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敵巢遇險
姜維面有難色,道:「一邊是要趕緊把彭羕、孟達、劉封通謀造反的證據呈給皇上,一邊是深入敵人的巢穴探尋究竟,這兩樣都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不知二位認為該先做哪樣?」其實該怎麼做他心中已有數了,只不過這樣大事的他不好自作主張,便出言徵求意見。
那少女是賈仁祿和莫邪的愛情結晶,自然去粗去精,去偽存真,繼承並發揚了賈仁祿的不少優點。賈仁祿的氣管炎已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雖然他在指揮千軍萬馬時,亂命一道接著一道,可在家裡卻只聽娘子的,除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及賈元春戀愛問題之外,幾乎從不發表個人意見。那少女是他的女兒,在這個問題上和他也有幾份相似,她平常時甚有主見,可在姜維面前,不知怎的一肚子個人意見都說不出口,只想唯命是聽,輕聲道:「你怎麼看?」
欒祁瞧瞧姜維,看看那少女,知他們都想照對方的意見執行,這樣下去肯定沒完沒了,道:「謀反之事關係社稷安危,百姓福祉,自是當前第一要務,我認為應當馬上將證據呈給皇上。至於那伙黑衣人的下落及那幫被擄女子的安危和這件大事比起來便微不足道了。況且我們已經知道了賊匪巢穴所在,什麼時候去查都一樣,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姜維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公主說的沒錯,凡事總有個輕重緩急,謀反大事關係到千千萬萬老百姓的生死存亡,相比之下幾個人甚至十幾個人的生死榮辱便顯得不那麼重要了。證據早一刻交到皇上手裡,皇上就能早一刻做好準備,這事的確應當先辦。」說著向那少女瞧去,問道:「你怎麼看?」
那少女低下頭來,不敢看他,道:「我聽大家的。既然你們都說要先將證據交給皇上,那咱們趕緊去吧。」
姜維道:「這會城門還沒開。嗯,這裡有一條地道可直通城外,咱們這就動身。」
那掌櫃的皺著眉,道:「這地道是幾年前開的,好久沒走了,不知道還通不通?」
姜維對欒祁和那少女道:「你們且在這裡稍待,我去去就來。」對那掌櫃說道:「你領幾個人隨我去探探路。」
那掌櫃的見他年紀雖輕,辦起事來去從不拖泥帶水,打心眼佩服,應道:「是。」
那少女道:「我也去。」
有許多大事要等著姜維去辦,接下來的每一刻鐘都是寶貴的,他不想為這件小事爭來爭去,浪費時間,點了點頭。
那掌櫃的上去叫了幾個精幹小伙子,一行人點著幾隻蠟燭,依著地道全圖,往深處挺進。在金城的甄家商號不多,而且金城很早就屬了漢朝。這地道結構十分簡單,一條長長的甬道向前沿伸,幾乎沒有岔路,不像鄴城的地道那樣縱橫交錯,四通八達,形成一張網。
那甬道雖然長年不使用,卻沒有出現坍塌堵塞等嚴重質量問題,將就還能用,只是道路坑坑窪窪,走起來很不舒服,還有通風透氣的孔洞似乎給什麼東西堵住了,走起來頗為氣悶。姜維一行沿著忽高忽低,崎嶇不平的甬道行了約一頓飯的功夫,前方仍是漆黑一團,看不見盡頭。眾人越走心裡越沒底,不過既然來了,沒弄出個子丑寅卯來就回去,卻也臉上無光,只得硬著頭皮向前。
又走了一陣,那少女瞧了瞧四周,說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們還是回去叫上公主一塊走吧。」
那掌櫃被周圍陰森恐怖的氣氛嚇得汗毛亂豎,雅不願再走第二遍,連連點頭,低聲附和。
姜維舉起蠟燭上上下下的照著,仔細觀瞧,忽道:「你聽,什麼聲音?」
眾人側耳細聽,只聽得一陣若有若無的女子哭聲隔著土牆傳了過來。其時他們身處地道深處,氣流不暢,燭光微弱,只能照亮身週一片極小的地方。四下漆黑一團,這環境本就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壓抑難受,再加上這淒淒慘慘,時隱時現的女子哭聲,估計午夜凶靈的效果也不過如此。眾人不知發出這哭聲的是人還是鬼,不禁毛骨悚然,冷汗直流。那少女雖然功夫了得,卻是十分怕鬼,聽到哭聲嚇了一跳,一把抓住姜維的手,說什麼也不放。
姜維心裡也是惴惴,不過在美女面前,他也不願表現的太差勁,讓美人小瞧了。他低聲叫了兩聲,給自己壯了壯膽。向左邊走了幾步,哭聲略輕,向右退回,哭聲又響了些。向前斜走兩步,哭聲聽得更是清晰。那少女心裡十分害怕,不敢跟著他,放開他的手,退後幾步,心裡替他捏把汗。
姜維又向前斜走十餘步,靠牆而立,把耳朵貼在牆上。
那少女心想好奇,正要問他聽到了什麼。卻見姜維比了個噤聲的手示,當即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姜冏雖然過早的去世了,但家傳的槍法及武功秘籍尚在,存於姜母處。姜維用心習學,已有小成。當下他潛運神功,豎起耳朵仔細聽。只聽得哭聲之中,還夾雜著幾個男子的說話聲。
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定要辦幾件大事,好顯顯手段。最近風聲很緊……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由著自己性子胡來,萬一做得過火……摸到這來……回頭你告訴手下那幫傢伙,都給我收斂些。」那人說話聲音甚輕,中間還雜著女人的哭聲,不是他耳音特強,決計聽不出來。可是雖然聽出來了,卻是斷斷續續,難免有些美中不足。
只聽一個刺耳的聲音應道:「知道了,大哥你就放心吧。」
之前那人接著說道:「這裡走丟兩個女子的事情我已知道了,丟了就丟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買通官府滿城搜尋,你這是要幹什麼?」
另一人道:「大哥,你不知道,那年紀大的跑了倒也罷了,……我做幹了這麼多年買賣,還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
先一人說道:「就算她是西施復生,王昭君再世,跑了也只能跑了。……現在馬超就在武威,離金城甚近,你鬧得滿城風雨……」
另一人道:「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先一人道:「嗯,下不為例。對了,馬超來了,上頭覺得這裡不太安全……二來是讓我將賬目文書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虧得那人講到要緊關頭,那幫女子哭累了,稍適休息,再接著哭。姜維聽說歹人的帳目文書就存在附近,而且馬上就要轉移走,大吃一驚,向眾人比了一個回去的手示。眾人知他定有深意,不敢多問,以最快速度退了回去。眾人知道這裡離敵人不遠,走得時候都十分小心,倒也沒有弄出太大的聲響。
欒祁見他們回來,心下大喜,搶到地道口,劈頭就問:「怎麼樣?」
姜維撐著土牆,竄了出來,道:「計劃有變。現在十萬火急,沒空多解釋。」對那少女說道:「我想讓你幫我辦件事,不知你可願意?」
那少女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別對我這麼客氣,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姜維道:「歹人關押你的地方,你可還有印象?」
那少女點點頭,姜維道:「你這就去附近放幾把火,最好能再殺幾個人,把事鬧得越大越好。」
那少女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姜維道:「對方人多,又有不少武功高手,你可要小心些,別逞強。事成之後,你溜出城去,到城東二十里處的小樹林和我們會合」
那少女心頭一暖,道:「你放心吧,事不宜遲,我去了。」
姜維對掌櫃道:「櫃上有多少錢?」
掌櫃道:「約有四五千兩的樣子。」
姜維道:「這裡不能呆了,你把錢都取出來,交給心腹夥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上幾日。還有,你拿上一千兩銀子連夜趕到縣衙,賄賂縣令,只待城北火起,你就讓縣令領人趕去查察。」
掌櫃的連連點頭道:「這不是什麼大事,縣令一准同意,我這就去辦。」
姜維道:「你再叫些人跟我去辦件大事。」
掌櫃的應道:「是」
姜維對欒祁道:「那條地道也不是通是不通?不過照這情形看應該沒什麼問題,關鍵時候也只有拼一下了。公主,一會您和我一起到地道裡去,到地方後,我自去辦事,你便和商號夥計沿地道出城,到城東二十里處的小樹林等我們。」
欒祁道:「好的。」
姜維道:「若等到正午我們還沒有來,估計就是出事了,你便帶著證據趕到天水吉慶樓去見皇上。」
欒祁心頭一酸道:「事情辦不辦成不重要,你們可一定要小心些。」
姜維道:「我會的。」
事情緊急,也不容他們生離死別。眾人領了命令,分頭行事。姜維欒祁帶著十幾個懂些三腳貓功夫的夥計,下了地道。到了剛才聽到歹人密謀的所在,姜維留下四個夥計,其餘人等護送欒祁去了。
姜維將右耳貼在牆上,這次除了那些被擄來的女子的哀號之外,什麼聲音也沒有。時間一點點過去,牆那頭什麼動靜也沒有。姜維有些不耐煩,心裡念叨:「難道他們已經將重要文件轉移走了?那可真就白忙活了。」他雖然這麼想,卻希望事情不要按他所想的方向發展,這消息他要沒聽到也就罷了,聽到了再給弄砸了,估計真要一頭撞死了。他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忽聽得那個刺耳的聲音大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的聲調頗為慌亂,顯然是那少女動手了。
姜維微微一笑,同時心裡替她捏了一把汗。
那個低沉的聲音說道:「瞧你那慌裡慌張的樣兒。出了什麼事了?」
先一人道:「有人來咱這鬧事,把附近宅子給點了……」
另一人道:「什麼,有這事……對方來了多少人?」
先一人道:「不知道……」
另一人道:「什麼一個人就能把你慌成這樣,真是個廢物。這種事你也來煩我,你帶幾個人去看看不就完了?」
先一人道:「我派去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看來這人很厲害。再說這裡鬧了這麼大動靜,官府的人肯定會出面,還是大哥親自出去看一看吧。」
另一人道:「連這點事也處理不好,一幫廢物……」這時那幫女子哭聲轉高,只聽那人叫道:「哭什麼哭,再哭就把你們送給乞丐,讓你們跟著討一輩子飯!」哭聲頓止,腳步聲隱隱傳來,顯是那些人走了。
姜維豎起大拇指,暗暗稱讚那少女辦得十分漂亮。他又聽了一陣,聽不見有何動靜,從夥計手裡接過長槍,退後兩步,倒轉槍桿,大喝一聲,挺槍往土牆上一撞。砰的一聲大響,土牆破了一個大洞,泥沙俱下。
牆那一側有十來個女子靠牆而坐,陡然間聽到動靜,嚇得驚聲尖叫,四下閃避。這幾天這幫傢伙四下活動,搶來了不少女子,多得沒地方安頓,連商議機密大事的密室裡也堆了十好幾個。他們自以為做的十分隱密,沒有人會發現他們的老巢,哪知這密事和甄家商號逃生用的地道竟只有一牆之隔,這可能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了吧。
姜維向前一躍,竄進地道,舞開長槍,護住全身。塵埃落定,姜維拿眼一掃,只見石室正中擺著一張長案,案上堆著一卷卷帛書,若他所料不錯,應該就是要轉移走的賬目文書。姜維向邊上一夥計使了個眼色。那夥計十分機靈,和他目光一觸就明白他的意思搶到案前,抓著幾卷帛書就往懷裡塞。
守護密室的流氓總算是回過神來,各執器械竄了上來,阻止那夥計搶文件。
姜維擋在那夥計跟前,舉槍照著那幫傢伙的下三路掃去。那幫傢伙腿骨被槍桿掃中,當場斷折,哎喲一聲,摔倒在地。眾女子見救星來了,發一聲喊,四散奔逃。
鄰近幾間密室的流氓正在風流快活,聽得喊聲,大吃一驚,抄起傢伙,衝了過來。姜維為了爭取時間,就守在門口,見到那幫流氓,更不打話,雙腕一抖,槍頭化成萬點金針,往那幫傢伙身上灑將下來。這路槍法是姜家祖傳,連趙雲這樣的使槍大家都讚不絕口。那幫傢伙僻處一隅,哪識得厲害?當下幾個不要命的傢伙,奮勇搶上,沒走幾步,或胸中或小腹,被長槍刺出幾個透明窟窿,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眾人這才知道遇到了硬茬,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跟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叫一聲又衝了上來。姜家槍法雖然厲害,可姜維畢竟年紀尚輕,在這桿槍上花的時間有限,臨敵經驗也不豐富,敵人這一凝神接戰,不禁有些左支右絀,落於下風。其時敵人聽到喊聲,越到越多,諸般兵器,在他眼前上下翻騰,晃得他兩眼直花。姜維已不敢主動進攻,雙臂揮舞,呼呼風響,長槍捲成一片光幕,護住了全身。
嗆啷啷一長聲兵刃交擊的大響過後,一柄鋼刀透圍而入,在他右臂上劃了道口子,火辣辣的好不痛疼。他啊地大叫一聲,揮槍直刺。偷襲得手的那傢伙還來不及偷著樂,槍頭便從他胸口鑽進,從背後穿出。那人噴了一口鮮血,染紅了姜維半身衣衫。姜維雙手握緊槍桿,想將長槍抽出。邊上一個傢伙看出便宜,彎腰照著他的大腿砍了一刀。姜維閃避不及,腿上又多了道口子,鮮血長流。
敵人見他受傷,精神一振,大呼酣鬥,奮勇拚殺。
姜維看看支持不住,回頭大叫:「好了沒有?」
四個夥計剛把案上的帛書都揣進了懷裡,應了一聲,道:「好了。」
姜維叫道:「趕緊走,我來斷後。」
其實都不用他說,那四個夥計也會這麼做的。這話還沒說話,他們已使出拿手絕活,從破洞口躥了出去。
姜維眼角餘光一掃,見他們安然撤走,微微一笑,哪知還沒高興多久,那幫夥計又退了回來,身後還跟著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的欒祁一行。一個夥計衝著姜維大叫道:「不好了,地道堵死了,出不去了。」
姜維心裡咯登一下,道:「欒祁和拿著賬目的夥計先退,其餘人跟我一起斷後,掩護他們覓路逃生!」
眾流氓見狀哈哈大笑,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傢伙大叫道:「退,你們往哪退?哈哈,弟兄們上,把這幫傢伙都給殺了,讓他們也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不,那那娘們留下,陪弟兄們好好樂樂。」
眾流氓見大局已定,有恃無恐,哈哈大笑。那刀疤臉笑得正歡,驀地裡一柄鋼刀從他背後刺了進去。他啊地一長聲慘叫,回頭一看,叫道:「張……張……張三,你……你……」
張三抽回鋼刀,跟著向外揮出,嚓嚓、啪啪、啊啊、哎喲幾下聲響,在他邊上的七名流氓中刀斃命。眾流氓沒想到張三會突然窩裡反,紛紛怔在當場。
張三欺到角落裡一個大書櫃跟前,將右手第三卷簡牘舉了起來,扎扎聲響,一道石門緩緩開了。他叫道:「都進去,我來斷後。」
姜維也不敢再逞英雄了,乖乖的照著他說的去做。
張三似乎對地底暗室的機關分佈瞭如指掌,在他的指點下,眾人經過了幾個岔路口,橫穿了幾間地室,來到了一條長甬道的盡頭。一路之上他們雖遇到幾個小毛賊攔路,但姜維、張三都武藝了得,那幫夥計也不是吃素的,至不濟還能使出灑泥沙,捏陰囊等奪命殺手鑭,不到片時就將那伙流氓給料理了。張三不知是什麼來路,甚是機靈,他還有一樣連姜維都十分佩服的絕活。那就是他能在極短的時間裡用一些很不起眼的小東西,布下一道道機關,比如在他們的腦袋上安個花盆,或在他們的鼻子上插根筷子諸如此類,整得他們頭昏腦漲,險些用頭撞牆。
張三飛奔上了台階,掀動機括,頂上一道門開了。眾人不待他招呼便沿著階級奔上。來到一片小樹林。姜維回頭望去,不見有追兵趕來,顯是追兵都被張三整怕了,不敢再來了。他還是不放心,招呼眾人向東奔出了二十里,還是不見追兵,心下稍安。長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忽聽長草叢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喊道:「啊,你們總算是來了,可擔心死我了。」正是那少女,搶走上前,來到跟前,啊地叫出聲來:「你受傷了!」
姜維道:「只是一點皮肉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多虧了這位壯士,不然我們可都別想回來了。」那少女撕下自己的衣襟,給姜維包紮,聞言衝著張三福了一福,道:「請問壯士尊姓大名?」
張三道:「實不相瞞,我便是西域長史張嶷,因查一件案子混入這伙賊人當中,見這位壯士年少英雄,不忍其遭歹人加害,故出手相助,幫點小忙。」
姜維道:「原來是長史大人,久仰久仰。」
張嶷道:「不是這位小哥高姓大名?」
姜維道:「我姓姜名維,現寄居於司空府中。」指著欒祁道:「這位是安西都督之妻,陽平公主。」
張嶷嚇了一跳,便要跪倒磕頭。欒祁忙道:「別這麼多禮。此處離敵巢尚近,不可久留,咱們趕緊上路吧。」
姜維對張嶷道:「我們身有要事,欲往天水,不能和長史大人多敘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張嶷道:「這伙歹人所做的非法勾當,我也查得差不多了。如今我手頭的證據已足以將他們繩之以法,可是我畢竟是西域長史,無權插手涼州的案子,是以我打算去武威將此案來龍去脈詳細稟告安西都督,由他定奪。你我不同路,真是太可惜了。好吧,就此別過。下次若有緣再見,兄弟我做東,咱哥倆來個不醉不歸。哈哈!」
姜維見他把自己的行蹤詳細對自己說了,十分坦誠,心中好生佩服,問道:「大人所查的案子可是隴西胡人離奇慘死一案?」
張嶷心中一凜,道:「你怎麼知道?」
姜維道:「我們幾個都是為這件案子而來。」
張嶷驚得合不攏嘴道:「天啊,竟有這麼巧的事情。」
姜維笑了笑,壓低聲音道:「皇上就在秦涼一帶,我們幾個就是去見他,稟明此事。大人不如和我們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張嶷見他把這麼大的事情跟自己說了,也十分佩服其為人,點點頭,應道:「好!事不宜遲,咱這就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