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11-27
「風巖,明天就能把戰船全部修理好了。我們返航好嗎?」宇文淑華說話時,正和和楚風巖站在森林的中央。
楚風巖看了看運送最後幾根木材的海盜。「到時候聽取大家的意見吧。」
宇文淑華看到楚風巖眼神閃過一絲憂愁,連忙說:「等以後,讓大家都回到原來的地方,你和我去一個安靜的山林…」
楚風巖壞笑著學著海盜們的語調:「甜心…到沒人的地方做什麼?」
宇文淑華微微撇過眼睛,瞪了楚風巖一眼。「色狼!讓我的族人射死你!…發射!用毒箭!!!」
楚風巖看宇文淑華的表情像是命令身邊的野人戰士,直嚇得心頭亂跳,準備躲避。可是看到旁邊立著的野人都一臉的迷茫,顯然是沒有聽懂自己的女頭領說的什麼。
楚風巖才知道上當,找尋伊人算賬時,才發現宇文淑華早已經拎著裙子跑出去好遠。因為常年居住樹林,行動異常靈活,三閃兩閃,卻已經消失不見。
楚風巖像是發動進攻的戰士那樣,給自己打了個『開始』的呼哨。朝著那個方向追去。稍後,密林裡傳來宇文淑華的脆笑,和楚風巖忘記煩惱的朗笑。
就這樣,兩人走走停停,打打鬧鬧,一直向著島嶼的另一邊走去。
約莫三四個小時以後,楚風巖和宇文淑華接近了島嶼另一側的邊緣。樹木變得稀疏,地上的雜草也越來越多。
楚風巖這段時間裡不得不佩服,常居山林的宇文淑華,果然不是自己能夠追到的,看著伊人在樹林裡隨意的挪動幾下腳步,身體就輕盈地繞著樹木而過。但是到了自己,經常因為急著轉彎,身體失去平衡,還經常被樹枝掛到。加上前些日子弄下的傷口還沒有恢復,跑動間上氣不接下氣。經常要宇文淑華在前面故意等他。
發現樹木漸漸稀少,楚風巖心中暗喜。抬頭尋找,發現宇文淑華竟然站在前面,看著遠處在微微發呆。
楚風巖感覺這一次很有希望捉住眼前的美女,行動以前,再一次查看四周有沒有那些變態的野人,他一輩子再也不想品嚐吹箭的滋味,上次當著她的族人,楚風巖拉住宇文淑華的胳膊想要強行留在遠洋號上,結果就被來了一箭。中間後全身僵硬,直到第二天的早晨藥力才失效。事後,伊人說,那些吹箭上都塗抹了毒蛙和毒蛇的汁液。
查看一圈,楚風巖沒有發現任何情況。矮著身子在灌木叢中慢慢地靠近。直到還距離宇文淑華只有兩米的地方,才一躍而起。雙手伸向宇文淑華的肩膀。假如讓楚風巖的手下看到後,一定奇怪,最近一直病怏怏的頭兒,也能把這個色狼的標準動作做得這麼完美。
楚風巖的雙手終償夙願,攀上了宇文淑華圓潤的肩頭。鼻子裡甚至嗅到了宇文淑華髮際的清香。可是,剛剛顯露出得意的*笑容一瞬間凝固在臉上,眼睛一瞬間瞪到最大,腳下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但是馬上不死心地抬起頭,再次觀看了兩遍前面的情況,才把頭伏在草叢裡,再也不願意起來。
假如有人站在楚風巖身後的話,就會看到,整個事件的背景:島嶼的另一面,烏黑的雲彩遮蓋著深黑色的海面,兩者顏色相近,都快要結合到一起。乍一眼看去,會看到海面上矗立著一排排的青色山峰。但是,看清山峰的實質以後,所有人都會驚呆,因為,那一排排連綿不絕的山峰,竟然是不斷移動的巨浪!
滔天的惡浪和天空之間,連綿不絕地迸發著一條條的閃電。好像要把海面上的所有東西都劈成碎片。
宇文淑華慢慢蹲下,用手輕輕撫著楚風巖的頭。
「風巖,我們回去吧。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能原諒自己了。」宇文淑華輕柔地說:「因為…我們都已經盡力了。」
楚風巖用力抓著地上的雜草。「我還沒盡力,我要帶著自己的兄弟繼續向前!」
「別傻了。這是天意,人怎麼能鬥得過天呢?」宇文淑華的話向外界滲透著悲涼:「風巖,你有權利讓身邊的人跟你去送死嗎?」
楚風巖沒有了聲響,宇文淑華的話正好擊中楚風巖的死穴。
******
第二天,眾人修理船隻的峽谷。楚風巖對做好準備的海盜們說:「大家跑了這麼遠的路,想來也累了。呵呵,返航吧!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常說謊的楚風巖,甚至是操著一口尖細的假嗓音,宣佈著自己的決定。
這句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全部睜大眼睛看著整個隊伍的首領。萬德說:「頭兒,最近我們搬運木材和修理船隻,已經幹得非常快了。不要用這樣損傷士氣的話責怪我們,好嗎?」
皮特甚至說:「頭兒,我寧可被罰九尾貓,也不願意你用這種方式說話。」
楚風巖心想:「告訴你們島嶼後面的真相?恐怕那時才是士氣大損。還是繼續這種善意的欺騙吧。」
「大家並沒有耽誤什麼,我是真的不願意繼續前進了。離開這片海域後,就各自散了吧!」楚風巖繼續自己的觀點。
基德站在自己的隊伍前面。「風言船長,難道你有什麼苦衷嗎?我們出發時,不是說好有一件關係重大的任務要完成嗎?」
「呵呵,任務取消,任務取消。」楚風巖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紅毛沒有想到,楚風巖竟然這副說辭。心中煩躁,直接爬到高高的橫桿上。「楚風巖,紅毛曾經把你當做首領看待。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今天你若不說,我立刻從這上面跳下,摔個殘廢也算是眼拙的懲罰!」說完,做好向下跳的姿勢。
楚風巖看那橫桿距離甲板少說也有十米高,這樣跳下來,落個骨斷筋折是肯定的事。回頭看了兩眼,發現除了眼眶微紅的宇文淑華以外,其他的人,甚至向自己投了鄙視的眼神。在海盜的生活裡,勇氣是和榮譽劃歸等號的,同時,欺騙同伴,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當下歎了口氣。「若是還有人對真相感興趣,就跟著我來吧。」
楚風巖說完,用佩劍砍斷困在崖邊巨石上的纜繩,站在舵輪後面,親自駕駛遠洋號,沿著淺海,向島嶼的另一面行去。
沒多久,遠洋號緩慢地繞過海島,看到能夠看到前方景象後,命令水手拋錨降帆。等候後面的船隻。
稍後,近百艘戰船全部行駛到這一側。看到眼前的情景,所有人都驚呆了。
布朗說:「原來,『惡魔海』的傳說竟然是真的。世界上真有這麼一處常年翻滾著惡浪的地方!」
皮特也被那不斷移動的如山巨浪嚇得臉變白。「頭兒,沒有人可以經過這裡的!那些浪頭都是魔鬼的舌頭!」
紅毛裂開嘴笑笑,頭上的紅色短髮被海風吹得微微抖動。「風巖船長,這就是你下令返航的理由?!」
楚風巖點點頭,「也不全是,主要是不願意兄弟們為了虛無縹緲的一句空話,葬送了性命。」
紅毛轉過身,對著手下路出招牌式的殘忍笑容。「那好,兄弟們。我們保住了性命,回去吧!」說完,打了個回航的手勢。
做完這些,紅毛背著身,像是漫不經心地問:「那,你一開始隱瞞真相的理由呢?」
這時的楚風巖,正看著紛紛轉向的帆船發呆。都能聽到自己多年努力瞬間崩塌的聲音。聽到紅毛的問話,想都沒想。回答:「怕兄弟們,看到這番景象,體會到被挫敗的感覺。」
附近幾艘船的海盜,有好多人停下了手中的夥計,看著一問一答的兩人。
紅毛冷冷地聲音傳來:「楚風巖,你明明知道那種感覺是生不如死。為什麼把我們往地獄裡推?」
楚風巖為之語塞,浮現出自己穿越前,股市兵敗,欠賬後跑路,炎熱的夏天都能凍得瑟瑟發抖的景象。….『原來,即使是最強壯的身體,把勇氣抽離以後,都會成為一團爛泥…』
紅毛一槍打在楚風巖身旁的劍柄上,俠盜之劍出鞘後倒轉著飛出去,插在距離楚風巖四五米的桅桿上。因為餘力不歇,整個劍身還在上下擺動。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所有船都停止移動。
紅毛大聲說:「楚風巖,你看看那把劍,認為上面流淌的,都是懦夫的鮮血嗎?!懦夫的鮮血有資格銘刻在上面嗎?!」
楚風巖張開嘴,半天才說出:「你是對的,當初銘刻這些印記時,不是因為某一方的懦弱。」
「現在,你告訴我。假如只有你一個人,你會不會朝著前方行駛?!」紅毛問話時,瞪大著自己的眼睛,聲嘶力竭地問著自己最後一句話。
楚風巖點了點頭。「…我已經逃避過一次了,不會再那麼做了!」
萬德也聽出了端倪,對著船上的其他兄弟說:「我們是整個海洋的王!不能讓死去的兄弟們瞧不起我們!我們跟著船長前進!」
紅毛像是累了,只是低低地說:「我選擇向前,因為,我不想要失去勇氣的自己!」
周圍響起震天的喊聲:「我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