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16
吩咐手下,接過努漢手中的金印,龍天羽心中很是有些不爽。按照他的想法,我可以對你們烏拉部仁慈一些,但不是被你一個小小的降將用這種手段捆綁威逼,脅迫來進行仁慈,到現在你還沒有明白現在誰是莊,誰是閒,一個連自己活命都需要我去做出首肯的人物,居然敢在我面前耍這種小聰明,嘿,也罷,我就要你為你的小聰明付出代價,只是有些可惜了,這個人是不能再用了。的確,對於龍天羽來說,從心裡面並不想,現階段烏拉部出現什麼英明神武的人物,只有貪心,慾壑難填的小人才好控制,瑪達就是典型的代表,龍天羽就是要用這種小人,將烏拉部打造成一把沒有思想純粹為了殺戮而活著的刀,至於以後烏拉部的人才麼,哪必須是經過洗腦和融合產生的新烏拉部民,才能夠有可能在遠東地區架構之中得到新的重用,絕對不是現在腦袋裡面全是部族思想的這一代烏拉族民。
淡淡的看了幾眼金印,很是隨意的拋給一邊的侍衛,龍天羽帶著幾分淡定的神色,說道:「滿泰擅興不義之兵,最後導致兵敗,」然後手指了指遠方倒在地上的屍體,接著到:「你說他心存善念?在我看來,那也不過是臨死前的最後呻吟,是豺狼的眼淚罷了,你去看看,多少人為了他的野心死於非命?多少人為了他的野心妻離子散?他的罪惡可以說滔天,絕對不是輕描淡寫的幾句什麼悔過就能夠洗清的。只是麼,仁慈的我,衝著滿泰的善念,允許你親自勒死他,也算是給他留個全屍,對他哪一點點的善念有點兒交代吧。」說到這裡回頭對著瑪達看了眼,見對方聽到這消息面上沒有絲毫的動搖之色,依然保持這忠心耿耿的設色,於是乎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瑪達由你來監刑,另外布占泰的死刑也由你來執行,所有烏拉部的兵卒都要觀刑,要是出現了什麼差錯,這位努漢大人,最親近的一百名下屬的人頭,就要立刻消失,然後每過一刻,就要消失一百個人頭,直到他肯親自動手為止,你明白了麼?」說完這些龍天羽看都不看一眼,雙手緊緊扣住地面,手指都磨破出血,淚流滿面的努漢,轉身離去。這就是戰敗者的下場,他除了死亡,絕對沒有第二種反抗強權壓迫的選擇,除了服從命運只有服從命運,不服從命運,死的將不是他一個,還有一百名親近的下屬,這種血淋淋**裸的殘暴*行為,才更能讓烏拉部這種半開化,半野蠻的部族心理上產生足夠的敬畏之心,進而逐漸轉變成為服帖的一條忠心護主的好獵犬,而不是潛伏在冰面之下的食人魚。他就是要用這種殘酷到令人指發的行為,將努漢徹底打落凡塵,你不是欣賞烏拉王,忠於烏拉王,宣揚烏拉王的偉大,讓這些降卒心裡面去感激烏拉王給他們了新生的希望,進而保留對於部族的忠誠感麼?我就要徹底打消你的忠誠,讓你親手殺了大王,給你潑上難以磨滅的污垢,讓你永遠蒙上一層黑色的陰影,看你還怎麼在這些殘餘士卒面前抬起頭來,怎麼能夠過自己心理上的關卡,挺起胸膛做人,更別說收買人心了,你將會變成臭狗屎一堆。
明白,怎麼會不明白,瑪達又有什麼不明白的?說透了,不就是努漢剛才的行為刺激到了魁首麼,讓他覺得努漢在借用這枚金印和滿泰的事跡對他進行脅迫麼?嘿嘿,這種落井下石的機會瑪達是不會浪費的,原本他心裡面就怕努漢真的得到,眼前這位英明神武的首領看重,畢竟努漢在漢地任職多年,更加熟悉漢家的文化,和漢人的心理,如果一心一頭的彎下腰去媚好漢人的話,估摸著,瑪達是完全比不上努漢的智慧和學識的。所以從努漢投降開始,瑪達心裡面就一直盤算著,如何將這位熟悉漢家文化的將軍打落凡塵,進而成為一條有更大利用價值的忠狗,為新主子效力。現下好了,努漢自己壞了腦袋一樣自毀長城,居然為已經注定要了死去的烏拉王宣揚善行,這下觸動了魁首主人的底線,自然是絕對沒有起復的可能,而自己呢,兩廂比較之下,一邊聽話,一邊玩弄小聰明,肯定自己水漲船高,在魁首的心裡面的印象大大的加重了份量。瑪達先是將身邊近二百人的烏拉部『偽軍』們全部弄的跪了下來,整整齊齊的朝著龍天羽磕頭說道:「奴才必定竭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完成您的吩咐,好報效主子您哪比天高,比海深,比大地更加寬厚的恩德~!」
哈哈哈哈,龍天羽一陣大笑之後,親自從馬上跳了下來,扶起了瑪達,重重的捶了捶他的胸膛說道:「好,瑪達,你有這個心很好~!我很高興。但是呢,報效不報效,不在嘴上,而在行動裡,只要你能夠做的好,我這個人很大方,好處是少不了你的~!」自然,龍天羽如此說話,瑪達總是要表達一番自己的敬畏仰慕之情,立刻一大堆阿諛奉承的話語湧了出來,說真的,瑪達自己在今天以前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這種拍馬屁的天賦,人果然是一種適應力極強的動物,為了自己的安全,野心,**,可以硬生生的扭曲改變一個人的過往性情。
天色不早了,趕快幹完該幹的事情,接下來,就應該休息了,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安排,葉赫部的危險還沒有解決。龍天羽已經站在了一輛架設好的高車之上,望著瑪達的動作,在他的四周站立著圍成一圈的青年軍士卒們,虎視眈眈的監視著降兵們的一舉一動。只是很顯然,不需要出動青年軍的士卒維持秩序,瑪達在此刻顯示出了他非凡的能力,在滿腔激情和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的期待之下,很努力的將整個降兵用棍打,鞭抽,硬生生跪伏成了一個大圈,然後將滿泰和布占泰壓了進去,用漢話和女真話個喊了一遍,內容無非是控訴滿泰、布占泰是這次戰爭的罪魁禍首,自己是深明大義撥亂反正,投向光明,現在要他們這些降兵,這些戰俘們必須看清楚形勢,人清楚以往的罪惡和過錯,用實際行動來洗刷往昔的罪行,並且向新主人獻出自己的忠誠和忠心,來換取未來生活的平安和富足。
龍天羽注意到,瑪達這番話多少是對牛彈琴,跪伏在四周的烏拉部的士卒們,先前的戰俘加上後來的降兵,足足有五千之眾,這些人之中大部分的臉上流露出的是麻木、憤怒、羞愧、而不是聽了瑪達那番偉光正的話語,產生一種對過往生活的痛恨,什麼對以前行為的懺悔之色。當然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原本龍天羽就沒有想過,憑借瑪達的幾句話,就能夠將這些烏拉部的殘卒們收心養性,變成自己人,哪是神話故事,要知道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哪怕他表面降服了,但是心裡面對於自己獲得的利益沒有一種本質上的認同和追溯,那麼最終反叛必然是不可避免的,但這些龍天羽早就從母親哪裡得到過這方面的教誨和培訓,他有一套理念去將這些沒有利益共同的士卒,轉變成具有共同利益之中的一員。只是那套理念,僅僅只是理念,缺乏實際的行動支持,欠缺大面積推廣的經驗,所以他現在就要從這第一個征服的部落裡面,慢慢摸索出一套完整的體系和經驗,為以後海外殖民提供可以參考的依據。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還是讓我們將目光放回到刑場之中,滿泰和布占泰二人,此時已經被卸掉了下巴,被綁架在木架之上,低低的垂著頭,也不掙扎,也不反抗,更不敢四周張望,似乎周邊兵卒的目光讓這位大王和王弟感到由衷的羞愧,只是靜靜的等待最後時刻的來臨。努漢捏呆呆的站在刑場中間發愣,邊上的瑪達雙手捧著一塊白綾走了上來,面上帶著假惺惺的感慨神色說道:「努漢大人,恐怕您是不能再磨蹭下去了,這麼拖著時間也不是個事兒麼,我倒是覺得讓大王早些回歸天神的懷抱不是個壞主意,你看看現在的大王被人如此羞辱,恐怕以他的心性,早就有生不如死的感覺,既然如此還不如成全與他呢~!」
這話說出來,努漢面容多少有了些鬆動,原本呆滯的眼神也活絡了幾分。的確,眼前這位背主小人說的還真沒有錯,現在的滿泰估摸著求死的心態肯定佔了上風,將心比心的說,要是自己倒了這種狀態,肯定也不願意成為被人羞辱,展示武功的工具。只是麼,努漢是人,始終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你叫他漠視自己的感情,扼殺人性去處決一位有極大好感的上位者,他還真很難過自己這一關。全身顫抖的努漢,面上帶著痛苦、絕望、悔恨的神色,此時的他心裡面想著的是為什麼當初不和王慕漢一起出城死去,眼下也不必再做出如此艱難的抉擇了,可是天下的事情哪裡來的如果呢?瑪達在邊上看了看滿泰、布占泰、還有眼前的努漢,心裡面也是歎了口氣,就是他再無恥,再不要臉,也是個人,看著過去的主人,過去族中掌握生死的大人物,如今被逼迫成死狗一般,說真的,他的心裡面也挺不是滋味的,可有什麼辦法呢,這就命啊~!在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了一聲長長的號角,讓瑪達的臉色一變,很明顯這是哪位你年輕魁首等得不耐煩的信號,是對自己有所不滿的表示,想到這裡,他哪裡敢有絲毫怠慢,將手中的白綾強硬的塞到努漢的手中,口裡面急促的說道:「努漢大人,你還在猶豫些什麼,你沒聽到那人已經不耐煩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恐怕我只能夠拉出一百名兄弟來為你的行為背書了,我說努漢大人,我的大哥哎~!可不能犯糊塗啊,一個人重要,還是一百個人重要?你再怎麼磨蹭也擺脫不了滿泰要死的命運,眼下還不如你親自解決了大王,讓他死的痛快些,好好的送他上路,要是落到別人的手裡面,還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受多少苦呢,快去吧~!」說完走到背後推搡了努漢一把。
抬頭看了看湛藍色的天空,努漢咬緊牙齒,踉蹌著走到了滿泰的身邊,低聲說了句:「大王對不起了~!請恕屬下無禮,這就要送您上路了,您好好去吧~!」說完這話,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不忍再看滿泰臨死前的神情,默默的歎息一聲,用手中的白綾直接套在了滿泰的脖子上,側步走到滿泰的背後,兩人背對背而站,咯吱一聲,木樁受力,滿泰渾身一個哆嗦,咯咯幾聲從喉管之中冒出來的聲音,讓努漢全身不寒而慄,啊啊啊,如同受傷的野狼一般嚎叫了起來,雙手更加用力,足足十多分鐘的時間,這才在瑪達手下偽軍的強硬掰扯之下放鬆了開來,滿泰早就已經眼珠泛白,舌頭吐出,死的不能再死了。
瑪達看著倒在地上滿泰的死屍,也顧不上多想什麼有的沒有的,下面就要輪到自己表演了,布占泰可沒有滿泰的待遇,是要被斬首的,他根本不顧及雙眼圓睜,充滿怒火的布占泰那能夠殺人的眼神,走上前去,面上帶著輕鬆的微笑對著這位過往的王弟說道:「布占泰,海西第一女真勇士,呵呵,真的沒想到啊,今天居然能夠落到我的手上,被我親自砍下頭顱,嘿嘿,你放心,等會兒我一定會給你來個痛快的,別這麼看我啊,看的我好害怕啊~!」說著,說著,從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陣暴虐的念頭,伸出兩根手指,嗶啵一聲,就將布占泰圓睜的兩隻眼睛扣瞎,然後很是淡然的在他胸襟的衣衫之上,蹭了蹭手中的鮮血,接著吐了口唾沫在布占泰因為痛苦而顯得有些猙獰的面容之上,戲謔的說道:「他娘的,一條死狗,還跟老子瞪眼,給你來個痛快的,是看在往昔的情分之上,居然還瞪眼睛,不知道好歹的東西,來啊,小的們,給我將他放下來,爺爺我要親自砍下這王八蛋的狗頭當球踢,還真當自己現在依然是身份高貴的烏拉部王弟,依然是哪海西女真的第一高手麼?別扯淡了,你就是一個要死的死鬼,是一個喪家之犬,知道麼,過幾天,你的老婆、你大哥滿泰的老婆,都要被我騎在身下,任意鞭撻,到時候我會要求她們喊著你的名字,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腳底,怎麼樣我的勇士,你是不是特別覺得舒爽?」瑪達並不知道,在對過往的愧疚,對人性的踐踏,和尊嚴的消失,已經潛移默化之中扼殺了他的人性,將他的性格完全的扭曲過來,成為了一名真正暴虐的殘暴者,因為不安全所以喜歡看到鮮血,因為對未來沒有希望,所以才享用敵人的恐怖心態和殘忍的尖叫,來沖淡自己心中的某些不確定的惶恐,當然這一切都是龍天羽希望看到的,也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就是想要瑪達變成一個如此的人。
邊上的偽軍說真的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位新扎首領如此的暴虐,不由得各自身上冒著冷氣,有些發呆的看著布占泰,望著在昨天還依然是海西女真第一勇士的布占泰現在被人隨意折辱的摸樣,一個個的面上都流露出了不真實,不敢相信的神色。當然他們相信不相信並不重要,瑪達發洩完了心中的執念之後,轉頭看了看邊上木若寒蟬的手下,滿意的笑了笑,卻不知道他面上帶著血珠的神色,如同地獄來的惡鬼一樣,更加滲人,淡淡的開口說道:「來,左右將他卸下來,我要親自砍下他的腦袋。」此時左右的士卒攝於這位瑪達如厲鬼般的神情,哪裡敢有絲毫的怠慢,深怕萬一自己行動不力,人將怒氣發洩到自己的身上,麻利的將布占泰擺弄好了,瑪達手持鋼刀走上前來,也不等待,嘿的一聲,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一刀削下了布占泰的腦袋,深深的吐了口氣,心裡面也是為之一鬆,總算是結束了,迷茫的看了眼倒在地上身首異處,與血污、泥垢相伴的布占泰,瑪達此刻的心前所未有的堅定,他下定了決心,一定不能將自己變成這位海西第一勇士的下場,哪怕是向魔鬼出賣靈魂也在所不惜。這裡,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屁顛顛的轉身往龍天羽的方向跑去,要去向新主子匯報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