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穎的出生,讓她多的接觸到了富貴名利帶來的好處,雖然她並不沉迷,但是面對呂龍的別樣照顧,要說她不心動是瞎話。
現如今兩人算得上是朋友了,一個是唐家的掌上明珠,大家閨秀,蕙心蘭質;一個是富商大賈,掌握龐大的財力,還是興華黨中高層人物;外人看來,正是門當戶對。
面對呂龍拋出來的橄欖枝,唐穎沒有回答,她覺得和呂龍保持著距離,也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呂龍看著唐穎離去的背影,對方突然的冷漠,讓他措手不及,他難以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烏梅來到他身邊,和他站一起,看著唐穎離去的身影,奇怪的問道:「老闆,唐小姐怎麼走了?」
呂龍轉過身,一臉失望,苦笑道:「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好像突然之間生氣了。」
烏梅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覺得指揮官不會做出唐突之事,但是她不願過多過問,畢竟她只是呂龍的貼身秘書。
「老闆,我們得到消息,英美法日各國串聯一起,正密謀報復興華黨,要不要現就把他們抓起來。」烏梅早有事情報告,若不是唐穎,她也不會等這麼長時間才說。
「這是人之常情,英美法這些國家總是喜歡拿別國當槍使,自己坐後台看戲,既然他們想玩大的,咱們自然奉陪到底,先不用管他們,一些跳樑小丑而已,再則說,就算抓了他們,對我們也於事無補,他們只不過是各國華的傳聲筒而已。」呂龍心裡不爽,語氣自然也不客氣。
不過他認為英法美這些國家就是嘴上說的很厲害,但是光動嘴皮子又影響不到他分毫,他又何必意呢,因此他又道:「英美法日等國的報復還要等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而國民政府才是咱們真正的麻煩,南京的那位現想如何對付咱們?」
「蔣j石倒是想立即出兵上海,不過他現是分身乏術,六十多萬大軍陷江西陝北等地,已經是無兵可用了。」烏梅說道。
呂龍自然清楚如今國民政府的困難,自從北伐以來,兩黨分家,從初的盟友,變成了現的死敵。當初很多中央黨人認為兩黨只要分家,解決了兩黨之間的固有矛盾,中央黨就能團結一致,完成北伐,統一全國。
但是實際情況是,北伐根本就沒有成功,而中央黨沒有團結起來,現分裂成幾個派系,彼此攻伐不斷,內鬥不止,生靈塗炭,妄自消耗國家實力。
「蔣j石現大談他那一套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殊不知日本先是佔領東三省,現又窺視上海,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已經是國之大患。如今全國都抗日,而他卻要逆而行之,遲早有一天會栽一個大跟頭。」烏梅冷笑道。
呂龍早就意識到兩黨之間的問題,不僅僅是簡單的軍事問題,主要的還是政治問題,僅靠軍事手段,以中央黨現有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解決掉對方。
「現又多了咱們興華黨,如今大陸,要數有勢力的黨派,除了中央黨和紅黨,就數興華黨了。如今多了咱們一家,局勢就加複雜了,已經不是兩黨之爭,而是變成了三黨之爭,黨派之間的爭鬥就如歷史一般,合合分分,那是大勢所趨,誰也不能忤逆,我倒是覺得咱們興華黨可以聯合紅黨,你覺得怎麼樣?」呂龍說出了他心中早就有過的想法,以前不說是時候未到,而現興華黨已經佔領了上海,公佈於世,也算是立足一方了,自然就有了說話的權利。
他覺得如今的中央黨畢竟佔著大勢,就算興華黨擁有著絕對的實力,根本不怕對方,也不把對方放眼裡,但是大義之上,國民政府還是國家正統,中g的老百姓百分之九十以上還是跟著國民政府走,興華黨以後的發展道路上,不受對方制約是不可能的。
而要是興華黨和紅黨聯盟,就可以借助紅黨這些人發展的威望和勢力,很多方面將受到益處。
「老闆你想來一次聯-共嗎?」烏梅詫異的問道。
而呂龍腦子裡細細想了一遍,認真的說道:「有何不可,我從來就沒想過興華黨一家獨大。」
烏梅聞言,則不再多問,她的存不是為了質疑呂龍,而是幫助指揮官解決一切問題,此時她想了一陣,說道:「紅黨的人比較激進,和他們接觸,需要下很大的功夫,不過我建議,既然咱們可以聯-共,又何不可和中央黨聯合,如今十九路軍倒向了我們,這就是一個機會。」
呂龍眼睛一亮,他的思路頓時被烏梅的一句話引申到廣的層次,這就是他非常喜歡克隆士兵的原因,只要將他的想法說出來,她們就會努力的去完善,而不會問那麼多為什麼。
然而呂龍不知道的是,他惦記的十九路軍,此刻正面對日戰場上,中了日軍設下的陷阱,栽了一個大跟頭。
炮轟日軍陣地一個多小時之後,十九路軍下轄的七十八師出動了一五六旅配合興華軍分三路進攻日軍。
今天的天氣一開始很不錯,晴空萬里,但是到了中午的時候,一片陰雲從遠處飄來,整個天地似乎籠罩一層陰影之中。
日軍陣地包括的範圍很大,十幾公里內,日軍士兵可以藏身的地方多不可數,而且這地方大多還是居民區,雖然興華軍和十九路軍出動了大批火炮炮擊,幾乎摧毀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建築,但是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不僅阻礙了十九路軍和興華軍的裝甲部隊行進,而且還為日軍提供了天然的掩護。
戰爭的變化從來都不是受單一方面的因素影響,而是充滿了變數,使得敵對雙方只能去適應和猜度,戰事不到後一刻塵埃落定,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是贏家。
第一五六旅,旅長翁照垣認為日軍是敗軍之兵,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因此他制訂了了非常保守的戰法,以兩個團的兵力橫掃過去,留下一個團做預備,他看來,施行此法,就可不讓日軍士兵漏網一個,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
因此第一五六旅的第五團和第六團成犄角之勢,展開陣形,匍匐前行,行走一片廢墟瓦礫之上。
此時天空中陰雲密佈,讓人看著,只覺得天宇似乎變的低矮了。
朱瑞明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帶著的頭盔讓他的脖頸很不舒服,此時已經是五月上旬,天氣已經很熱了,而陰雲密佈的天空下,就像是被一層布罩著一般,空氣幾乎凝固,沒有一絲的風,讓他快透不過來氣了。
腳下的路實是太難走了,一不小心就會栽跟頭,他此時邪惡的想著:鬼子們好好忍受著吧,待會兒好讓大爺送你們上西天。
他從身上取下水壺,咕隆的喝了個痛快,只是突然傳來的槍聲,嚇的他差點兒沒被水嗆死。
此時有人大聲喊著:「前面隱蔽有鬼子,注意隱蔽。」
朱瑞明根本就不等班長提醒,就已經臥倒地,還顧不得身上傳來的一陣疼痛,立馬做好了戰鬥準備。
槍聲響成了一片,朱瑞明心裡大罵自己倒霉,他是三營的人,而三營六團,本來六團可以當預備團的,根本就不用打前鋒和鬼子拚命,結果被團長張君嵩一句話頂了四團的活。
敵人的火力很猛,壓的他們幾乎抬不起頭,朱瑞明僅憑密集的槍聲,就判斷出鬼子至少有五挺機槍開火。
「真他-媽-的見鬼,炮擊都沒能打死他們。」
朱瑞明心裡忿忿的想道,他彎著腰,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就看見一百多米外到處都是鬼子的身影。
「左前方,三點鐘方向,迫擊炮彈準備,五法急射,放。」
幾名士兵放好兩門六零迫擊炮,調整好尺度之後,就聽兩聲砰砰的響聲,炮彈應聲而去。
接下來,不到十秒鐘,十發迫擊炮彈就被打了出去,前方傳來了隆隆的爆炸聲。
日軍的火力點瞬間被打啞了好幾個,就見一些士兵快速而準確的抓住機會,像靈猴一樣竄了出去,朝著前方衝去,其中就有朱瑞明的身影。
他們邊快速行進,邊迅速的射擊,往往是四五個一起相互掩護著,重點兒照顧敵人的主要支援火力。
這些人都是些經驗豐富的老兵,戰場之上,只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就能瞬間抓住,然後給予敵人猛烈的回擊。
朱瑞明緊握著步槍,一雙眼睛銳利陰冷的就像是一條毒蛇,身子高速移動著,胸腔裡就像是跑火車,不斷的躲避著敵人的射擊。
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躲掩體下面顫抖的兵,再也不用被軍官用腳驅使著戰鬥,他已經浴*殺之中成長起來,成為了戰場上的一個兵。
凡是被他鎖定的目標,大多數都是一槍命中,然而敵人不是傻子,他們能炮擊之中活下來,無不證明他們是日軍殘留的後精英了。
子彈擦過朱瑞明的臉頰飛走,他的臉上留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時他突然發現,敵人的距離竟然拉遠,而且面對三營的衝鋒,對方竟然毫無緊張,依靠著早就挖好的戰壕和他們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