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6-08
當裂祭幽幽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病房裡,床邊坐著幾個人,均打著瞌睡。幾人倦色滿容,似乎幾夜未睡。
「老大?老大你可醒了!」魏鎖正打著困,發現裂祭醒了,倦意一掃而光,露出燦爛的笑容,高興的大叫道。
裂祭剛想開口說話,只覺喉嚨乾澀疼痛,渾身酸痛難當,呀呀的發了幾個聲音,卻是說不出話來。
「老大,我去倒水!」見到這個情況,魏鎖連忙跑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溫水,將裂祭靠在了病床上,小心的將水杯移到裂祭嘴邊,說道:「老大,慢點喝。」
「祭哥!」聽到病房裡的動靜,原本撲在一旁睡覺的胖子蟑螂等人都醒了過來,驚喜的說道。
得到一杯水的滋潤,裂祭乾澀的喉嚨舒服了許多,在嘗試了幾下後終於可以清晰的發出聲音了,裂祭語聲微弱的問道:「鎖子,我昏迷了多久?」
魏鎖心疼的說道:「兩天!」
「兩天?」裂祭看著幾人雙目發紅,憔悴黯然的神色,恐怕幾人這兩天兩夜都守護在自己身邊。裂祭雙目泛紅,感動的說道:「兄弟們辛苦了!」
胖子笑呵呵的說道:「不辛苦,祭哥你能醒過來,大家都可以鬆一口氣了。」
當幾人來到醫院看到裂祭的時候,不由都嚇了一跳。蒼白的臉色,微弱的呼吸,鮮血淋漓的身體,與平時那個神采飛揚,精神熠熠的裂祭判若兩人。幾人都差點認不出他了。
蟑螂關心的說道:「醫生說老大你極度疲倦,精神負荷太多,內傷也很嚴重,至少要昏迷好幾天,老大能這麼快醒過來,我們都沒有想到。」在那受刑的過程中,人的**受到折磨的同時,精神的負荷也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裂祭能兩天就醒來也得益於他堅韌的意志和強悍的體魄。
裂祭猛然想起趙英俊的事,連忙問道:「英俊呢?怎麼樣了?」
蟑螂說道:「老大不用擔心,醫生說英俊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失血過多,多休養兩天就沒事了。」
眾人又想到裂祭那天受到的極刑,不由感動不已,老大這都是為了我們才被抓進去的啊!胖子也是唏噓一聲,幾人中,最不瞭解裂祭的恐怕就是他和小刀了,裂祭如此看重兄弟之情確實令人動容,這是他沒想到的。
裂祭這才放下心來,如果趙英俊有三長兩短,那他一輩子都會活在內疚中。見幾人神色黯然,裂祭也猜到大家在想什麼,疑聲問道:「我怎麼會在醫院?警察呢?」
胖子有些疑慮的說道:「是派出所的黃所長親自把你送來的,還說殺人案與殘月一點關係都沒有,毒品也是有人栽贓嫁貨,犯罪嫌疑人也已經抓到了。」
「什麼時候的事?」
「兩天前!」
兩天前?也就是自己被嚴刑逼問的那個晚上?裂祭雙眉一挑,心裡泛起了疑問,自己在派出所被嚴刑伺候,目的就是讓自己認罪伏案,怎麼才到醫院他們就轉了性?
胖子也十分不解,說道:「祭哥,黃所長親自送你來醫院不說,態度也十分客氣,而且他居然在這裡守了一夜。第二天還給了我們8萬塊的醫療費才走,還說抓錯了犯人是他的不對,第二天再來看你。」
怎麼一瞬間轉變這麼快?就算抓錯了犯人也不用這麼低聲下氣,在說殘月殺人之事雖然令兄弟們處理了,但如果認真查的話,還是有蛛絲馬跡的,警察也十有**知道殺人案就是殘月所為,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自己。還是說他查到了自己的身份,知道我是裂家的人?
不過轉念間就否定了,自己的身份已經更換,如果能這麼輕易查到,那換身份就沒有了任何意義,老爸也不會做無意義的事。那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客氣?一時裂祭心裡充滿了疑問和困惑。
「祭老弟!」
就在這時,派出所所長黃明德推門走了進來,一見裂祭就大步向前,臉帶關切,也不管裂祭願不願意就握住了他的手,親切的問道:「祭少,身體怎麼樣了?」
突然而至的黃明德讓裂祭一時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黃明德見裂祭默不作聲,也不在意,臉上堆滿了歉意的笑容,自責的說道:「祭少啊,受委屈了,是我監管不利啊!」
裂祭見黃明德臉色蒼白,透著疲態,彷彿大病了一場,雙眼更是通紅如血,顯然這兩天沒有睡好。而他對自己的態度果然跟胖子說的一樣,恭敬有佳,不由心中疑問更甚。
黃明德以為裂祭還在生氣,轉而臉色一板,憤怒的說道:「法律已經明文規定不可動用私刑,沒想到警察局裡居然有這麼膽大包天的人,這種蔑視法律,無視人權的行為十分惡劣,我已經下令開除他們的黨籍了!」轉眼間,黃明德就已經與這件事撇清了關係,自己只是局外人而已。
裂祭看了看胖子等人,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和黃所長單獨說兩句。」
「是,老大。」胖子等人很快走出,將門輕輕帶上。
一時,房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了黃明德和裂祭。
裂祭目光灼灼的看著黃明德,卻不說話。
見裂祭盯著自己,黃明德臉色蒼白,心情一下就緊張起來。這兩天因為裂祭的事,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如果還不能得到裂祭的原諒,那林家發起火來,自己就真的算完了。
黃明德連忙表態,說道:「祭少放心,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裂祭冷哼一聲,眼神陰冷的看著他,寒聲道:「黃所長,你以為這樣就完了?你應該知道得罪我是怎樣的下場!」黃所長坐立不安,神色慌亂的樣子被裂祭盡收眼底。看樣子這黃所長似乎十分懼怕自己,而且他眼中的擔憂之色從自己講出這狠話後,變的更加濃重了,裂祭決定探探口風,嚇嚇他。
黃明德見裂祭神色一變,冷汗立即就冒了出來,連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林少爺,我真的錯的,是我管教無方,讓那些雜種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一時間,黃明德說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林少爺?自己什麼時候變成林少爺了?而看黃得明聲淚俱下,驚恐害怕的樣子,好像林家就似吃人的猛獸。裂祭一時也想不透,但也沒有在問,他知道問的多了很容易露出破綻。隨即裂祭臉色一變,神態高傲的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是個聰明人,我不希望有下次了。」
裂祭高人一等的神色,居高臨下的眼神,雍容華貴的氣質,一切都說明他是出生於豪門世家的人,也只有這等人才會有這種氣質。黃明德雖然只是一個小人物,但也見過不少富家子弟,但和裂祭比起來就相差甚遠。也只有出生於林家這種大豪門的子孫才能有這種逼人的氣勢,此時黃明德對裂祭的身份已經深信不疑。而他心裡的小算盤也打的噹噹響,平時這種豪門大少自己做夢都見不到,如果通過這事和裂祭搞好了關係,那以後前途就平坦多了。
黃明德連連點頭,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是是,謝謝林少爺,林少爺好好修養,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看著黃明德信誓旦旦的表態,裂祭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只要你好好聽話,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坐上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也不是難事。」
聽到裂祭這樣說話,黃明德心裡喜開了花,連聲說道:「是是,以後林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裂祭滿意的點了點頭,神態高傲,擺了擺手,冷聲道:「我有些累了。」
黃明德見裂祭不想與自己多說,連忙識趣的說道:「林少,那我就不打擾了,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在來看你。」說完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黃明德剛走出走廊就忍不住傻笑起來。做上市公安局長?這是他做夢都在想的事,他知道能做上那個位置上頭必須有人,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別說上頭有人了,能保住現在派出所所長的位置就已經很不錯了。他深信只要靠上了林家這棵大樹,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並非遙不可及!
裂祭躺在床上思考著黃德明說的話。林家?林家裂祭是知道的,東北的大家族,勢力中心在l省,黑白兩道都有巨大的能量。但黃德明怎麼就認為自己是林家的人了?難道是林家的人出面干預了這件事?不然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怎麼會讓一個所長這麼低聲下氣?而自己認識的人中也只有酒吧的老闆娘林倩姓林,難道她是林家的人?如果是,自己和她非親非故,又為什麼要幫自己?再者,如果她是,又為什麼會在這郊區開一個小酒吧?這完全與她的身份不符。
一時間裂祭心亂如麻,頗多疑問使事情看起來千絲萬縷。但有一點他想的十分明白,無論這些人為什麼認為自己和林家有關係,自己都可以好好利用這個虛假的身份使殘月發展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