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狂亂的深夜,漂泊大雨,電閃雷鳴,天空明滅不定,遠山就像是一頭洪荒猛獸一般,匍匐大地之上,似乎時刻注視著這支人數不過人的殘兵。
隨著一陣狂風吹過,嘩啦啦作響,到處都是搖曳的樹枝,這裡顯然是一片廣闊的林海,電閃雷鳴之,身處其,讓人感到絕望。
這支人數近的隊伍,層次不齊,有些是東北反抗軍士兵,有些事逃難的東北農民,還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
「我說軍爺,這麼大的雨天,走著夜路,就算敵人不追我們,恐怕明天我們也得累死啊,大伙實是走不動了,停下來休息一下。」
說話的人看不清楚臉,但是他濃濃的東北口音,則表明他是一個g人,而且還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而且走後面的這群人,人數四十多人,個個扛著槍,此時都站著不動了,之前那人站出來帶頭喊話,顯然他是這群人的代表。
走前方的人有五十人左右,這些人似乎和後面的人不同,至少他們都很警惕,當之前那人喊話的時候,有些人手裡的搶則瞬間指向聲的方向,顯然槍他們手裡,已經達到了聽聲辨位的境界,可見是使槍的老手。
此時大家都停下了腳步,一時之間樹林之只有狂風吹過樹枝搖曳的聲響,以及滾滾而來的雷聲,除了這些自然之音,再無任何雜音,一時之間,這片樹林頓顯鬼域一般的寂靜,當一道閃電劃過長空的時候,漫天的刺白,將所有人的身影照射的明滅不定。
「森狼,你去找個避雨的地方,大家休息。」
當那種寂靜蔓延到眾人的心底的時候,許多人有一種崩潰的感覺,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這時一個淡漠的聲響突然響起,而隨著這個聲音,頓時整個隊伍瞬間活了起來,充斥著雜亂的腳步聲,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是,一道人影林間閃動了幾下,隨著閃電的明滅不定,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為特戰大隊的一支小隊,身為隊長的惡狼,他帶領著自己的隊伍已經流穿了兩天之久,他們朝著導航上指定的地點撤退。
特戰隊的基地被不明敵人炸的稀巴爛,當時基地的特戰隊隊員,基本上全部戰死,但是外執勤的還有幾十支特戰小隊,他們雖然人數不多,但卻是特戰隊真正的精銳,這些人都是從幾十萬的大部隊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經過嚴酷的訓練和淘汰,總共選出了一千五人。
而東北特戰隊基地,只是特戰隊下屬的一個大隊五人特戰戰士,這些人經受過高強的軍事訓練,掌握著各種殺敵技巧,而突出的是,他們使用的武器無不是極為先進的高科技單兵裝備。
但是僅僅五人的戰鬥兵力,卻需要五千多人的後勤隊伍,來為五名戰士服務,尤其是消耗的武器彈藥,幾乎是每個月就需要大批補給一次。
不過戰鬥之,一個特戰隊員,全副武裝,甚至可以消滅一支日軍隊的士兵,並且可以全身而退。
因此,雖然東北這個特戰大隊基地裡只有五名特戰隊員,細分為二十五支小隊,其戰鬥力,足以正面消滅日軍一個師的兵力,尤其是他們從來不與敵人正面對抗,總敵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殺出,無論敵人是藏身堅固的要塞裡,還是重軍環繞之,都逃不過特戰隊員的絕殺。
所以東北地區,特戰隊的威名,幾乎讓上至關-東-軍總參謀長岡村寧次,還是日軍的一個小兵,無不如雷貫耳。
然而特戰隊基地突然被不明敵人炸毀,逗留基地裡的近兩名戰死全部戰死,其他後勤人員,也基本上被消滅殆。
不過好當基地被炸毀的時候,總部及時的通過每支特戰小隊手的導航系統,找到了他們的位置,並且給他們下達了的命令,這也是惡狼小隊翻山越嶺的原因所。
但是這一路上,越來越多的抵抗隊伍被日軍擊潰,殘兵到處都是,他們很多沒能逃過日軍的追捕,大部分被消滅,一部分藏了起來,有些上山躲了起來,只有一小部分還堅持和日軍對抗。
為此惡狼途遇到了一隊三十多人的抵抗軍,帶頭的是一個名叫馬三的東北大漢,看相貌三十多歲的人,聲稱是東北抗聯的人,人人手裡都有槍,大部分是上海製造的龍式步槍,還有一些狙擊槍。
惡狼之所以相信對方的話,是因為特戰隊一直暗援助東北抗聯,免費送給他們一大批軍火,其就包括龍式步槍。
龍式步槍和美國生產的春田步槍性能接近,算的上單步槍的精品了,而且載彈量和威力上都有很大的提高,絕對比小鬼子的三八大蓋強。
惡狼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小伙子,身材不高,相貌一般,但是和大多數特戰隊員一樣,冷酷的面容和殺氣外漏的眼神,總是讓人不敢解決,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而惡狼眼,合攏一塊的這支隊伍,其戰鬥力,極為差勁,不僅一個個的軍事素質差勁,而且還不懂得配合,要是對上一個小隊的日軍,肯定是被消滅的份兒。
因此惡狼從不和這些人深入交流,一方面是其身份使然,特戰隊員個個都是只認實力不講情面的主,要想和他們有所交集,先一點兒,就是得有本事。
幾分鐘之後,一個身影從一旁的樹林之閃了出來,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人,只見那道人影走近,才被特戰隊隊員現。
「距離這裡五米的地方可以避雨,而且十分隱蔽,地勢不錯,不易被現。」森狼走到隊長的身邊,報告道。
「惡狼隊長,你們找到避雨的地方啦,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管說就是了。」
馬三走了過來,一看是熟人,他知道森狼是干偵查出生,因此就知道這些人已經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而四周警備的特戰隊隊員並沒有阻止他,馬三身邊還跟著幾個人,很快就走到惡狼的身邊。
惡狼很客氣的對他說道:「避雨的地方找到了,請馬兄弟帶著後面的老鄉一起跟著我們走,不要掉隊了。」
「這個容易,這群逃難的老鄉很不容易,不過都是一些年輕體壯的大漢,這點兒路程累不著他們。」馬三爽快的說道。
於是馬三就讓身邊的一個手下去通知後面的人,他則說道:「這鬼天氣也太煩人了,咱們這樣敢夜路,不知道能不能把小鬼子甩掉。」
「甩掉他們有些難,不過這雨好下大點兒,把我們留下的痕跡沖刷掉。」一旁的森狼淡淡的說道。
「你憑什麼說甩不掉小鬼子,這麼大的雨,咱們留下的痕跡全沒了,到了明天,他們拿什麼來尋找我們,不知道就別亂說。」
開口反駁森狼的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非常清脆,聽著很好聽,不過語氣卻非常沖。
「小妹,怎麼說話呢,森狼兄弟的本事比你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惡狼隊長,你看咱們這就出。」馬三一邊把自己的小妹教訓了一頓,一邊則催著惡狼趕快去避雨。
森狼則說道:「地方離這裡不遠,大家跟我來。」
然而森狼只是淡淡的看了剛才說話的那人,雖然天黑無比,但是對方像是感覺到了森狼投來的目光,不見其神色如何,但是卻十分居然的跟著馬三離開。
而森狼則搖了搖頭,他自然認識那女子,是馬三的妹妹,名叫馬玲,是馬三這支東北抗聯小隊的偵察兵,但是之前和森狼交手的時候,被森狼給生擒了,因此二人結了仇。
十幾分鐘之後,一種人來到了森狼指定的避雨之地,現這地方地勢很高,不容易積水,而且附近還有山洞,讓大家頓時高興了起來。
找到了避雨的地方,終於不用再大雨之泡著了,於是有人山洞裡找到了一些幹材,生起火來。
「這麼大的雨,不怕小鬼子摸上門來,咱們今天夜裡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馬三十分滿意的說道,絲毫沒有殘兵被敵追殺的頹廢,反而看的十分開,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覺悟。
「惡狼隊長,你們不睡覺嗎,一個個站著做什麼,這裡有火,淋了大半夜的冷雨了,取暖烤烤,不然會生病的。」
馬玲圍火堆旁,卻見惡狼小隊的隊員,一個個散佈四周,依然還警界著,於是不解的說道。
惡狼則笑了笑,對於這個還沒有二十歲的小女孩來說,過早的參加戰鬥,見慣了殺殺生生,性格格外的開放,不過他卻知道,馬玲之所以對他這麼好,是因為他讓森狼放了她,對於這個小女孩來說,當初一群凶神惡煞的狠人,惡狼放了她,她自然只對惡狼有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