝堂,整個朝堂上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身上。儘管其中大多數官員都在前些日子諸葛問的宴會中見過。但他們此時的心情可沒那時候那麼開懷。
蕭國立立刻把目光從皇上轉移到諸葛問。雙眼緊緊的上下打量著這位素有「鬼辯」之稱的西南王爺第一謀臣究竟是何許人也。
諸葛問也感覺到了他這股炙熱了目光,緩緩抬起了頭朝蕭國立望去。
今天蕭國立穿的是朝堂之上唯一的黑色繡獅官袍,大元國文臣官袍皆青色,武將官袍著黑色。官職以獸為尊,分為七等。獅居首,鶴次之,往下依次是虎,豹,狼,蛇,豺。武將以太師為首故其著得是黑色繡獅官袍。原本高大魁梧的身形在繡獅官袍的襯托下更加重了幾分威嚴。
「素聞蕭大師起於行伍,今日一見,雖年過六旬但如此老態龍鍾,神采奕奕,威嚴逼人,不愧為大元權臣。」諸葛問暗暗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