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金的年輕人離開賭場之後,和保鏢一起,坐上車就離開了。此時已經是深夜,路上行人十分少,而且夜色下的道路,有些陰暗。
此時姓金的年輕人車裡多了一個人,這人身穿西裝,帶著禮帽,壓得很低,將他的臉隱藏陰影之中,讓人看不到他的面容。
此人坐車後,正和年輕人交談,聲音壓的很低,似乎不想讓第三個人聽到他說的話。
深夜裡,月光暗淡,只有點點車光,四下無人,只能聽到前面汽車發動機的低鳴聲。這樣的環境下,只聽那人的聲音十分低沉,而且說的還是日語,節奏很快,但是語調很穩,若是別人不注意聽,一下子根本就發覺不了這人說的是日語,還以為是中g那個地方的方言呢。
「我們的人已經摸清了吳淞炮台的分佈,但是炮台的守衛森嚴,那一片區域面積不小,很難確定岸炮的位置,軍方要求我們進一步落實計劃,為大日本皇軍即將開始的行動,進一份力量,打開上海的門戶。」那人深沉的說道。
姓金的年輕人聞言,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心裡想了一陣,讓人覺得他此刻似乎正沉思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十九路軍現已經對各地的駐防進行嚴防嚴查,我們已經不能按照皇軍的時間表行進,目前情況很緊急,一旦力有所怠,將會功敗垂成,此時再分心,豈不是雪上加霜。」
「不行,這是絕對不能違抗的,軍方里的人非常看重這次的行動,並下令,若是緊急時刻,可以兵行險招,讓上海的日軍直接攻打。」那人並不贊同對方的意見,而是傳達日本軍方的命令。
「這樣做,太過危險,一旦處理不好,讓支那人抓住了把柄,我們國際上就很難站穩腳,尤其是上海租界勢力滲透到各個地方,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知道是我們做的。」
「呵呵,這就需要東洋之花你的本事了,臨來之時,將軍可是說了,你的能力可是非常強大的,只要你付出的夠多,支那人還不乖乖的就範。」那人語氣一時間變得極為曖昧,尤其是他的眼光之中閃動著餓狼一般的色光,看著金姓年輕人。
而對方則滿臉惱怒之色,眼睛之中,閃過狠戾之色,他開口道:「注意你的身份,不要以為你是將軍身邊的人,就有權指揮我,你只不過是一個傳達將軍命令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對我呼來喝去,不要惹怒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而那人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尤其是他可是深知眼前這位的狠辣,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因此忙道歉道:「實是對不起,是我太失態了,請接受我的道歉。」
金姓年輕人則冷哼一聲,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道歉而平息心中的怒火,反而算計著如何搞死對方。
然而這時,車子突然失控了一般,方向盤一瞬間被奪,朝著一邊衝了出去。而車內的人,則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變故,狼狽的保護著自己的要害部位。
「怎麼回事,車子失控啦?」
車內之前那人,似乎被嚇到了,驚叫道。
而金姓年輕人則低聲喝道:「閉嘴,我們被伏擊了,小心躲避。」
似乎應徵他的話一般,一陣猛烈的槍擊之聲傳來,子彈這黑夜之中竄出一串串的火舌,是如此的醒目。
頓時砰砰之聲不絕入耳,走前面的車子,此刻已經被重點照顧,幾乎被打成了刷子,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衝出車,因為誰也不知道黑暗之中隱藏著多少敵人,一旦衝出車,沒有了掩護,小命自然不保。
而這時被伏擊的一方終於開始還擊了,只見車內的保鏢,有條不紊的依靠著車子,抵擋敵人的進攻,掏出身上的手槍,清一色的盒子炮,甚至還有衝鋒鎗,朝對方開槍射擊。
這時才發現,雖然車子不斷被子彈擊中,但是卻沒有人因此受傷死亡,因為沒有受傷和死亡的慘叫和呻吟之聲。
之前問詢的那人,終於發現了自己並沒有受傷,頓時明白這些車子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而此時金姓年輕人則幸災樂禍道:「等你們好久了,終於敢下手了,為此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讓人改造了這些車子,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此時車內金姓年輕人一方的人,搞清敵人的方向之後,紛紛走下車,一看之下,才發現,車內坐滿了人,四五輛車子,竟然載了近三十多人,而且各個手裡都有槍彈,顯然他們早有準備,只等著魚兒上鉤。
一方偷襲,一方早有準備,因此這一場火拚,變成了勢均力敵,結果如何,則要看那一方準備的充分,實力強了。
「聽這槍聲,用的還是鳥統,十年前都淘汰的破槍,我敢肯定,他們是工人糾察隊的人,也只有他們還使用這樣落後的武器裝備,上一次我三友實業參觀時,曾經看到那些糾察隊裡的人,用這槍訓練。」受到驚嚇的那人,此時終於冷靜下來,而且他用耳朵一聽,就發現了敵人的端倪,並識破了敵人的身份。
「果然是他們,看來我猜的的沒錯,青幫裡面也有他們的人,要不然我們剛離開青幫的地盤,就遭到他們的伏擊,若是青幫裡沒有他們的內應,這樣的巧合,鬼才相信。」
「嘿嘿,支那人再聰明,也比不過你啊,還請你給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狠狠的教訓,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那人連忙忽道,大拍馬屁。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可能是因為他的聲音被對方聽到了,竟突然被特殊照顧,對方的子彈沒來由的朝他這邊招呼過來。
「閉上你的嘴,亂叫個屁,暴露了我們的位置,後面也有支那人,我們這樣夾中間不行,太被動,必須有人衝到兩邊去,穩住陣場才行。」
這條街一片槍鳴之中,打破了固有的寧靜,反而大為熱鬧起來,好兩邊的房子,大多是商店,此時早就打烊了,主人也早早的回家,不然的話,也不知道會造成多麼嚴重的慌亂,那樣的話,死的人就多了。
而不遠處,還隱藏著一行人,這些人個頭高大,身上穿著怪異的衣服,手裡拿著槍,甚至還有五六個狙擊手出沒,不遠處的房頂上找到了位置。
這些人之中,呂龍赫然也,此時他和身邊的人做一樣的打扮,全身武裝,手提自動步槍,頭上戴著特殊多功能合金頭盔,身上穿著高纖維分子防彈衣,就憑這一身行頭,就不是前面那群手裡的槍彈能傷害了的。
「真是沒想到,我不過想找日本特務一些麻煩而已,竟然遇到一場火拚大戰,我說烏梅,咱們的人不會搞錯了,這上演的是哪一出啊。」呂龍滿臉興趣盎然的看著,眼睛裡是笑意,出口向身邊的烏梅問道。
此時烏梅也是全身武裝,她聞言,似乎也很疑惑,不過她不得不回答呂龍的詢問,則道:「我們的人他們的車裡安裝了竊聽器,得知他們是日軍的特務人員,而且之前和老闆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人,正是一個頭目,別人都叫他金少,還不知道他真實姓名,他和南京方面的政府高層人員有來往,並且正指使上海的青幫,準備對gd領導的一些工人糾察隊動手。
呂龍聞言,則道:「是嗎,他的能耐還真不小啊,不過可惜,遇到了咱們,就不知道他還能活過今晚嗎,還有上海青幫,他們上海就是個禍害,對咱們將來的安排,有很大的影響,找個機會,得除掉他。」
「老闆請放心,對咱們來說,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烏梅非常自信的說道。
呂龍則笑了笑,點了點頭,顯然他也覺得,現他要捏死青幫,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犯不著太放心上。
「讓咱們的人準備好,待會兒,得給這些猖狂的日本人一點兒刻骨銘心的教訓。」呂龍煞有其事的說道,臉上則是露出猙獰之色,似是風趣無比的話,卻蘊含著濃濃的殺機,讓人聽了,似乎能從中嗅到濃濃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