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16
「你抬起頭來吧」陳相知道他的心裡所想。
「老師,我臉上新傷怕嚇到您」,慶生不敢抬頭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哈哈,老夫為官數十載什麼人,什麼情況沒見過,當年我在西北邊關天狼軍議
員的時候隨老團長古墓在死人堆裡同敵人血戰……」陳相雙眼精光閃爍。不禁
想起當年在邊關出任軍團謀臣的崢嶸歲月。心中不無感慨:「現在老了,這天下
都是你們年輕人的。」
「老師見多識廣,是學生多慮了」慶生緩緩的抬起頭。
陳相這次看清他臉上的刮傷,眉頭不禁一皺,開口問道:「你臉上這傷似乎是瓷
器所為吧」。
「回老師,學生之傷卻為瓷器所為」慶生感歎陳相目光犀利,一看便知。
「哦」,陳相微微點頭。緩緩坐在中間的紅漆大椅上。那名在廳外等候叫小露的
俏婢立刻為陳相遞上茶點。
「你們都坐下說話吧」陳相示意二人做下。
「謝父親」「謝老師」兩人不約而同的躬謝。說完各自坐回了剛才的位置。
陳相拿起桌上的龍紋花杯輕品了口茶。朝侍奉在一旁的俏婢小露
說道:「你下去吧!吩咐左右任何人不得靠近議事廳,有事廳外稟報」。
「奴婢遵命」分別朝三人作揖後姍姍而去。出廳不忘把廳門關上。
寬敞的議事廳只有他們三人在靜靜的想著心事。陳相並不急於步入正題,隨意的
詢問了些慶生在禮部公務上的事。陳浩文則在一旁邊品著茶靜靜的聽著二人的談
話。
這可急壞了慶生,他臉上神色越變越急躁,陳相每每詢問便急急回答了是。
通過詢問陳相明白了慶生稱他老師的緣由,事起帝國地方官員每年一度的晉陞京
都機會。陳相作為每年考核官員的主考。被他欽點留京的官員無不是視之老師。
這也正是陳相門生布遍朝野,帝國各地,各方勢力的主要原因,也成為相國一
派不斷壯大的關鍵。
一直在一旁聽話的陳浩文觀其言行,這才真正意識到父親作為一代權相的手段。
陳相觀之慶生神色,知道時候以到,便裝不知情的試探:「不知你這次來拜見老
夫是求官還是想外遷呢」。
慶生聽完臉上一白。心裡嘀咕:「陳相不會認為我是為求官奉承而來吧」連連起
身作揖:「老師誤會學生了,學生不為求官外遷而來,是有重要事情稟告老師」
「哦」陳相故作愕然。「平時拜見老夫的學生皆為利而來,你且說說你來的目的
吧」。
慶生一咬牙。說道「學生為西南使者奏折而來」。
「哦」,陳相神情一驚,起身朝皇宮方向揖道:「此話何意,西南奏折乃禮部之
事,更為皇上親自查看,老夫身為國相但西南諸事皇上早有聖諭不可逾權干涉,
實在有心無力」。
「這」慶生頓時啞然。不知如何作答。
陳浩文見狀也連連說道:「西南奏折只可皇上觀之,慶兄應該知曉,家父貴為國
相,當可為皇上分憂,有話慶生可以明說」。
慶生連連稱是。便將自己進宮遞交奏折,地皇發怒一事一五一十的告之出來。
「哦,慶兄臉上之傷原來如此而來,聖上如此大怒想必西南奏折條件苛刻」陳浩
文聽完歎道。
「浩文,不能亂揣摩聖意,亂議朝事」陳相見子口沒遮攔連連止道。
「父親,是孩兒錯了,慶兄見諒」陳浩文
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不敢在言。
陳相並不在意三子的言辭,地皇大怒險些要將西南使者囚禁京城,卻為何突然改
變主意莫非皇上已有應付之策。在地皇登位後為臣十餘年,君臣之間卻不甚瞭解。陳相深知地皇遠不是印象中的仁義之皇,十餘年的磨礪城府之深不在自己之下
,但為何在朝廷風雨多事之際高調處理西南之事。要知三王爺可不是等閒之輩,
十年前若不是自己聯同李太師軍團之力帝師趙良之策加上西南動盪才穩住三王爺。現今西南諸郡財富兵廣,魔域國後顧無憂,更有「血狐」「猛虎」「鐵象」3
大軍團虎狼之軍。帝國與之想比,保護皇城不失的「聖騎」軍團早已不在皇權之
手被太師父子把持。忠奸難明。自家女婿的西北「天狼」軍團鎮守西關防備異蕃
國不可動,與之一同鎮守西關的穆家「狂馬」軍團亦不可動。北方習家「怒鯊」
軍團世襲三代,經營北郡數十年,原本是防北海群島聯合倭國,自軍團梟雄習霸
當上家主後私自建軍,廣造兵器,皇威不在,軍團精兵練為習傢俬軍,近幾年更
不受朝廷之命,不述軍團之責。大有獨立成國之野心。是除三王爺之外懸在帝
都頭頂的有一把利刃。無論三王爺或是習家起事。皇上手中可用之兵除了浩武統
領的一萬禁軍和三萬巡軍兵馬便只能指望鎮守江南三郡的「水獅」軍團,團長乃
地皇八皇叔,素與三皇叔不合,是當年軍團中支持地皇登基的中堅力量。
三王爺獨握帝國八大軍團其三,實力足可挑戰帝國任何勢力,甚至撼動皇權。對
於陳相而言,不戰則安,戰則天下必亂。天下若亂,黎民最苦。
慶生見陳相陷入沉思也不敢開口打斷。只得和浩文大眼看小眼相視而笑。
「莫非又是趙良之策,此人神出鬼沒,傳深居於皇上為其建的養心閣,平時難見
其人,對於趙良的本事經歷過十年的保皇計劃的陳相深感佩服,此人絕對可算的
上一名鬼才,深淫陰陽之謀攻心之計。現今不比十年前,三王爺無後顧之憂,而
皇上卻仍無實權。」
「功過成敗也不在我手,且看宮中那位如何手段了」陳相自嘲道。
天色見昏,陳浩文見父親如老僧入定般沉思。便開始自顧開始掌燈。慶生無事
也幫忙起來。
「浩兒,現在何時了為父好像沉思許久了」陳相突然開口道。
「啊」,二人不覺同時被驚道。
「父親,現在約莫是晚膳時候,母親以遣下人過來催促了」陳浩文放下手中的燈
回道。
「哦,竟過這麼久」陳相歎道。
「老師為國事操勞,不捨晝夜,實乃學生之榜樣」慶生恭維道。
「浩兒你去前堂說下,還有客人在,今晚你便留著府中就餐」陳相這才注意到躬
立一旁的慶生。
「孩兒,馬上去」陳浩文轉身便朝廳外走去。
「老師,陳兄不必麻煩了,在下整天未歸,怕家中夫人擔憂不敢勞煩」慶生推辭
道。
「慶兄多慮了」陳浩文安慰道。
「這」慶生面帶難色,不是怕家中夫人擔憂卻是自覺身份低微不敢與陳相同席。
陳相何許人也看出了他的擔憂,連連擺手「在位老夫為相,在家老夫是位父親,
你視我為老師今日特告事於老夫,天色以晚,若不留下,朝中同僚不會笑話老夫
不懂待客嗎?」
慶生見陳相神情微怒,不敢在推辭便留下就餐。
陳浩文也派人將府外慶家持事車伕叫去旁廳就餐。
酒酣飯飽,慶生不敢久留便推辭回家。
陳相心中有事,食之無味便早早回了書房,吩咐陳浩文照顧好慶生。
見慶生如此堅決,陳浩文不好在挽留便一直送出府外並約定來日再飲。
慶生連連稱好。
冷風吹酒醒,慶生走出相國只覺脖子一涼,酒醒了一半,與相國同席就餐,與相
國公子稱兄道弟,慶生決定這一天過的太出奇,現在的他覺得自覺從頭到腳輕飄
飄的。
「啊。老爺小心腳下」突然慶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王持事見狀連連招呼李車伕
一同將老爺抬入馬車。
「老……老爺,您沒事吧」王持事將慶生扶正靠在車墊上面關切道。
「我……我沒事……」慶生半醉半醒的答道。話落便一頭倒在了車墊上面
「王持事,老爺他……」李車伕見王持事許久未出在外喚道。
「老爺沒事,醉酒酣睡了速度駕車回府」王持事從車裡探出頭來。
「好的」「駕駕」皮鞭聲過,馬車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今夜注定不眠。相府書房燈火通明。
「那慶生是否已走」陳相雙眉緊皺,放下手中的帝國版圖朝走進書房的陳浩文問
道。
「孩兒已經送其離開」陳浩文答道。
「今日慶生所說之事你怎麼看」陳相淡淡問道。
陳浩文不熟政事,今天之事純屬湊巧,不知如何回答,便默默的走到一邊。
陳相知其心事,眉頭一展,淡然一笑。「浩文,你今日表現不錯,以後有空多去
你哥那裡走走,跟他多學習學習」。
「嗯,父親教誨的是,以後我定多向哥哥求教」說起哥哥浩文臉色一紅,哥哥封
爵就是在他這般年紀。
「我這裡有兩封信,一封你進軍營便帶給你哥哥,一封你差可信之人送去西北關
塞送與你姐夫,萬萬不可出事」陳相從書案上拿起兩封書信遞給他。
「父親,我……」浩文有自知之明怕誤父親大事。
「浩文你不小了,為父不可能保你一世,如今帝國風雨不斷,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我們陳家貴為名門望族,若不佔據先機則必被奸人算計,為父不擔心你兄姐,
唯你慣養,生性急躁,父親以前怕你闖禍,處處管住你,今天你所做讓為父很欣
慰,所以也是該讓你為家族做事的時候了,這也是鍛煉你的機會,你不僅要做到
更要做好,希望你明白為父的苦心」。在朝為相,在家為父的權相難得如此溫情
「父親……浩兒明白,浩兒以後一定多跟父親大哥學習,讓有心之人看看我們
陳家男兒都是好樣的」陳浩文上前接過父親手中的信,信誓旦旦說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陳家男兒有骨氣」陳相眼眶濕潤道。
「父親,孩兒告退保證完成任務」陳浩文強忍淚水朝陳相作揖便轉身而去。
陳相目送兒子離開,從書案下拿起一張紅色紙條目光掃視一遍。神情驀然嚴肅起
來。恢復了權相犀利的眼神。看完放在燭火中點燃投道香爐裡面目視著燒成灰燼
「看來太師這老傢伙動作不少啊!」陳相眼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咚咚咚咚咚」陳相用手在案上輕輕擊打。
「丞相召喚無用何事」窗外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
「把這兩封信交給它需要它的人,背面有地址,你知道怎麼做,另外吩咐好的你
的人盯好西南使者和太師府,還有宮中的動向,我要清楚的知道他們的行動還有
皇上在做什麼?」陳相起身將手中的信輕輕放在窗台沉聲道。
「無用遵命,請相爺放心」呼的一聲,窗外微風吹過黑影一閃,窗上的信窗外的
人似乎從未出現過。
陳相神色不變彷彿見慣不怪。
「浩兒,儘管這次只是考驗,希望你不會讓為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