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3-19
「祭!」
「裂兄弟!」
槍聲響起,陸辰風趙國棟等人都睜大了雙眼,驚恐的大叫一聲衝了過去。
「祭,你沒事吧?」第一時間趕到的陸辰風緊張的攙扶著裂祭的身體,一邊檢查他的身體一邊關切的問道。子彈並沒有爆開裂祭的腦袋,在那槍聲響起的前一秒,劉承俊移開槍口在裂祭的耳邊開了一槍,子彈順著裂祭的腦袋洞穿了他身後的牆壁,爆開了一個深深的彈痕。
裂祭傻傻的愣在原地,雙眼一片呆滯,額頭的冷汗如泉水流淌,不一會便汗濕了自己的衣衫,但他卻渾然不覺,只有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在耳邊迴盪。
在槍聲響起的那一霎他以為自己死了,真的要死了!他從未感到死神離自己是如此之近,他以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生死早已淡定不驚,但在那一霎那,隨著槍聲的響起,那恐懼的種子卻如惡魔的觸手瘋狂的滋長著,轉眼便將他的故作淡定吞噬殆盡。一股強烈的戰慄如噴湧的火山從靈魂深處爆發,瞬間將他面對死亡的恐懼**裸的暴露了出來。
此時他才知道,他並不是聖人,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面對生死,他也會感到深深的恐懼!
「祭?」見裂祭許久都愣愣的雙目無神,陸辰風焦急的呼喚一聲,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唯恐他有什麼意外。
「看來這人也是驚不起嚇啊,一嚇就傻了,哈哈哈!」看著裂祭癡呆的樣子,劉承俊放聲大笑,故作驚愕的說道,其他人聽到這話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嘲弄的笑聲格外刺耳,陸辰風心如火燒,轉過頭咬牙切齒的怒吼道:「劉承俊,你不要太囂張,老子跟你沒完!!」
「哦?」劉承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無所謂的聳聳肩,嗤笑道:「陸辰風,你想怎麼沒完?不管怎樣,我隨時都恭候你的大駕,不過在這之前請你有了一官半職在說這種無知的話ok?」
「你!」面對劉承俊的嘲諷,陸辰風胸口起伏,怒吼道:「老子和你拼了!」說完拳頭就向他砸去。
劉承俊雙目一寒,動如脫兔,一把制住他的胳膊,側身抬起膝蓋撞上他的小腹,隨後猛一用力將他甩了出去。事情似乎再度重演,陸辰風再一次被拋到了牆角,跌坐在地,顯得十分狼狽。
「陸辰風,你不要以為有陸肅鵬的庇護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老子想要收拾你只是分分鐘的事!」隨後劉承俊指著裂祭,冷聲道:「就你也想要為他出頭?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老子告訴你,就算我剛才把他殺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你爺爺又能把我怎麼樣?就算是總理來了也不能我怎麼樣!」
劉承俊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逼視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他有罪,他就有罪!」
冷漠的語氣,囂張的姿態,劉承俊大放厥詞,肆無忌憚,身上的張狂表現的淋漓盡致。陸辰風胸口極喘,睚眥欲裂,卻是沒有任何辦法,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劉承俊的父親是全國人大委員長,國家一級領導人,拋開他的家世不說,他也是國家安全局的人,直接對上級負責,而他的上級卻是直接對主席負責,任何人都不能把他怎麼樣,這也是他囂張的資本。
一一掃視眾人憤怒的臉龐,劉承俊雙手插兜,恢復了進門之前高傲的姿態,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淡淡說道:「躍然,我們走。」隨後瀟灑的轉身向門外走去。
黃躍然剛才被裂祭當眾侮辱,心中憤恨不已,好不容易看到眾人吃癟的樣子,雖然有些不捨,但還是順從的應了一聲。
劉承俊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微微側頭,淡淡道:「躍然,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黃躍然微微一愣,恭敬的說道:「劉少,有什麼事是躍然忘了的?」
劉承俊挑了挑眉,轉過頭笑道:「當然是把屋裡的女人帶走了。難道你認為這些漂亮的女人和一屋的犯罪分子在一起會有安全感嗎?」
「額?」黃躍然稍一發愣,馬上心領神會,哈哈大笑道:「劉少所言極是!這屋裡不是叛國者就是和叛國者有勾結的人,女人和他們在一起當然沒有安全感了,還是劉少想的周全,不僅憐香惜玉,還有一副菩薩心腸!」隨後黃躍然面容一整,轉過身高傲的看著之前被雙方爭鬥時嚇的縮在角落裡的女人。
注意到他的目光,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語,嚇的花容失色的女人們早就想離開房間了,隨即毫不遲疑,爭先恐後的向門前跑去。「叮咚叮咚。」平時那令人心情愉悅的高跟鞋的踩踏聲,此時聽起來是如此的痛徹心扉,猶如踩踏的不是地板,而是在踐踏眾人的心靈。不一會,人去樓空,唯留下一片狼籍的飯菜和一臉憤恨的裂祭等人。
劉承俊掃視一周,笑道:「國棟兄,你們繼續吃飯,小弟就不打擾了,哈哈哈哈!」隨後劉承俊大笑著帶著一票人離開了房間。
聽著嘲弄的笑聲,所有人都靜靜的站在原地,臉色青白閃爍,猶如鬼魅般難看。裂祭的雙眼直直的望著空無一人的門板,目無焦距,憤怒的拳頭緊握,劇烈的顫抖著,指頭處四個凸起猶如渴望鮮血的惡魔,想要突破皮膚的束縛掙脫出來。
出道至今,他第一次在對手前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自己孤傲的尊嚴與人格,如同骯髒廉價的廁所手紙被隨意踐踏,然後被衝進幽暗的下水道不見天日。在被羞辱的那一刻,他是多麼的憤怒與痛苦,如果可以用生命換取那瞬間的權勢,裂祭會毫不猶豫的選擇!
「你今天就得死在這裡!」
「我現在根據國家憲法第二十八條宣判你——叛國罪——死刑!」
「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
劉承俊狂妄的話語如同快進的電影膠卷閃電般來回劃過。那徹徹底底的輕蔑與嘲弄,肆無忌憚的狂妄與不屑,還有那高人一等,目中無人的姿態都深深印在了裂祭的腦海,猶如一支支鋼針放肆的絞痛著裂祭的心扉,令他痛不欲生。
權勢!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窺視到了權利的冰山一角,他才真正明白為什麼權利的權杖能夠引起無數男人的狂熱與屠殺,也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權利對於男人來說是何其的重要——任意玩弄對手的尊嚴,肆無忌憚的宣判敵人的罪行,儘管這是莫須有的胡說八道,但在「權利」那霸道而富有真理的光環渲染下,你就是一個罪惡滔天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夠反駁。
就像劉承俊說的那句話。
「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