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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五章 慶功酒宴 文 / 關駒

    甄宓道:「她不是在朝那麼?怎麼竟會千里迢迢的跑到長安來。」

    孫尚香道:「這個我倒略有耳聞,聽說她丈夫董祀犯了大罪,皇上已將其革職,抓到廷尉大獄問罪。」

    甄宓道:「事全趕到一塊了。可如今仁祿已過黃河追司馬懿去了,聽聞他軍行甚速,每日都要驅馳兩三百里,方始紮營。如今到了哪裡沒人知道,一時之間,上哪找他去?」

    孫尚香道:「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甄宓道:「皇后娘娘放心,這事既牽扯到劉貴妃,仁祿就一定會過問,我想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只不過如今他遠征在外,無法出謀獻策,還請皇后暫且忍耐。」

    孫尚香點了點頭,告辭之後,悄悄地從後門去了。

    甄宓知道蔡琰一定也有機密之事要說,也將她讓到了密室。蔡琰納頭便拜,淚如雨下,甄宓忙扶她站起,道:「董祀之事我們也聽說了,可如今仁祿……」

    蔡琰道:「我也知驃騎將軍出征在外,一時難以找尋。我原本打算去萬年向皇上求情,都到了城門口了,忽地想起夫人足智多謀,不讓鬚眉,便來向您求教。」

    甄宓暗叫好險,道:「你是說你原先打算去向皇上求情。」

    蔡琰點頭道:「正是。不過我總覺得的皇上將我嫁給董祀是別有用心,擔心去了自投羅網。」

    甄宓連聲叫道:「還好,還好。你若去見了皇上,怕是連仁祿也救不了你了。」

    蔡琰道:「我就擔心這個,所以才來的。不知你可有什麼主意?」

    甄宓沉吟半晌,道:「那次談話之後,我曾問過仁祿,若是你真遇到危險,該如何解救。可這傢伙就愛關子,只是神秘兮兮的說了兩個字『宴會』。我接著追問他,他卻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如今他正在外征戰,別說一時找不到他,便算是找得到,他正忙得焦頭爛額,我們也不好意思拿這種事去煩他,讓他分心。」

    蔡琰點了點頭,道:「既然他提到宴會,看到要想救相公,就要在這兩個字上大做文章。」

    甄宓沉吟良久,道:「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傢伙的腦瓜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咋就能想出這許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蔡琰知道這兩個字關係著董祀的命,說什麼也要想出其中的奧妙,便道:「會不會是要我擺個酒宴請皇上前來,同他好好談談此事呢?」

    甄宓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不太像,那樣和你去找皇上有什麼區別?」

    貂嬋道:「我這人腦子很笨,這主意我出不上來,我說說我的親身經歷,看看對你們有沒有幫助。當初曹操把我許給仁祿,也是不懷好意。其後他便設計陷害仁祿,誣陷仁祿行刺於他,將他關了起來。我那時急得和什麼似的,親自跑去求曹操放人,曹操果然原形畢露,要我順從他,才肯放了仁祿……」

    蔡琰心中一凜,愁眉緊鎖,道:「若是皇上也這樣,那可就糟了,我寧死也不肯到皇宮裡去,不過相公……」頓了頓,道:「那後來呢,仁祿是怎麼脫險的?」

    貂嬋撲哧一笑,道:「這小子的主意,董祀不一定學得來。他在獄中裝瘋賣傻,讓曹操以為他瘋了,再加上眾大臣求情,這才將他放了出來。」

    甄宓道:「這主意只能用一次,皇上十分瞭解仁祿,不可能不知道這段往事,董祀若是也跟著裝瘋,肯定會被皇上識破的。」

    蔡琰急道:「嗯,那該如何是好?」眼圈一紅,淚水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貂嬋道:「那時我是孤身一人到丞相府去的,若非仁祿裝瘋,到現在我墳頭上的樹都應該長得很高了。事後我回想起來,猶有餘悸,心想當時要是多個心眼,讓奉孝陪我一道去,曹操便不敢非為做歹了,這事情沒準就迎刃而解,仁祿也就不用裝瘋了。」

    甄宓輕拍腦門道:「原來如此!我知道『宴會』二字是何含義了。」

    蔡琰心中一喜,道:「哦,是什麼,快說,快說。」她原本哭得眼淚汪汪的,此時驟然停止哭泣,表情極不自然,長長的睫毛上兀自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

    甄宓道:「貂嬋說的沒錯,她一個人去,結果險些遭到污辱,若是她去的時候有許多人在場,曹操礙於名聲,便不敢亂來了。如今也是這樣,等皇上大張筵席時,你再跑去求情,到時無數雙眼睛盯著,皇上既便有非分之想,也不敢胡來。」

    貂嬋拍手叫好道:「沒錯,沒錯,就是這個主意,還是甄妹妹聰明,這樣一來董祀就有救了。」

    甄宓笑了笑,道:「多虧了姐姐提醒,不想我怎麼也想不出來的。」

    蔡琰乍聞妙策,很是高興,笑得十分歡暢,驀地裡愁雲暗生,秀眉微蹙,道:「相公應該很快便會被定罪了,在此期間,皇上要是不擺酒宴,相公豈不是……豈不是……」說到此心中一酸,淚珠在眼眶中滾來滾去。

    甄宓道:「嗯,現在就是要辦法讓皇上辦一場酒宴……」說著陷入沉思。

    一時間密室中三人誰都不說話,各自想著主意。過了良久良久,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蔡琰伏在貂嬋身上,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甄宓道:「無緣無故想讓皇上辦場酒宴,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貂嬋道:「那我們辦一場酒宴,請皇上來,不也一樣?」

    甄宓搖頭道:「不行,事後皇上回過味來,仁祿便該倒霉了。」

    蔡琰關心則亂,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相公豈不是救不出來了。」

    貂嬋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安慰道:「別急,別急,這辦法總會想出來的。」

    蔡琰剛要說話,忽聽腳步聲響,紅袖走了進來,喜道:「捷報,捷報!司馬懿敗過黃河後,老爺不讓他喘息,乘勝逐北,一晝夜行兩百餘里,戰數十合,司馬懿皆不勝而走。到了平陽,麾下將士個個疲不能興,軍中糧草匱乏,老爺仍令將士窮追,子龍將軍執轡苦諫,言道司馬懿足智多謀,老爺若是冒然深入,萬一有個差池,後果不堪設想。且士卒饑疲,已不能再戰。如今應該堅壁固守,休養士卒,待兵糧畢集,再追未晚。可老爺卻說:『司馬老流氓計窮而走,軍心渙散。功難成而易敗,機難得而易失,此時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若堅壁待糧,則司馬懿得到喘息,安排好計策,要想再打敗他可就難了。我受皇上厚恩,無以為報,正該竭忠徇國,豈能愛惜性命!』不聽子龍將軍之諫,繼續引兵窮追,在介休西南的冠爵津中追上司馬懿,一日六戰,皆大獲大勝,俘斬魏兵計有數萬人。當晚老爺便於冠爵津西面山谷中安營,其時老爺已三天沒合眼,兩天沒進食了。軍中將士見老爺尚且如此,都不敢叫苦。次日一早,老爺便引兵攻介休。其時司馬懿尚有眾五萬餘人,出西門,背城佈陣。老爺命孫將軍為先鋒引一軍衝入敵陣,久戰不利,孫將軍敗走,魏軍乘勢衝上。老爺看準時機,命子龍將軍,孟起將軍各引一支精騎突擊,撞入中軍直取司馬懿,司馬懿大敗,我軍斬首五千餘級。司馬懿單騎而走,老爺引軍窮追數十里方回,斬獲無數。介休附近縣令見老爺如此勇悍,紛紛投降。老爺進城後,累得連路都走不動了,險些暈去。將士們苦勸,老爺這才用飯……」

    說到這裡,貂嬋、甄宓抱頭痛哭,蔡琰道:「驃騎將軍打起戰來如此拚命,怪不得師出則有功。」

    貂嬋泣道:「他就是這樣的,一打戰起來就廢寢忘食,怎麼說都不聽。老是這樣,身子怎麼吃得消?」

    甄宓取出錦帕擦了擦淚水,勉強開顏一笑,道:「相公好不容易才打敗司馬懿,我們當替他高興才是。紅袖你繼續說,後來怎樣?」

    紅袖道:「平陽、河東兩郡太守聽聞司馬懿大敗,紛紛跑到萬年見皇上,兩郡失而復得。皇上見老爺勝得艱苦,又是高興,又是感動。他聽說老爺為了打戰數日不食,當即便令人封了一席御膳送往介休給老爺享用。又加了老爺一千戶封邑,還加了少爺五百戶封邑。皇上見渭北諸郡及河東、平陽兩郡皆已收復,在萬年巡視一番,便返回長安,據說明日便會到達。」

    甄宓心中一喜,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蔡琰心領神會,點了點頭,面有喜色。貂嬋莫名其妙,問道:「我可不明白,怎麼了?」

    甄宓道:「皇上回到長安,自然要擺宴慶功,文姬在那個時候去……」

    貂嬋連連點頭,插口道:「我明白了,這的確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甄宓歎了口氣,道:「睿兒尚在襁褓便有了二千戶封邑,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貂嬋道:「這可是自古以來都沒過的殊榮,自然是福了。」

    甄宓搖頭道:「這倒不是自古未有的殊榮,孝武皇帝時,大將軍衛青大破匈奴,居功至偉,武帝封他三子為侯,其時三子均尚在襁褓。衛青所受的恩寵當朝第一,無人敢與之抗禮。可衛氏只興盛了不到三十年的時間,隨著皇后衛子夫的失寵,衛氏的侯爵全部被武帝奪回,其後衛氏之中竟然沒有一人為侯,下場十分的淒慘。」

    貂嬋不以為然,道:「衛青不過是為武帝逐走匈奴,仁祿可是為皇上奪取天下,兩人怎麼能夠相提並論?」

    甄宓搖了搖頭,黯然神傷,話鋒一轉,又談到營救董祀的問題上。三女又商量了一番,便即出了密室,各自準備。

    次日一早,劉備在御林軍的擁衛下,回轉長安,百官出城郊迎,劉備龍顏大悅,下旨全城放燈三日,金吾不禁,以酒肉賞賜耆老孤兒。此令一下,整個長安城沸騰了,百姓歡聲如沸,載歌載舞,歡慶勝利。當晚劉備於未央前殿大擺筵席,設宴慶功,大小官僚及王公貴婦濟濟一堂,一時之間未央前殿坐滿了人,熱鬧非凡。鼓樂聲中,人人開懷暢飲,傳杯送盞,沒口子的拍劉備馬屁,歌功頌德,好像這一系戰役,都是劉備一人之功。

    劉備越聽越開心,喝了一杯又是一杯,正得意間,忽見一近侍匆匆走進,來到劉備邊上悄悄說了幾句。

    劉備聽說蔡琰正在宮外候見,其時他酒喝多了,頭昏腦漲,一時之間竟忘了蔡琰的來意,道:「既是文姬求見,快快有請。」

    眾人聽得劉備說話,紛紛停止談話,向他望來。劉備微微一笑,道:「在座各位應有不少人認得蔡伯喈吧。」

    蔡邕原本就是海內名士,博古通今。只因為董卓流了幾滴眼淚,便被王允害死了。識得他才能的人,聽聞他慘死獄中,無不痛哭流涕,跟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大罵王允不是東西。當晚在座不少年長官員,都認得蔡邕,聞言之後連連點頭。

    劉備微微一笑,道:「蔡伯喈之女蔡文姬便在宮外候見,不知大家想不想見見?」

    在場的男性同胞,除了諸葛亮等少數幾個正人君子之外,均知蔡琰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美人,一聽她來了,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皆表示願意一見。劉備便令那近侍請蔡琰進殿。不多時那近侍領著蔡琰走進殿來,眾人聽得腳步聲響,知是蔡琰來了。霎時間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向門口望去,只見蔡琰披頭散髮,赤著雙腳,淚流滿面,來到殿中跪倒,哽咽道:「皇上明鑒:相公是冤枉的,還請皇上開恩,將他放了吧。」說著淚水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劉備猛然醒覺,四下一瞧,只見周圍黑壓壓的都是人,不禁暗叫可惜。他原也有心乘蔡琰來求情之時,為非作歹,提些無禮要求,只不濟也要卡卡油,吃吃豆腐。可如今這種場合一切都別提了。最糟糕的是孫尚香及劉貴妃還都在座,孫尚香也就罷了。劉貴妃一雙秀目正緊緊地盯著自己,柔情似水,嬌羞無限。自己要是應對失當,劉貴妃吃起醋來,肯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說道:「今日之宴乃是為遠在千里之外的仁祿慶功,只談風月,不談國事。董祀之事,還是改日再說吧。」頓了頓,又道:「前些日子,大伙都忙著抵禦魏兵,勞心勞力,今天好不容易輕鬆一下,文姬就不要破壞氣氛了。來,加上一席,請文姬與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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