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19
比之朝堂的寂靜壓抑,在偏宮等候召見的西南使團諸葛問一行人心情相對輕鬆些許。
諸葛問不時向護送其進宮的端木任詢問一些關於皇上性情喜好的問題,端木任知道第一次見皇上的官員幾乎都有這樣的習慣,也沒多想好意的一一回答了他的問題。
其實在諸葛問腦中關於地皇的消息情報估計比常年駐守京都的端木任要多的多,如此這般為了緩解一下心中的壓力。進宮之前早就知道皇上因西南使團的到來縷縷盛怒。此次自己將直面皇上,更要為西南諸郡軍團與之爭取最大的利益。這不免讓素有「鬼辯」之名的他手心也冒著細汗。
諸葛問在沉思之際,旁邊一身犀牛皮黑甲的鐵牛可沒那麼沉穩的心情,他神情嚴肅。自己拿手的雙戟剛入宮門便被禁軍收去了。雙手空空的他兩眼似狐狸般不斷的打量著偏宮的情況。甚至從進宮開始他便留意自己一行人走過的路線,禁軍守衛位置人數默記在心底,若情況不對,自己就算拚命也要把諸葛大人送出去。
在鐵牛一旁的張衛見他一副賊眉鼠眼的朝周圍瞄來瞄去,意圖不軌一般。頓時打消了先前對鐵牛輕鬆擊開他與那李姓將領雙槍武藝高強的敬仰。暗暗的握緊了手中的槍。警惕的留意他的任何舉動。
陪同諸葛問進宮面聖的除了鐵牛還有一位青色繡豺官袍中年文書和一位年過半百繡狼官袍副使,相比諸葛問的壓力,鐵牛的顧慮,這二位則平穩的多,也許他們的任務一個就是重要的文書記錄一個便是陪同出使而已。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安心等候。長期在西南為官受王爺影響的緣故他們眼中對朝廷之人都帶著那麼一絲不屑。
幾盞茶的時間過的很快,皇上那邊卻絲毫沒有召見的影子。
「莫非皇上是故意在拖延時間,打壓我們的意志」諸葛問眉頭一皺,心中暗暗嘀咕。
「這皇上到底是見還是不見,讓俺等這麼久,架子比王爺的還大」鐵牛面帶不滿的低聲嘀咕。
諸葛問一聽,臉色大變,悄悄打量了一旁的端木任及禁軍似乎沒有人聽見鐵牛的話,才放心心來。緩緩移動到鐵牛身邊,嚴厲道:「鐵副官,這是皇宮,不是西南,你剛才的話不得在言一句若讓有心人聽見給你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那我們使團真的就永遠休想離開這裡一步了。」
「啊」聽大人這麼一說,鐵牛壯壯的臉上神情不禁一變。低聲道:「對不起,大人是俺莽撞了,俺在也不多嘴了。「奶奶的,這皇宮就是狗屁規矩多,活在這麼的人真痛苦」鐵牛在心底咒罵,不禁將石虎的口頭禪帶了出來。「不知道虎頭他們怎麼樣了」
諸葛問見端木任望了過來,連連點頭回了個笑臉。眼中示意鐵牛不要在說話,鐵牛低聲回了個「恩」就悻悻的靠在牆角,想著自己的心事。
端木任以為諸葛問等得甚急,心裡也在納悶:今日皇上大清早就下旨禁軍護送西南使者入宮,但進宮這麼久了,連個傳話的小太監都沒。莫非皇上是在故意如此。
他腦中這麼亂想卻滿面笑意的朝諸葛問走去。拱手問道:「諸葛大人還好吧?皇上朝務繁忙,大人再安心等待一會,本官上前面幫忙打聽下,你們安心等候。」
「嗯,無妨無妨,皇上日理萬機,我們做臣子的理該安心等候,本官再次多謝端木大人的好意了」諸葛問躬身做禮回笑道。這皇上那裡是日理萬機,分明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而已。
「諸葛大人多禮了」端木任說完轉身朝偏宮外走去。
「這端木任到是個精明懂事的人,看來這大元真是臥虎藏龍啊!」諸葛問在心裡暗暗感慨。
端木任剛出偏宮便看見吳過鐵青著臉帶著一隊禁軍皇衛抬著一人經過。端木任眼尖一眼就看清他們抬著的竟是剛回京述職不久前二日還陪同自己喝酒的江中預備軍團長劉橫。此時的劉橫臉色煞白,雙眼緊閉,身子不停的顫抖,口中喃喃自語。完全沒有了幾天去生龍活虎的氣力。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劉橫為何會變的如此,但從這些所謂禁軍皇衛中凌厲的眼神看的劉橫如此絕對跟皇上有關。
「劉橫儘管是依靠江中劉家的勢力才當上這預備軍團長,但此人為人豪爽,粗中有細,不似那種敢跟皇上作對之人啊!」端木任暗暗思量。
對於吳過,端木人以前可沒聽過這等禁軍小人物。但是自昨夜皇上親自封其為東宮禁軍皇衛長後。並且下令是皇上親自節制以後。此人便成了禁軍中的風雲人物,更被人設想為下一個如禁軍團長陳浩武般能被皇上封爵的人物。對於這些傳聞猜想,處事精明的端木人一笑而之,要想在這京都皇宮中謀前途,靠運氣得到皇上的賞識遠遠不夠,靠的是能幫皇上出謀劃策的腦子。
「吳衛長且等慢走」端木任見吳用一行人就要離開偏宮,連忙叫喚道。
吳過抬起頭朝叫喚處望去,見是禁軍議員端木人。原本鐵青的臉轉為笑臉上前拱手道:「下官吳用見過端木大人,不知大人所喚何事?」
端木人見他對自己態度如此之好,心生賞識。故作驚訝的看了如一灘爛泥般得劉橫問道:「此人何故如此,吳衛長不在朝堂護衛是將此人送往何處?」
吳過望了端木任一眼,低頭思索了一會表情嚴肅的反問道:「端木大人想必認識此人吧?」
「恩」端木人點了點頭。
吳過眼帶深意的再望了端木任一眼,壓低聲音道:「此人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惹得皇上大怒,結果皇上盛怒之下,下旨將其打入天牢。擇日審判。端木大人都看到了吧!這人貴為一方大將都嚇成這樣了就算醒來估計也瘋了。兄弟們現在就是把此人押入天牢。」吳過說完搖了搖頭。他可不敢將此人氣暈皇上的話外放。
「啊!」端木任不可思議的看了已經不省人事的劉橫一眼。心中歎氣:「劉兄啊,劉兄沒想到你還真犯了皇上大忌。為兄人輕言微,無能為力啊!」
端木任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吳過,低聲說道:「我與此人朋友一場,望你們好好對待,讓其死前過的快活點。」
吳過會其意,推開端木任手中的銀子拱手道:「端木大人不必如此見外,下官出身禁軍才能得到皇上賞識,以後如需要端木大人幫忙的地方還望援手。」
「收禮不如賣個人情,你這如意算盤打的到不錯」端木人將銀子收回。信誓旦旦的說道:「本官這次欠你一個人情,有機會必定回報。」
吳過見自己一個小小的好處就得到了對方的回報承諾心中竊喜。
吳過喜形於色的表情都落在圓滑老練的端木任眼中。
「那皇上現在的心情?」端木任不失適宜的接著問道。你小子想得到我的好處我可不能吃虧。
吳過看了左右一眼神秘兮兮的低聲答道:「現在群臣都在朝堂上跪著求皇上息怒。」
「啊」端木任神色再次大變。難怪皇上這麼久未召見西南使團,原來是在朝堂上發怒啊!
吳過用眼角餘光往偏宮裡面看了一眼,心中頓時知道端木任問皇上心情的原因。
「敢問端木兄今日是護送西南使者進宮吧」吳過詢問。一來二往稱兄道弟起來。端木任並沒什麼意見。在朝中多一個朋友就多一個機會。何況吳用還是皇上身邊之人。以後能幫到自己的地方很多。
「正是,使團在此等待了許久,不見皇上召見,為兄故而出來打探消息」端木任沒什麼好隱瞞的直說了出來。
「哦,那端木兄還須安心等候,皇上應該很快就會派人拉召見了」吳過低聲寬慰道。
心裡卻在想著皇上都被氣暈了,怎會還有時間召見西南使者。
「多謝吳兄關心,為兄就不打擾你執行公務了」端木任拱手說道。
「那我就先離開了,端木兄保重」吳用抱拳說完。命令手下再次抬起劉橫朝宮門走去。
「伴君如伴虎啊」端木任不無感慨的目送劉橫被他們押走。腦中思索著回到偏宮如何跟諸葛問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