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12
原本嚇得直打囉嗦的朱婉,正要和一干官員撤離,當聽到方苦這個名字,腦海中浮現出那壞壞的笑容,不知不覺停下腳步,大聲說道「我不走,我要和父王大哥一起。」
「胡鬧」朱棣終於發火了,轉過身重重喝斥道,這時候忽然從四面八方各個要道上衝出一批人馬,手拿鋼刀氣勢洶洶朝大棚奔殺過來,顯然來者不善。
「看來本王這條命,有人勢在必得啊。」朱棣嘴角微微上揚,對眼前劣勢並不放在心上,那種臨泰山之崩而不色變的氣概,讓周圍一干直打囉嗦的官員稍微提起一點底氣來。
「血狼衛聽令」朱棣淡淡的語氣卻充滿殺戮之氣喚道。
在周圍嚴守以待的十八名的侍衛齊聲巨吼,朱棣繼續說道「保護好世子、郡主,還有一干官員。」
「誓死拚殺,死戰不退!」十八聲巨吼響徹整個會場,血狼衛,燕王朱棣苦心栽培的親衛,總計人數只有四百人,各個都是身經百戰,刀口舔血的英勇戰士,最大的戰績是四百人跟隨朱棣直搗殘蒙一個小部落,擊殺三千人,虜獲物資無數,在整個大草原上,只要那血狼旗揮舞的地方,就只有聞風喪膽的敵人、
十八條身影好比十八隻惡狼,爆吼一聲衝向來犯的敵人,鋼刀漫天飛舞,一顆顆碩大的頭顱帶著臨死前的不安掉落在地。
朱棣凝視著會場上的亂戰,最終眼神停留在高台附近,兇猛異常的司徒劍南身上,此人一邊奮血浴戰,一邊不忘指揮殺手從各個地方突圍擊殺朱棣。見到朱棣眼神中寒光閃爍,站在他身邊的陰冷男子緊緊手中繡春刀,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大棚中,加入前方廝殺,目標,司徒劍南頭顱。
小樹林裡,張少陽和鷹鉤鼻互拼了一刀,兩人各自退後三步,才穩住身形,聽到會場上爆發出來的沖天喊殺,張少陽面色一變,不在和鷹鉤鼻糾纏,就往身後會場奔去。
一道呼嘯的破空聲從張少陽後背傳來,想也不想橫刀抵擋,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就見鷹鉤鼻一記陰損的撩陰腿踢了過去,張少陽面色大變,守刀回退五步,冷眼瞪著滿臉獰笑的鷹鉤鼻。
「想回去?沒那麼容易!」鷹鉤鼻張狂的說道,這時候張少陽也不想跟他廢話,他可是知道這次會場來的全都是大人物,如果稍有差池,他和方苦都脫不開關係。想到這裡,也不廢話,脫下身上黏人的破布片,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跟方苦不同,張少陽裸露的上身佈滿猙獰的傷痕,其中一道從肚臍眼一直延伸到脖子處的刀疤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現在讓開,或許你還能逃命。」張少陽或者著手腕,慢慢上前走來,冷聲說道。
嘴角浮現出一絲嘲弄,鷹鉤鼻依舊站在那,紋絲不動看著張少陽逼近。
忽然張少陽動了,身形好似電光火石般飛速奔向鷹鉤鼻,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張少陽手中尖刀從下往上在他眼前好似飛火流星閃動。
「血鷹三殺,鷹擊長空。」
冰冷的話語一字一語從張少陽口中迸發,不帶任何感**彩,就好似來自於地獄的勾魂使者,充滿陰森,血腥。
站在鷹鉤鼻身後的張少陽,單膝跪倒在地,手中尖刀撐在地面上顫抖,大口喘息了一會氣,沒有轉過頭,張少陽自顧自離開,身後是呆立在那鷹鉤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修長的臉龐,一道猙獰的刀疤顯得格外詭異。直到張少陽走後不久,當幾縷寒風掠過,鷹鉤鼻身體轟然倒下,雙眼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會場上,陰冷男子身形好似游龍般,在廝殺的兩方中不斷穿梭,他的步伐很詭異,彷彿鬼魅般帶著陰柔氣息,時不時閃電般出手,一名名殺手不知不覺被解決了生命,但奇跡的是,周圍殺手依舊沒注意到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煞神。
悄無聲息來到奮力搏殺,以一敵三的司徒劍南身後,陰冷男子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眼神中帶著點點狂熱,那猶如勾魂鐮刀的繡春刀輕輕一劃,就朝司徒劍南脖根掃去。
過多了刀口舔血的生涯,或許養成了一種對死亡氣息的敏感,司徒劍南猛然低下身,只感覺頭頂一陣清涼,半空中散落的髮絲讓他後背情不自禁被冷汗浸濕。一擊無功,讓陰冷男子微微詫異,沒有多餘的動作,收刀豎劈,一氣呵成,整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快捷、簡便,讓司徒劍南感覺全身寒毛豎了起來,這一刀對於彎著腰的他,躲避實在太困難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微胖的身影重重撞在陰冷男子身上,強大的衝擊力讓他一個鋃鐺一刀劈歪,緊接著那道微胖身影死死抱住陰冷男子的腰大聲喊道「劍南快跑,你不是他的對手。」
「虎子?」司徒劍南從死亡邊緣撿回一條命,一個就地十八滾,閃到一邊,看清救下自己的人正是他的左臂右膀笑面虎。
「不知死活的東西」陰冷男子皺皺眉,看了眼抱住自己給司徒劍南爭取逃跑機會的笑面虎,手起刀落,繡春刀鋒利的刀刃將他頭顱砍了下來,鮮血濺滿他一臉,不但沒有絲毫殺人心悸,反而很享受的舔舔嘴角血漬,陰冷男子掙開笑面虎的束縛,大步朝怒目圓瞪,一臉不敢置信的司徒劍南走去。
「混蛋,我殺了你。」司徒劍南終於從笑面虎的死回過神來,怒吼一聲,手中鋼刀舞的密不透風殺了過去,附近一些激戰的殺手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有幾人快速解決自己的對手,也朝陰冷男子衝殺過去。
低垂著手中繡春刀的陰冷男子,環顧四周殺上來的殺手,嘴角殘忍的高高揚起,就在那站著屹然不動。
從各個要道殺來的生力軍,儘管血狼衛以一以當十,但畢竟蟻多咬死象,漸漸開始體力不支,放緩了手中殺戮的動作,開始緩緩退向大棚借助周圍欄杆防守。
老巴子和王閻等人,指揮著苦役們做起殊死搏鬥,但敵人的凶殘,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沒經過正統訓練的苦役相比,雖然人數上站著優勢,依舊開始節節敗退。
「小閻子,苦老大還有少陽哥跑哪裡去了,老子快不行了。」老巴子一刀砍死一個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殺手,擺擺腦後的小馬尾,有些疲憊的說道。「他們估計也碰到麻煩了吧,老巴,打起精神來,這次咱們的表現燕王殿下可都看在眼裡,事完之後榮華富貴有的是我們享受。」王閻掃了眼大棚內負手而立的燕王朱棣,眼神中散發出無窮色彩。這就是為什麼朱棣會執意不退的原因,只要有他在,那些想出人頭地的苦役,就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表現自己。
吐了口帶著血絲的唾沫,老巴子看了眼不遠處以一己之力獨鬥十人的陰冷男子,眼神中充滿鄙夷,方苦曾經說過,在戰場上如果你有張三豐這種武功,當然可以牛氣沖天獨砍千人,如果沒那本事,能低調就低調,能群毆就群毆,別拿那狗屁信仰當回事,保住命才是實在活兒,你一風騷只有被群毆的份。
看了眼大棚內的朱棣,老巴子兩眼珠賊溜溜打著轉說道「小閻子你說的對,咱們邊打邊往後退些,免得燕王沒看清咱們相貌,事後論起攻來咱划不來。」王閻和其他十四名小弟齊齊點點頭,很有默契的邊打邊在大棚不遠處徘徊,這就造成一個很好笑的場面,往往七八名殺手撲上前來,那十六個人就像打醬油般直接無視過去,而碰到落單的,十四個人把他扯到大棚不遠處一起群毆,看的*的燕王朱棣還直點頭,暗道合則力強、分則力弱。
不管怎麼說,此時整個會場雖然朱棣等人是主場作戰,但無奈不是猛龍不過江,忽然跑出來的潛伏人員加入,還是讓司徒劍南那邊造反派占起上風,短短半盞茶時間,當血狼衛中有幾人不幸戰死,朱棣這邊形勢急速下降,殺手們正在進行最後一陣總攻。
大棚內,朱棣轉過頭望向自己一臉堅強的大兒子,還有滿臉無畏的小女兒,抿嘴笑道「你們兩個怕嗎?」
朱婉看了眼外面喊殺震天,血流成河,縮縮脖子畏懼的吐吐小香舌,朱治猶豫了一會,點點頭,但是眼神中依然堅定不移。將朱婉摟在懷中,朱棣輕輕拍拍朱治的的肩膀,只是說了句意味深長的「很好」
看了眼角落裡的官員,除了王胖子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撅著腦袋掃視戰場,其他數名官員,少的手裡提著桌椅身體在那瑟瑟發抖,老的假裝氣定神閒,但可以清晰發現眼角正在拚命抽搐,見此狀況,朱棣無奈的苦笑一聲。
在烏鴉拚命嘶吼下,殺手們終於衝破最後一道阻礙,當最後一名血狼衛慘死群毆,就好像數十彪形大漢剛從牢裡放出來,正好在空蕩蕩的小巷子裡發現一名長得極度漂亮小妞的眼神,一個個爭先恐後,提起手中傢伙就朝大棚裡沖。
唰~的一聲,朱棣抽出腰間暗藏的軟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剛強氣勢,屹然不動看著朝自己這邊衝來的殺手。
「司徒劍南的你個小.逼崽子,跟你苦爺爺玩無間道,我擦你大爺的,帶這麼多人砸爺爺場子是不。」
一聲巨吼,猶如平地炸雷,大棚內包括朱棣,眼神齊齊望向入口處大片火光,就見方苦騎在一頭水牛身上,身後震耳欲聾傳來無數牛蹄迸發聲,威武朝會場大棚處殺去。
哞~
數百頭公牛齊齊仰天狂嘯的場景,不稀罕!
數百頭公牛血紅的眸子瞪著你,喘著粗氣,不可怕!
數百頭公牛身上綁著刀劍、鐵鍬、糞叉
那如果這些條件綜合起來,場面就波瀾起來了~
駕馭著「媚娘」也就是宏興唯一一頭母牛,號稱夜馭百夫的「後」級生物,方苦身穿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臉上滿是風霜,手中舉著一個糞叉,就好像戰三英的呂布一樣,英姿颯爽,氣勢直衝九霄殺奔過來。
「苦老大來了,兄弟們干死這群操蛋的~」
「操,是苦老大,咱宏興的大哥來了,兄弟們殺狗有肉吃啊~」
站在大棚內的朱棣,看到猶如神兵天降的方苦,心中沒有半絲喜悅,他更多的是一種震驚,究竟這個少年有什麼魅力,他的到來,會把一群已經喪失戰鬥力的苦役,從新煥發出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