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9-25
怒刀幫總部。
「震哥,昨天晚上阿貨在飯店被砍死了,還有十幾個兄弟也受了重傷!」
「震哥,天會和天虎幫到處在我們的地盤鬧事,我們的生意一落千丈!」
聽著手下接連不好的消息傳來,羅震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現,恨不得立即將趙勝和錢岳山碎屍萬段。他怎麼也沒想到錢岳山真的和趙勝對付自己了,原本以為兩人只是為了對付裂祭,現在倒好,裂祭失蹤了,他們就來打自己,也不知道趙勝那個狗日的給了錢岳山多少好處。
「震哥!」
羅震剛要說話時,一名大漢神色匆匆的跑了進來,只見其嘴唇發白,臉上毫無血色,一個勁的喘著粗氣,凌亂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液,手臂上兩道長長的口子上的血液已經凝固,顯然經過了一場大戰。
「賀東?」看到他的樣子羅震不由一驚,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羅震越想越心驚,連忙站了起來,抓著他的肩膀問道:「阿東,怎麼回事?」說完雙眼緊緊的盯著他,神色緊張。
賀東喘了幾口粗氣,雙目含淚,這才悲慼的說道:「震哥…震哥,我對不起你啊…」
聽到這話,羅震臉色頓時煞白,連語聲都有些顫抖,「那…那批貨…貨丟了?」
賀東頓了幾秒,垂下眼簾,無奈的點了點頭,悲聲道:「兄弟們都死了,我是拼了命才殺出重圍的。」
「啊?」眾人一驚,不禁失聲叫了出來。
羅震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都沒有了力氣,連連倒退了幾步。
「震哥!」幾人連忙走上前扶住了羅震的身子,面帶關切,「震哥,你沒事吧?要保重身體啊。」
「我保你的嗎!」羅震面容扭曲,猛的一錘桌子,火冒三丈,咆哮道:「他嗎的,那批貨值兩千萬,你們知道嗎!?兩千萬!他嗎的現在就這樣沒了,老子能不急嗎?馬上給老子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老子找出來!」想起自己的一大筆錢投入了進去,現在卻連個渣都沒有,他就恨不得吃趙勝的肉,喝他的血。
「是!」賀東連連點頭,轉而面色森冷,沉聲道:「震哥,這是我的疏忽,如果不能找出這批貨來,我賀東就提頭來見!」說完轉身大步離開了羅震的辦公室。
羅震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坐回了位置上,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隨後又看了幾人一眼,沉聲問道:「阿風人呢?」
「震…震哥…」一名大漢神色閃爍,支支吾吾的欲說又止。
羅震心煩意亂,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厲聲道:「還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都給老子報出來!」
「是,是。」大漢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震哥,阿…阿風也出事了,我們打他電話沒有回應,直到…直到今天早上才在南郊找到了他…他的屍體…」說到最後大漢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生怕觸怒了羅震。
阿風死了?羅震臉龐一陣抽搐,接連不好的消息已經超過了他的承受極限,他感覺心臟已經有些受不了了。羅震雙拳緊握,強忍著沒有發作,微微閉上了眼睛,隨後又睜開,沉聲道:「你們都出去,做好防禦措施,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動。」
「是,震哥!」幾人點頭應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砰!」
幾人剛走,羅震緊握的拳頭便忍不住砸在了辦公桌上,只是短短一個晚上,自己的幫會不僅死了幾個幹部,而且還丟了兩千萬的貨,這一切都令他猝不及防,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的攻擊這麼凌厲,這麼果斷。
「他嗎的趙勝這個狗日的!還有錢岳山那個老不死的!老子要你們不得好死!」羅震惡狠狠的破口大罵,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氣。
「震哥。」一名小個子青年低聲說道,端了一杯茶遞在了羅震面前,「來喝杯茶,順順心。」
青年面無普通,身材瘦弱,眉宇間陰色濃重,臉上帶著微笑,狹長的三角眼配上他那塌方鼻顯得有些怪異,但一雙眼睛卻十分的晶亮。
「阿計,你怎麼看?」羅震喘著粗氣,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語氣沒有了先前的冰冷。對於自己的軍師,他還是很看重的。
陸言計走上前低聲道:「震哥,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一夜之間就死了這麼多幹部,而且貨也被劫了,對方動作迅速,有條不紊,而我們卻連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羅震皺了皺眉,漸漸的已經恢復了冷靜,沉聲道:「你是說對方有周密的計劃?」
「正是如此。」陸言計點了點頭,「對方出手乾淨利落,沒有一點拖拉,特別是劫我們貨的時候更是如此,阿東明面上只有幾十人,暗地裡卻還有五十號人,算在一起也有近百,這麼多人卻只有阿東逃了回來,如果不是做了詳細的安排,怎麼可能只有一人逃回來?」
聽著他的話,羅震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頭腦逐漸清晰,「說的沒錯,他們肯定早就已經制定了計劃,然後派人暗中觀察我們的動靜,直到部署好周密的行動之後才決定出手,打我們個措手不及,趙勝這個王八蛋真的好狠的心思!」
陸言計沉聲道:「沒錯,趙勝已經料到震哥對錢岳山沒有防範,所以才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錢岳山?」說起錢岳山,羅震就恨得牙癢癢,「他嗎的,錢岳山這個老不死的,裝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現在收了一點好處就掉轉槍頭打老子。還有裂祭那個王八蛋,像個sb一樣就得罪了兩大勢力,然後丟下一堆爛攤子跑了,卻偏偏還要老子來給他收拾,這個狗日的!」羅震氣急敗壞的數落著兩人的不是,越說越氣,粗口連連。
「震哥,趙勝給錢岳山的好處可不是一點,而且裂祭那個人也不是傻瓜!」陸言計面色沉重,顯得十分嚴肅。
羅震聞言一驚,抬起頭來,見他語氣凝重,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錢家的子孫已經絕種,錢岳山也已是步入暮年的老人,金錢美女他都享受過,不會再為別的而心動,他現在只剩下了對裂祭的仇恨。而如果要報仇,他就必須和趙勝在一起,但是趙勝卻和你是死敵,所以只有先幹掉你才能免去他的後顧之憂。」
「而裂祭那個人就更不簡單了!」說起裂祭,陸言也不由有些心顫。
羅震疑問道:「裂祭怎麼?」
「裂祭剛來就整合了j市的小勢力,又馬不停蹄的得罪了趙勝,然後又殺了錢岳山的孫子,但是奇怪的是,他稍稍抵擋了一下兩幫的進攻後就消失了!以他的勢力本不會如此不堪,但卻一觸即潰,這十分反常,除非…」
「除非他是故意要逃走!」羅震似乎明白了過來,接口說道。
陸言計眼中精光熠熠,「沒錯,他就是故意要逃走。他整合小勢力是為了建立勢力,殺錢岳山的孫子和得罪趙勝是為了拉近兩人的距離,因為人就是這樣,只要有了共同的敵人,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親切感,這是人很自然的一種心態。」
「沒錯,共同的敵人確實可以拉近兩人的距離。」羅震點了點頭,隨聲附和。
「而裂祭在壽宴上最後說的那句話就是為了離間你和錢岳山,讓趙勝和錢岳山的距離更近。事實也是如此,趙勝和錢岳山走到了一起。而他的逃走更是直接促成了趙勝和錢岳山的真正聯合。裂祭做的一系列事情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都有微不可查的關聯在裡面,你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入了他安排的棋局裡!」
棋局?自己在棋局裡?羅震瞪大了眼睛,只覺得渾身發寒,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
羅震心煩意亂的抽了一口煙,仔細的想了想裂祭的作為,越想越是心驚。沒錯,這都有關聯在裡面,而且很隱蔽,他做的事看上去很傻很蠢,其實卻比什麼人都聰明,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可笑的是自己還在嘲笑他,真正蠢的人是自己才對。
陸言計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對自己的才智一向自負,但他自己也是直到現在才看懂裂祭的做法,而裂祭卻在剛入j市就已經胸有成竹,將這些人一步步的引入棋局,這是怎樣的一智謀和心機?
一時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空氣裡瀰漫著冰冷。
陸言計嚴肅的說道:「所以我說裂祭這個人不簡單,他不僅十分瞭解人的心理,而且布的局也十分高明,智慧過人。」
羅震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精力去想其他,「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言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雖然看懂了,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不知道,但震哥現在卻只有和裂祭聯盟才能度過難關。」
「我…我要和裂祭在一起?」羅震擦了一把冷汗,眼裡已經有了些恐懼。
陸言計嚥了口唾液,點了點頭,「震哥,你別無選擇。」
「可…可是…」羅震臉色蒼白,語聲有些顫抖,「可是裂祭卻是個吃人的老虎,我和他在一起結果肯定不會好過!」
看著羅震的樣子,陸言計心中黯然,他從沒有見羅震怕過,但現在他卻害怕了,怕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陸言計沉聲道:「如果震哥不和他在一起如何能夠抵禦兩幫的聯手進攻?等待的結果必定是死亡!」
死亡?羅震心頭一震,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尼古丁的味道瀰漫在口腔,微微麻痺了他的神經,也漸漸的疏散了他心頭的恐懼,看著桌子上的電話,羅震猶豫再三,終於顫抖著抓起了電話。
「裂…裂老大,我有些事和你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