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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群起而攻之 文 / 汽車

    更新時間:2010-02-28

    眼見這爺倆兒有點兒反常,對瞎大師怎麼琢磨也沒琢磨透是怎麼回事,反而納悶的看著他們,難道這大男禪師和淘寶害怕青侯子這一干人等?不會啊,那眼神也不像是恐懼啊,或者他們曾經有過節?可眼神中也不是憤恨啊,怎麼那目光之中反而是有那麼點兒……曖昧?

    站在孫本男身邊的樂輕盈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順著孫本男的目光看去也只能看得到一個青衣道袍的女人,樂輕盈當即覺得有什麼不對,立刻趕緊上前偷偷的拽了拽孫本男的僧袍,而孫本男仿若從夢中驚醒一般,迅速的回頭怒視著樂輕盈這個打斷他美夢的人,但看著樂輕盈輕輕的搖搖頭,還有周圍身旁眾人那狐疑的表情,孫本男才恍然,如今他的身份乃是大男禪師,怎可就此失儀?

    「我上清宗乃是名門大派,我清豐子師兄也乃是天下為數不多的正直之人,怎麼可容你們這般亂潑污水?任意踐踏?你們這群人妄自稱是正派公平之人,我看你們才實在是太過分了!」青侯子邊走邊嚷,瞬間便帶著人到了這公審大會的中央,奔著清豐子和清雨道姑一幹上清宗的弟子就去了。

    眼看著眾人都有些驚愕不已,讓這青侯子一攪和頓時都沒了動靜兒,剛剛罵了個爽卻突然被打斷,這讓孫本男十分的生氣,而此時,則更是不能夠讓青侯子救走清豐子和清雨道姑這一行上清宗的人,孫本男是最先反應過來,朝著南海二十八佛閣一百零八陣的弟子大手一揮,那群弟子立即簇簇而上,瞬間便將青侯子等人與清豐子那群正在被公審之人完全的隔絕開來。

    「你們給我讓開!」青侯子怒氣沖沖的嚷道。

    而此時,孫本男卻緩步的走下公審台朝著青侯子一行人走了過來,當他站在青侯子的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許久不見的青侯子,隨即臉上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淡淡的問道:「這位想必就是上清宗的青侯子吧?」

    青侯子先是一怔,隨後狐疑的看了看他,「你就是那位大男禪師?」

    孫本男沒有正面回答他,其實他本無意的跟著青侯子做過多的糾纏,他只不過是想近距離的看看趙寧寧,而此時,趙寧寧顯然也在看著他,只是,孫本男上一次天劫之後,從內到外渾身如同變了一個人,眼下已經不是趙寧寧曾經熟識的那個書生氣的孫本男,而是一個外表硬朗的錚錚男人,而且剃了個禿頭,穿上這身僧袍,加上他揚名在外的諾大的名氣,任誰都不可能將其與曾經叛逃出上清宗的人聯想到一起。

    故而,此時趙寧寧看向孫本男的眼神,依舊是那般的淡漠,似乎不帶有一絲感情。

    雖然孫本男很想一把將趙寧寧抓過來摟在自己的懷裡,可奈何他如今卻不能夠這麼做,眼瞧著這青侯子的眼神中略微有些狐疑,孫本男即刻單掌作輯,慢條斯理的說道:「阿彌陀佛,本禪師的確是你們想要綁去的大男禪師,不過你青侯子既然來了,不妨坐下一同聽一聽眾門派對你們上清宗的評價也不妨。」

    孫本男雖然是在與青侯子說話,但顯然眼神飄向的乃是青侯子的身後,而此時的趙寧寧也是眉頭微皺,她似乎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身上有她似曾相識的氣息,可又想不起這是為何,那凝重的表情讓孫本男的心微微的一抽,絞痛的厲害,他從未有過如此刻骨銘心的感覺。

    孫本男此時忽然想起了前段日子甚是流行的那段話,其實乃是出自泰戈爾: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一股氣息,卻還得裝作毫不在意;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一股氣息,卻還得裝作毫不在意,而是用一顆冷漠的心,在你和愛你的人之間,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可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孫本男的腦海裡把這一首泰戈爾的詩完完全全的回想了一遍,他忽然感覺自己內心有著一股無法抵擋的衝動,想要上前抓住趙寧寧的手,帶著她一起遠走高飛,帶著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眼下,他走的了嗎?孫本男自己心裡搖搖頭,若是他此時這麼做了,那麼公審的就不是上清宗,而是自己了。

    孫本男自己感覺無法壓抑住內心的狂熱,連忙轉身回到了公審台上,一直在座位上看著自己老爸黑著一張臉回來的淘寶,忽然扁扁著小嘴,心頭也甚是心酸,孫本男此時也顧不得旁人的說三道四,指指點點,抱起淘寶在自己的懷裡,爺倆兒一起看著那仍舊認不出他們的趙寧寧。

    若說趙寧寧的心中毫無感覺,那也是不可能的,起碼就剛才孫本男看著他那炙熱的眼光,就讓趙寧寧的潛藏在心底的那一抹溫情起了一絲漣漪,看著台上坐的那一大一小,她的心中不知為何,看在眼裡之後就甩不開目光,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詫萬分,這種感覺她隱藏了很久了。

    孫本男此時心下在想,若是自己跟這青侯子要人,不知道他會不會放了趙寧寧?可孫本男轉念又一想,這事情萬萬不可,若是自己要了趙寧寧,那必定會引起天下各門派的所有人的懷疑,而且也暴露了趙寧寧的身份,那麼這群人很可能會因為抓住自己和趙寧寧關係的把柄以此相要挾,不但趙寧寧成為了危險的中心,可趙寧寧在都市裡還有個父親呢!

    孫本男腦中的一絲理智讓他強壓住心頭的那絲苦苦的感情,若是想要跟趙寧寧在一起,必須首先要讓上清宗全宗覆滅,這清豐子和清雨道姑一同掛了,他跟趙寧寧才有可能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

    要不然……現在挑動天下門派就此滅了上清宗?救回趙寧寧?孫本男的心頭忽然閃現如此的念頭。

    孫本男試探的看向一旁的對瞎大師,「對瞎大師,如今你看怎麼辦是好啊?」

    對瞎大師其實也沒了主意,他萬萬沒有想到青侯子會帶著人直接上公審大會上來要人,而且,他也沒想到,雖然上清宗的一大批高手被自己擒住,但是青侯子仍然能夠說動一些門派來替上清宗當出頭鳥,對瞎大師鬱鬱的問:「大男禪師您說呢?」

    「上清宗如此張揚跋扈,若是讓這青侯子將這一干人帶走的話,那天下這些門派自然是不會幹的,而且南海二十八佛閣以後也會被眾門派唾棄和不恥,而且,剛剛眾門派都紛紛的指出了上清宗的罪惡,上清宗也如此引起公憤,這次公審大會也定然有個結論?」孫本男一點兒一點兒的引導著對瞎大師往歪道上引。

    對瞎大師可是老狐狸了,心下一合計便道:,「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不能開殺戒啊,若是眼睜睜的看著上清宗就此覆滅,老衲還是心有不忍的,畢竟乃是一個千年大派,若是毀在了老衲的手裡還真是罪過啊,依照老衲的意思……不如先看看其他門派的意見如何?」

    孫本男心中罵道,你個老狐狸,這個時候你出家人慈悲為懷了,當初棍打清豐子的時候,就你樂的最歡實。

    可眼下孫本男雖然受到眾門派的追捧,其實他自知,如今他並未有自己的勢力,所能夠做的也只能挑唆其他門派,看他們是否有一舉覆滅上清宗的意思了。

    而此時此刻,那青侯子還在不依不饒的跟各門派周旋,「玉陽子,你莫要口出狂言,說我上清宗張揚跋扈,你玉陽子也不好好照照鏡子,別總是以天下門派年齡最長的掌門自居,你崑崙派除了你活的時間太長了一點兒,還有其他的長處嗎?整天到處倚老賣老,不知羞恥,我看你還是早早回家準備個木頭盒子把自己裝進去早早埋了地下,活到你這個歲數都未能飛昇,你也不嫌丟人!」

    青侯子的嘴也甚是惡毒,那玉陽子聽了他的話,差點兒氣的背過去,那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的,連連指著青侯子,哆哆嗦嗦的罵道,「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你們上清宗做了如此的惡事卻不知道悔改,如今又帶著眾多門派前來搗亂,你們上清宗罪大惡極,我,我崑崙派跟你們誓不罷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青侯子,如今乃是南海二十八佛閣與眾門派共同聯袂的公審大會,若是你有什麼意見,還望稍後再提出來,如今你帶領著浩浩湯湯的隊伍直奔南海二十八佛閣與天下群雄展開如此激烈的罵戰,難道還要在此地動手嗎?」孫本男此時很不合時宜的站出來,一副很是光棍的模樣語氣淡淡的說道,

    可青侯子眼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卻並不買孫本男的賬,「今天我青侯子就是要將我上清宗的一干人等帶回宗派,若是有攔截之人,別怪我青侯子劍下不留情了,我寧可上清宗的人全部死在這裡,也要救我上清宗的掌門回去!」說著,青侯子便一把抽出鞘中寶劍做準備一戰之狀,而他身後的幾個附庸門派的掌門也紛紛叫號,「若是不放了上清宗的人,我等幾個小門小派也絕不姑息你們這種落井下石的惡人,寧可與你們在南海一戰!」

    「對,放了清豐子掌門!」

    「南海二十八佛閣的和尚簡直是欺人太甚……」

    瞬的,青侯子帶來的所有人都抽出了鞘中寶劍和手中法寶,準備強行的搶人了。

    只見這公審大會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連竊竊私語的人都未有,頗有些劍拔弩張之勢,雖然未有聲響卻是已經聞到了硝煙的氣味兒。眾門派的人各個面色晦暗,頗有些不知所以,兩手一攤,不知所措,而此時全都望向了對瞎大師這位南海二十八佛閣的總盟主,您是這兒的主人,這事兒總要您說的算吧?

    對瞎大師也是個老江湖了,雖然他心中並不想打,但卻也不能讓青侯子就這樣的威脅住啊!那他的老臉以後還往哪兒擱?

    「阿彌陀佛,上清宗的人意圖攻擊我南海二十八佛閣弟子,並且要擄走大男禪師這是你們上清宗的弟子親口承認的事實,並非我南海二十八佛閣的和尚冤枉了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親自詢問,既然上清宗乃是天下第一大門派,何苦連這等事情都沒有膽子承認?我南海二十八佛閣乃是佛門聖地,且容不得你們在此撒野。」對瞎大師一句話後瞠目一瞪,頓時那南海二十八佛閣的和尚們如潮水一般湧出,棍堂、雙刀堂等弟子紛紛的將那一干與青侯子同來的人包圍起來,密不透風……

    而青侯子等人也有些略顯的驚慌!

    若是此時將那上清宗一干人包了餃子一勺燴,那簡直是大快人心了!孫本男心說,這是個機會啊!

    可此時,對瞎大師卻並未下令,他這個老狐狸肯定不會自己背這個罪名,此時對瞎大師看著一眾門派的掌門宗主,慨然的說道:「阿彌陀佛,這件事情還請各位掌門宗主都發表下意見,對待這上清宗的事情該如何處置?既然是公審大會那必定要有個結果出來。」

    各大門派的掌門宗主紛紛面面相觀半晌,心說你對瞎大師的地盤讓我們做決定?落井下石也就罷了,動手屠了上清宗我們還是沒有這份心思的,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而且各大門派帶來的弟子並不多,饒是這次要圍剿了上清宗也難免有人趁機落井下石,各門派打了個團戰,死傷必定無數,而且這青侯子眼瞅著就是要拚命了,若是真把自己的門派弟子傷了,再有歹人從背後來這麼一刀,那豈不是連自己也容易被攪和進去?如若是那樣的話,那就真是悲劇了。

    所以,不能打!這是所有掌門宗主不約而同在心裡得出的一個結論。

    而此時,既然對瞎大師把這個問題拋了過來,那總得有人站出來將這個問題拋回去吧?或者表個態?於是,在眾位掌門竊竊私語之後,還是年齡最大的玉陽子站了出來,「上清宗雖然罪大惡極,但終究罪不至死,我玉陽子雖然剛剛與青侯子等人有口舌之爭,卻並不記恨,此次事件仍然要做出這樣公道的決斷,提供給對瞎大師做參考意見。」

    玉陽子這話顯然就是,只要不打死清豐子這一幹上清宗的人,其他的任打任罰您南海二十八佛閣隨便,我們都不摻和。

    而這時候,其他門派的掌門宗主也都紛紛站出來說話,「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還望對瞎大師能夠按照南海二十八佛閣的規矩論處,若是這青侯子等人再有異議,我等門派也決不答應。」

    這時候雖然大家都不希望真的打起來,但是畢竟這張臉面還是要的,畢竟不可能任青侯子帶著人衝過來要求放人我們就放吧?那以後這群大門派的臉往哪兒擱?你上清宗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若這個時候不踩一腳實在是錯失良機,要是這時候答應了讓清豐子在這麼多門派的面前帶走了一幹上清宗的俘虜,那他們以後再見到上清宗的人的時候,豈不是頭都抬不起來?讓人以為自己是搖尾巴乞憐的狗?這是萬萬不可的。要有面子,還得讓上清宗的人領情,這才是眾門派如今的心思。

    孫本男心中卻是大大的罵道,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東西……真不是玩意兒!

    玉陽子這番話說完,那青侯子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得意之色,儼然這群門派的掌門還是不敢輕易得罪上清宗,畢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青侯子雖然平日看起來和藹具有親和力,但若是真拚命的時候,他青侯子絕不會退半步,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要臉的怕不要命的,便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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