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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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龍天羽讓王五帶大隊由陸路去天津迷惑李家,自己走海路帶著一直吵著要跟來的虎妞和大牛,從安平山出發經連山關、通遠堡到鳳城,然後直驅鎮江堡從鴨綠江登上自己由登州私港開出來的星河號經鴨綠江口出海;他想要親身體驗一番從鴨綠江到天津這條海道的路途狀況,為今後從老巢木魯罕的貨物到大明北方、南方的貿易找一條通途之路,順帶還要突擊檢查綢緞島上秘密倉庫存放安置狀況。
這是龍天羽第一次坐海船遠航,從鎮江堡到綢緞島距離不遠,不過半天功夫就能到達,所以上船時,船長武大海所描述的暈船感覺並沒有來得及冒出頭來;當他滿意的檢查完綢緞島的秘庫存放安全工作後,再次乘船出發大約一天時間快要到長山列島的時候,龍天羽這個菜鳥級海員開始了他的痛苦之旅。
嘔吐,不斷的嘔吐,天旋地轉的嘔吐,翻天覆地的嘔吐;龍天羽、虎妞、大牛三人吐的完全找不到北,飯也吃不下,是睡也睡不香,腦袋好似被重錘直接敲過一般,耳朵嗡嗡的直響,雙眼發花,腳底發軟,走路顛三倒四;這種狀況到了第三天當船開過望海渦的時候,龍天羽總算緩過勁來,但虎妞和大牛兩個人依然軟倒在船艙之中過著水生火熱般的生活。
清新的海風陣陣吹拂,藉著陽光的力量給龍天羽帶來了絲絲暖意,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舒服的狠狠伸了個懶腰,心中暗自呻吟一番,可算是熬過來了,原以為自己水性不弱,當年被母親逼迫丟在湯河中也練出了一身好水性,要說行船河船在自己的手中不說如驅指臂一般,也可以稱之為熟練,可誰曾想河裡與海裡完全是兩個概念,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屹立船頭,龍天羽向遠處眺望,只見碧綠的海面,像絲綢一樣柔和,微蕩著漣猗。海水和天空合為一體,都分不清是水還是天。看那片藍與遠天銜接,猶如一塊緩緩隆起的藍色大陸,閃著遠古洪荒般的琉璃瓦的光澤。遠處的海水,在嬌艷的陽光照耀下,像片片魚鱗鋪在水面,又像頑皮的小孩不斷向遠方跳躍。
流露出乾癟笑容的船頭武大海恭敬的道:「少東家,你好些了麼,這未航海的人只要熬過這段嘔吐期以後就不會再出現這毛病了。」
這位武大海是柳原凱收養的孤兒。他本是赫哲人,當年和父親為了逃避女真人的侵害進了遼東,流落到了金州中左所,有一次柳原凱去金州,見到武大海賣身葬父,就收他做了僕役,從小教他讀書認字,練習功夫;柳原凱有次失足掉落湯河,被這小子所救;原來他從小在黑龍江長大練就了一身浪裡白條的好本事,此時恰逢柳瑩想要擴大商號對外經銷的路線,形成海路並舉的銷售渠道,就挑選了幾個人去登州相熟的走私船中當學徒學習經驗。
沒過多久武大海就憑借天資、勤奮、以及對於航海的熱愛嶄露頭角,熟練掌握了航海的各項技能。出師後,號裡從淮安山陽船場購買的幾艘小船組成了登州私船隊都由他掌管。本來武大海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李瑩故去,號裡的海洋發展計劃得到了擱置,對於海貿這塊的投入急劇減少;原本計劃投入巨資的海運,變成了租借別人的海船從遼東運輸貨物到登州,然後由武大海的私船隊從登州負責向內陸運輸,發散到各地。
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武大海利用手頭有限的資源與人脈,單槍匹馬的發展到今天自負盈虧的局面,這艘大海船就是他這些年辛苦賺出來的,這就顯明瞭他是個有本事和能吃苦,有絕強韌性的人。
龍天羽仔細端詳船頭武大海,三十歲左右中年漢子,渾身沒有多少肉,乾瘦的仿若絕壁上的萬年古籐;可是曬得干黑的臉,短短的鬍子卻特別精神,尤其一對深陷的眼睛特別明亮,再一般人身上很少見到如此尖利明亮的眼睛。
親切的笑了笑,龍天羽爽朗的說道:「我沒事了,老武頭,我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啊,讓大哥見笑;聽人說老哥是常年在海上奔波的老手,給我講講咱們這船叫啥,你最喜歡駕馭的船是哪種,你就隨便講講這船的故事,這海上的事,讓我也聽個新鮮,長長見識。」
說完,從懷裡掏了一包上等的雲煙絲出來遞了過去道:「這是上品的金絲,我從老祖宗哪裡弄來的,知道你也愛這口,所以特意給你帶過來,你也抽點提提神,咱們邊抽邊聊。」
武大海見到這上等的煙絲,雙手在衣服上反覆的搓動了幾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過來,打開袋口深深的吸口氣,一副陶醉懷念的摸樣道:「真是不敢當少東家惦記,好幾年沒抽過這麼好的煙絲了,還是當年隨著老祖宗去江南淘換了些,既然少東家要俺講講,俺就講講,說起這船哪,咱們北方和南方的船種其實就概括起來,就只有四種遮洋船:沙船、福船、廣船、還有鳥船。
這福船首部尖,尾部寬,兩頭上翹,首尾高昂。它的兩舷向外拱,兩側有護板。特別是福船有高昂首部,又有堅強的衝擊裝置,吃水又深,可達到四米;用來做戰船最是合適不過,這種船一般都是朝廷使用,不允許民間私人擁有,嘿嘿,其實說起來啥船現在由於禁海都不讓擁有,只是這福船控制的更加嚴密罷了。
比福船更大更堅固的是廣東製造的「廣船」,它的基本特點是頭尖體長,上寬下窄,線型瘦尖底,梁拱小,甲板脊弧不高。船體的橫向結構用緊密的肋骨跟隔艙板構成,縱向強度依靠龍骨和大擸(木字傍)維持。結構堅固,有較好的適航性能和續航能力,這也是一種朝廷的戰船不過是用沒有福船那麼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