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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遼東 第四百三十一節 政治教員的威力 文 / 玉泉居士

    更新時間:2012-07-31

    上回書說到張堂輝決定自己去了勞動聯合協會,簽訂了僱傭合同,僱傭了近一百人來軍中幫自己監察築路苦役,回到軍中將情況同黃石,一切都挺順利,讓二人心裡都很高興,也就沒管這塊兒的工序開始研究起訓練大綱,看看怎麼樣能用最有效率的將麾下的這百名民兵打造成一支精兵。

    打造精兵說易行難,首先要瞭解掌握手下弟兄們,可等他們仔細的詢問了會兒,立刻就發現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這些弟兄們大多數都並不是自願,是被迫的,僅僅是經過一個月左右的民兵訓練,所以有的人對於當兵甚至是有很強烈的牴觸情緒。是的,被迫,青年城原本可沒有那麼多兵源,它原本的人力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五六萬人,這裡面除了行政人員、工匠、商人、教師等技術工種之外,還要包括大量不適合參軍的孩子、婦女,隨意適齡的能夠參軍的最多能動員出兩千人左右,那麼剩下的五千人差額從哪裡來呢?

    很簡單,龍天羽搞了一個義務兵制度,也就是說,所有新進青年城的移民,年齡在十八到三十歲之間的,都必須要服三年的兵役,這是硬性制度,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當然裡面也有酌情的部分,服從這一紙行政命令的,那麼他們家的土地、農資、房屋的償還制度延長一半的償還時間,減輕一半的償還額度作為補償。

    可就算是如此,很多人心裡面還是不情願當兵,畢竟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這是中國的傳統思想。不過就算他們心裡不願意也不行,這是強制性的制度規定,讓這些新移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中國百姓傳統千年的服從思想,讓他們只能選擇服從。

    有人估計會說,你可以逃麼~!可怎麼逃?一則他們居住的地方到處都是白雪皚皚的田野,人生地不熟你往哪裡逃?逃不出去多遠,弄不好就要被野獸吃掉,要不就是凍死;二則這些移民也捨不得逃,這裡發田發地啊,農家子弟麼,別的看不出來眼皮子淺,對於土地他們有自己的判斷,雖然這裡天寒地凍,但是這地上的土地可是實打實的肥田,黑黝黝的如同金子一般動人心魄,像這麼好的地有人白送,他們怎麼捨得丟下即將到手的土地?要知道土地就是農民的命*根子,在土地面前,很多人命都可以不要,更別說服幾年兵役。

    更何況自家子弟去服兵役可不是白服,每個月都有餉錢拿,而且在徵兵簽字的時候當場就發了三個月的軍票,哪雖然不是銀錢,可在大量民夫返鄉之後,發下來的軍票酬勞購買的物資早就告訴大家,這可是等同於白花花二十兩銀錢的存在,是可以去合作社商店裡面購買白米、糧棉、布匹等等物資的憑證,在這種土地、金錢雙重利益掛鉤之下,這次徵兵工作倒也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阻礙,雖然大部分人心裡面還是不情願,但也只能被動的服從命運的安排。但是這也僅僅是服從罷了,在快過年的時候遠離家人,親人,來到冰冷的軍營之中和陌生的人呆在一起,大部分人的心理狀態都很不好,相當不穩定,雖然他們不至於逃跑,但是要他們提起心氣做個好兵,可是難上加難。

    這下張堂輝、黃石兩人開始撓頭了,你要訓練別人,至少是要人心甘情願才行,要有想當兵,想成為好兵的**,要不然的話,斥候兵那麼好當?哪可是精英,沒有捶打,鍛造,是出不了成為好兵的材料的。怎麼辦?困難有,總是要嘗試解決,於是這兩個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以點帶面,先訓練出一批幹部,通過訓練他們,帶動起整個中隊的訓練工作整體鋪開,於是兩人分工,帶著哪八名受了兩個多月正規訓練熏陶的山東馬賊、明軍、割鼻軍們一起操練起大家。

    不過這個時候,估摸著下面的情況也反映到了上面,為了加強思想工作,讓新兵訓練積極起來,上級派來了新的政治教員苟小花下到中隊,這讓張堂輝他們鬆了口氣,不管如何專業的事情還是要專業人士來做,要他們兩個拿刀槍可以,耍嘴皮子那可不行,都不是內行。

    苟小花自從順著這股擴軍的風潮參軍入伍之後,由於過往的經歷,他沒有被分配成戰鬥人員,而是依然保持了原有的特色,成為中隊的指導員,當然這對於苟小花來說並不重要,只要能當兵就好,更何況自己還當上了軍官,自己還能有啥怨言呢?再說他自從當上了政工幹部之後,也愛上了這一行,覺得自己改造人的思想讓他成就感更大。很快苟小花的到來,讓士兵們的思想有了很大的轉變,也讓張堂輝、黃石二人很快意識到,這傢伙可不僅僅是耍嘴皮的人兒,的的確確是有把刷子。不不過,也不能不佩服古代農民思想的淳樸單純,在有意識的灌輸之下,才一兩天憶苦思甜生活會,講述發生在蘿北堡戰役,葉赫城攻城戰之中軍隊英雄們為了保衛家園所作出的事跡,哪些在半強迫狀態下來當兵的淳樸士卒們,很快就清楚明白了自己當兵不是為了朝廷,老爺,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家裡面的土地、房屋、農資、糧食,保護自己的親人不受傷害,現在關外很混亂亂,想要艱難的活下去,大家就要抱成團,和一切敵人鬥爭,保衛自己的財產安全,為家人開闢生存的空間,並且願意為了家人去流血犧牲。這些話要是到了現代,保證被大部分人所鄙視,能找出各種各樣的思想理由去對你進行反駁,可是在古代,那就是了不得的思想,讓一眾新兵在舊時代大明朝生活的黑暗和遼東新生活進行對比,苦和甜,天堂和地獄的兩種鮮明對比,怎麼能不讓新兵們感動的要命。

    思想轉變,自然行動也就有所轉變,張堂輝、黃石兩個人發現自己的手下變得積極了起來,有的時候甚至要求加練,苦練,再沒有那種大年三十想家的思想,這樣兩個人不由得樂開了花,原來的部隊裡面就有政治教員的說法,不過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專業,更多的是一些教文化的先生,現在,在他二人眼中看來,這個政治教員可不是僅僅刷嘴皮子,絕對是一支部隊裡面不可或缺的人物之一。

    張堂輝看著隊伍在極短的時間內開始成型,嘴上不說,心裡面可是樂開了花,只是麼,當分配給他築路的苦役到來的時候,看著這幫女真勞工他又開始皺起了眉頭。從這些苦役的面貌上看,他們修路可不是自願的,而更多是仇恨,也是畢竟在一個月前他們還是自由自在的人,可一個月之後就已經成為了階下囚,這種差別的待遇讓他們怎麼能不仇恨?所以當張堂輝面對女真苦役者的仇恨的時候,他的心裡面立刻知道,原來想法有些過於簡單。

    雖然,修路他僱傭了一百名僱傭軍來進行監工,但是不可能不保留人手做監管,要是這樣的話,要牽扯一半,至少五十的弟兄在工地之上,這樣才能保證工地的進度,安全性,保證苦役不會逃跑。而這種只能一半一半的進行輪訓,比起整隊全體的訓練肯定效果要差很多,所以自己必須想個辦法,在保證工程、人員不出大紕漏的情況下,將訓練繼續下去。

    想來想去,整個腦子靈活的中隊長,打定了主意,偷偷先期開工,將整個工期往前推,這個絕妙的法子。如此掐著時間,到了春夏交界的時候,就能有一個比較長時間的整訓期,如此也就可以抽出時間進行突擊性集訓,到時候也就能夠將所有的內容和團隊訓練整合起來。張堂輝將他的思想同黃石、苟小花通了通氣,黃石自然是無條件同意,苟小花麼,雖然思想上覺得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大妥當,但畢竟他是新來乍到,而且政工幹部和軍事主管之間是有分工的,政工幹部管戰士的生活和思想教育,而軍事主官則是抓大事的,為了這些事情產生衝突,有些不值當,於是在猶豫之中,他也點頭同意了下來。

    張堂輝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於是趕著年邊上又跑了一趟勞動聯合協會,找到了哪名主管,將事情一說,並且又拿出了兩百兩銀錢作為過年加班的費用,最後在主管的協調之下,約定,大年初三就開始帶僱傭兵過來進行分工合作,而由於是第一單僱傭兵合同,這位勞動聯合會的主管也會過來,作為僱傭兵的領導者考察也回來實地進行考察,這才有了這次剛剛過年就要開工的事情,也是張堂輝黑氣臨頭,誰知道這偷步的行為居然被自家的魁首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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