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11-26
楚風巖再次睜開眼時,看到『司令』,『紅毛』,『男爵』,都已經站在身邊的甲板上。皮特正拿著一塊骯髒的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腥鹹的海水氣味和臭烘烘的味道,差點嗆得楚風巖又翻白眼暈過去。
「你個死鬼!假如不想謀殺我,就把那噁心的東西拿遠些!」楚風巖虛弱地說。
『紅毛』定定地看著楚風巖:「楚風巖,一個人真的可以不為自己而活著?」誰也沒想到,紅毛竟然冒出這樣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楚風巖緩緩地說:「心裡裝滿了家、國、天下,自然就想不起自己的事了。眼睛裡看得全是身邊的人和事,自然就忘記自己是誰了!…」
紅毛繼續問:「如果有兄弟因為錢財權勢,背叛了你呢?!」
「呵呵,只要他沒有傷害其他兄弟,他所背叛的只是自己的內心。」楚風巖說完,向著圍觀的眾人意有所指地望了望。
紅毛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楚風巖!你為什麼要那麼好!」這個暴虐的男人漲紅了臉,強忍著快要低落的淚水。「我發誓!紅毛這輩子只擁護你一個人!誰想對你不利,就要從我的船隊上踩過去!這柄『仁者之劍』你當之無愧!」
男爵基德也做了一個右手攏胸的手勢。
「從今以後,風巖船長,你就是我們心目中的王!…請下達,下一步的命令。」
楚風巖在旁邊人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
他心裡明白,如果說這幫海盜以前對自己的擁護,是關照蒂奇的面子和宇文淑華的強大能量。那麼現在,他們才真正地正視自己這個東方男人。
如果說調集人馬來『魔鬼海域』最初只為了自己天花濫墜的言辭,那麼現在,才真的轉變成下屬對首領的聽從和支持。
「好,大家帶領自己的水手,伸出船艙長漿,划船靠近前方的小島,靠岸後,選擇合適的木材,砍到後修復我們折斷的桅桿。」楚風巖下達第一條真正意義上的命令。
幾個海盜頭目聽到後,各自乘小船回去。心裡感覺,自己以後跟隨這樣的首領,最起碼,自已這幫兄弟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了,這可比漫山遍野的寶藏還重要。後者只能讓你食不知味,處處猜疑。而前者,卻讓你吃飽睡香,說不定這個一心為別人著想的頭目,有出奇的能力和運氣,帶著大家混個衣食無憂,稱王稱霸也說不一定。
雖然還有餘風吹來,逆水行舟還有很大阻力,但是難不倒這些剛剛下定決心的海盜們,整支船隊划動長漿,緩慢地朝著前面的海島行去。
萬德站在旁邊問:「頭兒,現在距離『魔鬼三角』的中心還差了好遠。就已經遇到這麼大的事情,損兵折將。你的意思難道是一直向前?」
「我正在考慮這件事情,先到前面的海島修理船隻吧。也順便等等那些被颶風吹跑的船隻。說不定有生還者能夠歸隊呢!」
楚風巖皺著眉頭說,因為他心中明白,這樣惡劣的颶風,沒有拋錨穩住船身,就會跟著颶風一起顛簸、翻滾。船員生還的可能幾乎為零。
萬德聽完,轉身去做自己的事,維修那些被水浸泡的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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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銀白色的沙灘,楚風巖由於地想起野人居住的那個荒島,麗絲光著腳丫踩在沙地中的情景。以前的往事才浮現兩三幅場景,楚風巖就不由地搖了搖頭,提醒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還有數千的海盜跟在自己身後,而他作為整個隊伍的首領,有責任為身後的人設想好每一步。
因為所有船隻的桅桿都被刮折,所以眼下最緊要的問題就是尋找合適的樹木,砍倒以後,運到船上修好帆船的桅桿。
萬德撓撓自己的腦袋。「頭兒,就算有合適的樹木,我們怎樣才能安裝到船上呢?」
傑克這時也從另外兩艘船上登錄,眉頭一直緊皺著:「風巖船長,我們還沒有船帆!依然不能離開這裡。」
楚風巖朝越來越多登岸的海盜看了看,「現在海島上查看查看吧,船上的食物和淡水夠我們支持很長時間,一定會有辦法的!」
萬德幾人聽到指令,只好結伙向沙灘後面的樹林中走去。皮特嘀嘀咕咕地說:「上帝啊!我才不響噹該死的土著!」說完才想到身旁就跟了一隊野人,急忙回頭四處看看。
這一邊,楚風巖和宇文淑華帶著十幾個健壯的野人從另一個方向進入樹林。在走動的過程中,宇文淑華問:
「風巖,你覺得我們還能夠離開這裡嗎?」
「事在人為,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風巖看到樹林整齊的外圍,推斷出這裡沒有人煙居住。最多也就是一些來往的船隻當做暫時停靠的地點。
一行人在海島上越走越遠,紅毛和男爵他們倒沒有為眼前的事情擔心太多,從船艙裡搬出紅酒和威士忌,大喝了一場,來慶祝劫後餘生的美好生活。
楚風巖和萬德那一夥人沒走多久,就碰到一起。因為樹林茂盛,幾米之外都看不到人。兩幫人都把對方嚇了一跳。
「頭兒,我們找到了幾顆適合做桅桿的樹木,都按照你的吩咐,做好標記了。」萬德見面後,第一件事就是匯報自己的收穫。
皮特在旁邊拆台,撇了撇嘴說:「找到木頭有什麼用?你能把他運到海邊嗎?能把它們豎立到船上嗎?」
萬德一陣語塞,惱怒地說:「該死的皮特,閉上你的烏鴉嘴。老子是海盜,又不是造船廠的師傅!」
萬德的話點醒了楚風巖,楚風巖立刻問身邊的宇文淑華。
「淑華,你不是說看到過許多製造船隻和器械的圖紙嗎?有沒有關於造船廠的製作辦法?」
「有,製造大型船隻的話,最簡單的就是尋找一處狹窄的峽谷。但是不知道這裡有還是沒有。」宇文淑華回答。
皮特沮喪地坐在半截木樁上,對著眼前的處境一籌莫展。
正在思考問題的楚風巖隨口說道:「死鬼,別坐在樹樁上,假如你非常喜歡鬧肚子的感覺,也可以不聽我的勸告。」
皮特剛想滿不在乎地反駁兩句,可是看到楚風巖猛地睜大眼睛,走過來一把拽起皮特。然後直勾勾地盯著皮特身下的木樁。
「瓜貨,這木樁是哪裡來的?」楚風巖問。
皮特疑惑地說:「早就有啊!一直在這裡。」
楚風巖乾脆不理他,直接對宇文淑華說:「這裡人煙罕至,怎麼會有砍斷的樹樁?就算是有過往的船隻需要木材,也會貼著海岸線就近砍幾顆了事,誰會故意浪費力氣跑到這密林深處?」
宇文淑華說:「風巖,你的意思是這島上有人居住?」
楚風巖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抽出身邊的佩劍。示意大家接下來小心行事。眾人才開始慢慢地繼續向前走。
又走了數十米,楚風巖又發現一處砍斷的木樁,斷口和先前的一摸一樣,是用刀斧之類砍斷的。楚風巖沒說什麼,繼續帶著人在樹林裡尋找,漸漸地,楚風巖越走越快。到了最後,直接把佩劍插回到身旁。大聲笑了幾聲,對身旁的人說:
「終於找到那個『老神棍』的行蹤了!」
眾人被一驚一乍的楚風巖弄得滿頭霧水,全部追問這是為什麼。
楚風巖笑著說:「看這些樹樁都已經腐爛乾枯,旁邊新生的樹苗都已經長大。估計出是好多年以前被砍斷的。」
皮特不解地問:「就算是一百多年前砍斷的,也不能肯定一定是那個裝神弄鬼的老傢伙啊!」
楚風巖回應:「笨蛋!這個世界上,尤其是當時的年月,你能找出幾個為了森林的再生,而有計劃的伐樹的?!」
眾人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
傑克說:「看來宇文前輩當年所走的,確實是這條路線,而且和我們一樣,遇到了颶風,靠岸後,砍伐樹木休整船隻。」
楚風巖點了點頭,然後把這條有用的信息告訴了宇文淑華。宇文淑華說:「呵呵,既然能肯定宇文前輩在這裡修過船隻,那麼,地點的問題也不用擔憂了,肯定有合適的地方遺留下來。就是,想不到宇文前輩在身處險境時,還能遵循自然為本的原則,真是心憐蒼生。」
想明白了這些,眾人走到樹林的邊緣,仔細尋找了幾個小時以後,果然在海邊發現一處適合整修船隻的峽谷,甚至在樹林的邊緣,還找到了當時運送木材使用用的圓木。
楚風巖高興地說:「現在,木材和場地都有了。就差船帆了。並且,這個製作船帆的辦法肯定有!只是我們一時沒有想到。」
宇文淑華輕輕地說:「只要找到熱帶棕櫚樹,取其樹皮和葉片,曬乾後可以編織成船帆的!」
楚風巖拍拍自己的腦袋:「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當下,組織手下的海盜,分出一部分人砍倒大小合適的樹木,搬運到峽谷兩側備用。剩下的人去準備船帆。
用去了兩月的時間,這幫海盜修好了全部的船隻,有些部位,甚至比以前還要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