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華軍軍部作戰會議室內,因為軍長天星海的沉思,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除了偶爾的震動聲,會議室裡很安靜。自然並不是他們沒什麼話可說,這裡些人算得上隨軍參謀,而這場戰爭,早一個星期之前,所有的作戰計劃就已經擬定好了。
可以說,現興華軍的作戰行動,參戰各級指揮官的心裡早就裝著了,他們已經熟悉了一個星期,如今只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
這時,突然一個女聯絡員站了起來,走到天星海的面前,表情嚴肅而又恭敬、認真的說道:「將軍,偵察小隊傳來消息,通往江蘇和安徽兩省邊界的路程表已經繪製好了,根據他們的確定,裝甲部隊完全可以這兩個地區作戰。」
天星海一邊聽著,一邊拿著指揮棒,光幕圖上指點著,隨著他每指點一個地方,立馬一旁出現幾個的光幕圖形,也就是那處地域的全貌圖,此時清晰的呈現眾人的面前。
這幅圖像的出現,讓後面看見的人很吃驚,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這幾幅圖,他們只知道行軍圖上的標記範圍,是上海市周邊的五百公里詳細圖。
而他們眼前看到的光圖,則遠遠超過了五百公里的範疇,甚至已經延伸到江蘇的南京和安徽的合肥,地域擴大了十幾倍。
這群實習參謀之中,石精睿也其中,按講說這個等級的會議,不是他一個個小小的上尉能參與的,雖然整個興華軍只有八位少將和一位中將,將級軍官人數並不多,但是一個上尉也只相當於一個連級軍官,屬於大眾貨。
當下面的人竊竊私語之際,石精睿則想的多,他一眼就看出來,突然出現的幾幅光圖的背後,隱藏著很深的秘密,當然他的權限不足,還無法接觸到這一層次的信息,但是他知道,不論是興華軍,還是興華黨裡面,一直都存著一個等級層次,越是等級層次高的人物,他們就能知道有關興華黨背後老闆的強大和恐怖。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天星海中將的意圖,此人的籌謀手段讓所有見識過的人,驚為天人,戰術模擬上,他甚至能計算出每一個士兵的戰鬥任務,並作出合理的安排,幾乎所有的任務都不想相同,這種事無大小,全盤掌握的能力,讓大家一站這位中將閣下的面前,就有一種被從裡到外看透的感覺。
「石精睿」
正聚精會神試圖揣摩中將意圖的他,突然被天星海的點名驚醒,只見他如條件反射一般,瞬間起身,喊道:「到」
「你是總司令推薦來的人,他認為你有指揮的天賦,那麼現到你表現的時候了,這裡,這裡,我要打敗所有日軍的情況下,佔領他們,告訴我,你怎麼安排?」天星海不容置疑的說道,然後轉身看著石精睿,眼神十分嚴肅,就像是告訴對方,你要是回答的令我不滿意,你就慘了。
此時石精睿心裡是既興奮,又緊張,後甚至被天星海的眼神看的膽戰心驚,不過他知道這也是自己表現的機會,不容他後退。
只是想想天星海中將的意圖之後,臉色不由一變,眼神盯著那幾幅圖,心裡卻道:「這裡是南京,這裡是合肥,兩個城市,一個是中央黨的國都,一個是一省的省會,他想幹什麼,那裡根本就沒有日軍。不對,不能這麼想,也許他是故意來考我呢,若是日軍真的能打到南京和合肥,那麼中g華北和華中地區豈不是一舉全部淪陷,那個時候自然無所顧慮,大軍開拔,直接北上西行,和日軍搏殺,以興華軍的戰力,根本就無懼日軍,遇到一個殲滅一個。」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裝甲兵團的厲害上面,想想這次全軍突擊,兩萬多人的師團竟沒有一個步行的步兵,全部坐車裡,一個多小時,一百二十多公里的急行軍,犀利的火力,強大的炮火,有誰能擋。
突然他眼睛一亮,心道:裝甲師的火力自然強大無比,但是江南這地方,水網密佈,一旦戰爭這些地方打響,可是對裝甲師很不利啊,還有山地,如果沒有公路,總不能用人力抬著這些鋼鐵怪獸吧,而若想要和日軍南京和合肥這些地方爭鋒,興華軍絕對離開不了發達的交通,否則只能選擇**團去和鬼子打了。」
他想到此,便對天星海說道:「將軍,我軍的強大無容置疑,只要士兵們熟練的掌握操作手冊,正面對敵,無人可擋,但是自古以來,戰爭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我軍若是這兩個地方和敵人開戰,我們必須首先考慮交通,也就是地利,這兩個地方,一個水網密佈,一個山地複雜,都不利於我裝甲師實力的發揮,若沒有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的實力,我建議好換山地師和**團與敵人作戰。」
「嗯,好一個天時地利人和,兵法韜略,古來精髓傳承,就算是幾千年前古人的作戰思路,你們也不能忽略,呵呵,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咱們不是神仙,自然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未雨綢繆到可一試,此戰之後,我會建議民政部門,以向各省投資的形式,向四周建設公里、鐵路網絡,咱們要想的遠一些,等到咱們大戰天下之際,那每一條公路,每一條鐵路,都是咱們通向勝利的利器。」
天星海看著石精睿,臉色雖然嚴肅,但是眼睛裡面卻很欣賞,隨即他認真的對大家講道一些道理,勉勵大家多看兵法韜略。
「將軍,前方傳來消息,十九路軍與日軍各國大使的調停下停火了。」這時一個通報員站起來講道。
而眾人聞言,臉色一變,但是天星海卻一臉冷笑的說道:「日本人的緩兵之計罷了,告訴第二裝甲師團,按照原定計劃,對日軍不用客氣,繞過上海東部荒區,直插日軍背後,大軍開入上海市,給我狠狠的打就是了。」
此時上海的交戰雙方,上海市火車站和天通庵火車站是主要的兩個交戰地點,之前十九路軍這兩個地方的駐兵,保持一個團和一個營,但是正面對敵的卻是日軍一個正規軍聯隊,和海軍陸戰隊的混成旅八千多人,其中武裝僑民五千多人。
日軍進攻的非常猛烈,但是十九路軍抵抗的也很頑強,如今十九路軍駐上海的部隊,大部分已經補充了一批武器彈藥,因此火力方面,還要強於日軍,一番交戰下來,又因為夜戰對雙方都造成了不利的影響,而十九路軍發揮熟悉地形的優勢,兩地擊斃日軍兩千多人,傷者無數,嚴重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付出如此巨大的犧牲之後,寸步未進,只得另圖它法,這也是為什麼日軍接受調停的原因。
但是十九路軍的一個團和一個營也損傷極大,其中天通庵車站的一個營,傷亡三分之二,幾乎失去戰鬥力。
因此如今十九路軍也趁機休整,急調後備兵加入前線,並且補充一批呂龍支援的武器彈藥,其中就包括一批六十口徑的迫擊炮,準備給日軍一個驚喜。
上海市市政府內,緊急召開的會議,一直到深夜,也未能想出解決上海戰事的辦法。
而這時,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急忙走了進來,大聲說道:「市長先生,日本人停火了。」
滿室的人聞言,一個個神情呆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而市長一下子站起來,大聲道:「你從哪得來的消息,準確與否?」
「英國、法國和美國領事準備斡旋中日上海衝突,日本人答應了。」那人立即回答道。
而吳市長聞言之後,臉色似乎好轉了許多,那是眼睛裡的擔憂之色,卻絲毫未見,只聽他向眾人說道:「各位,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不論日本人真有心停火也好,還是另有所圖,我們必須通過英法美幾國,向日本施壓,只要能談,一切都好說。」一個中年人說道。
吳市長聞言,頓時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你的意思,我們答應日方所有的不合理要求嗎?」
「市長,現我們別無選擇,日本人已經動用了武力,而上海市才多少駐軍,整個東三省都被他們佔領了,也沒見東北軍抵抗一下,又何況是上海呢?」又有人開口支援前者,大聲說道。
又有人說道:「日本人既然停火了,說了他們有談的誠意,我方應該積極參與,不過十九路軍如果堅持反擊的話,一旦日本人惱了,恐怕戰事又將重啟啊。」
「張靜江和宋子文不是專門為十九路軍的事情而來嗎,這個棘手的問題,何不叫給他們來處理,他們是從南京來的,算得上欽差大臣了,怎麼的,蔣光鼐和蔡廷鍇也也該聽之一二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暢所欲言,再不復之前的沉默無語,似乎這會兒出謀獻策,才顯示出他們的才華。
只是吳市長一臉沉默的坐那裡,冷眼旁觀似的看著這些人,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些人,愚蠢的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