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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百三十二章 素利覆滅 文 / 關駒

    第六百三十二章素利覆滅

    封禪照理是要改年號的,劉備因黃龍現成紀打算將年號改成黃龍,可無獨有偶,孫權也因黃龍現於夏口,改年號為黃龍。劉備恥以相同,且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比這更貼切的年號,索性不改,但下旨大赦天下,是年仍為章武八年。

    刻有祈求上天保佑劉備長生不老,多子多孫的玉牒被劉備親用璽印封在壇中的方石中,至於玉牒上到底刻了些什麼文字,由於劉備怕引來非議,是以其文不傳,無可緝考。而石碑上的銘文倒無關緊要,不須保密,故立於離壇三丈處,其文曰:「維章武八年四月,皇帝東巡狩,至於岱宗,柴,望秩於山川,班於群神,遂覲東後。從臣左僕射亮、右僕射繇等,漢長沙定王后裔協、魯恭王后裔璋在位。孔子之後褒成侯,序在東後。蕃王三,鹹來助祭。後漢桓靈二帝以降,朝綱頹壞,宦豎當權,忠良遭錮。甲子之歲,黃巾首亂,兵革橫行,延及諸郡,豪傑並兼,百里屯聚,往往僭號。邊境北夷作寇,千里無煙,無雞鳴狗吠之聲;京中董卓造孽,白骨為墟,血流成河。曹操贅閹遺丑,本無懿德,劫遷天子都許,竊盜鼎司,傾覆重器。其子丕以三司鼎足塚宰之權勢,依托堯舜禪讓之義,遂以篡叛,僭號自立。宗廟墮壞,社稷喪亡,不得血食。皇天睠顧皇帝,以匹庶受命中興,年二十三載興兵,以次誅討,三十有餘年,罪人斯得。黎庶得居爾田,安爾宅。書同文,車同軌,人同倫。舟輿所通,人跡所至,靡不貢職。建明堂,立辟雍,起靈台,設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禮,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贄。吏各修職,復於舊典。在位八年,年五十七。乾乾日{曰矢},不敢荒寧,涉危歷險,親巡黎元,恭肅神祇,惠恤耆老,理庶遵古,聰允明恕。是月丙申,柴,登封泰山。庚子,禪於梁陰。以承靈瑞,以為兆民,永茲一宇,垂於後昆。百僚從臣,郡守師尹,鹹蒙祉福,永永無極。刻石記。」

    在他之前雖然經歷許多次封禪,不過比較著名的只有三次:其一,是秦始皇,他結束了長達數百年的諸侯紛爭的亂局,實現書同文、車同軌的大一統局面,勞苦功高,自然該封;其二,是漢武帝,他北逐匈奴,南平百越,東定朝鮮,西通西域。劉邦只打下了中原江山,而他把周邊的蠻夷幾乎都掃光了,如此輝煌燦爛的一生的確當得一個「武」字。雖然這些個大小戰役他一場也沒有參加過,可是他躲在後宮裡瞎指揮,功勞也是不小,以此封禪也是無可厚非;最後一次則是光武皇帝,他雖然終止了王莽篡漢後的混亂局面,使天下又歸於一統,不過相比前兩位功勞那是小多了,不過他也有絕的,他將《河圖赤伏符》《河圖會昌符》《河圖合古篇》《河圖提劉予》《雒書甄曜度》《孝經鉤命決》等等這些馬屁大王偽造出來的所謂前人所書的圖讖統統列在封禪的石碑上,以表明此次封禪的正義性,不過老天爺會不會也信這套亂七八糟的鬼話,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三位君主或統一天下,或掃蕩四夷,好歹都立下了豐功偉。而這時的劉備,既沒能完成統一大業,也沒有綏服四夷,想要封禪,在道理上是說不過去的。不過他今年已經五十七了,照「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句古話,他離死不遠了。《三國誌》裡敘述劉備時有這麼一句:「先主不甚樂讀書,喜狗馬、音樂、美衣服。」陳壽就是蜀人,自然對劉備的性格一清二楚,不可能瞎說。他把劉備說成一個沒有上進心,只喜聲色犬馬的紈褲子弟,那就說明劉備真具有敗家子的潛質。可他自起兵以來,辦得那些個事情,有那一件和聲色犬馬有關?一件也沒有。他在被困許都時,還主動韜光養晦,把自己關在園子裡培育蔬菜新品種,這完全是與喜歡四處瞎逛,花天酒地的浪蕩公子哥背道而馳的。他刻意委屈自己,夾著尾巴做人,辛辛苦苦的裝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就是為了當皇帝,為了封禪麼?如今他當上了皇帝,就差封禪了,這可以說是他在有生之年裡的最後一個願望了,誰要不讓他實現這個願望,他肯定是要跟誰急的。眾大臣本來都覺得這時封禪不合時宜,可是見了馬騰的下場,都不敢亂言,賈仁祿也是為了劉備能封禪險些傾家蕩產。可這封禪的壇好築,這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實可不好抹。於是劉備便眾大儒回家翻書,參看古儀,希望辦一場規模空前的封禪,以華美的儀式來掩人耳目,替自己蓋羞。

    秦以前的封禪,由於秦始皇焚書坑儒,典籍喪失,無從緝考。秦始皇時罷黜百家,獨尊法家,而封禪時所進行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禮節過門全都是儒家之禮,秦始皇即黜儒家,自然不肯用儒生參與封禪,自己另搞一套。眾儒生既被剝奪了享受政治的權力,又不得參與封禪,自是吃了一肚子氣。可巧秦始皇封禪,走到半山腰時突遇暴風雨。牆倒眾人堆,那些受委屈儒生們總算是有話說了,都說他不信孔孟之道,又偏偏要行孔孟之禮,自然要遭天遣,二世亡國皆因於此,是以之後的王朝都不把這次封禪算成是正規封禪,它所行的禮儀也就不被採納。漢武帝封禪《史記》封禪書,《漢書》郊祀志上都有記載,不過由於這次封禪是漢武帝為了祈求長生不老而設,動機不純,自然就格外保密,兩本書上都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諸葛亮、陳群等人再能也沒法從這麼簡單的文字上推敲出整套禮儀。漢光武帝封禪記載皇帝言行的起居注上有詳細的記載,這些珍貴的典籍,在董卓強行遷都時,被鍾繇、荀攸這些高人搶救了來,妥善保存,不然估計就毀於一旦了。諸葛亮本來就不想在這種事上面大操大辦,見有關光武封禪的記載如此詳細,也就懶得發明創新了,一切依樣畫葫蘆,只不過順站劉備的意思,辦得稍微隆重一些而已。就連這碑上的文字,也都照搬照抄,只是在關鍵的地方稍加改動,反正這些都是騙人騙鬼的文字,他也就不浪費腦細胞杜撰了。劉備對這些狗屁儀式本就一竅不通,自然沒有看出他是怎麼簡單怎麼來,見排場如此隆重,碑上的文字又竭盡讚美、拍馬之能事,自然是高興的了不得。

    這該封的玉牒也封了,該立的石碑也立了,剩下就等老天看了玉牒之後,降恩賜福,讓他心想事成了。劉備做完了這一切,畢生所追求的宿願終於得以實現。他皇帝也當了,封禪也封了,可以說是了無遺憾了,心情暢快之極,拉著劉貴妃遍覽明勝,每到一處景致,他也和當年秦始皇一樣,隨便找一塊石頭就胡亂刻字,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曾到此一遊似的。

    劉備既然左擁右抱,攜諸美隨行。賈仁祿這個大流氓自然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此番封禪他將貂嬋、甄宓、祝融、徐氏一併帶了來,路上自是享盡風流艷福。此刻他也沒閒著,帶著幾位美媚尋幽探勝,奇松,怪石一時觀之不盡,甜言蜜語也是一時聊之不盡,只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不能這個那個,難免美中不足。

    夜半三更,平剛,東部鮮卑素利部大營。其時乃是春夏之交,一些怕熱的蟲子熱得睡不著,伏在長草叢裡亂叫喚。素利部的部眾放羊的放羊,打獵的打獵,累了一天,哪還管天氣熱不熱,躺下就睡,睡著了就打呼嚕。部落首領素利則摟著美媚睡得正香,呼嚕之聲更是震天動地。本來嘛,有美在懷,這底氣就足,呼嚕聲打得自然也比別人的響。

    那美人被這連綿不絕,似乎永遠不會止歇的呼嚕聲吵得無法入睡,睜著兩隻眼,望著帳頂,心裡咒罵著素利的祖宗一十八代。罵完了祖宗,呼嚕聲還是響個不停,她憤恨之下,便開始罵素利絕子絕孫,既便是現在這些已經生下來的孩子也都一個個不得好死。反正她只是一個小妾,被寵幸的機會不多,還沒有為他生下一男半女,這禍再怎麼也輪不到她身上,樂得罵。

    她正罵得起勁,忽聽得地面上傳來一陣陣模糊鬱悶的隆隆聲。她出生在右北平,是個地地道道的漢人,素利搶掠邊境,見她長得水靈,便將她擄來,強逼她做了自己的侍妾。那隆隆聲甚輕,又夾在素利的呼嚕聲中,按理來說她是聽不見的,可就因為她有過那樣一段不愉快的經歷,這種聲音對她來說可是刻骨銘心,永遠無法忘記的,是以一下子就聽出來了。當年素利部突然襲擊她們村子也是晚上,那晚她因想心上人,也沒有睡著,到了半夜就是聽到這一陣陣模糊鬱悶的馬蹄聲,緊接著敵軍壓境,她的一生也就這麼毀了。

    如今她又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心裡咯登一下,想道:「難道是有人乘夜突襲素利部?嗯,這是馬蹄聲,不會錯,一定是這樣的。素利這個老不死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他要死就死他的去吧,我可不能跟他一起死!」

    她叫了兩聲,素利沒有答應。她大著膽子,披衣起身。有人管劉姥姥叫母蝗蟲,她也有這樣的潛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帳中所有她認為值錢的東西席捲一空,揣在懷裡、袖中,那速度的確快得令人歎為觀止。她掀開帳簾,鑽了出去。

    還沒等她站穩,迎面來了一個人,撞在她身上。她哎喲一聲,向後便倒。那人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

    那美人站穩身子,見來人是素利的一個親隨,啐了他一口道:「作死啊!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那人如實稟報,道:「哨探來報,宇文部連合段部、闕機部、慕容部突襲我部,我趕去報知大人,不想衝撞了夫人,甚是失禮。」

    那美人眼珠一轉,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回頭望了望,道:「這事可不是玩的,我得進去請大人趕緊起來應敵。」

    那美人端起夫人架子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進帳,這是我已經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告訴大人,你去忙吧。」

    這時,隆隆的馬蹄聲又大了不少,敵人越來越近。那人有些不放心,還要再說。

    那美人蹙起眉頭,提高調門道:「我不是說了,我要去告訴大人,難道你還怕我說話不算數,跑了不成。」素利今天高興,睡之前灌了幾大皮袋草原特產的烈酒,醉的不省人事,那美人陪他睡過幾次覺,知道他睡熟後就算是打雷也不可能把他吵醒,這才這麼肆無忌憚。

    那人倒也不敢放肆,道:「不敢,不敢。」轉身退下。

    那美人衝著帳外的守衛笑笑,道:「什麼宇文部、慕容部來襲的,哪有這麼回事?這傢伙可是大夫人那邊的人,一定是見大人在我帳中燕寢,不高興了,想找個借口把他叫走,當我不知道。呸!」朝地下啐了一口。

    守衛聽那人來報,神經緊張起來,一聽這話,又鬆了下來,笑道:「夫人說的是,不過這隆隆聲好像真是馬蹄聲。」

    那美人側耳細聽,道:「噫,什麼隆隆聲,我怎麼沒聽出來……哎喲,還真是的,你們等著,我到前面去看看。說不准真有這麼回事。」說著向前走去。

    素利的原配是個醋罈子。草原上的婦人的地位本就比男子高,那夫人又是彌加部大人的女兒,地位特殊,常倚仗權勢騎在素利頭上拉屎撒尿。素利本就因她又老又醜而討厭她,再加上她這麼一鬧,更是不樂意,便廣納姬妾,每天只和小老婆朝向,從不到她那風流。她從小到大都被人哈著,一下子受到冷落,能樂意麼,明裡暗裡時常要鬧上這麼一下。這可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守衛聽那美人說的很有道理,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就任她去了,哪知她這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那美人壯了壯膽子,走到南邊,見到了守衛,問道:「大人讓我來問你們,可出了什麼事?」

    恰巧那守衛事先收了敵人的好處,自然向著他們說話,道:「沒有什麼事?」

    那美人道:「嗯,大人說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值夜甚是辛苦,這夜也快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你們都下去睡覺吧。」

    眾守衛雖然很想睡覺得,可擅離職守可不是鬧得玩的,聽了這話,面有難色,道:「這……」

    那美人沉下臉來,道:「怎麼不信我說的麼?」

    眾守衛面面相覷,收了敵人好處的那守衛,叫道:「夫人說是大人說的就一定是大人說的,難道她說的還能有假麼?咱們照著執行就是了。」

    眾人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也就不再較真了,各自歸帳。那美人又去東邊,三言兩語的支走了守衛,馬蹄聲已越來越大,此時要是仔細看,已經能看到遮住了半邊天的塵土了。那美人一想正對著敵人的兩路人馬都被她支走了,開心的笑了,她笑了一陣,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忙止了笑,向著相反方向拔腿狂奔,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還沒跑出半里地,就聽得身後一陣大嘩,跟著一片火光沖天而起,敵人動手了。她嚇了一跳,跑得更加的快了。

    除了幾個已到陰曹地府一遊的哨探和那個明明沒有謊報軍情,卻硬被說成謊報軍情的可憐兵士之外,素利部的人都不知道有敵人來襲這麼回事,一個個躲在被窩裡睡得香甜,等到了聽到了喊殺聲,驚醒過來,為時已晚,敵人已分成東、南、北三路殺了進來,只餘西邊一路不攻。

    素利部眾急急忙忙的從被窩裡爬起,操上傢伙,衝了出去,這樣的匆忙應敵有的只是驚駭,慌亂,哪有半點士氣可言?又哪是準備充分的敵人的對手?甫一接觸就被殺了幾百人,大帳守衛見勢頭不妙,忙報入大帳。這時素利睡得正熟,那人叫了幾聲,怎麼也叫不醒,急得撇下他,自己跑了。

    一陣南風刮過,火越燒越凶,漸漸延燒到了中軍。素利在睡夢中覺得熱了,全身汗流浹背,嘴唇乾裂,叫道:「水,水。」叫了兩聲,睜眼醒來,嚇了一跳。整個帳子已被大火圍了個嚴實,帳中除了他外,已沒有人了。他也沒空查明原因了,胡亂披上衣服,繫上彎刀,選了一處火勢較小的地方,突出重圍,到了外面,放眼望去。火光之中,但見敵人揮舞著手中彎刀肆意屠殺,而自家軍馬,或倉皇逃遁,或在火中掙扎,或在地上呻吟,那場面可真叫一個慘。他也沒空感傷,殺了一個身穿闕機部戰袍的漢子,搶了他的馬,舉目四望,東、南、北三路火光沖天,唯西邊一路甚是安靜,策馬向西。

    行出里許,幹掉了幾個礙事的傢伙,身邊也跟著數百逃兵,隊伍走著走著,忽地一聲鼓響,一彪騎兵從天而降,將他們圍在垓心。素利嚇了一跳,拔刀在手,正要上前拚個魚死網破,忽聽得一陣長笑直陣中傳出,陣門開處,兩人並肩馳出。這兩個人就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一個就是剛才還睡在他邊上的那個美人,另一個則是他的仇人軻比能。

    素利盯著那美人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道:「原來是你!」

    軻比能笑道:「你冤枉她了,她也不過是剛跑出來,被我俘獲了而已。素利老弟,沒想到你竟有這樣如花似玉,我見猶憐的大美人陪在身旁,這日子過得插不錯啊!」說著在那美人的面頰上摸了一把。那美人逃了半天還是沒逃脫作小妾的命運,嚶的一聲,哭了。

    素利憐香惜玉,道:「莫哭,莫哭。我這就殺了軻比能,替你出氣。」

    軻比能哈哈大笑道:「殺了我?好,來吧!」那美人在親兵的簇擁下退了下去。軻比能手中彎刀一揮,圍在四面的騎兵同時發動攻擊,慘呼聲中,百餘素利部眾報銷。

    素利那麼說只不過是好看說,根本沒想為那個身在曹營心不知在哪方的美人出什麼氣。他說完那話,即率部眾奮力死戰,望著突出重圍,怎奈敵人實在是太多了,殺了一個來倆,殺了兩個來四個,像是永遠也殺不完似的。鬥到後來,素利部眾個個屍橫就地,素利也已筋疲力盡,全身是血,當然這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已混在一起,分不清楚了。

    軻比能見他仍紅著眼亂鬥,冷笑道:「素利,你今天已難逃一死。我敬你是個英雄,不忍心結果你的性命,這樣,你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頭,我就饒你一命,仍讓你當部落大人如何?」

    素利怒不可遏,剛要大喝斥責,忽地心念一轉,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軻比能道:「我說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

    素利歎了一口氣,道:「也罷。」嗆啷一聲,彎刀掉地。他踉踉蹌蹌的向軻比能走來。三十餘人舉著彎刀,散在軻比能兩旁護衛。素利兩眼死死的盯著軻比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兩百步,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十步,距離一點點的在縮短,他的心也怦怦的跳得不停。

    軻比能始終笑盈盈的看著他,驀地裡,他大吼一聲,箭一般的衝向一個衛士,搶過他手中的彎刀,縱身而起,呼的一聲,飛到半空中,舉起彎刀便向軻比能的腦門上劈去。

    刷刷兩聲輕響過後,軻比能負手而坐,彎刀像是從來沒有出過鞘一般。砰的一聲響,素利倒在地上,二目圓瞪,臉上自額頭至下巴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軻比能冷笑道:「找死!」對衛士說道:「拖下去,暴屍荒野。」衛士們像拖狗一樣將這個曾經統治數萬人的部落首領拖了下去,找一片野狼時常出沒的草地一扔了事。

    那美人騎馬來到他邊上,問道:「他要是真磕頭,你會饒了他麼?」

    軻比能笑道:「問得好!我是什麼人,能說話不算麼?他要是真磕頭,我當然不會要他的性命,最多不過割去他兩條腿,兩條胳膊。只要腦袋還在,他就還能接著當他的部落首領,我也不算食言,哈哈!」

    那美人心中一凜,當下使出渾身解數,獻媚撒嬌,軻比能被逗得慾火大盛,一把將她抱了過來,就在馬上為非作歹起來。

    可是衣服還只解到一半,一名親衛闖了過來。那美人一把將他推開,將衣衫扣好。軻比能正在興頭上,卻被打斷了,大怒,叫道:「怎麼了?」

    那人慌裡慌張的道:「不好了。拓跋部乘我部遠出,糾集部眾突然襲擊了陰山以北的河西鮮卑,滅了兩個小部落,得了兩三百里草場,原先的拓跋舊部見他勝了,前去歸附的絡驛不絕。」

    軻比能瞪大眼睛,道:「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放出消息要打陰山以北的部落,拓跋力微怎麼還敢動手?不怕和我的軍隊遇上嗎?難道他猜到我的意圖了?」

    那人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軻比能道:「廢物,下去。」說著將那美人擲下了馬,也不管她會不會痛,策馬回去找智囊商量去了。

    那美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嚶嚶哭泣。

    晚上,泰山,劉備躺在精美的榻上睡覺,臉上肌肉扭動,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滾落,驀地裡他大叫一聲:「救駕!」。劉貴妃嚇了一跳,翻過身來,問道:「皇上,怎麼了?」

    劉備醒了過來,長長的吁了口氣,道:「原來是一個夢,朕夢見有人拿刀要殺朕,嚇了一跳,不覺叫出聲來,反把愛妃吵醒了。」

    劉貴妃嗔道:「原來只是做了惡夢,至於叫得這麼大聲麼?把我都給吵醒了!」

    劉備一臉歉然道:「沒事了,接著睡,接著睡。不過……」

    劉貴妃道:「怎麼了?」

    劉備道:「朕最近晚上只要一合眼就會作惡夢,不是夢到血肉模糊的曹丕前來索命,就是夢到有一大堆木偶人拿刀要砍朕,真是忒也奇怪。」

    劉貴妃不無擔心的道:「給皇上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我最近也晚晚做惡夢,嚇得我都不敢睡覺了。」

    劉備道:「嗯?朕就覺得你這兩天精神不太好,你怎麼不跟朕說?」

    劉貴妃道:「臣妾不是怕皇上擔心麼。」

    劉備道:「胡鬧,下次可不許這樣,不然朕可要生氣了。」

    劉貴妃笑了,道:「嗯,臣妾下次不敢了。莫非是泰山多妖,我們衝撞了他們,封禪也完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走吧。」

    劉備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傻丫頭,泰山是眾神聚居之所,什麼鬼怪敢來?再說朕是九五至尊,百神護體,什麼鬼怪敢近朕前?」

    劉貴妃道:「那就真的很奇怪了,皇上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備沉吟半晌,正要說話,薛珝急沖沖進宮,道:「不好了,不好了。軻比能以重利勾結宇文、闕機、慕容等部滅了素利部,如今東部鮮卑各部俱臣服軻比能了。」

    劉備驚得呆了,過了好一會,喃喃地道:「封禪,封禪,朕什麼都做了,怎麼上天竟仍無動於衷?」上天要是聽到了,估計會說:「別理我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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