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駕著馬車飛快朝城裡駛去,當看到前面灰塵滾滾喬一心下暗驚,以為是白虎堂伏兵不由摸出鋼刀,鋼牙一咬準備拚死衝出重圍。『喬一怎麼就你一個人』當兩方相遇,見是自家老爺喬三富,喬一暗暗鬆口氣回道『我們遇到白虎堂埋伏,所有人都死了,水少爺在馬車裡,被小苦氣到了。』
眸子裡閃過絲森冷的寒光,喬三富吐出『小苦?我就知道這小子沒那麼容易死。』掀開車簾見喬水臉色慘白躺在車裡,嘴角上還有絲絲血漬,喬三富心中大恨吩咐道『喬偉你帶隊人護送少爺回府,其餘人跟我殺回去。』喬偉點點頭,這時候從後面翻騰起卷捲煙塵,一陣馬蹄聲忽遠忽近而來。喬三富疑惑的回頭,就見當頭一位頭戴銀盔,身穿鎖子甲的青年人身後跟著數十名面容肅殺,裝備精良的騎兵飛馳而來。
喬三富看清男子相貌,臉上笑吟吟上前迎道『原來是陳將軍,不知這是有何貴幹?』青年人面容冷酷的拉住馬韁,惹來胯下駿馬一陣嘶鳴,聲音中無形透出一絲軍人的幹練道『大將軍聽聞喬家水兒最近屢遭大難,特命末將前來助陣。』喬三富神情無比激動道『蒙大將軍厚愛,現在正值喬家為難之期,能得蒙大將軍援手,我喬家何愁不振。』
上官仇帶著損失過半的弟子,無比蒼涼的回到城裡,感受著背上傳來陣陣令人昏厥的刺痛,強打起精神催促著眾人快速回到府中。上官仇已年近半百,雖然之前與髮妻有過一子,奈何卻今朝又得一子,上官仇自然寵愛的緊,當聽到小苦說調虎離山,上官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子,那可是自己的命根啊,所以上官仇哪怕挨上白虎一刀,也要盡快回府救援。
當來到府外,見大門虛掩著,上官仇心中卡嚓一聲,腳下有點癱軟的站不穩了。『通兒、通兒快回答爹爹啊。易叔、易叔,你在哪裡~』上官仇踏進家門,見滿地橫屍滿臉焦急的大喊。
『家~主,我在~這』上官仇隱約聽到上官易微弱的聲音,仔細辨別方向,終於在一堆碎瓦下面找到好像老了十幾歲的上官易。顫顫巍巍伸出手搭在蹲在身邊的上官仇肩膀上,上官易努力的睜了睜眼睛道『家主,老奴以後無法伺候你了』
『不,易叔大夫馬上就來了,你在堅持會。』上官仇眼眶通紅嗚咽道。
『我是習武之人,知道自己的情況,心脈震碎大羅金仙也難救。』上官易搖搖頭勉強擠出絲笑容道。『通少爺,我早就安排在地下室了,母子安好家主不必擔心,咳咳咳~』上官易剛說句話,一陣猛咳,鮮血從嘴角開始緩緩流淌。
用衣袖在上官易嘴角輕輕擦拭掉血漬,上官仇心中無比悲痛,強忍著熱淚流下不語。『老奴還有個最大心願,希望家主成全。』上官易聲音越加虛弱道。見上官仇重重的點點頭,繼續道『白少爺天資聰慧,可以說人中龍鳳也不為過,通少爺的事也是白少爺出手而解決,老奴希望你們兩父子重歸和睦。』上官易斷斷續續說完這段話,眼神期盼的望著上官仇,終於等到上官仇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頭一歪便含笑死去。
易叔~一道淒厲的喊叫劃破上官府上空
偃小坡,小苦靜靜看著喬二的屍體,想起這條漢子當初對自己的照顧,搖搖頭揮散腦中那份執念,小苦仰望天空輕輕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希望來世我們在做兄弟吧。』
這時從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轉過身見喬三富側伴一名矯健的青年將軍朝這邊駛來,小苦不禁微微皺眉頭。『你是小苦?』當兩方相遇喬三富停下馬,眼光毒辣一眼就發現眼前柳木模樣的正是小苦。
『喬老闆好眼力』能只看氣質就能分辨出偽裝,當論這份眼力,就足讓小苦衷心讚揚一句了
『你就是折騰喬家的首腦』陳姓將軍鼻孔朝天臉上充滿傲氣道。半瞇著眼睛仔細打量著此人,小苦含笑問道『你又是誰』
『我乃大將軍藍玉麾下,先鋒陳松是也。』陳松朗聲道。『藍玉?』默念幾遍,小苦忽然想到沈先生當初提到此人,連朱允炆父親當今太子,都要禮讓三分的軍方代表人物。
小苦雙手負立,對身後白虎堂弟子打個撤退的手勢,畢竟民不與官鬥,更何況還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啊~只聽身後傳來一道大喝,白虎駕著胯下駿馬手持偃月刀,鬚髮皆張朝陳松奔去。
暗道不好,剛想阻止見為時已晚,小苦不禁心中苦澀看來又得想辦法了。
陳松見白虎氣勢暴虐朝自己襲來,嘴角劃過絲冷笑,接過手下遞來銀槍策馬上前搶如霹靂向白虎刺去。橫刀接住陳松一擊,感受到偃月刀上傳來強勁的力道,白虎手上青筋暴起堪堪穩住顫抖的刀柄。
刀身一轉,卸下銀槍直接奮起一刀劈向陳松腦門,陳松臉色如常銀槍好似游龍般,直接以更快速度刺向白虎嚥喉。白虎面色大驚,刀勢已去在難回收抵擋,只好側身避閃,噗~一朵血花在空中綻放開來,白虎右肩被銀槍狠狠刺穿。
陳松臉上露出絲殘忍,持槍右手一震槍身飛速旋轉,只聞白虎一聲痛呼,槍頭處血肉紛飛甚是血腥。一道寒光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目,陳松急忙抽出銀槍橫槍擋住大商飛影的襲擊。小苦身形在空中急速旋轉,突然落下緊接著收回大商飛影,反握朝陳松脖子劃去。陳松突遭襲擊面色不變,胯下一緊底下駿馬雙蹄朝天一記狠踏朝半空中小苦蹬去,在空中無法借力的情況下,小苦強行扭動腰軀,只聽見骨骼間摩擦而爆發出的聲響,隨後小苦在空中不可思議的躲過馬蹄,飄到白虎坐騎上一扯馬韁抱住搖搖欲墜的白虎便呼嘯而去。
陳松收回銀槍橫在身前冷哼道『鼠輩爾』
當退回白虎堂總舵,把白虎送下去療傷經過肖夢的卸妝終於恢復成本來模樣,從棺木中出來的柳木一臉幽怨的看著小苦,直接無視小苦就去賬房清點所得收穫。書房內,小苦聽著一名長相與高波有著三成相像的少年像小苦報告道『本次襲擊從上官家共搜出四百萬兩現銀,和約莫八百萬的古玩珠寶,估計總占鹽幫七成家底。喬家共搜出三百萬兩黃金,兩百萬的古玩和珠寶』撲哧一笑,少年繼續念道『金粉三斗』
皺皺眉小苦輕叩桌面道『高海,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可沒有過你這般報賬的。』高海見小苦有點不滿,深深低下頭不敢言語,此人正是高波獨子高海,因為手上可用之人甚少,所以小苦直接把在家苦讀四書五經的高海抓來接他爹爹的班,所幸高海自幼得到高波熏陶,九章算術也略為精通,後來在小苦一番大義的忽悠下,終於上了小苦的賊船深得小苦信賴。
『波叔在世的時候,無論做賬、報賬一絲不苟,賬本上的數字有什麼值得你開懷一笑。』
聽了小苦的話,高海雖然心中無比委屈但還是很坦誠的點點頭受教了。『那個金粉三斗是什麼意思』小苦問道
『那些偷襲喬家的大哥,把喬家柱子上的金粉全給刮了。』學著高波在世時的語氣,高海很淡然的說道。
噗~小苦一口茶噴出,濺的高海滿臉茶葉末,不好意思的對高海笑笑,小苦說道『各取一成分給底下兄弟們樂呵,留兩成放在庫房中以備不時之需,其他的全部拖到密室收藏起來。』
憋屈的看了眼小苦,點點頭高海便出了書房。『哥,不好了彭星快死了。』柳木急沖沖跑進書房對小苦喊道。小苦大驚彭星現在可是白虎堂頂樑柱,不說其重要性,就是是任平生委託照顧的,小苦都不能讓他出事『快帶我去看看。』說完小苦便跟著柳木去了彭星的房間。
彭星的房間此時瀰漫著濃厚的藥味,走到床邊就見往日好吃鬼投胎的彭星如今面色慘白,嘴唇發紫額頭上有股若有若無的黑氣籠罩著。『這是怎麼回事』小苦聲音冷峻的問道。旁邊蘇龍哽咽的把事情經過簡要的跟小苦描述一遍,小苦心中頓時失了方寸,不說鹽幫那位神秘的毒禪老人,單說就現在彭星嚴重的傷勢,就讓小苦很是內疚。
『雪蓮、雪蓮~』彭星閉著眼,口中虛弱的低聲叫道。
『蓮花有什麼好吃的,你快點好起來,我帶你去吃萬里樓的燒鵝,我跟你說那燒鵝可好吃了,咬下去全是油。』蘇龍跟彭星甚是談的來,日常生活中也關係很是親密,經常彭星逮狗,蘇龍烹飪。
把喋喋不休的蘇龍扯到一邊,小苦疑惑的問道『雪蓮解毒?』彭星微微點點頭,小苦對著門外大吼道『把全城所有的雪蓮都給我弄來,不管百年、千年、還是萬年的,不給就給我搶,搶不到就給我砸。』
上官府,『毒老,我答應你,只要你肯出手,我願意給你雙倍的需求。』上官仇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對閉目養神的毒禪老人道。
猛的睜開眼,毒禪老人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綠光,從袖口掏出一個瓷瓶扔給上官仇,上官仇慌忙接住仔細端詳一陣,驚喜道『血屍散』毒禪老人點點頭隨即再次閉目練功。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上官仇不敢打擾毒禪老人清修,行個禮便緩緩退下。
喬府外經不住喬三富再三邀請,陳松勉為其難受邀去喬府赴宴,當喬三富客氣的讓陳松先走一步,一進喬府喬三富便被徹底呆住。只見整個喬府充滿燒焦的味道,之前景色秀美的庭院現在徹底化為廢墟。
『老爺,這是白虎堂門人所為。』喬偉因為先回一步瞭解到情況,上前惡狠狠的對喬三富稟報道。
喬三富一驚,突然想起什麼快步朝庫房跑去。當來到庫房的時候,見到空蕩蕩連枚銅板都沒有的庫房,喬三富哀嚎一聲雙腳一癱不是旁邊喬偉眼尖扶住,恐怕就直接癱坐在地上。
『喬老闆莫慌,本將這就去領一對人馬隨你去白虎堂討個公道。』陳松跟隨喬三富來到庫房,見喬家遭此大難,想到之前也受過喬三富很多好處,仗義的對喬三富說道。
喬三富慘然一笑對陳松拱手道『多謝將軍仗義,寒舍突遭大難,現在還請將軍移駕隨我去萬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