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3-18
「祭,不要衝動!」
看著裂祭冷酷如冰的表情,馬浩民與秦鍾只覺四周空氣陡然凝固,兩人心中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浮上心頭,儘管他們對劉承俊與黃越飛過激的舉動極度不滿,但還是暗暗拉扯著裂祭的衣袖,小聲勸道。
裂祭置若罔聞,不留痕跡的擺脫兩人,緩緩站了起來。
因為種種原因,裂祭的朋友一直以來十分稀少,所以他特別珍惜男人之間彌足珍貴的友情,對待朋友便如同自己的親人,而陸辰風與裂祭相識多年,親如手足,可如今陸辰風卻當著自己的面被對方戲弄,這無疑就是在戲耍著自己,裂祭心如火燒,憤怒的火焰急需找到宣洩的出口。
「看起來你好像很不服氣?」看著裂祭如野獸般的眼神,劉承俊微微一愣,隨後嗤笑一聲,雙手依舊插在西褲裡,漫不經心的說道,神色甚是輕蔑。京內有權有勢的家族公子幾個指頭就數的過來,而裂祭的臉孔卻十分陌生,從劉承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沒有將裂祭放在心上。
「我是有點不服氣。」裂祭慢慢走近,狹長的眸子瞇成了一條縫,雙眼銳利如鋒。自他出道以來面對的都是對手的顫抖和驚恐,鮮少有劉承俊這樣輕蔑的神色,心中惱怒之極。
「哦?那你想怎麼樣?」劉承俊滿不在乎的哼笑一聲,單薄紅潤的嘴唇勾起一抹輕蔑,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要你~」裂祭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逼視著劉承俊,一字一頓的說道:「跪,下,給,辰,風,道,歉!」
此言一出,無疑於晴空驚雷,所有人均是一愣,馬浩民和秦鐘的臉色早已蒼白,額頭冷汗直流,暗道裂祭太過衝動了。
「哈哈哈哈!」
劉承俊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後才回過神來放聲大笑,其他公子哥們也都跟著笑了起來,他們還從沒有見過有人敢這樣跟劉承俊說話,也不知是在嘲笑裂祭的無知還是不自量力。
笑聲刺耳,漆黑的眸子裡倒影著劉承俊肆無忌憚的狂笑,裂祭目光閃爍,冷酷的臉龐更加嚴肅,沉聲道:「你千萬不要懷疑我的決心,我從不跟陌生人開玩笑!」冰寒的聲線,嚴肅的表情,讓人不容質疑,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已凝固。
「哼!」黃躍然收起笑容,冷冷的盯著裂祭,眼神說不出的輕蔑,厲聲道:「你~他~嗎是哪裡冒出來的東西,竟敢在這裡撒野!?你家裡誰在京裡?任什麼職務?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政治局委員在這裡也得恭恭敬敬的跟劉少說話?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黃躍然撇嘴嘲諷,大放厥詞,彷彿裂祭就是一個乞丐,根本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是嗎?」裂祭轉過頭去,目光如刀,嘴角泛起一絲邪笑,森冷的殺氣瞬間鎖定住了黃躍然。下一秒,只見殘影一閃,一隻強有力的手掌便牢牢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裂祭的動作迅如電光,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清,當下大驚失色,均是驚愕的看著裂祭。
「你?」黃躍然雙目圓瞪,滿臉驚駭,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脖子便一陣吃痛,隨即雙手抓扯著裂祭的胳膊想要掙脫束縛。
「你剛才說了這麼多知不知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下一秒我會扭斷你的脖子?」裂祭戲謔的看著他,眼中沒有半點人類的情感,沙啞殘酷的聲線令人毛骨悚然。
「放開他!」劉承俊滿臉肅然,冷喝一聲,怒視著裂祭,他沒想到裂祭這麼大膽,敢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為,更令他惱怒的是裂祭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威脅黃躍然,這讓他的面子一落千丈。
裂祭緩緩轉過頭來,雙目血紅,挑釁的看著劉承俊,紅潤的嘴角緩緩泛起一絲殘忍的邪笑,不僅沒有鬆手,手臂反而越加用力,竟緩緩的將黃躍然這個一百二十斤重的成年男人提了起來!
「唔~唔~」
黃躍然神色驚恐,雙眼凸出,由於呼吸困難嘴巴發出急亂的嗚咽聲,短短幾秒他那漲紅的臉色便漸漸轉為暗紅,亂舞的雙手劇烈的抓扯著裂祭的手臂。死亡的陰影迅速籠罩在了他的頭頂,令他漸漸絕望。此時的他是如此渺小,如同海嘯中的一葉扁舟般微不足道。
對黃躍然的呻吟置若罔聞,裂祭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劉承俊沒有說話。無言的挑釁如一把尖刀劃破了劉承俊尊嚴的外殼,將他的血肉赤~裸裸的暴露出來。劉承俊怒火高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銀色眼鏡後的雙眼微微顫抖,插在褲兜裡的雙手緊握,咯咯作響。
一時間房間針落可聞,兩人冷然對視,目光中冰冷的火花隔著空氣激烈的碰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驚愕的看著兩人。
「我在說一遍,馬上放開他!」
沉默良久,劉承俊厲聲說道,冷漠的語氣充滿了命令的口吻,此時他的臉上早已收起了先前的不屑與輕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森寒。這一次他是真的發火了,活了這麼久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赤~裸裸的挑戰自己的威嚴,沒想到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年輕人竟然如此囂張,如此明目張膽,這無疑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抽在了自己臉上。
「哦?」裂祭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那你今天就得死在這裡!」
劉承俊目光凌厲,殺氣四溢,語聲不容質疑,說完猛然抬起手臂,修長的手指間一把漆黑的手槍指在了裂祭的眉心。頓時,金屬特有的冰冷透過皮膚傳遍了全身,裂祭心中一顫,雙眼充滿了不可置信。
「放了他!」劉承俊厲聲叫道,食指微微彎曲,沒有人會懷疑下一秒他真的不會扣動扳機。
裂祭臉色如冰,渾身微微顫抖,劉承俊那命令的口吻,輕蔑的神態,猶如鋒利的刀鋒深深的割痛了裂祭高傲的自尊,但他除了死死的盯著劉承俊,沒有任何舉動。
「劉承俊,你瘋了!?」眼見劉承俊居然拔出了手槍,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陸辰風更是神情焦急,滿臉通紅,站起身怒吼道:「劉承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衙內間的爭鬥在京城本是司空見慣,但劉承俊此時拔出了手槍便將爭鬥的性質完全改變,如果造成了任何人的傷亡,都將會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
「你敢開槍殺我?」看著額頭上的槍支,裂祭怒火高竄,心裡五味雜陳,微微瞇了瞇眼凝視著他。
劉承俊滿不在乎的冷笑道:「我為什麼不敢?難道你是國家主席不成?」說完黑乎乎的槍口用力的對著裂祭的眉心抵了下去,裂祭的腦袋不由自主的向後微微抬起,此時的他除了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根本不敢動彈。
劉承俊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那剛剛失去的尊嚴瞬間又回到了自信的臉上。
「劉承俊!」
陸辰風雙目通紅,緊握的雙拳咯咯作響,生怕裂祭有個三長兩短,咬牙切齒的吼道:「劉承俊!老子再一次警告你,如果我兄弟掉了一根汗毛,我發誓,陸家就算拼的家破人亡也要你們劉家不得好死!」
「哼,你在開什麼玩笑?」劉承俊哼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似乎只是聽到了一個笑話,「陸辰風,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個不學無術,整天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而已,就你這樣一個對家族毫無貢獻的人,你認為你們陸家會為了你和我們劉家弄的魚死網破?你何時才可以不那麼幼稚?」
聽到這句話,陸辰風渾身一顫,劉承俊的話語如一道驚雷打在了他的腦中。「家族不會為我出頭?家族不會為了我出頭!?」眨眼間陸辰風陷入了沉思之中,一遍遍的問著自己。
是的,家族不會為我拚命的,我只是一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而已,連自己的目標都一片迷茫,更何況是對家族有所貢獻,我只是命好生在了陸家而已,陸家上下幾十口人,陸家集體的榮耀與利益絕對不會為了自己和劉家拚死拚活。一時間陸辰風思如潮湧,迷失在凝思的濃霧中。
「劉承俊,快把槍放下,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趙國棟大聲吼道,他不敢確定劉承俊到底會不會開槍,但他知道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就憑這件事對自己家族的負面影響將是不可限量的,過年之後國家的兩會即將召開,自己的父親有可能更近一步,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了父親的晉陞,那自己就是家族的罪人,而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也將發生質的變化。
「犯罪?」看著裂祭野獸般冷酷的目光,劉承俊輕蔑的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殺一個叛國之人而已,難道這也有罪?」
「叛國!?」
所有人一臉愕然,疑惑的看著劉承俊,明明是他用槍指著裂祭,怎麼裂祭就成了叛國之人?
趙國棟真是氣笑了,怒道:「劉承俊,你~他~嗎是不是瘋了?你有什麼資格宣判別人的罪行?」
「憑什麼?」劉承俊冷聲道:「就憑我是國家安全局的人!」劉承俊大喝一聲掏出自己的證件亮在了眾人眼前。只見紅色的硬殼上,安安穩穩的立著「國家安全局」五個字,翻開第一頁,赫然就是劉承俊的照片,幾個鮮紅的章印與無色的鋼印穩穩的烙在證件上,如一座無法越過的大山壓在了眾人心頭。
難道他真的是國家安全局的人?裂祭心中大驚,目光呆滯,癡癡的看著證件,頓時愣在了當場。據說國家安全局是國家安全部的下屬秘密機構,權利大的驚人,只要是被國家安全局認定的罪人,不管他是什麼人都可以就地處決,而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此時裂祭毫不懷疑他真的會開槍殺了自己。
「小子,需要我宣判你的罪行嗎?」劉承俊仔細的欣賞著裂祭吃驚的表情,神色甚是得意,說完也不等他回應,自顧自的說道:「你這個人不僅有暴力傾向,還有殺人動機,先是企圖殺害農業部部長的兒子黃躍然,後是對我這個人大委員長的兒子意圖行兇,企圖通過連續謀殺國家部級以上幹部的子女達到擾亂國家政治的不軌目的,進而製造紅色~恐怖!而你身為中國公民,不僅不為國效力,反而成為了*恐怖組織的秘密特務,製造社會動亂,我現在以國家安全局調查科科長的身份,根據國家憲法第二十八條宣判你的罪行——叛國罪——死刑!!」
「叛國罪,死刑!」
「死刑!」
劉承俊冷漠而荒唐的話語如驚雷滾動,一直在裂祭的耳邊徘徊,令他腦袋一片空白。
「劉承俊,你~他~嗎到底在胡說什麼,就算你是國家安全局的也不能濫用權利!!」回過神來的陸辰風大聲咆哮道。
「濫用權利?」劉承俊輕蔑的看著暴怒的陸辰風,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的笑容,「這就是國家賦予我的權利!」
「砰!」
說完劉承俊眼中殺機閃現,緊接著一聲嘹亮的槍響在房間裡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