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11
停駐下腳步喬水回過身冷冷盯著高海,雙眼中殺機凜凜,讓高海冷汗再次情不自禁悄然落下。
「仗著本少爺剛才一番褒獎,就開始尾巴翹起來了?」喬水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反駁他的話,剛才對高海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高海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哀歎一聲才緩緩說道「小人父親生前乃是白虎堂賬房先生,這事兒水少爺只要稍微調查就可明瞭,四海賭坊又是咱們喬家在南京城最大門面,小人實在是惶恐。」
喬水聽聞臉上不慍之色漸漸消退,若有所思的打量起高海,見他眼神中並沒有矯揉做作,猛然放聲大笑道「你小子坦誠,本少爺喜歡!但是李東那條土狗能器重你,本少爺自然也是用人不疑,只要你好好幹本少爺不在乎你父輩誤入歧途。」
「謝水少爺」高海聞言解脫的鬆了口氣,臉上也掛起深受榮恩的笑容。
見喬水在如意身上上下游動著,高海知趣的躬身行禮便準備告退,卻被喬水叫喊住。
「水少爺還有什麼吩咐?」高海現在可對這位琢磨不透的小子,弄得膽顫心驚聽聞叫住自己,勉強壓制住心中的恐慌回道。
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丟給高海,喬水臉上掛著親切的微笑說道「這張銀票賞你,以後就是四海賭坊的掌櫃,也就是我喬家的核心人員,衣著不能太寒顫。」說完朝滿臉不知所以的高海擺擺手,便摟著如意的小蠻腰離開。
掃了眼銀票上的數額,高海低聳著腦袋,嘴角卻浮現出一抹冷笑「五百兩銀票好大的手筆,果然不出小苦哥所料,這小子生性多疑,卻又剛愎自用。」念轉及此高海深深吸了口氣,終於如釋重負大步朝們外走去,向方苦報告自己這邊情況。
出了喬府高海頓時心情舒暢起來,吩咐車伕開往徽記澡堂,當到了地方後高海下車,整整衣襟順勢眼角餘光四處觀望,見沒有可疑人物才大步朝裡面走去。
「客官幾位?」
翻開門簾一陣熱氣撲面而來,就有位小廝熱情的上前打著招呼,高海淡淡的吐出「一位」隨後在小廝的帶領下,進了更衣間換上浴袍。
走進更衣間裡面熱氣更勝外面,板凳上坐著的儘是五大三粗的大漢,身上刺著這種各樣的紋身。高海絲毫不以為意,輕車熟路的解下腰帶,開始脫去外面衣服,忽然感覺肩膀一沉,眼眶映入一張熟悉的臉龐正是秦汜。
「秦汜哥」高海微笑的喊道,卻被秦汜瞪了眼朝四周打著眼色,高海知道他的意思,若無其事繼續換著衣服,隨後脖子上掛著條毛巾,踏著板鞋朝小廝指引的澡池走去。而在高海沒發現的角落中,兩名上身**的男子見高海走向澡池,也緩緩跟上前去。
「舒服~」慢慢踏入澡池享受著熱水充斥全身,高海閉上眼四肢開始酥麻起來。等過了半響,高海簡單擦拭了下身子,好像感覺到絲絲困意般,打個哈欠走到澡池邊緣處靠著,把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敷在臉上,就這麼開始沉沉睡去。
那兩名鬼鬼祟祟跟在高海身後的男子,見到高海並無異狀,也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靠著泡起澡來。
這時候忽然兩名身穿浴袍的少女,臉帶笑意眼波流轉的那絲風情,惹得四周泡澡的漢子紛紛吹起口哨。
「二位爺能否把浴牌,給奴家一觀。」兩位少女緩緩跪在,監視高海的兩名男子面前,聲音甜美的問道。
其中一名看起來稍微年長的男子,皺皺眉頭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對姐妹花,但是佳人請求還是把腰間別著的浴牌,遞給了她們。
這徽記澡堂有個制度,就是無論是誰來裡面享受,都必須在小廝的帶領下辦好一張浴牌,上面會登記客人的住址、姓名、職業。而浴牌的作用就是,你在徽記澡堂消費,首先要在浴牌裡面衝上一定數額的銀子,這樣每次消費之後,直接可以扣除浴牌上記著的銀兩,不用另外帶錢進來,大大減少了不良人士邪惡的念頭。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你在這徽記澡堂鬧事毀壞的桌椅瓢盆,嘿嘿~不好意思第二天賬單就會送到你的府上。
那對莫名其妙的姐妹花,仔細打量了兩位跟蹤者的浴牌,隨後恭敬的交還過去,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說道「今天是我們徽記澡堂開業三年紀念日,兩位浴牌上的號碼正好被我們澡堂後台抽中,可以享受貼身按摩一次。」
「真的」那位年紀稍小的一位男子聽聞,雙眼淫光大冒,他早就對眼前這對姐妹花,碩大的雙峰給深深迷戀住了。
狠狠用手肘撞了下色迷心竅的同伴,年長男子輕聲說道「小輝咱們是來辦事的」
「強哥你看那小子,睡得跟豬似的,咱們現在既然有這個運氣,何必勒~」叫小輝的男子已經把其中一女,給抱在懷裡上下其手,那名叫強哥的男子稍微矜持了一會,最後在另一名少女「不經意間」露出的半點酥胸後,狼嚎一聲撲了上去。
澡池上秦汜見兩名跟蹤者玩的不亦樂乎,來到高海面前把他臉上毛巾取下,打了個眼色隨即高海飛快的起身,跟著秦汜拐進一個小房間內,而在原本高海泡澡的地方,一名和他身材差不多的男子,緩緩躺下用毛巾遮蓋住了自己的臉。
跟著秦汜一路左拐右鑽,好不容易來到徽記澡堂三樓一間廂房外,輕輕推開門一位少年身體站的筆直,雙手負立在身後,臉上掛著溫馨的笑容看著高海,不是方苦還能有誰。
「小苦哥」高海見到了那熟悉的容貌,情不自禁眼眶開始微微通紅起來,無論他在外面多麼的堅強,但是在方苦面前,他願意把自己內心的柔弱表現出來。
「哭什麼苦,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老子今年才十二歲,你什麼時候見我哭過。」見到高海消瘦的臉龐,方苦心裡也十分不好受,因為他想到了高波,那個在白虎堂和他亦師亦友的老兄弟。
重重的點點頭高海把眼角溢出的淚水擦乾,當三人坐定後才緩緩把今天所有的所作所為,跟方苦兩人細述一遍,聽得方苦連連點頭,大讚高海現在真的長大成熟,可以獨當一面了。
「小苦哥我就不明白,以咱們現在的實力,摧毀這個外強中乾的喬家,雖然要頗費些功夫,但還是極為容易何必要做那麼多事?」高海問出了一個在自己心中憋了好久的疑問,方苦聽聞微笑的搖搖頭,跟他講解道「喬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藍玉,不然藍玉不亡,喬家不死。」
現在方苦可是一門心思,準備跟藍玉槓上了,昨天宮裡的昂公公特意來信,說是藍玉奏了一本方苦驕橫自大,讓皇上立馬革職查辦。卻被老朱淡淡的一句「年輕人就該有點朝氣」給回絕了下來,以此推斷方苦認為藍玉和喬水,估摸著結成了更深厚的關係,已經不是自己能投靠的人了。而藍玉派給自己的那二十幾號護衛,成天跟幽靈似的日夜監控,最後實在惹煩了,讓任平生一陣猛揍,才稍微老實了那麼點。
「那我現在該做些什麼?」高海期盼的望著方苦,他現在十分迫切的希望,能有個機會證明自己,想得到別人的重視和關注。
方苦輕叩桌面,細細推斷了番事態的今後發展,良久才深沉的說道「穩住李東,打進喬家核心,找出藍玉和喬家苟合的私密。」
點點頭高海示意明白,這時候秦汜皺皺眉頭苦著臉說道「那咱們那剩下的五百萬兩白銀怎麼辦?」
方苦舔舔嘴唇,眼中精光閃爍一副財迷模樣說道「不拋棄、不放棄。」
滿意的點點頭,秦汜這才愜意的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要知道這五百萬兩白銀,按照苦龍堂立下的規矩,他和他手下可以得到五十萬兩。而他自己做為首領可以得到五萬兩,其餘的在分給手下弟兄,難怪這麼猴急總是催促著方苦,讓其趕快展開手段討要。
見秦汜地主老財的模樣,方苦大感好笑,忽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不由一腳踹在他的二郎腿上問道「我交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全部辦妥了,我就搞不懂就一張紙卷而已,要價卻這麼貴,心疼啊~」秦汜露出一臉肉痛的模樣說道。
「辦妥就好,明天就是沈先生的八十大壽,把所有人都放出去,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來搗亂的人。」方苦愛憐的撫摸著下巴上幾根「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鬍鬚,對秦汜囑咐道。
見時間差不多了,方苦讓高海趕緊回去別露出了馬腳,隨後在秦汜的帶領下,高海再次來到澡池,讓替代自己的人退回去,卻發現那兩名跟蹤者和那對姐妹花,早已不知道跑哪裡去快活了。
南京城外,喬家祖墳,這裡原先乃是方苦和老叫花,享受著天倫之樂的住處,卻被喬三富無恥的巧取豪奪構建成祖墳。
此時這裡週遭幾顆大樹下,早已黃葉淒淒,幾縷秋風刮來,協調著天空上慘淡的雲朵,更顯處處蒼涼。喬家祖墳是用上好的青花巖構建而成,宛若一座豪華小莊園佇立在這片蒼涼之地上,而現在一位青袍男子,手持著羅盤瞭望著這個墓園,眉頭微微皺起。
而在青袍男子身邊,一名二八年華少女,宛若**般侍立在身旁,披肩的長髮迎風微微飄起,如新月般的黛眉蘊藏著數不盡的風情,猶如夜幕下璀璨的眼眸柔弱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堅定,白皙的皮膚加上那淡藍色素紗下,掩藏的玲瓏身材,卿本佳人悠悠我心。
「老師這地方我們好似以前來過吧」少女如銀鈴般清脆的嗓音響起,青袍男子看了眼少女,臉上浮起一絲慈祥的微笑,愛憐的摸摸少女秀髮說道「十二年前,這裡有個嬰兒,命中既是獄鎖狂龍之相。善則安邦定國,惡則生靈塗炭。」
少女眼光低垂,良久才綻放出美麗的微笑說道「柔兒記起來了,那小嬰兒長得好可愛了。」
青袍男子微笑著點點頭,注視著那時過境遷早已變成墓園的地方,把手中羅盤收好,便帶著那名叫柔兒的少女,朝南京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