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真的很難過。
她曾經以為這世上所有人的背叛都是沒關係的,只要有他,願意付出所有。
月笑了一笑,跟失去靈魂一樣,往回走。
墨說過,走過一遍的路,一定要記住怎樣回去。
墨說過,只要記得回去的路,他就會站在那裡。
可是君墨的話.也不能夠相信了。
月回到自己房間,.發現門已經壞了,她又恍惚地笑了笑,抱膝縮在了床腳。
沒有人找到她.
所有人翻遍了楊府.的上上下下,甚至出動人在外面尋找,沒有人找得到。
唯一一.個能夠找到她的人,也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一壺一壺地喝乾,就像完成任務一樣,把桌上的每一壺酒都要完成。
他說過不會.讓她難過的。可他寧願她難過,也不要她受到傷害,也許這就是自負,自負到寧願看著她難過——這不過是個開始。
他看到她難過.就會忍不住要傷害自己。
他是個很自制地人。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所以從不喝酒。可現在他一直在灌醉自己。他沒想到原來他也是千杯不醉地。
恍惚間他看到有人奪過了他手裡地酒壺。是一個小小地身影。再眨一眼卻又變成了許許多多地身影。
月有時候也生悶氣。到了半夜就會忍不住出現。看著他傷害自己。然後會心軟。會聽他解釋。會重新相信他還是君墨地。
那個小小地身影朝他伸出手。他卻只說了一句:「小月。你這次生氣有點久了……」
然後失去了知覺。
月一個人蹲坐在床腳,其實她只不過是迷迷糊糊睡著了,漸漸地覺得有些冷了,這才驚醒過來。
外面早已經天黑了,人聲已經沒有白天那麼喧鬧了。又冷又餓,讓她不自覺地開始想要去找君墨。
半夜三更摸去君墨的房間,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是駕輕就熟的,她不記得廚房在哪裡,也不想半夜三更擾醒淨心念竹的時候,都會偷偷摸摸去找君墨,然後讓君墨帶她去找吃的。
其實事情一想通,她就原諒君墨了。只是這種習慣是很早就養成了,被導師催眠過,知道是因為小時候缺乏安全感患上的,類似於野獸偏好獨自舔舐傷口,過了一會,她就沒事了。
墨的房間離得不遠,到了門口,屋子裡隱有燈光,小月揉了揉發麻的膝蓋,習慣性地敲門,就準備開始撒嬌讓君墨給她揉揉。
手剛放在門上,原本只是虛掩著的門就開了,小月也沒想很多,嘴裡還不忘喚了一聲,「君墨……」
墨的房間擺設很簡單,自從她半夜三更摸進他屋子,被門口的屏風絆倒過之後,連屏風也撤走了,一進門就能見到他的床榻——主要是方便她行動。
這次她一進來,就看到床上不止一個人。
墨睡覺都是很整潔的,好像醒過來隨時都能出去會客。
可現在君墨白皙瘦削的胸膛露了大半在錦被外面,刺眼的是上面橫著另一個人的胳膊,光滑細緻的肌膚,還有橫亂的青絲散落在他身上——小月的第一反應是:春光旖旎。
第二反應:會長針眼。
第三反應:大聲尖叫!
這種場景太可怕了。
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看到父親偷情。
而現在躺在那裡的有一個是君墨,她的君墨。
立刻就有很多人闖進來,幾乎把小月擠到了門角落。
其中為首的竟然是楊老太君,被丫頭扶著腿腳居然還能如此迅速,好像一直在旁邊,只等著小月這一聲尖叫。
老太君一腳跨進來,就連聲歎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墨睜開眼,還有幾分不清醒,可感覺到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時候立刻清醒了,他閉了一會眼,很多畫面在腦子裡劃過,再睜開,臉色有點疲倦,斜斜地盯向老太君,「你幹的?」
老太君眼裡精光一閃,「墨兒,你在說什麼?」
「特意挑這個時間,跟小月差不多的身高,又特意換上和小月一模一樣的衣服,難道都是巧合嗎?」君墨扶額,坐起了身子,被子還掛在腰上,可他神色自若,根本看不出來他是被抓奸的那個人,在他冷靜得不似常人的眼神下,幾乎每一個人被掃視的人才像是被抓的姦夫……
蘇落枕一身黑衣步履匆匆地進來,進來看到是這樣的光景,臉上就寫滿了懊惱,「我以為是小月……」
「我知道……」君墨揮揮手,帶著殺意地看向老太君。
念竹和淨心早就聞聲而來,見小月縮在角落,心裡都是一痛,都想軟言勸慰卻不知要從何說起,也不過是相對無言。
只聽君墨眼裡看著老太君,卻是面朝身邊的女子大喝道,「你是誰派來的!」
躺在君墨身邊
嚶嚀一聲,恰好翻轉身子,廉若舒最後才進來,正好)|的臉,愣了,失聲叫道,「采兒!」
采兒只著肚兜,可憐兮兮地從床邊跪爬到了地上,搖搖欲墜,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我見猶憐,一個勁地磕頭,「是奴婢該死……奴婢不該擅入少爺的房間,不該擅自服侍少爺……」
可君墨卻不管她,冷冷地看著老太君。
廉若舒想上前替君墨披上一件中衣,卻被君墨凜冽的眼神嚇得退後幾步,「相公……采兒她……」
剛要說什麼,似有隱衷,終究只是黯然地抱起了中衣,不再多說。
恰在此時,老.太君狀似不經意地歎了一聲,「也罷,采兒你先穿好衣服吧!」
那采兒也不避忌,背.著人,悉悉索索地就在地上穿好了衣服,老太君狀似無可奈何道,「事已至此,墨兒你也該對人家負責任。
墨冷冷地看著她.,忽然站起了身子,微微有些晃動,「以為我醉了,就會如你所願麼?我什麼都沒做,要負什麼責任?即使我相信她就是小月,我又怎會動她一根毫毛!」
墨修長的體魄,.也毫不顧忌場中有好些人在,年紀小些的丫頭早就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就連老太君也有幾分不自在,只掩起了視線,坐到了一旁。
廉若舒.臉色變得愈發的慘白,「相公……是我……」
楊君墨不待.她說話,猛地俯下身子,擭住了采兒的下巴,「之前可看仔細了?我身上可還有胎記?」
采兒大駭,「少.……少……少爺……」
楊老太君也是微微吃驚,「墨兒……你這是……」
「說!告訴老太君,我身上究竟有沒有胎記?」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可憐的采兒被君墨的樣子嚇了個半死,從沒想到平日裡溫言婉語的少爺也會是這般的羅剎模樣,她只知道磕頭……
廉若舒也被君墨的樣子嚇壞了,她心裡對老太君的做法早有所準備,此刻聽不明白君墨的用意,大著膽子就跪下了,「相公,這事都是賤妾的不是,是賤妾以為相公嫌棄我的身子,所以才令采兒侍候相公的……」
「夫人……」聽到廉若舒為自己求情,采兒這才哀慼慼地哭泣起來,「不是這樣的……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好了!成什麼樣子!讓下人們看了笑話!」老太君揮退了閒雜人等。
月那個角落也就罷了,楊家家規甚嚴,鬧到現在,其實也沒有什麼「閒雜人等」,楊總管只領命下去,將這邊庭院封了起來,不放人進來。
墨扔下了采兒,有些疲倦地坐回了床上,「落枕,有什麼辦法能讓人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能?」
蘇落枕認真地想了想,「我只知道有個**道,能讓人感受到萬蟻蝕心的痛楚,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覺得痛一點,卻不知道究竟是何處痛,每一處都好像痛的要裂開,若是忍不住去抓撓,便是一發不可收拾,若是能捱到解了**,只怕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今生也是好不了了。這個倒也不算什麼,只是我學力不精,可能偏差之下,痛死也是說不定的。」
罷他很無辜地看向君墨,「你確定要我試嗎?這樣浪費一條人命值不值得?」
墨冷哼一聲,「既然不願說實話,留著何用?」
廉若舒連忙替采兒求情道,「相公,采兒自小服侍我數十年,求相公看在賤妾的薄面上,繞過她這一次吧……」
蘇落枕看了看地上開始發抖的采兒,「女孩兒都愛漂亮,也怕毒蟲,何必那麼費勁,只刮花她的臉,餵她吃些蚯蚓蜈蚣還怕她能捱下去麼?」
采兒早已面如死灰,若說先前還只僥倖以為只是嚇唬她,可後面聽到的蚯蚓蜈蚣之類的,想到那些東西會從自己口裡進去,不禁大駭,「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出來……是老太君讓我……」
楊老太君皺了皺眉,見她說了出來,依舊坐到了一邊,十分坦然地承認道,「是我做的,你和若舒久不曾同房,若舒也沒有身孕,楊家只此一脈,不能就此斷了香火,既然你不喜歡若舒,那我就給你換個丫頭……」
墨只覺得頭痛欲裂,先前強迫自己清醒說那一番話,無非是想解釋給小月聽到,現在卻實在沒有精力再多說下去,只說了一個字,「滾!」
老太君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楊君墨!」
墨冷冷地掃過她,「我只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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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母親大人生日,來了兩個調皮小傢伙,今天草草修改就發上來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