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1-07
「唉,算了,你也不容易,雖然有的事情你不說,但我也看得到。只是大兄,你可要幫小弟想想,回去怎麼面對老父親的雷霆之怒啊,唉,小弟我是不知到該怎麼辦了。」曾亮滿臉的無奈,帶著幾分期望看著龍天羽說道。
淡淡的笑了笑,龍天羽正經起來,加重語氣對曾亮說道:「有些事情別人是無法幫你的,必須要靠你自己去承擔。說句不客氣的話,你要想站起來成為一名男子漢,成為一位有擔當的男人就必須自己去面對自己的過去,和心理上最大的陰影,只有你無所畏懼了,你才能贏得這個世界。兄弟,你可是同我說過要去四海航行的主兒,要知道四海之外可不是坐在家裡面那麼風平浪靜,雖然我沒有去過海外,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艱難困阻是絕對少不了的,相比較起來,你現在覺得無法面對你的父親不過是小事一件罷了,如果你要是連這單獨去面對你父親,又或是解決父子之間的某些問題,那麼還不如回家做一朵溫室的花朵,在父母的照顧下,按照他們規劃的人生路線好好成長,也許那樣對你,對你的父母,對你的家庭都將是一件和諧的事情。」
聞聽龍天羽的這番說話,曾亮一愣,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響了一會兒,鬆了口氣,面上流露出幾絲輕鬆,笑著同龍天羽講道:「大兄說的在理,呵呵,是小弟考慮問題太淺,不過我曾亮既然已經決定了航行四海是我這輩子的人生目標,那麼我就絕對不會放棄,我明白怎麼去面對我的父親了,人,不能總是逃避,多謝大兄的話語。」
看著有些頓悟的曾亮,龍天羽很有幾分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天我們要繼續趕路,要養足精神,」說到這裡,見曾亮面上流露出一股緊張的摸樣,他心裡一邊想著,果然還是個孩子,雖然嘴上說的響亮,人要有變化還是要經歷很多事情與磨難才能成長,一邊立刻安慰說道:「放心,你傷沒好,我是不會再讓你騎馬的,給你雇了輛馬車,到時候跟著馬隊走就是了,自然後面我們也不會有那麼快的速度前行。」話語說完,也不待曾亮再說什麼,轉身出房離去。
從曾亮房中出來,龍天羽帶著兩名護衛準備回院中休息,雖說他是騎慣了馬的人,可畢竟有幾個月在京師沒有進行過如此高強度的運動,人還是感覺到有些疲乏的。身上的疲乏,讓他很有幾分警覺,此次入京,自己確實在訓練方面放鬆了許多,人就是這樣,一旦放鬆,自己曾經學過的本事必然會有些荒廢,自己必須加強鍛煉才行,不能因為入京之後安逸的生活過多了,就遺忘了自己任然是遼東的一名馬賊之後,刀馬才是自己的根本,要真是那樣,恐怕自己以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危險,還提什麼開拓一番前所未有的事業。
正當龍天羽在自我反省的時節,突然從邊上的房間裡飄出了一陣女子嗚咽的哭泣之聲。龍天羽一愣,隨後明白這位女子就是毛自乾的老婆毛許氏。自從在天津衛將她救出來之後,這女子果然有著幾分烈性,不吃不喝,只是哭醒了睡,睡醒了哭,他前面忙著如何設計暗中的敵人,根本顧不上眼前的女人。而自己那幫手下,又都是老爺們,誰有本事能同女人的眼淚發生糾纏的,恐怕哪些弟兄們避還來不及呢,誰會上桿子跑過來討不自在。於是,龍天羽暗暗歎了口氣,今天自己到成了別人的人生導師了,剛教導完曾亮,又要來安慰這位毛許氏,要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都沒弄清楚呢。但又能怎麼辦呢,人救回來了自然是要管的,總不能放任她不吃不喝的就這麼自然死亡吧,再說這位女子也確實是位可憐之人。他轉身走到了毛許氏的住房門口,輕輕敲了幾下門,說道:「姑娘,還沒睡麼,我方便進來麼,有幾句話想同姑娘說一說,還請姑娘萬勿拒絕才好。」
聽見龍天羽的話語,屋裡面哭泣的聲音為之一頓,半晌之後,就在龍天羽以為這位毛許氏並不想與自己見面,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見裡面聲若黃鶯的女人聲傳了出來:「這位先生,您還請進,飄零苦命的女子當不得您這麼客氣。」
聽到這話,龍天羽心上鬆了幾分,要知道一位女子,尤其是烈性女子,她只要沒有執拗到什麼都聽不進去,什麼都看不入眼的話,那麼就證明她還有生存的希望和活著的念想。當然剛才龍天羽說話也是很有藝術性的,稱呼這位女子為姑娘,而不是夫人,就是暗示她,她是自由身,絕對不再是哪藏污納垢府邸之中的少夫人,應該有一個新的生活,而不是總緬懷在過去之中。果然眼前的女子是名聰慧之人,雖然有些不通世事,但絕對明白了自己喊的那句姑娘之中所代表的涵義。
吩咐護衛站在外面,龍天羽推門進去,只見紅燭之下,一雙勾魂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自己,雖然有些儀表不整,但卻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摸樣,就算是在傷心欲絕的情緒之中,任然無法掩蓋全身上下流露出來的媚氣。他不由得感歎了一下,唉,果然個尤物,也難怪毛氏父子會做出如此逆人倫的事情。接著他看了看屋中四周,見到桌上還放著三道菜,一碗米飯,紋絲未動,笑了笑,滿臉輕鬆,似乎並不對剛才許晴的哭聲和對許晴本人悲慘的遭遇有太大的反應,自顧自的坐了下來,聞了聞這些飯菜說了句:「真香啊,要知道河北最出名的就是這道金毛獅子魚,魚絲蓬鬆形似獅子,酸甜適口,很是適合女孩子的口味,姑娘不用點兒麼?」
原本這位毛許氏,哦,不,現在應該叫會她的本名,許晴姑娘,對於眼前這位黑漢子的到來是帶著某種期許的,當然她也不知道期許什麼,原本按照她多年所受的教育,早就應該去死,似乎如此才對得起母親從小講述的哪些烈女的故事。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馬上被這黑臉漢子抱在懷裡,那種安全的,溫柔的懷抱,以及帶著幾分青草氣味,同男人身上特有的汗味,似乎給了許晴絕望中的一絲光明和希望。人麼,有了這絲期望就不會想去死的,要不然許晴何必用絕食這種方法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大可以三尺白綾一了百了,之所以絕食,不過是為了引來馬背上抱著自己一路前行的男子,進而能夠瞭解自己今後的道路如何走下去的手段罷了。好,現在總算盼來了這名男子,他卻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心情,只是叫自己用飯,還在哪裡自顧自話的說著什麼名菜,許晴的心裡面有些恨恨,她突然覺得男人都是可恨的,都沒有一個好東西,也許真是自己瞎了眼,才會覺得眼前的這位男子居然能夠使自己的救星。
就在許晴莫名怨念的時節,就聽龍天羽繼續說道:「姑娘,我知道你是不幸的,但我覺得你又是幸運的,說你不幸,是因為你被迫嫁到了這麼一個混蛋的家庭,說你是幸運的,你在未被人肆意凌辱之前救了出來,所以在你這幸運同不幸運中間,要我是你應該選擇幸運二字,忘掉過去的不幸運,對於你年輕的生命來說,日子還長著呢。」
許晴現在哀怨的並不是什麼過去的日子中的不幸,這點兒從她一新進門的媳婦就敢去直指公公和自己丈夫的荒淫上面可以看出來,她絕對不是什麼弱質芊芊的普通女性,真正讓她哀怨的不是別的,確實自己無法預測自己未來,已經離開一個熟悉的環境到一群陌生的人群之中的那種恐慌感。所以當她聽到龍天羽的話語之後,不再是低著頭,抬起容顏,直視龍天羽一字一句的問道:「你,你是不是把毛大勇父子給殺?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知道他們是朝廷命官麼?難道,難道你是反賊麼?」
龍天羽是何等人,聽到許晴如此說話,立刻對她有了個判斷,眼前的姑娘所有的哀怨並不是出於對以往的悲傷,而是一種對陌生的恐懼,於是他用淡淡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說道:「呵呵,你猜的沒錯,你的公公毛大勇確實是被我殺了,而你的丈夫毛自乾我們目前還沒有殺,但是將來必然要殺。至於我是什麼人,這個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已經自由了,今後必然自由下去,你可以自由的選擇今後生活的方式。」
聽到毛大勇被殺,毛自乾將會被殺的消息,許晴面上瞬間掠過了一絲悲傷之情,是啊,哪畢竟是第一個擁有了她身體的男人,就算許晴再與眾不同,她畢竟是個女人,也會感傷。但聽到龍天羽下面的話,緊接著,她帶著幾分不屑說道:「自由,這個自由恐怕只是你們定義的自由吧,我說現在要回家你們肯麼?就不怕我洩露你的秘密?所以不要同我說什麼自由,我更關心的是我今後的命運到底會被你們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