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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初啼 第四十九節 警報 文 / 玉泉居士

    更新時間:2011-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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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昏暗,倦鳥歸巢,神秘的夜色籠罩住了靜靜的湯河,安平山山下村湯河碼頭卻顯得並不寧靜;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雖然忙碌卻並不繁雜,更不顯吵鬧,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悄悄進行著,最奇怪的是來來去去的人都緊閉雙唇生怕發出半點聲音驚嚇了什麼一般;。

    附近的道路和制高點已經被堡丁全部封鎖,並制定了嚴密的巡邏計劃防止消息外露。錢明坐在渡頭的四方桌旁,藉著火把的光亮一邊仔細端詳著整個撤退計劃,一邊對自己的霉運埋怨不已,上次魁首和風字隊攻打建州女真,因為要加強柳家堡和山下村的防護力量所以魁首鐵衛一個都沒有帶去,聽說大牛回來一陣臭吹,哪仗打的如何如何過癮,把錢明羨慕的直流口水。

    這次本以為公子進京需要護衛力量貼身跟隨,鐵衛三個中隊長私下抓鬮的時候,誰知道自己手臭居然抓了個末簽,他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侯武和布魯堪出術;要說侯武去還算了,他也是老資格的隊長,布魯堪這傢伙是接替前段時間被努爾哈赤伏擊死去的孫立成為隊長,也不知道謙讓謙讓老前輩,想到這裡錢明憤憤不平的,狠狠啐了一口吐沫。

    鄒四海自從上次伏擊斷了一條胳膊後傷剛好,被龍天羽安排到了一個新成立的部門叫做兵紀隊,是專門負責管理、抓捕、審判軍中不法行為的專職機構,這次大撤退,他被任命負責整頓行動紀律。

    看到今天最末尾的一班船滿載物資和人口離去,鄒四海如脫桎梏般鬆了口氣,這兩天可把他忙壞了,傷口剛好,身體還有些虛,接踵而來的就是繁重的任務讓他如臨大敵般緊張;回頭四處觀察了下,見沒什麼其他事情,鄒四海緩步來到渡頭簽到處,這裡是工匠和家屬離開前最後進行簽名核對的地方。

    錢明坐在這裡端著酒罈子倒著碗酒有滋有味的喝著,見鄒四海走過來,兩人原本就是鐵哥們,當年都是穿一條褲子逃出來的軍戶子弟,連忙滋溜兩口把酒喝光,然後涎著臉講道:「四海哥,來了哇,要不也來一碗。」說著用袖子擦擦碗底碗邊,嬉皮笑臉的就要給鄒四海遞了過去。

    鄒四海眼眉一撇,知道錢明是個賴憊性子,知道最後一班船已經開出,也算是任務完成,喝點酒也無妨,所以不大想和他計較。可看到他喝酒的摸樣就條件反射般的想到自己現在天天背誦的軍規刑罰:執行任務的時候私自喝酒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情況下處以軍棍十下,關一天禁閉。鄒四海轉念一想,還是要敲打敲打錢明,不現在防微杜漸以後如果真的犯了錯,自己下手的時候也不能容私,就怕到時候還是要傷了兄弟情誼。

    於是鄒四海也不多做聲響筆直的站著,只是死死盯著錢明拿著酒碗的手。錢明見狀訕笑著尷尬的把手中的碗緩緩收了回來嘴裡還連聲不迭馬屁直拍的說著:「四海哥,這站一天乏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腿腳;也就是你這傷剛好就如此奔勞,換個其他人,早就哭天喊地的靠著號裡的救濟吃香的喝辣的,巴不得一輩子不出來混吃等死;四海哥,你最讓我佩服的知道是什麼,就是你這身打不死、磨不爛的硬骨頭。」

    「少給我賣口乖,錢明你可給我聽好了,酒是穿腸毒藥,俗話說得好,酒要少吃,事要多知;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這個貪杯的毛病不好。要是不改,今後出了事情,怨不得哥哥我要俺軍規發落,到時候落個淒淒慘慘的倒叫兄弟情誼每個著落;旁的不說就說今天,是不錯最後一班船已經發出去了,你也吩咐解散戒嚴,但現在是非常時期,總是要打起萬分的小心才是,你就不能想想明天怎麼派人護著最貴重的一船東西出發,準備工作還有哪些紕漏,有道是領頭的放一分,下面的人就放一尺,領頭的緊一尺,下面的人緊一寸,你自己都不提高警惕又怎麼能希望手下的人比你更加警惕呢?魁首進京前把家裡的安危交給你我,咱們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問題,要不百死莫贖,不但辜負了夫人對我們的再造之恩,也無顏去見老巢的老弟兄們,更加是辜負了魁首對我們的信任。」鄒四海強忍著身上的不舒服和勞累,耐心的跟錢明撕扯著道理。

    錢明看到鄒四海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強打精神的認真摸樣,再聽他提起夫人和魁首,不由得有些慚愧連忙站起身低聲道:「四海哥,你說的是,我確實有些輕率浮皮,要是有了禍事悔之晚矣;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把警戒線再往外放五里地,加強警戒。」

    說完他連忙一陣吆喝把各種警戒事務分派下去,行進路線再次查驗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紕漏,回過身來看到鄒四海疲乏的趴在桌上小憩,他把身上的披風輕輕蓋在鄒四海的身上;鄒四海睡的甚為警醒,披風剛披上就立刻抬起頭來定睛觀看,見是錢明這才鬆了口氣,把披風緊了緊道:「不好意思,竟然睡著了,明天天氣怎麼樣,預測員哪裡怎麼說,你問了麼,從湯河再轉太子河流出關外這條水路雖然我們一直在走,而且汛期尚未到來,但是如果下雨的話,河水暴漲湍急,這些淺船水運還是有些讓人擔心。」

    「四海哥你放心,我去問了,他說明天一整天都是晴天,就是早晨恐怕會有大霧;我剛剛去回稟了趟老祖宗和龍老爺,四海哥你道兩個人在幹什麼,在吵架呢;我無意之間聽了兩句原來龍老爺希望老祖宗先去老巢,自己留下殿後做全權處理,可被老祖宗硬是拒絕,龍老爺被老祖宗一頓臭罵罵的哪個慘啊,和三孫子似的,老祖宗又說他沒這個能力提點事務,上次去廣寧全是敗筆;又說他心不狠手不辣,百無一用是書生,留下來沒有幫助只有害處,說的龍老爺啞口無言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錢明湊趣似的壓低了嗓門滿臉神秘的同鄒四海說到。

    看著八卦的錢明,鄒四海有些哭笑不得,暗自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說道:「你啊,別胡說八道編排老祖宗和龍老爺了,還是管好你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吧;」看著錢明欲言又止的憋屈樣,鄒四海又接著說道:「你以為這留下是好事麼,這可是要玩命的勾當,我倒是支持老祖宗留下,他老人家是風裡雨裡滾過來的,這大風大浪的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要是換了龍老爺做些實事還是可以的,如果一旦意外發生恐怕就有些應付不來了。」

    錢明聽著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兩人正有的沒有的在這裡聊著,突然遠處一陣急哨聲陣陣傳來。錢明臉色一變,忙對鄒四海說道:「四哥,你快去回稟老祖宗和龍老爺讓他們做好準備,有人夜闖柳家堡,已經衝過了第一道警戒線,非常快速的向第二道警戒線撲來,我去第三道警戒線組織攔截。」說完雙手一撐桌面,輕飄飄的跨上馬背策馬急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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