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21
跟著風兒七繞八繞,一路上四處打量燕王府侍衛佈局,發現這些侍衛無一健壯青年,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種殺伐氣息,方苦知道這是真正經歷過戰場,才獨有的氣質。見方苦十分欣賞這些護衛,風兒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如若不是朱婉本意可以天天見到方苦,這儀仗司統領一職,說真的,還真是一燙手山芋。
走到後院特別開闢出來的一處校場,望著恢弘的場地,方苦內心充滿一陣豪邁,微笑著說道「雖然兵不怎麼樣,但是這麼好的場地,我相信一定可以訓練出一批精兵悍將。」
掩嘴一陣輕笑,風兒指著校場後邊一處院子說道「回方統領的話,這是燕王殿下血狼衛的校場,您的,在那後面勒。」
有些尷尬的摸摸下巴,方苦大步走過校場,當看到裡面一排排整齊的隊列,侍衛們臉上如刀削般的風霜,方苦第一次產生了一絲羨慕,心中對自己手下也越來越期待起來。
當走過校場,風兒停駐下腳步,望著不遠處的院子對方苦說道「方統領,奴婢就送您到這兒了。」點點頭,方苦示意她可以先走了,至於臨走前風兒朝院子厭惡的輕啐一口模樣,方苦看沒看見,誰也不知道。
懷著一顆激動的心,方苦深吸兩口氣,把衣襟整整,輕咳兩聲,一邊大步朝裡面走,腦海中一邊開始思索著開場話。
「哥倆好啊~三桃園呀,四季財,五魁首,六六順,七個巧,八匹馬,九連環,滿堂紅。老馬你輸了,喝,快喝,別跟老子像個娘們一樣。」
「壓的多贏的大,壓的少賠的小,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話說啊,昨晚上,哥幾個去煙花閣,那裡面的女人,豈能用一個漂亮來形容,看的老子差點都洩了」
當方苦踏進大院那一剎那,無數道吃喝笑罵聲傳來,當看到院子裡上上下下三五成群聚滿了人,一個個興高采烈談論著風花雪月之事,還有幾人在那鬥著蛐蛐,玩玩骰子,或者就是獨自一人座那把玩手中鳥雀,一時間方苦大腦一片空白,他那壯志激昂的豪言邁語,現在想想,他感覺自己臉好紅、好燙。
拍~
一道驚堂木聲響起,就見一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站在正中央,手中拿著折扇,既然繪聲繪色講起**黃段子來,周圍原本雜吵的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蹲在附近有滋有味聽了起來。
「哥們新來的吧,麻煩讓讓~」
被人輕輕推開,望著那人搬著一小板凳,火急寥寥搶個頭排好位置座下,方苦忽然有股一把火燒死這幫妖孽的衝動。
輕咳一聲
院子中央響起無數嗑瓜子的聲響
重重的跺跺地
眾人全神貫注望著那眉飛色舞的說書男子
著火拉
熱烈的鼓掌聲響起,底下群眾強烈響應「在來一個~」
額頭上青筋猙獰突起,方苦深吸幾口氣,勉強壓制住內心怒火的翻騰,走到一棵柳樹下,折斷一根柳枝,在手裡掂掂,手感勉強還不錯。
雙腳重重蹬在地上,方苦身體微微前傾,好像一隻出籠猛虎,面色猙獰衝向那一干人等,柳條劃過無數道殘影,不分任何人,直接一頓劈頭蓋臉猛抽,原本激情四射的說書,一下子變的好似地獄修羅場,到處充滿哀嚎。
「兄弟們,敵襲,敵襲,快叫血狼衛的人過來,哎呦~我的屁股!」
被砸了場子,找外人幫忙,方苦最討厭的就是這一套,心中怒火中燒,手中揮舞柳條的力度加大幾分,當看到幾個人往院子外沖,運起梯雲縱,方苦飄到門口,手中柳條好似游龍抽在他們臉上,將其抽翻,一腳重重踹在大門上,將院門緊緊關閉。
捏捏手骨,看了眼整整四百條躺在地上哀嚎的「家狗」,方苦眼神中沒有任何憐憫,將手中柳條丟掉,橫眉冷對,雙手負立在那。
「兄弟們,他沒武器了,大伙朝傢伙上啊。」
不知道人群中誰傳來這麼一句話,大約還有一兩百能起身的人,凶狠的將一切可見,帶有侵略性的物品拿在手中,獰笑著朝方苦走去。
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方苦喃喃自語道「還能反抗,不錯,還沒徹底奴化。」
讓這夥人都找到稱手武器,如「狗奔」般朝自己殺來,方苦不屑的摸摸下巴,活動下手腕,運起梯雲縱撲了進去,左突右閃,拳腳相加,一拳一腳輕鬆放倒一個,身子一側躲過一個花盆,化勁勢一甩,花盆砸向對方,又倒下一群,就這樣好比虎入羊群,方苦越打心裡的不快,就消散的越快。
前後差不多一盞茶時間,伸了個懶腰,方苦仰天呼吸了口新鮮空氣舒服的說道「爽啊~好久沒這麼多人肉沙包揍了。」
掃了眼底下橫橫豎豎一大片子人,有的昏迷不醒,有的努力掙扎幾下,有的倒在地上,有的乾脆直接趴在地上嗚嚎,更有甚者捏著個蘭花指在那哭天喊地痛罵方苦混蛋,但看到方苦眼神掃來,立馬又老老實實閉起嘴巴來。
「臭小子,有種別跑,等血狼衛的人來了,就是你的死期。」
冷哼一聲,方苦看向那個說話的人,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原本粉嫩的臉上現在青一塊紫一塊,看架勢應該是這群人的頭頭。
「我問你,從我揍你們這群家狗,到現在差不多有多長時間了。」方苦冷笑著說道,話音剛落,一長得倒是有幾分看頭的健壯青年從地上爬起罵道「臭小子,你他娘的嘴巴放~」
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道虛影劃過,方苦身體飄到他的面前,直接一耳光抽了過去,力道之大讓那人在半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重重砸在地上,雙眼乏白,嘴裡直冒血泡,周圍原本還準備叫囂的人,紛紛閉上了嘴巴。
「我叫你們家狗,有沒有意見,說話。」一腳踩在那健壯青年頭頂,方苦大聲咆哮說道,底下慢慢爬起的人臉上帶著濃濃的憤怒,但是每一個人敢反抗說句話。
「連反抗都不會,被人打斷了腿,只敢亂叫,你們就是家狗,知道嗎,家狗,家養的一隻看門狗,給老子說話,家狗們。」方苦徹底對面前這夥人失望了,沒體力,他可以在短時間內提高,沒戰鬥力他可以將武當,峨眉兩大派絕學,甚至名震江湖的開碑手傾囊相授,可是一個人沒了尊嚴,沒了使命感,沒了存在感,注定是個廢材,扶不起來的廢材。
當方苦正準備轉身離開,像朱棣請辭,回宏興當自己山大王,先前那個五官清秀的青年從地上爬起,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說道「你走吧,在不走血狼衛來了你插翅難飛。今日之辱我馬武才記住了,他日必向兄台討回來。」
詫異的上下打量這名倔強的昂起頭的青年,方苦心中不禁重燃了一點兒興趣,嘴角微微上揚說道「請問這裡是儀仗司嗎?」
「不錯,這裡正是大明朝燕王殿下儀仗司總部。」那叫馬武才的青年說道儀仗司,臉上散發出一種深深的自豪感,其他趴到在地的人,臉上也煥發出一丁點榮光。眼神老道的方苦自然看的出這是從內心發出來的感情,從這一刻他決定,他不走了,把一群家狗變成嗷嗷叫的野狼,方苦喜歡挑戰。
拍拍手掌,方苦抿嘴笑道「好,既然是儀仗司,現在我自我介紹,我叫方苦,在今後的歲月裡,你們這群在我眼中卑賤的家狗,就是我的屬下,而我就是新任的儀仗司統領。我的朋友、兄弟、戰友、手下,都喜歡叫我苦老大,或者小苦哥,我本人也蠻喜歡這個稱呼,但是你們這群家狗不行,你們沒資格這麼稱呼我,我只允許你們叫我主人。」
停頓一下,方苦掃視四周見有的人臉上充滿絕望,有的人臉上充滿冷笑,還有的是不屑,在或者就是漠然,這些人方苦內心都以有數,找個機會猛揍幾次,表現好也就算了,害群之馬,直接轟殺或者驅逐。真正一小部分讓方苦看好的是以馬武才為首的數十個年輕人,他們臉上的憤怒,在方苦眼裡格外可愛,他喜歡這種不掩飾自己憤怒,血性為泯的人。
「好了,接下來我,哦不是,應該是本統領的人生格言,就是摧殘你們那所謂的並不高傲的尊嚴,還有千瘡百孔的**,直接打擊你們的神經,讓你們在痛苦中掙扎,在絕望中吶喊,這對本統領來說,比征服一個貞潔烈婦還要過癮,還要有成就感。」
方苦這番話刻意帶著一種陰冷詭異的語調說出來,果不其然,一些性格軟弱之輩紛紛發出可憐的嗚咽,有的甚至喊起爹媽,將自己帶回家。
不屑的一笑,方苦正要繼續開口,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躁動,一股巨力將大門踹開,率先走進來的正是陳凱,還有一干赤虎衛,接著就是一名身高九尺的大漢,聽風兒介紹過,此人叫朱剛烈,王府家將,跟隨燕王朱棣東征西討多年,現為血狼衛統領。
看到這兩人出現,地上躺著的一干人,紛紛來了精神,大聲哭喊著方苦對他們施行殘暴的武力,當方苦轉過身,雙眼中寒光閃爍,身上殺氣猛漲,這才制住滿院哀鳴。
「這位想必是血狼衛統領朱剛烈朱大人吧,我乃新上任的儀仗司統領方苦,剛才和屬下們聯絡感情,如果打擾二位,實在抱歉。」方苦抱拳說道,那朱剛烈聽說過這事,粗獷的大臉上帶著幾絲笑容說道「方大人,幸會,幸會,我等也是剛才聽到院子裡傳來慘叫,所以才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那敢問兩位大人,為何慘叫聲持續半盞茶時間,你們才堪堪到來?」方苦笑裡藏刀問道,朱剛烈這粗莽的漢子一時語塞,陳凱冷哼一聲說道「一群廢物,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
偷眼掃了下,身後那群人,見他們卑微的低下頭,抿嘴輕笑,方苦說道「那陳大人不知敢不敢和本統領打個賭?」
冷哼一聲,陳凱雙手環抱,並不答話,但是方苦臉皮多厚呀,一點也不覺得尷尬說道「朱大人也可以參與進來哦~」
「方大人儘管明言好了,朱某一介莽夫,不會說話,哈哈~」朱剛烈朗聲笑道。
「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我儀仗司在這裡擺下擂台,以一敵二,只要你們雪狼,赤虎兩衛能攻佔此地,方某願意出資一百萬兩,作為兩衛軍費,反之,如果攻戰不下,我要門外那個校場的指揮權。」
陳凱和看似莽撞的朱剛烈相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一言為定」說完見方苦擺下一「請」的姿勢,兩人也不願意在此地多留,便大步離開。
看了眼身後滿臉不敢置信的馬武才,方苦氣運丹田大吼道「家狗,一群家狗,從今天起,每天老子都會狠狠操練你們,想要解脫,想要走出這個府門,你們聽好了,只有死人,死人才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