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28
攻城拔寨,首重氣勢!
赤虎、血狼兩衛戰意滔天,並沒有因為儀仗司是群紈褲組成,而有絲毫鬆懈,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是無數次戰役讓他們活下來,所理解最深刻的一個道理。
燕王府兩大衛隊,赤虎擅長攻堅,血狼主打奔襲,在陳凱一聲號令下,一百名赤虎衛手持盾牌,動作一致,步伐堅定,快速朝儀仗司總部殺去。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想要飛,卻怎麼也飛不高~
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陣嚎叫在儀仗司總部傳來,就見馬武才不知什麼時候踩在梯子上,爬到圍牆上,手中拉著二胡,閉著雙眼,在那唱著方苦教他的「歌曲」。
見此狀況,赤虎衛先鋒,不禁面面相覷,短暫的停滯,繼續手持盾牌,朝空無一人的儀仗司大門殺去。
嘹亮的鳴鑼聲響起,赤虎衛前鋒小隊,齊齊停下腳步,將手中半人高的盾牌重重擊打在地上,半蹲著身子,將身體隱藏在盾牌的防護中。
陳凱上前一步,臉色凝重的看著儀仗司總部圍牆上一展歌喉的馬武才,在他身邊的朱剛烈同樣臉色冷然,搞不清方苦這玩的是哪一出。
「陳兄弟,你看這個」朱剛烈語氣帶絲猶豫說道,他是個粗人,喜歡硬碰硬對攻,但是不代表他是莽夫,敵暗我明,虛實不知,冒進,是要付出代價的!
冷哼一聲,陳凱剛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那小子,看來是準備和我們玩一出空城計。」說完,轉過頭朝身後侍衛招招手,後者會意的點點頭,將一把長弓遞上,接過長弓,陳凱從箭筒取出一支利箭,猶豫一陣,將鋒銳的箭頭用手刀劈斷,拉弓上箭,瞬間將弓弦拉成滿月,只聽一道弓弦緊繃聲,那箭矢好比流星趕月,瞬間劃破長空,直射馬武才胸口部位。可憐的馬武才,正唱到**部分,深吸一口氣就要吼完高音區,忽然胸口處傳來一道強烈衝力,直接讓他雙眼一黑,大腦一片空白,直挺挺從圍牆上掉了下去,好懸底下有方苦特意準備的幾床棉被,這才安全著陸。
緩過氣來,馬武才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口中一直喋喋不休詛咒陳凱,從懷裡掏出一塊畸形護心鏡,隨意丟到角落裡,來到大院涼亭,此時方苦正坐在石凳上悠閒的喝著小酒。
「苦老大,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小子拿箭射我了。」馬武才齜牙咧嘴很**的自摸著胸口說道,方苦豎耳聽了聽院外的動靜,當聽到整齊一直的步伐聲緩緩逼近,抿嘴笑道「他們既然這麼想進來,老馬,讓兄弟們敞開大門。」
「好勒~」馬武才興高采烈的應下,給大門處看守的兩個弟兄打個眼色,後者會意的點點頭,只聽嘎吱一聲,儀仗司總部大門高調敞開。
赤虎衛先鋒小隊,在距離大院總部五十步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臉色緊繃,在他們印象裡,這個位置是手弩收割生命的最佳距離!而得到的外界消息,儀仗司裡的一干孽障,經常用弓弩射小鳥烤著吃。
嘎吱~
一道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讓赤虎衛先頭部隊眾人,紛紛感覺難言的刺耳,緊接著他們看到一副奇異的景象。
那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大門,被緩緩打開,當然這個是震驚不了赤虎衛這種身經百戰的戰旅,但是,假如你性急如火夜闖貞婦門,卻見到之前對你不加以顏色的美女,敞開大門,身穿一襲性感透明衣裝,妖嬈等著你的光臨,這時
赤虎衛現在就遇到這種情況,以柳行風為首,四名儀仗司侍衛,笑臉相迎走出來,手中撐起一塊篇幅,上面端端正正書寫著「歡迎赤虎、血狼兩衛視察工作,我們將給予最好的招待!」
又是一陣響亮的鳴鑼聲,赤虎衛前鋒小隊再度停駐下腳步,雖然敵人狡計百出,但是卻沒有絲毫動搖他們士氣,嚴守以待列好陣勢擺在大院門口,陣陣沖天殺氣暴起,周圍瀰漫著一股戰場肅殺之感。
陳凱望了眼身邊朱剛烈,冷聲道「方苦此子詭計多端,不知朱將軍看出裡面道道來沒有。」
朱剛烈搖搖頭苦笑道「本將只是粗人一個,衝鋒陷陣還說的過去,這種運籌帷幄,還是需要你們這些讀書人來參詳。」陳凱面無表情的臉龐上忽然劃過一道陰狠,厲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搗黃龍,看他方苦到底有何詭計。」說完陳凱正要擺手示意進攻,卻被朱剛烈一把抓住手腕。「陳將軍忘了這些時日,發生的爆炸聲?」朱剛烈輕聲說道,隨即指指儀仗司總部,陳凱經過點撥,心念急轉,立時身後嚇得一片冷汗狂冒。
方苦定是在儀仗司內埋藏了大量炸藥,只要赤虎衛一過去,立馬死傷大半!
「此子當真陰險!」陳凱咬牙切齒說道,朱剛烈深表贊同的點點頭,看了眼身後端坐在涼亭內的朱熙,陳凱內心掙扎一番,恨恨的擺手,身後又是一陣鳴鑼聲,赤虎衛先鋒小隊立馬有條不紊緩緩撤退下來。
涼亭內,朱婉見到赤虎衛退下,興奮的小臉通紅,嘴角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帶點俏皮的語氣朝臉色奇差的朱熙說道「二哥,你的赤虎衛,今天不行嘛~我記得幾年前,父王將赤虎衛這支兇猛如虎的精兵交給二哥你,怎麼到現在好像變成病虎了。」
朱熙被朱婉一番話擠兌的額頭上青筋微微突起,但是他萬萬不敢對朱婉撒火,不說對方深得自己父王寵愛,就說這一母同胞,朱熙內心深處還是在乎那點親情關係的,不然他就變成人見人惡的老四朱隨了。
見朱熙一副憋屈的模樣,朱棣哈哈大笑道「婉兒,怎能如此說你二哥,戰場之上形勢變化無常,如果一個將領不能進退有度,連累的不是他一個人。老二麾下的這個陳凱,很不錯,老二用心了。」
「謝父王讚賞,兒臣能有今日,全都是父王調教的好。」朱熙臉色稍微緩和點,朝朱棣恭敬的說道。這時一旁的朱隨說道「先前府上經常傳來爆炸聲,想必陳凱是忌憚方苦在儀仗司內埋藏了大量炸藥,此計甚妙,孤注一擲,不成功,當於敵人同歸於盡,這個方苦真是個妙人啊。」說完撫掌自顧自笑出聲來,周圍人故意不理他,但是當他爽朗的笑聲環繞整個涼亭,朱婉臉色忽然變的很難看,眼神複雜的看了眼這個「四哥」,而朱治和朱熙兩人同時相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歎息,緊接著眼神分離,齊齊陷入了沉思。
儀仗司內,馬武才學著張少陽的模樣,嘴裡斜著叼根狗尾巴草,屁顛屁顛跑到方苦面前興奮的說道「苦老大,你可真是算神了,陳凱那小子果然不敢攻打進來,我就搞不懂,咱又沒設防,這大門又敞開著,這小子愣是把那群病貓全部叫了回去,這是不是傳說中諸葛孔明智退司馬懿那招空城計呀。」
抿嘴一笑,方苦打個哈欠起身說道「我先去睡會,你讓大伙放鬆放鬆,反正在黃昏之前,他們是不會攻打過來的。」說完方苦伸個懶腰就朝廂房內走去,昨晚和朱婉那場盤腸大戰,都不知道梅開幾度了,這小妮子別看嬌滴滴的,戰鬥力絲毫不必練過家子的時嫣差。
時間緩緩流淌,雖然說如今的天氣已經進入晚春,但是今天艷陽高照,已經有了一絲夏天的氣息。
整整一千號人擠在狹小的校場中,本來空氣就十分渾濁,加上太陽暴曬,心情盡皆有些煩躁。在看儀仗司總部內,不時出現歡歌笑語,各種難聽的歌聲像只可惡的蒼蠅在自己耳邊環繞怎麼都驅趕不走。更讓人難以釋懷的是總有那麼幾個醉醺醺的身影,走到敞開的大門外,先是耍上一陣酒瘋,在就是對著赤虎、血狼兩衛大聲嘔吐,要不是兩衛人馬素質高,非要衝上去明刀明槍狠狠殺上一番。
朱剛烈接過侍衛遞上的汗巾,擦擦臉上的汗漬,見陳凱陰沉著臉死死盯著儀仗司總部,無奈的搖搖頭,走過去將汗巾遞給他道「陳將軍,兩軍對壘,有時候也是對耐性的一種考驗,來擦擦汗。」
陳凱掃了眼潔白的汗巾上,沾染著一片黃黃的油漬,在看朱剛烈誠摯的笑臉,陳凱勉強擠出絲笑容接過那條汗巾,找了處稍微乾淨點的地方,在額頭上輕點幾下,立馬還給了朱剛烈。
望了眼天空,現在太陽差不多快下山了,天空一抹暈黃,照在大地上,映出了儀仗司這邊的笑臉,當然也照出了陳凱這邊的苦臉。
一名侍衛悄悄來到陳凱耳邊小聲嘀咕一番,見陳凱臉色又冷了幾分,朱剛烈不禁疑惑問道「陳將軍不知所為何事?」
「二世子等不及了,讓我趕快結束戰鬥。」說完不等就要開口的朱剛烈,陳凱大步走到赤虎衛陣列那邊,大聲吼道「誰敢充當斥候,煞煞儀仗司那群慫貨的銳氣。」
「我~」
「我~」
「我~」
陳凱話音剛落,在赤虎衛中掀起軒然大波,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大聲請命。很滿意手下兵士的朝氣,陳凱為自己擁有這樣的士兵感到驕傲,儀仗司?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挑選了十人做為斥候小隊,承載了眾人無限希望,那十名勇士在喝了一碗陳凱奉上的送行酒,盡皆狠狠將手中瓷碗砸碎,在暈黃的陽光照射下,結成三角陣型,朝儀仗司大門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