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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短歌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到底來幹啥的? 文 / 姜柏

    如果說之前李凝兒希望和唐川在一起有比較多的因為他的戰功,他的風趣幽默,還有就是自己長時間的久曠所帶來的空虛寂寞使她迫切的需要找一個可以寄托的人,那麼在這一刻,李凝兒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心都已經屬於了自己靠在懷裡的這個人,在這一刻,他就像是她的父親一樣用厚實的安全感將她包圍,她只感覺此刻哪怕立刻天塌地陷,狂風暴雨驟然襲來,也無法使她受到哪怕一點傷害

    這一刻,很溫馨,很愜意,彷彿天方暮靄,朝陽般溫暖

    想到這裡,騎在赤鬃馬上正一步一步將安陽公主李凝兒接進駙馬府的唐川忽然感覺自己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代替那個混蛋臭流氓無恥敗類逃兵敗軍之將來安撫這個驚魂失落的女子的

    這個女子很嫵媚,很惹人憐愛,他有一種天命所歸的感覺

    也許對別人唐川不知道該如何就算是對對方好,對方到底需要的是什麼,是財富?是陪伴?還是其他的什麼,可是對於李凝兒而言,唐川很清楚,最初她看重的是自己的人品,自己在沙場上搏殺所熬出來的一種氣概,很男人,唐川自己也這麼覺得,上過戰場,經歷過浴血搏殺的男人從骨子裡會透出一股子狠勁,這一點是沒有這種經歷的人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

    走了一陣,隨著迎親隊伍一起奔赴駙馬府的大臣們有些愕然,隨即開始交頭接耳,因為其中有一些人碰巧參加過上次安陽公主的婚禮,似乎走的也是這條路

    難道兩座駙馬府邸挨得很近?大臣們心中泛起了低估,待得看到前面的隊伍等在一座熟悉的府邸門前的時候,這幾個心中泛著低估的大臣們終於發現,什麼挨得很近?還是那個地方

    不對啊,照理說公主重新婚嫁,應該再選一處吉地建府才是,怎麼能還用原來的地方?

    這時有一位跟宮裡的某位公公關係很不錯的知情人神秘莫測的說,本來是要重新開府的,沒想到駙馬侯爺竟然給否則,說是還用原來的地方,具體原因就不太清楚了

    可是嘀咕歸嘀咕,誰也沒敢將這種議論擴大到一些小官吏也能聽到的範圍,因為這事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些讓人意外而已,可是都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大臣們議論過的事,沒有一件能守得住口風的,所以他們都心知此舉也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只希望萬一有人追究那天,別捉到自己頭上便好

    要說唐川的面子還真大,到了婚宴階段,三省六部九寺再加上京城的所有王公貴族係數到場,這排場簡直比傳說中戰國時期的經筵還大,著實讓一些本著湊湊熱鬧就好的官吏們歎為觀止,心說這要是自己,哦不,自己的兒女將來成親,有這麼大的排場,那自己得多有面子啊?

    古時候的人成親的都比較早,而官員們成親的時候尤其早,他們之中要麼是小時候聰明好學,被大戶人家看中結了親,要麼就是自己本就是大戶人家,跟別的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定了娃娃親,或者自己養個童養媳之類的,再要麼就是金榜題名之時被當地的鄉紳貴族或者是京城裡的要員看中撿了漏嫁了女,不一而足,反正是只要當了官,沒有一個可以打光棍的,全被人家挑走了

    要知道,當官在當時那事非常顯赫的事情,在當時來講,當官是所有男子的第一志願,比現在的考公務員要風光得多,有許多人到了六七十歲還在堅持考試,其吸引程度可見一斑,而那些沒生出兒子或者生出了兒子又生了個女兒希望自己家攀一門官親的有條件的家族往往都會一門心思的給自己的女兒挑一個有希望中第或者剛剛中第還沒婚配的男子,而婚宴上賓客的身份,就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有些大戶人家在如此重要的時候,往往會請一些身份比較顯赫的高官、大儒、甚至是王公貴族來撐撐門面,就像是現在一般都很喜歡看迎親車隊的頭一二三四五車是什麼品質的

    而唐川呢,不用他請了,只要是官場上有點頭臉的此時此刻全都削尖了腦袋往裡擠,就好像沒來的會很沒有面子一樣,而那些平時在別家婚宴坐在主位上的所謂的貴客,此刻竟然都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坐在事先給他們安排好的位置上,而最邊緣的位置上,做的赫然是那些四品文武官員,也就是說,部分不太識趣本以為可以摻一腳的五品官員們根本都沒混上座位

    看到這一幕,唐川表示很尷尬,因為他事先隱晦地問過管家,上次婚宴的賓客有多少桌,在得到答案之後唐川覺得應該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五成的坐席,在看到管家有些驚駭的眼神之後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若是到時候桌子比較空沒坐滿的話,唐川包括安陽公主都會很沒面子,這增加了五成的坐席,那不是注定了要有空位了嗎?

    唐川很理解管家的眼神,不過他表示有備無患嘛,這可都是京城的達官顯貴,若是到時候沒座位,那自己會更沒面子,兩相權衡,還是少一點沒面子的好,不過在看到最終的結果之後,唐川不禁在心裡默默歎氣,心說我了個草,怎麼會這麼多人的?

    婚禮大堂坐滿了人,而主位的人遲遲未到,不過大臣們都知道,這婚宴的主位當然是留給最後到來的皇帝

    到了婚宴即將開始的時候,成宗李安身著一身便裝,從一乘在長安城內看起來司空見慣的車駕上下來,走進駙馬府,進了大堂,本來喧嘩熱鬧的大堂霎時間變得有些拘謹,聲調也突然小了許多,而那些還在與別人說著話的則都是沒有注意到這個身著普通,其真實身份儼然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的皇帝

    竟然能勞動一國之君參加的婚禮,又怎能不顯赫一時,讓諸位大臣趨之若鶩?

    拜過天地,再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隨著禮樂聲聲,司儀依照流程引領唐川和安陽公主履行完成親儀式,唐川心說我靠終於完事了,而事實上讓他難以招架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參加婚禮的大臣超出想像,唐川無可奈何地看著那些只能站著的所謂的「小官」們,發現他們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不快之色,為了表示歉意,唐川端起酒杯,竟然率先走向他們,敬酒賠禮

    場面上看到這一幕的人們都不約而同將注意力聚焦過來,待得唐川敬了一圈酒之後,發現想要再回主位上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四周那些只要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大臣們紛紛伸出手將他攔住,舉杯,共飲,再舉杯,再共飲

    唐川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認慫,所以來者不拒,之前和常遇春一起喝酒練就的酒量在這一刻終於起了作用,可他仍然架不住四周賓客如潮水般的灌酒,當唐川好不容易費力從陣中殺出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個紅臉關公

    唐川微醺著左回主位上挨著成宗李安的位置,此刻他赫然發現自己的左手邊竟然是那個狗日的唐龍,這會他的神智還有些清醒,而判斷力卻有些障礙,只見他稀里糊塗地問道:「你……你怎麼坐在這?」

    唐龍瞪大了眼睛,彷彿是在聽唐川在講一處天方夜譚,只見他瞪圓了眼睛問道:「我不坐在這,坐在哪啊?」

    唐川也瞪圓了眼睛,理直氣壯地說:「下面那麼多座位,你怎麼偏偏坐在我旁邊了,你這人怎麼一點都搞不清楚狀況呢?」

    「什麼狀況?」唐龍哭笑不得地說:「我是你堂兄,你要我搞清楚什麼狀況?」

    這邊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唐川酒醉渾若未覺,而唐龍卻不是個渾人,此時此刻他突發奇想,此刻在座的全是權勢滔天的文武大臣,而唐川右手邊的更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自己此前雖然唐川的位置空缺,自己可以近距離與皇帝交談,可是也許是處於忐忑,他並沒有上去搭訕,而此刻他覺得自己和唐川的爭執正好可以叫周圍的大臣和皇帝明白自己的身份,這不比自己貿然上去自薦要好上十倍?

    唐龍這廂算盤打得極精,而一直侍立在成宗李安身後一直觀察唐龍的常遇春卻一步上前,拍了拍唐龍的肩膀,笑道:「這位堂兄,今天是唐兄弟大喜的日子,我看他喝得有點多了,你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吧?」

    唐龍本是紈褲子弟性格,此前見常遇春只是站著沒有位置,心說這肯定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所以這會他橫了常遇春一眼,一副不以為然地神色道:「我和我兄弟說話,你在這插什麼嘴?去!一邊呆著去!」

    此刻常遇春的手掌還放在唐龍肩頭未曾挪開,唐龍一句話說完,突然感覺肩膀一陣劇痛,他駭然地盯著那只看似輕描淡寫搭在肩膀上的手,剛想說呦喝,你敢對我無禮?卻發覺自己如一尊木像一般渾身上下從嘴巴到腳全都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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