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蔣光鼐和蔡廷鍇兩位將軍離開之後,一旁的陳一才緩過神來,對於眼前這位大老闆的手筆,感到一陣後怕,只覺得腦袋眩暈,尤其是公然收買包辦一支gd大軍,這樣的行為,他這個算的是政治人物眼裡,和公然造反沒什麼區別。
呂龍臉色不復方纔的平淡笑容,此時正沉浸思緒之中。
就聽他向陳一問道:「十九路軍現是什麼現狀,你知道多少?」
陳一不明白呂龍為何問這些,方才不是已經答應許諾了蔣光鼐和蔡廷鍇二人了嗎?雖然心中疑問,但他不敢多詢問,於是道:「十九路軍的狀況就我所知,就是一個爹不痛娘不愛的主,雖然駐防上海,但是上海市長只聽命於南京政府,地方補給,幾乎沒有。士兵現不僅沒有軍餉發,而且彈藥武器也沒有補給,一旦發生戰爭,恐怕不僅僅是沒有補給的問題,連援軍都沒有。」
呂龍聞言,臉色沉靜,眉頭緊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道:「我聽聞十九路軍的戰力很強,可聽你一說,比一支雜牌軍也不如了。」
「嘿嘿,老闆你這就不明白了吧,這偌大的民國,誰不知道,gd內部傾軋的厲害,這十九路軍裡面的人,大多是陳銘樞的老部下,可以說十九路軍就是陳銘樞的,去年蔣j石因扣押國民黨粵系元老胡漢民,引發寧粵衝突,汪精衛等陳濟棠支持下廣州另立國民政府,陳銘樞因十九路軍省外作戰,無力反抗,辭省主席職,通電擁護蔣j石。7月任江西「剿g」軍右翼集團軍總司令,參加對gd佔領地的第三次「圍剿」。」
「918事變後寧粵雙方國難後重現合作,陳銘樞成為雙方唯一能接受的人選,任京滬衛戍總司令官兼代淞滬警備司令。12月任行政院副院長兼交通部部長。但是現蔣j石下野了,這十九路可能也受到了牽連,尤其是我覺的蔣光鼐和蔡廷鍇二人和陳銘區的心不齊,因為蔣j石不願意和日本人發生衝突,一心想剿滅gd,但是就我看來,蔣光鼐和蔡廷鍇兩位將軍對抗日救國,表現的非常積極,現上海有點兒見識的人,那個不知道日本人這次鐵了心想從上海咬一口肉,到時候,肯定打起來。」
呂龍詫異的看著侃侃而談的陳一,心道:平時沒看出來,只以為這個腦大腸肥的傢伙,是個撈錢的好手,卻沒想到還有這麼一番見識。
於是笑道:「還是你見多識廣,分析的頭頭是道,不如這樣吧,從你們警察局先調一批步槍給十九路軍送過去,過不了幾天,我重給你補上雙倍份量,但有一點兒,你必須不留餘地的增加警察隊伍的數量和質量,這一點兒非常重要。」
陳一聽言,先是一喜,但是呂龍後面的話,卻讓他心裡一陣疑惑,這增加警察隊伍的數量和質量,可不是他想增加就增加的啊。
似乎看出了陳一的不解和難處,呂龍又道:「你不用擔心,也不要多想,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待會兒我會讓人送一筆錢給你,方便你打通人際關係。」
陳一一聽到有錢可拿,心裡頓時冒氣泡來,兩眼放光的說道:「還是老闆你大方,知道我們這些當職的難處,你放心,老闆交代下的任務,我絕對認真完成。」
呂龍則對他的話不以為然,雖然知道這些人的辦事能力和效率,和他手下的克隆士兵想比,差了幾十倍,但是因為這些人是鑲嵌入這個時代的紐帶,不僅是現,而且將來,依靠這個時代的人數將越來越多。
陳一因為需要應酬事情,因此沒有久留,就離開了。而呂龍則對身邊的烏梅說道:「這人是個人才,不過全用歪門邪道上面了,從他對事態發展的眼光來看,是一個潛力種子,值的我們下力氣培養一番。」
烏梅則對此沒什麼意見,她們的眼中,這個世界的人,做事的能力和效率,慢的和蝸牛一樣,但是她們並不意這些,她們只要認真完成指揮官給她們的任務就可以了。
此時烏梅所想的是另一件事,她從陳一嘴裡得知,蔣光鼐和蔡廷鍇兩人和陳銘樞之間關係看似一體,其實兩方抗日一事上存很大的分歧,她覺得,若是陳銘樞想要絕對掌握十九路軍,後肯定要抗日一事上做妥協。
而烏梅看中的就是這一妥協,一旦妥協,十九路軍必定受到gd內部中人的指責,尤其是那些對抗日持妥協態度的主要人物,他們寧願犧牲國家利益,也不會犧牲自己的政治生命和前程。
到那個時候,十九路軍將會孤立國民政府之外,主要領軍將領也脫不了干係,他們沒有了晉陞的希望,只能離開十九路軍,投靠其他勢力,一旦如此,十九路軍就算是完了。
烏梅認為蔣光鼐和蔡廷鍇兩人不會看不到這些,而且他們極力主張抗日,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兩人內心的報國情懷,身上依然還保留著基本的保家衛國的軍人職責。
這種情懷的影響下,二人難免會不遵守南京國民政府的調令和安排,因此對十九路軍來說,一旦開戰,他們就沒有後路了,不論贏或輸,其下場早已注定。
到了那個時候,只要呂龍稍稍用些力氣,必是事半功倍,蔣光鼐和蔡廷鍇二人必定會投入興華黨的懷抱。
呂龍認真的聽著烏梅的分析言論,心裡覺的她的話非常理,他從一系列的歷史事件之中,隱約感覺到事情的發展,雖然會追尋一定的規律,但是過程往往則有一定的偶然性,真因為那一點點兒的偶然性,造就了一個光怪陸離,奇妙無比的前世今生,或許就如道家所說的定數。
但是如今重來過,呂龍則認為,也許歷史不可逆轉,有太多的偶然存,不管你如何改變,也會走到同樣的歷史軌道上。但是他的出現,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蝴蝶,輕輕地扇動翅膀,則會將整個歷史進程掀的天翻地覆。
人定勝天,這是他今世所認定的人生準則,不可改變,也不可逆轉。
因此他說道:「自從九一八事變之後,蔣j石的不抵抗政策,使他失去了民心,gd內部傾軋之下,不得不下野。而這一次,日本一旦上海挑起戰爭,前車之鑒猶,只要十九路軍站出來抗日救國,就沒有人敢公開反對,因此上海這一戰,咱們其中扮演著推瀾助波的角色,不過我們要的結果,肯定會讓gd大吃一驚,我們要憑借這一戰,讓上海扎根的所有勢力重洗牌,尤其是各國租界和當地黑幫勢力,這是我們打擊的重中之重。」
「老闆的要求,我們經過討論,已經有了定論,而且有些方面已經開始著手,很快就可以實施,當我們發起進攻的時候,必定會石破天驚,敵人將毫無反抗之力。」烏梅則說道。
呂龍點了點頭,道:「這樣好。」
「媛媛小姐,我是德勝公司老闆的兒子,早就聽聞你的歌聲猶如天籟之音,今日一見,真乃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聽。」一個年輕的男子,手裡捧著一束鮮花,西裝革履,緊追著前面的女孩,正是之前演唱的許媛。
許媛的身邊,除了她的負責人之外,還有四個身穿黑衣的大漢,都是呂龍的保鏢。此刻保鏢的周圍,則緊跟著十幾個男男女女,其中多是一些追求者,還有一些記者。
呂龍聽到傳來的聲響,好奇之下,就與烏梅一同望去,正好看見那個年輕男子一臉火熱的朝前擠,大聲的表白著。
呂龍心道:沒想到這個時代也有追星族,看她們瘋狂的樣子,絲毫不必後世明星滿地走的大時代差。
這時許媛的負責人則站了出來,大聲說道:「各位先生和記者,許小姐現要處理一些私事,不便回答各位的問題,因此,請各位先回去,以後有的是時間與許小姐見面,她也會唱出好的歌,送給大家的。」
顯然這個人是忽悠眾人,而大家也不傻,根本就不願意離開,似乎還對那人的話產生了歧義。
有人喊道:「你們是不是讓媛媛做她不喜歡的事情,像這樣的內幕交易,整個上海都有,不行,為了保護媛媛,你必須告訴我們,你們想讓媛媛見什麼人?」
那人的話,被旁邊的人聽到了,心裡一想,都覺得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因此都開始呼應起來,圍著許媛的周圍,不讓她們離開,而且還喊著保護的口號。
一旁觀看的呂龍,則是覺得非常搞笑,沒想到的是,這個時代裡,還知道潛規則這東西,而且那些歌迷的心思非常單純,自己的偶像面前,散發出幾倍的熱情,讓人受不了。
這時許媛不得不開口解釋道:「各位朋友,請不要誤會,我真的是要處理一些私人事情,並不會有什麼危險,謝謝你們的關心,媛媛都記心裡,現還請各位先離開吧,畢竟這是我的私事,不與大家分享。」
好不容易擺脫了粉絲的追趕,許媛一行人則來到了呂龍的面前。
經過之前的那一番,呂龍多少對這個二十出頭的女人有了不少瞭解,此時面對面坐著,呂龍笑道:「沒想到許小姐的歌迷朋友這麼熱情,把我當成了令人憎恨的壞人,如今咱們坐一起,你覺得我像是一個大壞蛋嗎?」
許媛雖然剛才被圍堵,但是面色微變,顯然這樣的陣仗經常上演。來之前,她花了淡淡的妝,內穿一件白色旗袍,外面套著一件貂裘披肩,此時看上去,年輕美麗的容顏上,展現出一種女人特有的紅潤,讓人看了,頓時心猿意馬。
這時她開口道:「呂老闆是做大生意的人物,初次見面,就給媛媛出了個難題,我可不敢冒然斷定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呂龍臉上赫然一樂,對這女人的應答,感到有趣,笑道:「許小姐說道有理,第一次見面,我要是我是好人,怕是你也不會相信,那我就算是壞人吧。」
許媛聞言,被呂龍的話逗樂了,笑道:「這可不一定,看你斯斯文文,還這麼年輕,一百萬美金都捐了出去,我想怎麼也不是一個壞人吧。」
呂龍則搖了搖頭,道:「不是壞人,就是好人,不是好人,就是壞人,許小姐這是誇我啊,不過你怎麼就知道我捐一百萬美金,就是出於善心呢,說不定我只是想用一百萬美金,上海買一個好名聲呢?」
許媛則打開她手裡別緻的小包,從中拿出一盒香煙,卻對呂龍說道:「可以吸煙嗎?」
呂龍毫不意的點了點頭,就聽對方說道:「你們是大老闆,拿錢不當錢用,買個名聲,要用一百萬美金的話,大多人怕是不會相信,不過呂龍這樣說,我卻覺得可信。」
「哦,這又是為何,咱們才剛剛見面,你就這麼相信我?」呂龍好奇的笑道。
許媛用眼睛打量著呂龍,臉色的神采,就像是自信滿滿的預言家,但是嬌媚的神色之中,依然存著年輕女子特有的妖嬈和誘惑,只聽她道:「呂老闆這話說的可就不准了,誰說才見面的人,就一定不能信任呢,像我們這些出入歌舞娛樂場所的風月女子,識人之色,還是有一些的,有時候,就算是知道那些男人滿口的虛情假意,但也不得不阿諛奉承。而呂老闆說話的時候,眼睛裡沒有說謊話的閃動,一般的情況下,這個人說的話不會是假的。」
呂龍聞言,則下意識的用手撫摸著下吧,此時他有一種被對方看穿的感覺,頓時他看對方的眼色都不一樣了。
只見他淡淡的笑道:「如你這般的年紀,就有這樣的閱歷,可是非常少見的,而且還有一顆玲瓏心,真是難得。」
呂龍的話說完,許媛聽著,覺得坐面前的是一個七老八十的爺爺級人物,嬌笑道:「呂老闆才多大年紀,那語氣好似一個經歷滄桑的智者,正諄諄教誨,讓小女子好生感動。」
呂龍則被她的話逗樂了,只覺得和這個年輕的歌女聊天,讓他好似放開了一切,內心充滿了期待和歡悅,這是近七年來都不曾有過的感受。
他道:「沒想到,名譽滿上海的大歌星許小姐,也這麼幽默,明月歌舞團有了你的加入,增輝了不少啊,不過我聽說上海的歌舞團為歌手們開的條件非常苛刻啊,你裡面感覺怎麼樣?」
面對呂龍突如起來的關心,許媛則一臉笑容不變,道:「或許吧,時間久了就適應了,大家都是那樣走過來的,我能走到現一步,也離不開歌舞團的栽培和照顧,若要真做個比較,和呂老闆比起來,那當然是差的很遠了。」
呂龍淡淡一笑,又道:「我準備上海成立一家專業的娛樂公司,培養歌手,專精音樂歌曲打造,挑選了很多人,但現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今日聽了你的歌聲,讓我動了招攬之心,就是不知道許小姐能不能賞臉?」
許媛聞言,笑了笑,表情則是嚴肅了一些,看著呂龍的眼光,似乎包含了很多異樣,又像是思著什麼,男人眼裡就像是被對方關注了,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她道:「上海的出名的歌女很多,只要呂老闆認真找,不會找不到的,至於我嗎,我很喜歡現的地方,沒有離開的打算,對於呂老闆的美意,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呂龍從她的眼睛中看到的是認真,顯然對方拒絕了他的邀請,放棄了好的發展平台,而且十分堅定,讓他的心似乎被什麼刺了一下。
「呵呵,沒關係,這能說明,許小姐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不過我看來,明月歌舞團能提供給你的舞台太小了,我相信我的公司的潛力,到時候你會看到的,那個時候我會再邀請您,兩相比較,我想你一定會做出選擇的。」呂龍自信的說道。
被一個自己欣賞的女人拒絕了,讓呂龍心裡很不舒服,這是他七年來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而心動,但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也許是他貪心了,也許是他太自以為是了,坐擁超科技基地,無數強大的克隆士兵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使他有一種事事握、敵人莫不能擋的自信。然而這個周邊事物的發展,並不是以個人的意志而改變,就像是許媛不願意離開明月歌舞團,這就是呂龍強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