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少點兒少點兒吧,」孫本男擺擺手,看著明輝哥身上的班尼路夾克說道,「脫!」
「您說什麼?」明輝哥看著孫本男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我說讓你脫,脫衣服!明白沒有?」孫本男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
「是是是……我……脫!」明輝哥心裡湧起濃濃的悲哀,心說完了,這位爺不但要劫財,看來還要劫色!咱這*處子了怎麼多年,看來要保不住了,沒法子,小命要緊,脫就脫吧!
孫本男接過明輝哥遞過來的衣服,自己開始寬衣解帶,明輝哥只覺得汗毛倒豎。
「把內褲也遞過來幹什麼?」孫本男厭惡地看了一眼把自己脫成了個光豬一樣的明輝,怒道,「趕緊把這玩意給老子扔一邊去。」
「是是!」明輝哥忙不迭的把內褲扔到了一邊。
孫本男衣服脫了一半,忽然看著明輝哥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一轉念間,想到自己還是不要在這個小混混面前走光的好,於是下令:「轉過身去!」
「果然是要從後面……」明輝哥心裡認了命,把眼一閉道:「老大,您輕著點兒,兄弟我這還是第一次……」
三兩下把明輝的衣服和皮鞋換在了自己的身上,腳下踏著凡人一萬八千手中奇妙的步法,孫本男在短短的幾秒鐘內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輕巧地像一隻黑夜裡奔跑的狸貓。
話說,這一天之後,一個八卦在這一帶悄悄的流傳,一個撿破爛的老頭無意中走進了某條僻靜的小巷,看見在這一片小有名氣的明輝哥脫得精光,一邊在冷風裡凍得瑟瑟發抖,一邊撅著屁股擺了一個詭異的姿勢,口中兀自說著:「老大,我已經準備好了……您……您想怎麼上我,就來吧……」
孫本男懷裡揣著搶來的兩千塊錢,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一個館子吃了一頓,上清山兩個來月的反掃蕩生活讓自己覺得嘴裡快淡出個鳥來,隨即,找了個賓館睡了一覺,抽空,還洗了個澡呢!
隨即,孫本男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生活。
所謂大隱隱於市,混跡在市井之中的確是個好的出路,自己可以先隱居,避開修真中人的圍捕,等到實力提升之後,再慢慢想法子去解救師父,師父不是說自己和大師兄一定會有機緣相見的嗎?先提升實力,然後去找大師兄!
既然要隱於市井,那麼就要找一個濁氣濃厚的地點方便自己修煉,當然還要找一個非常不引人注意的工作,有了這樣一個身份,才方便自己的行事。
帶著這樣的想法,孫本男溜溜噠噠地走出了賓館,開始在中海市裡的各條道路漫無目的轉悠。
夜幕漸漸的低垂,中海市裡逐漸亮起了燈火,人們的夜生活悄然開始。
孫本男溜躂了一天,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自己覺得滿意的地方,直到他走到一個看上去還算寬闊的十字路口。
一家看上去格調並不那麼高的夜總會開設在這個十字路口處,門口愣頭愣腦的保安和塗著濃妝艷俗艷俗的迎賓小姐,顯示著它並不那麼高的格調。
孫本男走到夜總會的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香煙氣味從夜總會一層的酒吧傳出,孫本男微微一笑,早已突破了築基期的他,鼻子的嗅覺遠比這個世界上最靈敏的獵犬還要強大,香煙氣味裡輕微混雜著的大麻葉子氣息逃不過自己的識別。
看來是個魚龍混雜的三流夜總會,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客人,都顯得庸俗而沒有什麼檔次。門口停著的沒有一輛高級轎車,從另外一個層面證明了這一點。
孫本男很喜歡這種市井最底層的感覺,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幼時的流浪。
「濁氣很充沛啊……」孫本男暗暗地想著。
最妙的是,這家夜總會門口居然還掛著個牌子——招迎賓、保安,包吃住,月薪面議。
「先生幾位?」一個胖胖的迎賓小姐湊上來問,嘴唇上塗抹的劣質口紅讓她看上去像剛剛生吃了一隻死兔子。
「我是來應聘保安的……」孫本男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指了指夜總會門口掛著的牌子。
胖迎賓小姐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春哥,有個帶著眼鏡的小孩說來應聘保安。」胖小姐叫道。
孫本男苦笑,自己帶著眼鏡的樣子的確顯得有點兒嫩。
「知道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一個鬆鬆垮垮地穿著保安制服的傢伙,髒兮兮的胸牌上寫著「保安主管,李一春。」
「你要應聘保安?」春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孫本男的身板,叼著根煙問道。
「是的,我想應聘保安!」孫本男老老實實地答道。
「我是這兒的保安主管李一春,你可以叫我春哥,保安誰幹誰不干我說了算,一個月工資九百,交給我兩成,馬上上崗。」春哥嘬了口嘴裡的劣質香煙,斜著眼兒說道,「同意的跟我走,不同意的趕緊給老子滾蛋!」
「我干,春哥!」孫本男點頭同意,這種低級夜總會的保安大都只是擺設,充其量每天巡巡邏裝裝樣子,真正掌控著安全話語權的是那些罩場子的黑道勢力,這一點孫本男幼年到處流浪的時候就明白。
「明天中午開始來上班!」春哥懶洋洋的回了一句,「12點啊,記得別來晚了!」
「現在就開始上班可以嗎?」孫本男實在懶得找附近的賓館再去住,「今天我可以不要工資。管住就可以。」
春哥上下打量了一番孫本男的樣子,帶著一副眼鏡兒孫本男現在看上去實在很像個學生。
「估計又是誰家的小孩兒跑出來見女網友,錢花光了回不去家!」春哥顯然是把外地口音的孫本男當成了沒地方去的半大小子,心裡盤算著等這小子發工資的時候自己抽兩成太少,應該多抽幾成,讓這小子多干幾個月再攢夠回家車票錢好了。
「跟我走,去後面換衣服!」春哥大搖大擺的招呼著孫本男,順手還在胖胖的迎賓小姐屁股上揩了下油。
胖小姐做嬌媚狀,宛若懷春少女一般的向著春哥拋了個媚眼兒。
春哥哈哈大笑,好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孫本男在後面佩服不已,這胖姐姐長得都快趕上芙蓉大媽了,春哥還真下的去手!
從側門走到後堂,春哥帶著孫本男換了身保安的衣服,然後老實不客氣的把孫本男換下來的班尼路和皮鞋據為己有。
孫本男無所謂的跟著春哥來到大堂,這裡如同自己想得一般烏煙瘴氣,這家名叫「大紅火火」的夜總會生意還算行,雖然檔次挺差,但是人氣倒還不低。中海市那些收入不高但又偏偏喜歡找點樂子的人倒是很喜歡去這種三流夜總會。
孫本男跟著春哥轉了一圈,倒是還頗為滿意這裡亂七八糟的氛圍,污濁的空氣和酒吧裡始終揮之不去的廉價香煙產生的煙霧,讓他感覺這裡實在一個很適合自己修煉的地方。
孫本男就這樣在大紅火夜總會裡呆了兩個星期,每天裡連連功,時不時裝模作樣的巡邏一下,日子過得到也相安無事。
安靜在某個晚上的被打破,一群手臂上紋著刺青的彪型大漢,在這天晚上凶神惡煞的闖進了大紅火火夜總會。
「這個場子是誰罩的?」站在大漢們最前方的一個染著一頭紅髮的小混混進了酒吧就是一嗓子嚎叫,捎帶著還一腳踢翻了面前的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