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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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懋修的這番話,揮手讓鍾國強退出房外,龍天羽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張懋修,神色肅然的說道:「先生如此顯得格外生分,你我二人之間還談什麼見笑之語麼,能讓先生神色大亂,必然是見到了以往的仇家,不知道我說的對是不對。」
聽到龍天羽如此說話,張懋修立時牙根咬的嘎嘎作響,仿若要把仇人在口中咬的粉碎似的,低頭沉靜半天,再次抬起頭來,眉宇間佈滿的仇恨之色,配合毀去的容貌更是形如鬼魅一般,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聲調保持正常,講道:「魁首所料不錯,今天見到的確實是過往的仇家,也是我兒斃命的元兇之一,同時更是害死我大哥的罪魁禍首,更加讓我仇恨的是這個小人酷吏為了讓這場政治風暴刮的更猛,達到剷除父親黨羽的目的,他趁我受刑不過暈死過去的時候,直接按取了我的手印,假作我已經招供,誣陷我曾經向父親的好友同僚曾省吾、王篆、傅作舟、高志進各家轉移藏匿財產,以至於連累了這一干親朋好友,皆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悲慘下場,這讓我到現在還是悔恨不已,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追隨大哥而去,愧對父親的一世清名。魁首您知道這個人是誰麼,這個化作灰我都能認識的人就是酷吏丘蕣。今天在進城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個老兒坐著一輛馬車裡面,帶著長長的車隊,逍遙自在的準備回鄉榮休,這才勾起了我滿腹的惆悵和怨恨,往事仿若就如昨天發生一般歷歷在目,我原本以為自己經過大磨難之後能夠超脫出來,保全家人是我如今最需要去做的,呵呵,還真的高估了自己的修為,當我看到了仇人,這股怨氣沖的我是心緒難寧,失去了平靜的心態。唉,這父兄、親子之仇,毀家之恨不知道今生今世還能不能報,我可真是愧為人子、人弟,甚至愧為人父啊~!」
望著滿臉痛苦絕望的張懋修,龍天羽沉吟了片刻,知道張懋修同自己講這番話的涵義,不過這也正中他的下懷,要是幫這張懋修報了仇,不是更加的把這位掌握著張居正殘餘勢力的男人,牢牢的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麼。要是能把這股強大的力量最終收為己用,如果能通過除掉一個退隱的京官來實現,真是太划算了。思慮自此,龍天羽帶著淡淡的笑,安慰的言道:「先生還請寬懷,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也是雲字號上下數萬人的事,既然先生想要報此仇也是不難,待我查探一二,定讓先生得償所願,親自去出一口惡氣才是。」
聞聽如此言語,張懋修紅著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龍天羽片刻,撲通就拜伏下去,誠懇的說道:「魁首,如能得報大仇,我,不,屬下定然竭盡全力,供您驅使,如有違此誓言,天誅地滅,身死族滅不得好死。」
「先生言重了,快快請起,這話說得太過,您為我效力,咱們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我這當魁首的要是不能幫著下屬解決他們心中的困惑和憂愁,那麼你們還要我這個魁首有什麼用處呢,說實在的你們也不可能真正的發揮自己的能量和力量為組織出力麼。」上前幾步扶起拜伏在地的張懋修,龍天羽滿臉親切的笑容,誠摯的說道。
張懋修穩定了一會兒激動的情緒,仔細觀察了龍天羽的神色,開聲言道:「魁首似乎想透了什麼東西,有了什麼非同一般的際遇,整個人的氣質渾然不同,原來是仿若一把出鞘的長劍,現在卻猶如重劍無鋒般讓人無跡可尋,這點是可喜可賀,磨礪讓魁首心性更上一層樓。」
苦笑了一聲,龍天羽自我解嘲帶著諷刺意味的講到:「先生這話是恭維,還是取笑,我也是昨天晚上一時有感略有所得而已,當不得什麼喜事,說實話,要是說起來,我寧願不要這份心性,要知道這份心性的感悟是我拿弟兄們的殘軀換來的,這他娘的,從天津下船開始就沒有順過,處處都是麻煩,處處都是煩心的事,仿若自己和這天下格格不入一般。」
見龍天羽很是苦惱的摸樣,張懋修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很是安然的說道:「魁首由此一說也是定然,想魁首在遠東可以說是一呼百應之輩,本身就不在這世間的規則範圍之內,所講的規則不過是魁首自己的規則罷了,說直白點,就是有什麼問題,就是刀槍說話。可這入了中原,到了大明王朝的內部,如果還按遼東、遠東地區的規則來考慮事情,自然就有了差距感,正是這種差距感讓魁首感覺自己無法能夠適應這種環境。
可問題的癥結就在這裡,我經歷了大難,從富貴到破落,從權勢的頂端到階下的囚徒,這一段經歷對於我來說是我一生最大的傷痛,可它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必須去適應環境,而不是環境適應人,所以魁首您這麼年輕,就能這麼快的就有這個轉變,看破這個癥結,主動的調試自己的心理去適應環境,更深的把自己的本性掩飾起來,這是您的了不起,真的了不起,這讓我對我們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擺了擺手,龍天羽不禁搖了搖頭,啞然失笑:「先生,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同先生講過了,不知道先生何以教我。」
坐在大堂上的椅子上,張懋修整理了一下思慮開聲講道:「魁首,這次之行咱們有兩大收穫,其一結識了外戚勢力,勾連上了李太后同鄭貴妃的直系親友鄭國泰、李洛,如今大明朝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都有可能在我們的公關之下,參與到咱們整個遼東的佈局中去,這原來假想之中的驅虎吞狼的計策自然也就成功了一多半,剩下的咱們就是要對於細節進行調控罷了;其二就是立儲這個遊戲,這是一個意外之喜,由鄭貴妃懷孕而產生的機會,這孩子未出世,和他是男還是女的懸念正給了我們一個關鍵的機會。要知道等到孩子出世後有了分曉結果,那時節假設是男孩子的話,鄭府自然就成了大熱門,恐怕也就輪不到我們上前獻身了,現在孩子沒有出世就代表了不確定性,在這種不確定性的情況下,很多勢力都在觀望等待,咱們不觀望等待,能夠利用這段時機參與進去,這對鄭貴妃和她身後的鄭家來說就是雪中送炭,也就是說將來如果成功了,咱們就是立儲的第一功臣,因此可以說這是我們雲字號能夠蓬勃發展的一個最大機遇,如果咱們能夠抓住這個契機,我可以斷言,雲字號絕對可以擺脫目前局限苦寒之地的命運,什麼李成梁、顧養謙都不再是雲字號一個級數的對手,咱們必然將號中的勢力發展到大明王朝的兩京十三省,成為全國首屈一指的商號,甚至對於魁首而言恐怕還不僅僅與此,您得到的將比現在多得多,擁有的也比現在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