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祿微微一笑,心裡早已將謊話準備好了,真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聞言便即獻上馬屁曰:「我是曾李恢說起過,他說姑娘年紀輕輕就練得一手好飛刀,指哪打哪,刀刀不落空,百丈之內連蒼蠅、蚊子都飛不出去,著實令人佩服。」心道:「娘的,又賺到了。」
這祝融原是某幾代《三國誌》遊戲裡唯一的女性武將,賈仁祿這個色狼玩遊戲的時候又如何肯放過這萬葉叢中的唯一一朵花,每次都是用盡心思將她收在身邊,讓她屁顛屁顛地跟著自己屁屁後面跑。又或是操縱這個異族美少女慢慢積累實力,最終吞蜀滅魏平吳,一統天下,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女皇帝,後宮擁有無數俊男。因此祝融在他腦海之中印象,要比貂嬋、甄宓、大小喬來的深得多,如今他終於見到了真人,不禁又勾起了往昔的回憶,舉著筷子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口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祝融聽得賈仁祿稱讚自己飛刀之技了得,笑靨如花。不過她顯然未聽過李恢之名,聞言一怔,心想這個人倒也甚有見識,自言自語地道:「李恢,那是誰?從沒有聽過。」過了半晌,也不見賈仁祿回答,側頭一看,只見他正癡癡呆呆的坐在那裡,兩眼發直,嘴掛淫笑,鼻孔流血,哈拉子順著嘴角一滴滴地滴下,滴在了案上。
蠻夷不同於中原,匈奴可以妻群母,南蠻的女子當然也不必遵循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些繁文俗禮。祝融年紀雖幼,卻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瘋丫頭,常常四下到處亂鑽,夜不歸宿,這男人自然是見過不少。男人見到她時,自是醜態百出,眼中射出滿是**的火熾的目光,隨著這樣的目光,那些野獸般的男人便會撲將上來緊緊的抱住她,將她那僅有的幾片遮羞布給撕了去。好在她自幼精通防狼術,那些欲為非做歹的男人還未靠近,手上或頭上便會插上她友情附贈的飛刀,狼狽逃竄。
她雖見過不少男人的醜態,但是如此尊容卻還是第一次見,不禁抿嘴直笑,用手捂著嘴唇輕咳了兩聲。賈仁祿好似沒聽見一般,仍是盯著她呆呆直看。祝融嫣然一笑,取過一柄飛刀來,右手一揚,那飛刀隔著酒席向他激射而去。那飛刀挾著嗚嗚地破空之聲,去勢奇速,相距又近,剎那之間,已飛到賈仁祿眼前。
賈仁祿正自看得出神,卻見飛刀已到面前,要想閃避已是不及,不由愣在當場。那飛刀飛到賈仁祿身前,忽地轉彎插在了案上,刀身不住的晃動。賈仁祿這才回過神來,吐了吐舌頭。祝融笑道:「呵呵,你以後再這樣看我,小心飛刀!」
賈仁祿老臉煞白忙道:「適才太也失禮,還望姑娘海涵。不過這飛刀太過凶險,女孩子家家的最好不要玩,還是玩玩繡花針……」話說到此,颼地一聲,又有一柄飛刀疾飛而至,插到了他身前的案上。
祝融欣賞了一下他那驚慌失措的表情,笑靨如花,道:「誰說女子不能使刀,我就偏要玩!」說完又取了一柄飛刀在手,不住把玩。
賈仁祿面如白紙,心道:「他媽的,總算見到了來三國最想見到了女子了,沒想到這麼暴力,動不動就飛刀子。這小妮子美則美矣,可惜是朵帶刺的玫瑰,雖說一看到她便給人一種想要征服的感覺,不過野馬難馴,老子沒那金剛鑽,攬不了這個瓷器活。此地不宜久留,不然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說道:「姑娘慢慢玩。我還有點事,不打擾了,先閃人了。」緩緩地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出門去。
颼地一聲,一柄飛刀電射面前,從他的身邊擦過,插在了門框之上。賈仁祿愕然回首,祝融衝他嫣然一笑,道:「你肚子餓了,先吃飯吧。」
賈仁祿哭笑不得,大感頭痛,倒也不敢再走了,聞言來至案前坐好。祝融道:「這桌菜是中原廚子做的,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賈仁祿舉起筷子,夾著一塊肉片,放入嘴裡,細細一嚼,肉香四溢,叫道:「好吃!」其時他餓得慌了,便是給他片樹皮,他也會說好吃的。
祝融見他滿意,也是心花怒放,道:「那就多吃些。」
賈仁祿雖是餓了,卻也怕吃飛刀,不敢再看祝融了,舉起筷子,風捲殘雲。祝融看著他那不雅的吃相,格格嬌笑。過了半晌,賈仁祿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肚子,道:「謝謝姑娘的款待。」
祝融問道:「吃飽了?」
賈仁祿點頭,道:「嗯!大恩不言謝,我離得久了,江州那邊一定很擔心,不多打擾了,這便告辭了。」
祝融玩著手中的飛刀,道:「這附近都是夷人,種類眾多,名稱複雜難記。他們都對漢人存有敵意,你一個人在道上走是很危險的。」
賈仁祿聞言便想起那些蠻兵要拿他去餵老蛇,不禁不寒而慄,隔了半晌,方道:「不過我出來的是有些久了,江州那裡收不到信息是要大亂的。」
祝融斜著眼看了看他,道:「你真是賈軍師?」
賈仁祿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是賈福。一路之上連遇歹人追殺,已成驚弓之鳥,不敢以真名見告,還望體諒。」
祝融笑道:「呵呵,中原人都會騙人,沒想到賈軍師也不例外。」
賈仁祿心道:「你個小丫頭懂屁啊!老子就是靠騙人起家的,不騙人老子吃什麼啊!」說道:「沒想到姑娘對中原人也有成見。其實這也難怪,姑娘僻處荒山,不識中原風光。姑娘以後別老呆在這個什麼豬蹄郡了,應該到中原多走動走動,多和中原人物接觸接觸。」頓了頓,又道:「若是姑娘不識地理,我願意為姑娘做導遊。這導遊費嘛,看在姑娘救過我的份上,給你打個九點九折好了。」
祝融笑道:「中原有什麼好玩的?左右也不過有山有水,有什麼意思。再者中原人都會花言巧語,最靠不住。」
賈仁祿笑道:「呵呵姑娘沒去過中原,怎麼知道沒有什麼好玩?中原地大物博,各地風土人情各異,好玩的東東那就自然多的不得了。」心道:「雖然這小妮子有暴力傾向,但在老子的無邊佛法的感化之下,未必不能放下飛刀,立地成佛,看來先使出渾身的解數將他誘拐到中原才是正經。」
祝融道:「你都到過什麼地方,給我說說,我聽聽看看好不好玩。」
賈仁祿擺了副說書先生的樣子,張口欲噴,看了看祝融手中的飛刀,心有餘悸,道:「你拿把刀子在老子面前晃來晃去,老子怎麼說啊?」
祝融笑道:「呵呵,沒想到指揮千軍萬馬的賈軍師居然也怕刀子,當真好笑。」說完便將手中的飛刀放在了案上。
賈仁祿道:「你的飛刀太也怕人,老子的小命雖說不值幾個錢,但老子還是挺看重的。這槍還有個走火什麼的,你萬一失手,老子豈不是小命不保」
祝融道:「你不是說我指哪打哪麼,又怎麼失手?嘻嘻,刀子放下了,你講吧?」
賈仁祿來三國之後去過的地方著實不少,所遇到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是著實不少。當下便擺開架式,手舞足蹈,將自己道上的所見所聞添油加醋,加工潤色一番,噴將出來,間或夾雜著一些聊齋故事,封神演義,聽得祝融是目瞪口呆,半晌無言。
賈仁祿看了她一眼,嘿嘿一笑,心道:「小妮子就是小妮子,沒見過事面,好騙!這些要是噴給貂嬋、曹靜聽,這西洋境怕是早就給拆穿了。」
過了半晌,祝融方回過神來,一臉神往,道:「呵呵,沒想到中原竟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說到此瞥見賈仁祿一臉狡獪,賊笑兮兮,心生疑惑,道:「你說的這些不是真的吧。」
賈仁祿道:「怎能不是真的呢,這可都是我在各地親眼見到的。」心道:「當然有一些是在夢裡親眼見到的……」
祝融搖頭道:「我不信,除非你帶我親自去看看。」
賈仁祿心道:「中招了,哈哈!到了中原後,看你還敢在老子面前玩刀子,老子讓張大大打你的屁屁!」說道:「姑娘想去中原那再容易也沒有了。我正好要回江州,姑娘和我同行便是,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祝融聞言十分的歡喜,笑靨如花。忽地愁雲轉生,面有憂色,低下頭去,歎了口氣,道:「中原也沒什麼好玩的,還是不去了吧。」
賈仁祿見她神態有異,便道:「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
祝融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軍師想回江州了?我差人送軍師回去吧。」
賈仁祿心道:「這小妮子有事瞞著老子,對了這小妮子不是孟獲的馬子麼,這現在老子怎麼看她也不像結過婚的啊……說不得,再賭一把!」想到此微微一笑,道:「姑娘怕是在為孟獲憂心吧。」
祝融聽得「孟獲」二字,渾身一震,俏臉一沉,銀牙咬得格格直響,道:「這個人我不認識!」
賈仁祿心道:「不對啊,三國裡說,祝融夫人是孟獲的老婆,伉儷和諧,她為了替丈夫雪恥在諸葛大大面前耍飛刀,結果中招被擒了。可我看她現在的樣子是像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是怎麼回事?」說道:「原來姑娘不認識孟獲,我聽說他最近四出擴張,大有一統南中之勢,所以問問?」
祝融冷冷地道:「他來這裡試試,我讓他有來無回!」
賈仁祿心道:「估計現在他們還是仇人,等到孟獲一統南中之後這才談得戀愛,確立關係。好像是南中的男女相親都是在水裡,只要女子跑到河裡去洗澡,男的看上了,就能去洗鴛鴦浴。若是雙方對上了眼,立馬在水裡辦正事,十分的方便。估計現在祝融還沒在河裡沐浴,孟獲這老小子也就沒法偷窺美人洗澡了。要是這樣就好辦了,這麼好的機會老子一定好好的利用,說什麼也要將這門親事給他攪黃了。」想到此便賊笑兮兮地道:「我聽說南中好像有一個風俗,只要女子長大成人,便可在溪中沐浴,男女自相混淆,任其自配,父母也不禁止,名為『學藝』,不知可有此事?」
祝融笑靨如花,道:「對啊,我還沒有行成人之禮,是以還不能到溪中去沐浴。」
賈仁祿舒了一口氣,心道:「果然這小妮子還沒有下水沐浴,這可是好機會。看來這江州先不忙回,老子給他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在那小妮子洗澡那天,咱先去偷窺,在水裡就把正事給辦了。這生米做成了熟飯,我讓孟獲那老小子一邊哭去,此計甚妙,便是孫吳復生也不能想到比這更好的主意了,哈哈!」一想到在水裡辦正事,這口水便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至於孫子、吳起都是正經人氏,不會為打擊他人而出這種流氓主意,他一時激動,便想不起來了。
祝融看著他那噁心的樣子便知他心裡想些什麼,格格嬌笑,道:「賈軍師是不是又不想回江州了?」
賈仁祿聞言一怔,下意識地道:「你怎麼知道?」
祝融道:「呵呵,你雖然見多識廣,但這樣的風俗,你一定沒見過,是不是特別想看看?」
賈仁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吞了吞口水,祝融道:「我的成人之禮也快到了,不如就請軍師留在此間多住些日子好不好啊?」說完便搔首弄姿,秀著自己絕美的身材,對賈仁祿施起色誘術來。
賈仁祿心中所思的便是此事,聞言心花怒放,不假思索,肺腑之言,脫出而口,叫道:「好啊!」甫一出口,便覺得不對勁,見祝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老臉一紅,咳嗽兩聲,以掩示自己的尷尬。
祝融格格嬌笑半晌,方道:「人都說賈軍師聰明無比,所謀無不中,我看也不過如此,呵呵。既是賈軍師答應下來了,那便多住些日子再走吧。」
賈仁祿見她十分大膽,在男人面前談論自己的成人禮,旁若無人,便大著膽子問道:「不知姑娘的成人禮是哪一天啊?」
祝融問道:「你想知道嗎?」
賈仁祿點了點頭,祝融笑道:「呵呵,不告訴你!」說完站起身來,跑出廳去。跑到廳門處,忽地停了下來,道:「不該打聽的事,最好不要隨便的打聽,小心吃飛刀!」
賈仁祿聞言嚇得一哆嗦,隔了半晌,方始回過神來一看,祝融早已跑得不知去向了。
賈仁祿心道:「這小妮子的開朗是裝出來的,她好像什麼事不順心。既然這條命是她救的,看在她肯讓老子看她的成人禮的份上,說什麼也要幫她一把。」
便在這時,外間號角之聲大震,不少人大聲怪叫,用得是蠻夷方言,賈仁祿一句也聽不懂,不過從他們的言語間的慌張程度便推知出了大事了。心道:「他媽的,搞毛啊。好不容易有個妞泡泡,也不讓老子消停會。」