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17
父女倆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
「老爺子,老爺子」閣樓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武懷那粗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蕭國立父女倆心中皆是一驚。蕭若蝶從父親懷抱中出來整了整長衫道:「聽武叔的口氣看來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話音剛落。房門吱的一聲被推開。只見武懷臉上焦急有點小喘朝蕭國立說道:「剛剛傳來消息宮裡出了兩件大事。」武懷一口氣沒喘上來,聲音頓了頓。
蕭國立父女心頭都是一緊,蕭國立眉頭一皺,剛待開口詢問。蕭若蝶已經急急問出了口:「武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把您急的,慢慢說。」
蕭國立朝女兒點了點頭接道:「武小子,說清楚點。」
武懷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整理了下思緒,訕訕的笑道:「剛才我剛出府走在路上便見宮中的轉旨的桂公公帶著侍衛飛馳而過,似乎忙著去宣旨,我心想這麼晚了皇上還在下旨,肯定有重要的事,我平時跟桂公公有舊交便馬上追了上去,桂公公見到是我,便停下馬來,說是去禮部安排的西南使者驛館宣旨,皇上明天大朝召見他們,我見他忙著趕路就沒耽擱很久,臨走他還透露給我另一個消息,皇上今天心情很好晚上擺駕紫星宮寵幸了紫妃娘娘。我認為此事對老爺子很重要,這不又急急忙忙跑了回來告信了」武懷了出來。
蕭國立父女聽完神色都微微變化,意外之餘有透著些許驚喜。
蕭若蝶把這兩消息在腦中沉思了片刻,俏臉上露出了笑意:「父親,看來這戲不僅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精彩了,我們要好好準備準備去聽戲了。」
「哈哈,蝶兒說的對,既然戲是唱定了,那為父是要好好去準備準備了」蕭國立
開懷笑道。
見蕭國立父女似乎並沒把自己的消息放在心上,反而提到了唱戲聽戲上去,武懷臉色滿是狐疑和不解,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呆呆的看著心情大好的父女倆,心裡嘀咕:「這老爺子和小蝶不會被這消息搞蒙了吧!」
蕭若蝶將武懷的神情變化全都露在了眼裡,立即上去挽住了武懷的收,俏皮道:「武叔叔,我跟父親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武叔叔這次又幫了我們蕭家個大門。小蝶在此替父親向你致謝了」說完便伸出玉手朝武懷長長鞠了一躬。
原本糊塗的武懷更被蕭若蝶的舉動困惑了,連連伸手扶起鞠躬的蕭若蝶:「小蝶何必如此多禮啊!這不是把你武叔叔當外人了,我跟老爺子南征北戰這麼多年,要沒老爺子的提拔那有我今天,以後不許這樣了」。武懷臉上帶著佯怒說道。
「武小子,蝶兒這禮你該受也受的起」蕭國立正色道。
「老爺子你還不瞭解我武小子嗎,上陣殺敵不怕,最怕的就是繁文禮節。」武懷反駁道。
「好咯,好咯。我們都是一家人,蝶兒以後就不在為難武叔叔」蕭若蝶嬉笑道。
「武叔叔你的消息我跟父親會商議的,倒是武叔你這麼晚了在不回去我怕武嫂要胡思亂想家法伺候了。」
武懷剛想去抓蕭若蝶,蕭若蝶一個閃身避開。「你這小妮子,功夫到是沒落下,看來一定要找個人管教管教你。」
現在形勢明朗,蕭國立心情很不錯也開口調笑道:「武小子,快回去吧,你家婆娘要真的誤會了老夫可不做這個擔保。」
武懷聽完連連擺手笑道:「真拿你們父女倆沒辦法,那老爺子我先回去了,對了小蝶你武嫂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有時間去陪陪她,你們女兒家有話說些。」
蕭若蝶嘟了嘟嘴道:「我才不去每次去武嫂都是說這家官宦公子好那家將軍文武雙全比你和父親都煩。」
「哈哈,你武嫂是為你好,為父最操心也就是你了」蕭國立暗自歎氣。
武懷剛待開口,蕭若蝶便將他推出門去「不要在說了,早點回去陪武嫂吧。」
武懷不好在說什麼,只得躬身向蕭國立請辭。
蕭國立示意他早點回去。武懷便轉身退了出去。
見武懷已經離開。蕭若蝶走回屋內,正色朝蕭國立說道:「父親,大哥那裡要不要將情況告訴他。」
蕭國立思索了片刻,搖頭道:「他現在忙於軍務,隨時都要應對三王爺和習家的動作,朝中之事暫時不要他知道為好,反而增加他的負擔。」
蕭若蝶想了想道:「父親言之有理,明日上朝父親準備怎麼做。」
「哈哈」太師頓是一笑:「安安心心的聽戲便可。」
蕭若蝶與父親相視而笑。見父親喃喃自語,連忙問道:「父親還有心事。」
蕭國立擺手笑道:「為父在想,那陳老頭想必已經知道今天宮中發生的大事,他會有何舉動?」
蕭若蝶立即接聲笑道:「好好唱戲,認真看戲罷了。」
「哈哈」蕭國立聽完笑聲更加雄厚起來。
蕭府眾人聽得老爺子如此的笑聲,都心知肯定有什麼大的好事發生,不然平時一臉威嚴的老爺子不可能笑的這麼爽快。主人有喜,下人們做起事來也不免更加勤快起來。
「時候不早了,蝶兒你先回房休息吧」蕭國立抬頭望了望窗外的月色朝蕭若蝶說道。
蕭若蝶見父親投來滿是關懷的目光便盈盈躬身:「嗯,那蝶兒就先告退了,父親明日還得早朝,您也早點休息!」說完,邁著輕盈的步子朝門外走去。剛待關上房門便見父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連忙問道:「父親還有事吩咐蝶兒嗎?」
蕭國立硬生生將口裡想說的話嚥了心裡,只是擺手笑道:「為父無事,你下去吧!」
蕭若蝶見父親不願明說,也不好多問,心帶疑惑的朝後院走去。
其實蕭國立是想說聲簡單的「謝謝」而已,女兒的精力都投到了蕭家的興亡上面,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老太師想起女兒用幸福和青春年華換來的家族興旺,心中更是無比愧疚。長長歎了口氣,便再次陷入沉思。
夜無聲,人不眠,今晚注定是個失眠的夜。
陳相書房內燭光閃爍。
陳相正一臉不解的回味著剛才打探來的消息:皇上竟然決定明天接見西南使者。上午面對奏折還滿腔怒火的皇上,晚上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不禁讓他想起另一個震驚的消息:帝師趙良出現在了地皇殿,與皇上商議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這位對外宣稱求道養生的謀才恰到好處的出現在皇上即將失控的局面上,是巧合還是意外。陳相在腦中不斷求解著。
房內除了換了身藍色長衫的陳浩文外多了個年齡比其微長,長相與其相似,身著白色將袍灰色披風,腰細金絲寶劍,兩目炯炯有神面露肅意,渾身上下佈滿威嚴之氣的將軍。此人便是陳相大子身為帝都禁軍團長的伯爵陳浩武。自接到父親來信有要事商議後,陳浩武便吩咐好禁軍事務,馬不停蹄的趕回家中。一進父親書房便看見書案上一臉沉思的父親,讓他驚訝的是平時不務正業,只會闖禍的紈褲弟弟也出現在書房議事之中。
浩文浩武非一母所生,浩武生自陳相原配,浩武之母李氏生下二妹陳琪不久後急疾而死,浩文是陳相續妻所生,兩人自小不合,但浩武生性豪放酷愛習武,浩文則生性懶散,不好讀書。浩武自投入禁軍後便與第浩文鮮有來往,憑借出色功勳和指揮受爵後更看不起每天花天酒地的弟弟。浩文也自小怕這位武藝高強的哥哥,小時候沒少被其欺負,長大後更安心做他的安逸少爺,自浩武封爵遷家皇上封賞的府邸後兩人每年也就過節碰面,無話可談。
晚上被父親急招商議事情的浩文,見一身軍裝,神情嚴肅,一臉煞氣的大哥急沖沖的闖了進來可謂是嚇了一跳,連連閃在一旁,怯生生的躬身請安:「浩文見過哥哥。」
浩武顯然不在意浩文的舉動,目不斜視的望著父親,朝請安的弟弟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自家人,如此多禮作甚」便不在理會浩文。浩文深知哥哥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態度,神情一萎,不敢反駁,靜靜的站在一旁不在出聲。
自浩武進門陳相便已經清醒過來,兄弟兩人的神情表現都露在眼中,不免憂心起來,早就知道兄弟不合,沒想到浩武竟然對弟弟反感到如此地步。自己步入遲暮,地皇近日如此反常,行動頻頻,穩居相位十餘載的陳相也感到了危機,地皇不在唯唯諾諾聽從擺佈的新皇,如今雄心勃勃,自己在適當時候必須交出手中權力,讓出相位。若讓自己下位,地皇與之條件定然不菲,浩文浩武自然成為在朝廷的中流砥柱,常言家和百事興。兄弟如此隔閡怎能保住家族利益撐起陳家在大元國的一片天。
想罷。陳相朝浩武突然開口責道:「都是一家人,武兒怎麼對弟弟如此無禮啊!」
兄弟二兒都被父親突如其來的話聽的一怔。浩武高傲的頭緩緩低下。躬身道:「浩武拜見父親」卻似乎並沒聽見陳相話中意思。
見大子揣著明白裝糊塗,陳相心中大怒。臉色一沉,白眉豎立,猛然拍案而起:「浩武難道你想氣死為父嗎」
浩文浩武皆被嚇到。浩武能見皇上而面不改色但對於發怒的父親卻心存懼意,連忙跪在地上解釋:「父親息怒,武兒不敢……」
浩文也跪在地上替大哥說話:「父親息怒,大哥無意針對我,弟弟無用做大哥的理應教誨。」
浩武見浩文在幫自己說話,不禁回頭望了弟弟一眼,只見浩文低頭跪著,見自己望去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畢竟是血脈相連,浩武生性豪爽大度加上為官多年人情世故經歷不少。頓時覺得自己對弟弟有些過分,勇敢抬頭向父親認錯:「父親,是武兒錯了,不該對弟弟如此無禮的。」
陳相見浩文幫哥哥說話,浩武用於認錯,心中怒火漸漸平息,不無感慨道:「民間有聞,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普通百姓都知道的道理,為父希望你們明白,為父已經年邁,陳家的未來都在你們兄弟身上,我不希望百年之後陳家從此在大元的朝中,名門中消失,你們兄弟明白為父的苦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