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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六節;暴雨梨花針 文 / 小秒哥

    小苦見成功勾引柳木上鉤,一抹笑容浮起,露出左臉上一個淺淺的小酒窩。柳木見小苦又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知道他又有歪點子了,也不管是針對誰的,拽起小苦的手臂,拚命催著問道。小苦抽出柳木懷裡的手臂笑罵道『怎麼像個娘們似的』,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紅色的布來。柳木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哥,這不是王寡婦那塊小雞肚兜嗎?你拿出來幹什麼。』

    小苦眼神望著前方激戰正酣的兩人,陰測測的笑道『後面那個小樹林有個馬蜂窩,你過去小心點用這個肚兜把馬蜂窩罩起來,在給我送過來知道不。』

    柳木不解的接過小苦遞來的肚兜,在那杵著不動。小苦過了會回頭看見柳木還在旁邊,一巴掌抽到柳木頭上『還不快去,你想不想拜師學武了』。柳木被小苦拍了一巴掌回過神來,為了自己學武大計,連忙朝後面小樹林跑去。

    這邊,自從鐵鷹被任平生一掌轟飛吐了幾口血後,便在也沒站起來了,獨鷹見自己兄弟生死不明,狂怒中既然和任平生暫時斗的不相上下。

    任平生使用『裂山勢』一掌擊破鐵鷹後,為了防範附近虎視眈眈的薛一,一直都留了幾分心神以防不測。終於任平生由於激戰良久,腳下一虛左邊肩膀吃了獨鷹一刺。獨鷹見任平生被自己刺傷,鮮血大片流了出來,嘴角滑過一絲冷笑,手中的峨眉刺緊了緊發出了更猛烈的攻勢。

    任平生強忍住左臂劇痛,身形暴退躲過了獨鷹一輪攻勢,簡單的包紮了下手臂上的傷口。任平生見獨鷹又貼了上來,心中猛的爆發出一陣煩躁,也不在留手,直接運起十成,臉色猙獰的一掌朝獨鷹胸口拍去。獨鷹知道任平生這掌非同小可,身體掠過半空躲過了這掌,然後露出藏在左手手臂裡的袖裡箭,像任平生激射出去。

    任平生沒料到獨鷹如此卑鄙,一個不備直接被激射過來的袖裡箭射進右手中。獨鷹連忙幾個縱身跳到任平生旁邊,用峨眉刺對準了任平生咽喉,示意別動。任平生見大局已定,也就沒在掙扎,一臉憔悴的聳著腦袋。

    『哈哈,任大俠其實大可不必沮喪,身負重傷還能一掌擊斃我血鷹堂一等幼鷹,和二等老鷹纏鬥這麼久,此等戰績足以冠絕江湖。』薛一見任平生失手被擒,不禁撫掌大笑道。

    任平生知道今日必死無疑,也不答話,就站在那久久無語。

    草叢中,隱蔽在草堆裡的小苦,看著前方激戰正酣的雙方,看的正過癮,比前世看的武俠劇還要來勁的多。猛的戰局一下子被獨鷹暗器所拉開,心中不免急躁,正在焦急柳木怎麼還不回來的時候,只見柳木抱著一團用肚兜囊著的大包裹,狼狽的跑來。

    小苦見到柳木回來,低聲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柳木把包囊遞給小苦,從懷裡掏出兩個梨子來說道『一切都還好,順便拐來兩個梨子。』

    小苦白了柳木一眼,伸手把梨子奪了過來,在衣服上隨便的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漸的汁水四溢,罵道『就知道吃,現在是辦正事知道不』。柳木見小苦狼吞虎嚥快速幹掉一個梨子,又準備幹掉第二個梨子,一臉委屈的回道『我這是準備一會拜師用的。』

    小苦吃飽了肚子,隨身在肚兜上擦了擦汁水,看了眼前方還在對著任平生囉嗦的薛一,咒罵道『知道壞人是怎麼死的不,就那樣囉嗦死的』。小苦撿起地上兩個梨仁,夾著包裹,俯身慢慢朝任平生等人所在摸了過去。

    薛一喋喋不休的在那囉嗦著,獨鷹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便小心的問道『首領,要不我廢了這小子琵琶骨,抓活的。』

    薛一輕搖折扇,笑道『還是殺了吧,活人、死人都那個價,何必多找麻煩』。聽到薛一指示,獨鷹詭異的一笑,峨眉刺朝著任平生脖子紮下。

    『狗賊,吃你小苦爺爺一記斷魂鏢』。小苦見任平生命不久矣,也按捺不住,跳起身兩顆梨仁砸了過去。

    薛一混跡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唐門斷魂鏢的陰毒,乍然一聽,身形暴退。獨鷹見兩團黑影朝自己砸來,不敢怠慢收回峨眉刺做出防禦姿態。任平生自知在劫難逃正閉眼等死,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雙目。

    叮咚~兩個梨仁被薛一拋出的飛鷹鏢打落,薛一看清面前兩顆梨仁,在看前方一臉傻樣的小苦,明白道自己被一個小屁孩給唬住了,暗自惱怒。正待這時任平生抓住機會,趁著獨鷹不備,右手爬出左手上的袖裡箭,十成功力的裂山勢直接拍在獨鷹胸口。滋~的傳來一陣骨頭裂開的聲音,獨鷹冷哼一聲,在空中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薛一見任平生趁勢反攻,不由暗自焦急,也不管小苦,折起骷髏扇朝任平生掠去。小苦見任平生反攻得手面色一喜,然後直接憋足了力氣,爆吼一聲『狗日的,在吃老子一記暴雨梨花針』。說完一個外表鮮艷,繡著兩隻鴛鴦戲水的紅肚兜,囊著一團東西,朝薛一頭上砸去。

    薛一嘴角劃過冷笑,感覺頭後呼嘯聲傳來,也不回頭直接一道掌風轟了過去。

    『任大哥快跑』小苦見計劃成功,給一臉戒備的任平生提了個醒,撒丫子的老遠。

    任平生看見一臉壞笑的小苦心中浮起一道不祥的預感,卻也沒有聽從逃避,運起僅存的那點氣力,準備跟薛一拚個魚死網破。

    嗡嗡~掌風把肚兜轟的粉碎,露出裡面猙獰的馬蜂窩,成千上萬的馬蜂本來被悶在肚兜裡面就憋了一肚子氣,如今又被人拍了一掌。在一隻個頭稍微大點的馬蜂頭領的帶領上,無數的馬蜂朝著薛一的方向奔了過去。

    任平生摸了一把鬢角上的冷汗,終於明白了小苦為什麼叫他快跑。看見這麼多馬蜂奔來,繞是他身經百戰,也不禁膽寒起來。薛一聽到身後一陣蜂鳴,好奇的回過頭來看了下,一隻小馬蜂正好趕上了他,俏皮的在他回過頭的臉上叮了一口。

    薛一猛的感覺到臉上一陣火燒似的疼,一個鋃鐺腳下一拐摔在了地上。眾馬蜂看見自己仇人摔在地上,直接圍上去就是一陣猛叮。

    啊~秦淮外河上空頓時劃過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任平生在薛一回頭那一剎那,終於起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畏懼之心,腳下一縱連續兩個躍身,就往小苦那個方向跑去了。

    小苦溜回柳木所在的那個草叢,柳木一臉崇拜的望著小苦『哥,你真是太神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誇你了。』小苦一臉深沉的望著天空『從此以後,江湖第一暗器排行榜上就是我小苦自創的暴雨梨花針。』

    柳木看到任平生飛掠過來,扯了扯小苦衣角,把小苦從極度自戀狀態中拉了回來。任平生來到小苦面前喜上眉俏的拍了拍肩膀『小兄弟真有你的,又救了我任某人一命。』

    『任大哥客氣了,都是兄弟何必客氣』小苦也學著任平生的口氣豪爽道。『好,從今天起我任平生就認你這個小兄弟了,以後有事儘管跟大哥說。』任平生說道

    『任平生今日之恥,來日我鬼師薛一定當十倍償還。』不遠處薛一被一群馬蜂叮的實在沒辦法,撂了句狠話,身形猶如閃電般朝遠方掠去。

    小苦看著薛一逃走的方向,眉頭緊縮。任平生見小苦一臉憂愁樣,笑道『兄弟不用擔心,待過得幾日,我身上傷勢癒合,那鬼師跳樑小丑而已。』小苦不理會任平生,留下一臉詫異的任平生和柳木,抄起地上一塊帶有菱角的石塊,朝前方不明生死的鐵鷹和獨鷹走去。小苦謹慎的來到鐵鷹旁邊,先探了探鼻息,發現沒有了氣息,但還是不太放心,眼睛一閉手中的石塊直接往鐵鷹腦門砸去。

    『兄弟,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糟蹋別人屍體,有點不好吧。』當小苦在撿起一塊石頭走向獨鷹的時候,任平生擋住了小苦的腳步,臉色不悅道。『是啊小苦哥,他們人都死了埋在說跟你也沒仇,何必了。』柳木也在旁邊勸慰道

    小苦輕蔑的看了眼柳木『你小子本事漸長啊,還教訓起我來了。』隨後對任平生自嘲的笑了笑『我和我弟,沒有任大哥你這麼武功高強,視群雄如跳樑小丑。剛才我們兩人幫了任大哥你一把,想必他們已經記住了我們的相貌,那個首領或許沒時間尋找我們,但是假如這兩個嘍囉其中有一個今日不死,他日估計就是我死了。我和我弟命只有一條,實在玩不起。』

    任平生也不是思想迂腐之人,不然也不會弱冠之齡便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名氣,聽了小苦解釋,直怪自己考慮不周,誤會了剛認的小兄弟。柳木則是滿臉羞愧的低著頭,站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哥,這個獨鷹讓我來吧。』長吸一口氣,緩解了下心中的緊張,柳木奪過小苦手中的石塊,鼓起勇氣說道。『哈哈,有你任大哥在,還需要你們動什麼手』。任平生轉過身一掌揮向獨鷹天靈蓋,當手掌拿開的時候,獨鷹的天靈蓋處,明顯的凹了下去。任平生朝小苦玩味的笑了笑『小苦老弟,要不要來檢查下,補上一石頭呀』小苦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了笑。

    任平生抬頭望了下天空,拍了拍小苦肩膀『小苦兄弟,我任平生今日能認識你實在是一大幸事,只是時候已經不早,為兄還有要事要辦,咱們就此別過吧。』

    小苦指了指任平生右手,『那你的傷口怎麼辦』。

    任平生笑道『我等行走江湖之人,區區小傷何足掛齒,要不是前幾日闖萬毒教中了蝕骨散,今日為兄也不會讓你看到我這般狼狽模樣,但是也正因為如此讓為兄遇見你,真是禍兮福所依。』

    柳木見任平生要走,忙扯了扯小苦衣角,給小苦打眼色。小苦不慌不忙的對任平生說道『任大哥,今日你我結為兄弟,有件事實在是不好開口啊。』任平生故作不悅『有事直接跟哥哥說,有什麼好不好說,難道是看不起哥哥我』。小苦連忙擺手說『我不是怕哥哥你為難嗎,事情是這樣的,我小弟柳木,向來敬仰江湖大俠風範,總想有朝一日學成武功鋤強扶弱,而大哥你武功高強,所以他想拜你為師』。

    任平生見柳木一臉憧憬的望著自己,心中不好直接拒絕,過去把柳木全身上下骨骼關節摸了個遍,最後眉頭扭的像個小疙瘩似的,站那沉思。

    柳木不想任平生為難,主動說道『哥,算了不要讓任大俠為難了。』小苦見柳木神情萎縮,心中難免有點惆悵,狠狠的瞪了眼示意閉嘴。然後對任平生說道『算了,估計是我弟弟沒這福分拜入任大俠門下,看這天色的確不早,不耽擱任大俠要事,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完小苦便拉著柳木回家。

    任平生臉色一稟,冷聲道『小苦老弟,這是將我軍啊,看來這徒弟我不收,還認不了你這個弟弟是嗎。』

    小苦停下身,回過頭苦笑『任大哥,柳木是我這輩子打心眼認的第一個弟弟,我見不得這小子受委屈。不瞞大哥我義父是個乞丐,柳木出生於棚戶區,兩年前父母雙亡。雖然我平日對他極為苛刻,但是他叫我哥,就是我小苦的親人,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絕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只要他想要的我就是上刀山入油鍋,我也要給他取來,希望任大哥諒解。』

    任平生仰頭大笑,『我任平生,平生最愛重情義的漢子,你這個小老弟,哥哥我是一定要認的。倒不是我撫你面子,你那小弟下盤穩健,實在不對我的武功路子,強行練出來最終也只能拾人牙慧。我剛才想的是江湖上哪門哪派有適合他的腿功,在去求別人賣我這張老臉,哪知道你把哥哥我想得如此不堪。』

    柳木一聽拜不成任平生為師,心中不免失落,後來又聽任平生會給自己想辦法,面色不禁一喜。小苦見任平生如此夠義氣,也為柳木高興,轉頭看見柳木在旁邊一臉傻笑,心中來氣一巴掌抽到柳木頭上笑罵道『不長臉的東西』。

    任平生見兩兄弟其樂融融,不由勾起心中往事,眼神中憂愁一閃而過。隨後任平生叫柳木迴避了下,拉著小苦在一旁述道『小苦啊,哥哥我觀你骨骼清奇,是塊好料子,加上做事謹慎,不拘一格,並且言語間成熟,一點都不似七八歲的孩童,不知道以後準備怎麼打算?跟哥哥我一起浪跡江湖,仗劍紅塵如何。』

    小苦搖了搖頭『大哥,我對行走江湖這路不感興趣,我的追求只是當個富家翁,摟著幾房小妾平平淡淡了此一生而已。』

    任平生見小苦這段話不是做作,歎了口氣『做個富家翁也好,平平淡淡也行,但是我的眼光告訴我,你以後絕對會大有作為,有沒有興趣跟哥哥我學上兩手?』

    小苦撓撓頭笑道『你老弟我很懶的,學武實在沒興趣,如果老哥你實在想教點小弟東西,傳幾手輕功我得勒。』

    任平生笑罵道『就你小子嘴貧,我今年才二十三,叫什麼老哥。輕功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你哥哥我這身功夫全都是硬碰硬的招法,輕功隨便一個江湖毛賊都要比我強的多。』

    『呵呵,那算了我從來不跟人硬碰硬,那樣會顯得太沒技術水準了。』小苦回道

    『這樣吧,我先把我自創的開碑手教你,這套掌法首重氣勢,別的倒是其次。等過得幾個月,我尋遍大江南北給你小弟找腿法之餘,順便在給你弄些輕身功法來。』任平生回憶自己出道六年,一手獨創的開碑手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掌法,現在還得買一送一求別人學,實在憋屈。

    小苦見任平生執意如此,也不忍拒絕一番好意,在說剛才也見識到了任平生掌法的厲害,現在一提起心中也開始癢癢起來。『好吧,既然老哥如此看重我小苦,小苦在推辭就是做作了。』

    任平生見小苦終於不在推辭,心中堵著的一片陰雲終於散開。想他任平生天之驕子,縱橫江湖黑白兩道無人不讓其三分,就算那些名門大派宗師之流,也對其讚許有加,今日卻在讓人連救兩次,讓任平生心中實在是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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